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该十五年前已经死了吗?”女子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第五百七十九章 生死相随(十)
太后撑大了眼看着站在她跟前的千奴,收起眼里的惊慌,沉了脸道:“你不会是她,你究竟是谁?”
她十五年前便死了,即便未死,也不可能还是十五年前的摸样。
千奴最近微扬,“看来太后果真是不记得臣妾了。”
太后身体猛地一僵,撑大了眼道:“怎会,不可能的,你的容颜——”
千奴手覆盖在脸上,缓缓道:“为何会十五年未有一丝变化。太后可曾听过苗族的续命蛊。”
当年她本该死了的,是灵儿的娘救了她。以续命蛊续了她的命,也是因为的续命蛊她容颜与十五年前一样,未有一丝的变化。
太后紧绷了脸道:“你今日来此找哀家,是想做什么?”
太后心里暗忖,老四知晓了她的身份,那十五年前古家的惨案她参与其中之事定然也知。如今她出现在自个面前,是来报仇的吗?
不对,若是报仇不会如此淡定,却在她眼里自个也看不到一丝的仇恨。
千奴看着太后道:“臣妾是想求太后放过老四。”
太后眼帘微低,“你消失了十五年,如今又出现,也便是因为他。”然眼帘下却划过一抹光,看来老四并未告知她自个的身份。
千奴凝视着太后道:“臣妾一直都知道,太后你不喜欢老四。心里更喜欢老七。如今老四要为帝,太后定然想方设法地阻止。以至于不惜要老四的性命。”
太后沉默不言,打算静观其变,然却未想到千奴后来的话却是让自个乱了方寸。
千奴看着太后道:“太后,你不能动老四。因为她是阿杰的儿子。”
太后身体猛地一僵看向千奴。
千奴眼帘低下,“这个秘密臣妾本打算带到坟墓里去的,但阿杰死时要臣妾无论如何不要让太后与老四有所相争。以前臣妾不懂是何意,如今臣妾懂了。原来一开始阿杰就懂了太后的心思。”
太后心里猛地一揪,杰儿,她的第一个儿子。二十年前因为她而死了。
太后冷着脸道:“哀家为何要信你所言?”
千奴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塞到太后手中道:“这是阿杰死前交给臣妾的,说留给老四的。”不过她一直带在身上,因为这是她所留下的对他的最后一份念想。
千奴凝视着太后半响,而后转身离开。
千奴离开后,莫姑姑进屋。见太后立直直地立在那,走过去一瞧却发现太后是被人点了穴道。
莫姑姑立马解开太后的穴道,扶着太后走到一旁宝座上坐下道:“太后,发生什么事了。谁把太后的穴道点了,是不是有刺客。老奴立马去唤御林军进来。”
太后回神,挥了挥手道:“不必了。”
莫姑姑目光突然看到太后手里握着的玉佩,出声道:“太后,这是?”
太后低眼,看着手里的玉佩,神情复杂道:“阿莫,她方才来过?”
“太后说的是谁?”莫姑姑一头雾水。
“古月。”太后道。
“什么!古月皇后!”莫姑姑脸猛地一白,有些害怕道,“她不是十五年前就死了吗?”难道是古月皇后的冤魂回来了?若是冤魂,何以这时候回来,难到是因为四爷?
太后瞳孔微动,“阿莫,你可还认得这个玉佩?”
莫姑姑回神,凝视着太后手里的玉佩半响后惊讶道:“太后,这不是三爷的东西?”
“的确是他的。”太后喃喃道。
莫姑姑眉头紧蹙,二十五年前,三爷得了一块上好的玉石,而后亲手将其雕刻成了三块玉佩。这是其中的一块。
太后手指细细地抚摸着玉佩上面的细纹,喃喃道:“三块玉佩,一对阴阳配玉心系之两人。”
莫姑姑心里一痛,昔日三爷与古家小姐情投意合,奈何造化弄人。三爷领兵出征失去了踪影,古家小姐却嫁给了昔日的八爷,也便是如今的皇上。
后来三爷奇迹般地回来,却也是物是人非。三爷便亲手刻下一对玉佩,情留不住,便当是一份寄托。
太后又道:“而第三枚玉佩给其子,寓意父爱。”
阿杰留话给古月让她不要让老四与自个为敌,是否当时便知道自个的身份了。这个迷,过了二十年,却无人能回答。
莫姑姑叹息道:“三爷若有孩子,定然极其疼爱他。”
太后瞳孔猛地一紧,握着玉佩的手紧紧握弄。昔日她不懂古月何以不等杰儿如此急切地嫁给皇上,本是想她不过是贪图华贵。如今想来,若老四真是杰儿的子嗣,她下嫁给皇上恐不是因为权贵。毕竟以昔日她一意孤行的作风,便是知晓古月怀了杰儿的孩子,为了杰儿的名声,为了她的大业断是不会让那孩子留下的。
只是如今,一切都变了。杰儿死得那样惨烈,且是因她而死。
若轩辕痕果真是杰儿的孩子,她不能动他。不仅不能动,她亦不允许任何人动。
太后神情一冷,对着莫姑姑道:“阿莫,让冷日回来。”
“太后,是要冷日收手?”莫姑姑道。
太后沉默不语,却是默认。
屋顶上,一抹刺眼的红看着屋内的一切。
“沈书蕾,本君便知你担不了大事。”沈谷楠哼声道。
其身旁的云嫔道:“未想到轩辕痕既然会是三爷之子,太君打算如何做?”
沈谷楠眼眸微眯,沉思半响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来个顺水推舟。”
一个阴谋诡计在沈谷楠脑里慢慢形成。
沈谷楠眼里突然一寒道:“不过那古月留不得,去把你十五年前的疏忽处理了。”
“是,太君。”云嫔一个转身一跃而走。
街道上,千奴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瞳孔撑大,眼里有惊愕但更多的是恨。
“既然是你,我找了你十五年。”千奴咬着牙这,就是这个女人,引魔宫众人进古家。她找了这女人十五年,没想到这女人既然就在京城,就在她眼皮底下。
云嫔看着千奴嘴角微扬道:“原来你如此惦记我,既然这样那我便好心地送你去跟古家众人团聚。”
话语间,云嫔一个闪身,凌厉的招式攻向千奴。
千奴瞳孔一紧,出手相迎。
寒厉的夜色中,一道刀光猛地划过寂静的街巷。
第五百八十章 生离死别(一)
四爷屋——
顾梓菡半躺在床榻边,手里拿着一本杂书看着。
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淡淡的微风伴随着沁人心脾的焚香,一切显得那样的惬意。
顾梓菡合上书,微微侧头看着躺在自个身旁的轩辕痕道:“以往我只爱看兵法之类的书,这种杂书却是头一次看。不过却比想象中的有趣。四爷你说这书中的公子哥和小姐之间的情爱当真有那般单纯吗?”
屋内一片宁静。
她淡淡一笑道:“我想应该吧,否则便就无趣了。”
这世间的情爱简单而单纯的甚少,多少参杂这许多其它的东西。也便是书中才能看到这难能的简单。
此时,离愁从屋外走了进来。
“菡妃,花无涯来了。”离愁道。
顾梓菡起身下榻,离愁相扶。
须臾,二人来到旁屋。
顾梓菡和花无涯在暖塌上相视而坐。
顾梓菡看着花无涯道:“可找到呢?”
花无涯微微颔首,“人是找到了,不过——”花无涯顿了顿,想了个合适的词道,“她的状况很不好。”
顾梓菡眉头紧蹙。
北城一处民宅里——
顾梓菡和离愁在花无涯的带路下来到院子中的一处屋外。
花无涯看着顾梓菡道:“她就在里面。”
顾梓菡看了花无涯一眼,而后离愁推开房门,三人走了进去。
屋内很暗,四面的窗户都关着,只有依稀的日光从窗户缝里投进来。
屋内墙角处,有一张摇椅,一人坐在上面。
顾梓菡走进摇椅,摇椅是背对着她面向墙壁的,所以除了能看清是个女子,其面目并看不见。
突然,屋里大亮。
顾梓菡看过去,是花无涯点亮了一旁的蜡烛。
会将整个屋子弄得如此暗之人,当是不愿意见光,或是有不能让人见之处。定然是排除人的,但花无涯点了蜡烛,面前之人却无一丝反应。
顾梓菡回头看向摇椅之处,瞳孔却猛地撑。虽看不见正面,但这一头的白发却不是她记忆中的摸样。
顾梓菡看向一旁的花无涯,想询问发生了何事,何以千奴的头发会一夜白成如此。
这段日子,太后那突然无一丝动作,不仅如此,暗中还多了人保护四爷府。
她百思不得其解,发生何事。是四爷的安排,问了左冷却不是。突然她想到那日千奴说的话,说其会处理太后那边,让她放心。
于是她让花无涯寻了千奴,想问明一切。但没想到所见却是如此。
“顾梓菡,我想跟你单独聊聊。”突然,摇椅上的千奴道。
顾梓菡看了离愁和花无涯一眼,微微颔首,二人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顾梓菡和千奴两人。
千奴缓缓起身,转身正对着顾梓菡。
顾梓菡眼眸微撑,眉头微蹙道:“发生何事呢?”
她原本以为千奴便是一夜乌发变成了白发,却未想其容易亦成了七十岁老人的摸样。
“你想知道?”千奴道,声音依旧如原来般清冷。
顾梓菡微微颔首。
千奴转身又坐回太师椅上,缓缓道:“这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久到我几乎都快忘记了。”
日头缓缓落下,顾梓菡从房里出来。
离愁见顾梓菡,上前扶住道:“菡妃,你终于出来了。”整整一个下午,真不知里面发生何事。
花无涯看着顾梓菡道:“她把事情都告诉你呢?”
顾梓菡缓缓点头。
离愁一脸不解道:“里面那满头白发的人究竟是谁啊?”
顾梓菡看了离愁一眼,“是千奴。”
离愁猛地撑大了双眼,不可思议道:“怎么会是她。”
顾梓菡静默不语,抬头看着渐渐暗下的天际,她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的。
千奴,她想过其应当是古家的女儿,却未想她竟然就是昔日大家以为已殁的古皇后。
四爷当是知道千奴的身份,所以才会那般护着千奴。
只是更让她始料未及的却是千奴,应该是古皇后与昔日的三爷之间的事,还有四爷的身世。
难怪千奴说太后那边不用担心,想来最近太后未再有所动作当是千奴告诉了太后四爷的身份。但事情便如此过去了吗?何以她总有一种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感。
顾梓菡和离愁回到四爷府里。
洗漱后,顾梓菡坐在暖塌上,想着今日下午从千奴那听到的一切。
离愁递了茶杯问道:“菡妃,千奴究竟发生何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梓菡接过茶杯,看了离愁一眼道:“她是被续命蛊所反蚀。”
“啊?”离愁一脸不解。
顾梓菡看着手中的茶杯,千奴,应该说古月皇后本十五年前便该殁的。是当时苗族巫女,古元灵的娘用苗族的禁术续命蛊为千奴续命。示意千奴非但未死,整个身体停留在了十五年前的状态。
而那日千奴从皇宫离开,被人所伤。夺走了体内的续命蛊。示意千奴才会成了现在这样。
顾梓菡眼眸微沉,千奴已经活不久了。
顾梓菡放下茶杯,对着离愁吩咐道:“离愁,千奴之事不得告诉任何人。包括四爷和左冷。”
这是她对千奴的承诺。她亦明白千奴为何要如此做,是不想四爷难过。她未想千奴和四爷是如此的关系。
吕梓冉屋——
吕梓冉斜靠在贵妃椅上假寐着,突然一名婢女进屋在其贴身婢女小婵耳旁道:“小婵姐,门口有两名女子求见夫人。”
小婵眉头紧蹙道:“夫人已经休息了,让她明日再来。”
婢女道:“奴婢是如此跟她们说的,但她们让奴婢将这个交给夫人。”说着,婢女将手里的一个玉牌递给小婵。
小婵接过玉牌,而后走到吕梓冉跟前弯腰在其耳畔低语道:“夫人,外面有个人送了这东西进来。”
吕梓冉缓缓睁开眼,看着小婵递到跟前的玉佩瞳孔先是猛地一撑,而后缓缓眯起,对着婢女道:“将人带进来。”
须臾,吕梓冉在暖塌上坐下,小婵拿了披风给吕梓冉披上。
两名带着斗篷的女子在婢女带路下走了进来。
吕梓冉细细地打量了两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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