姑诗云已经,脸微白。对着屋里的婢女道:“小玉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吕梓冉嘴角冷扬,走到姑诗云对面暖塌坐下。
众人退了下去。
姑诗云看着坐在对面的吕梓冉沉了声道:“本宫一直知道府里有不安分之人,但未想到你会是她们中的一人。若本宫想得未错,你当是已经投靠了太后了吧?”
吕梓冉阴柔地一笑道:“不愧是王妃,却还算是个清楚之人。”
姑诗云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吕梓冉眼一狠道:“你这是何意思?”
姑诗云凝视着吕梓冉道:“本宫为你可惜,本宫愿以为你是个真心为四爷之人。如今看来本宫是错看了你了。”
吕梓冉一听大怒道:“你懂什么,什么叫做真心为四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四爷所想。”
第五百八十五章 生离死别(六)
“为四爷所想,便是狠心杀害四爷所爱之人;便是勾结外人陷四爷于不为难之中。”姑诗云寒了声质问道。上次太后让人围府,说是缉拿谋逆之人。今日菡妃离去前告知她四爷昏迷不醒。事情的大致她已猜到。
便是猜到,更为当日的惊心动魄而后怕。若不是菡妃力挽狂澜,今日整个四爷府恐早就不存在。而菡妃是个小心之人,做得那般谨慎连她都未发现丝毫。能将事情捅破到太后那的,恐怕也是这吕梓冉了。
吕梓冉会如此做的动机姑诗云也猜到了几分,也便是冲着菡妃而去的。但这吕梓冉却失了考量,差点害了四爷。
原本她还想留着吕梓冉日后好牵制吕驰,如今看来吕梓冉是不适合再留在府里了。
而吕梓冉听姑诗云如此说自个,脸变得狰狞道:“四爷所爱之人,可笑。她顾梓菡何德何能会是四爷所爱之人,她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不过是有一张脸迷惑了四爷。她就是一个红颜祸水,我除她才是真心的为四爷。”
姑诗云摇头道:“吕梓冉,你当真的疯了。”
吕梓冉突然大笑道:“不错,我是疯了。为了爱四爷而疯了。”声音狰狞而痛。
姑诗云眉头紧蹙凝视着吕梓冉,这一刻她有些同情吕梓冉。
半响后,吕梓冉倏地止住了笑,阴冷的神情看着姑诗云道:“姑诗云,我没空跟你在这消耗时间。告诉我,顾梓菡究竟躲去哪呢?”
姑诗云看着吕梓冉道:“你以为本宫会告诉你吗?”
吕梓冉嘴角扬起一抹阴柔的弧度,身体缓缓向姑诗云考虑,在其耳畔耳语了几句。便见姑诗云脸猛地一阵惨白。
吕梓冉坐直了身,阴寒的声音道:“姑诗云,你如今有两个选择。告诉顾梓菡的去向和带着姑家一族去死。二选其一,应该很容易的。”
姑诗云猛地看向吕梓冉,眼中神情复杂多变。
吕梓冉一副悠哉的摸样道:“怎么样,决定好了没,本夫人没什么耐心的。若是烦了,不见些血恐是难平的。”
姑诗云放在身旁的手握弄,死死地咬着嘴唇,缓缓地吐出几字,“城外孟家庄。”
吕梓冉满意地起身对着身旁贴身婢女小婵道:“通知东营统领,去孟家庄。”
吕梓冉看了姑诗云一眼,而后离开了屋子。
吕梓冉离开后,姑诗云颓废地坐在暖塌上。其贴身婢女小玉踌躇半响后上前询问道:“王妃,你没事吧?”
姑诗云抬眼看了一眼小玉,眼里的恐惧十分明显。
小玉大惊,“王妃,怎么呢?那吕夫人究竟在你耳旁说了什么?”何以王妃会吓得如此。
姑诗云身旁猛地一僵,低眼掩饰住自个的情绪。稍许,抬头眼里的恐惧已无。
姑诗云拿下腰间的腰牌递给小玉道:“小玉,让你的亲信带本宫的腰牌去七爷府里。务必将菡妃的事告诉七王妃或是七爷。”
小玉接过腰牌,一脸紧绷的看着手中的腰牌。
七爷府——
一名婢女冲冲地跑进南宫婉的院子,跟里面迎头而来的婢女小青撞了个正着。
婢女小青揉着发痛的额头,看着撞自个的婢女骂道:“没规没距,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赶着去送死啊!”
撞人的婢女立马低头赔不是道:“对不起小青姐,是我慌张没瞧见你。”
婢女小青扯了扯嘴角,见对方谦卑也不好再发火,但问道:“到底发生何事?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婢女道:“是四爷府来人了,说是四爷府出事呢?”
婢女小青脸上猛地一正,这四爷府的关系和她们屋里那位可不一般,一听是四爷府出事,小青不敢耽搁,领着婢女便进屋去见南宫婉。
屋里,南宫婉听了婢女说后大惊,而后猛地起身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本宫。”
婢女低头不敢言语。
南宫婉起身,对着婢女小青道:“马上给本宫备马车,不备马,还有把府里的侍卫都集齐,立马跟本宫出城。”
南宫婉话刚出,众人欲离开,突然一个声音闯了进来道:“都慢着。”
接着便见南宫婉贴身婢女红叶走了进来。
南宫婉一见红叶便道:“红叶,你回来得正是时候,立马给本宫出城一趟。”
红叶眉头紧蹙,看着屋里的婢女一眼,而后道:“你们都退出去。”
众人纷纷退了下去。
南宫婉看着红叶不解道:“红叶,你这是什么意思?”
红叶看着南宫婉道:“王妃,你不能去?”
“你什么意思?”南宫婉问道。
红叶道:“要那菡妃性命的是太后,你去便是跟太后对着干。会惹怒太后的。”
南宫婉道:“太后那本宫不怕,大不了就是禁足而已。不对,你怎么发生何事?”方才婢女来报时红叶并不在。
红叶不再隐瞒道:“早晨时四爷府便来人找王妃,是奴婢将他们打发了回去。”
南宫婉一听大怒道:“红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王妃为那菡妃做的事已经够多的了,也该为自个想想了。”红叶凝视着南宫婉一字一句道。
南宫婉脸微僵,撇过头道:“本宫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红叶叹了口气道:“王妃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王妃总是为他人所想,然自个心里的苦却又有几人知晓。夜里独自流泪的时候,谁又曾在王妃身旁安慰。而这一切都是拜那菡妃所赐,如今她若真的没了,对王妃而言何以不是件好事。如此断了七爷的念想,七爷才能看见王妃的好。”
南宫婉苦涩地一笑道:“本就是本宫自作多情,何必愿他人了。”
“王妃,奴婢知道你心里的慈善,做不得如此之事。但奴婢心痛你,所以这坏人让奴婢来做。你便当什么都不知道罢了。”红叶说完转身离开。
南宫婉愣愣地站在原处,心里乱了几分。
城外山路上——
冷寂的风刮过两旁的树林发出一阵阵沙沙声。除此之外,四周静得离奇,便仿若风雨来前片刻的宁静一般。
而路上,两队人马相隔不过几丈的距离对峙着,中间是一具具面目斑驳的尸体。
第五百八十六章 生离死别(七)
“左冷,我视你为英雄。最后再劝你一次,太后皇上要的是祸国祸民的妖妃,与你们无关。放下剑,我可绕你们一名。”东营统领道。
左冷举着剑,脸上身上全是血,有对方的、有自己人的、亦有自个的。
左冷神情冷厉,大声道:“誓死保护菡妃安全。”
“誓死保护菡妃安全。”左冷身后剩下的五名侍卫跟着左冷齐声大吼道。
马车内——
顾梓菡眉头紧蹙,心里有几分震撼。
离愁则一脸戒备地看着马车外。
东营统领脸一沉,“冥顽不明。”说着手中剑高高举起。
左冷神情冷冽地看着前方数千名士兵。原本以为安全了,没想到会在此被东营的人给截住。
虽然他带来的全是四爷的精锐侍卫,但对方却来了几千人,终究是悬殊太大。这局一开始他们便输了。
但即便是全军覆灭,也要护菡妃安全。
左冷突然对着马车内的离愁大喊道:“离愁,菡妃交给你了。”说完,出其不意地对着马的左便猛地拍。
马儿顿时转身往后奔去。
东营统领见状吆喝着领着众人而上,左冷一声大喊,身后五名侍卫与其以身做盾阻挡。
大雨突然倾盆而下,刀光剑影中,血沿着雨水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离愁驾着马车在山路上急速的奔跑着。
然大雨下的泥地滑而抖,车轮陷入泥沼中而停了下来。
离愁见状下了马车欲看情况,突然一道雷划过天际。受了惊吓的马疯狂地踢着马蹄往前蹦。
马儿的拉扯和泥地对马车的禁锢,套着马儿的缰绳猛地扯断。马儿往前蹦走,马车向后而仰。
离愁大惊,一个跃身接住从马车里摔出来的顾梓菡。
没了马,马车走不动。离愁只能扶着顾梓菡艰难地在山野间行走着。
大雨冲刷着两人。
好不容易,寻到了个破庙,暂时地遮风挡雨。
但一进破庙,顾梓菡便身体一软,单脚跪倒在地上。
离愁大惊,“菡妃,你怎么呢?”
顾梓菡抬头看向离愁,想摇头示意自个无碍,但剧烈的疼痛袭来,额头不断地冒出汗水,面色比纸还惨白。
顾梓菡咬着牙,抓住离愁困难地发出几声,“离愁,我要临盆了。”
离愁顿时慌得乱了手脚,嘴里不住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当下去哪找稳婆?”
而就在离愁慌乱无助时,突然两个人影闯了进来。
离愁大惊,但见来人是黑狼夫妇便松了口气。
离愁焦急地看着张夫人道:“菡妃她要生了,怎么办?”
张夫人和黑狼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眼神,张夫人走到二人身旁,接过离愁扶着的顾梓菡,而后对着离愁道:“离愁,你去想办法烧些热水来。”
离愁呆呆地点了点头,把顾梓菡交给张夫人后转身出了庙。
“死相,用干草在地上铺一下。”张夫人对着黑狼道。
黑狼捡了些干草扑到一旁墙角,接着将顾梓菡抱到干草上躺下。
张夫人安顿好顾梓菡后,给黑狼使了个眼色,黑狼悬身出了庙宇,身影消失在黑衣中。
庙堂里只剩张夫人和顾梓菡二人。
张夫人让顾梓菡背靠在墙角,而后将其双腿大大地打开,抬头对着顾梓菡道:“待会儿会比现在更疼,你要惹着些。”
顾梓菡满脸雨水和汗水混合着,一脸苍白忍着痛看着张夫人问道:“外面的情况是否很糟糕?”
她提前通知了花无涯让她来接应自个,但来的却只有黑狼夫妇。加之方才夫妇二人间眼神的交流,她肯定情况比她料想的更糟糕。
张夫人看着顾梓菡道:“不管外面如此,你当下最重要的是生下腹中孩子。”
张夫人的话提醒了顾梓菡当下轻重缓和,顾梓菡微微颔首,按照张夫人的话开始用力。
顾梓菡死死地咬着张夫人塞到她嘴里的白布,用力地使劲着。
很痛,撕裂般的痛从下面传来,白布在她嘴里咬得牙根生了痛。但比起生产的痛却不及十分之一。
哄——
一道雷鸣声划过天际,庙堂外风雨大作,庙堂内柴火中不断地发出一阵阵隐忍着的叫声。
半个时辰后——
“哇——”
两声冲破天际的孩子啼哭声在空寂的山野中响起。
破庙内——
张夫人手里抱着用布裹着的婴儿,面带微笑看着顾梓菡道:“恭喜菡妃,是一对儿女。”
一对儿女,她没想老天在如此关头会这般眷顾她。
只是这份喜悦来得太突然,她没有时间去感受
顾梓菡目光在离愁和张夫人怀里抱着的婴儿间来回来了几眼。
“让我看看他们。”顾梓菡虚弱的声音道。
张夫人和离愁对视一眼,而后两人低下身,将孩子抱到顾梓菡跟前。
看着两张稚嫩的脸,原来新的生命是如此的神奇。
虽然从知道有了他们她便感受到了那份为人娘亲的喜悦,但如此真实地看着他们,心里的那份激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她终于明白幼时再难受时,娘抱着她和沐儿,脸上露着她看不懂的浅笑说,她和沐儿是她最大的幸福,不管在哪,只要有她们便安心的那份感触了。
她嘴角微扬,四爷,他们的孩子,他们共同孕育出的小生命终于在期盼中来到这个世上了。
她缓缓伸手想要抱起他们,但伸出去的手却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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