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菡看着店小二离开的方向,若不到必要她不想普光自个的身份。
但如今县衙已经派人来拿老板娘,虽然她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但毕竟事情因她而起。
且算算时间,恭青应该离开此处往京城方向寻她,而四爷也应该快到这了。所以她也少了些顾忌。
只是,她这次她似乎预料错了。
店小二拿着玉佩出了后院。刚走到前院的客栈大堂里,便见老板娘跟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大堂里。
店小二微鄂,跑到老板娘跟前道:“老板娘,你没事吧?”
老板娘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店小二见老板娘无事,递出方才顾梓菡交给自个的玉佩道:“老板娘,这后院那位夫人给的。说是拿这个去找知府来。”
老板娘低眼,看着店小二手中的玉佩,还未来得急细瞧。一个白影闪过,一把攫住店小二拿着玉佩的手腕,“她在哪?”
店小二愣愣地撑大眼看着轩辕痕,未反应过来。
轩辕痕低冷的声音露着不耐烦道:“给你玉佩的人在哪?”
店小二呆呆地指了指通往后院的路。
白影一闪,寻着路而去,消失在店内。
店小二回神,看着老板娘道:“老板娘,那男的是谁啊?”那眼神冷得吓人,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
老板娘眉头紧蹙,看着店小二不语,而是拿过店小二手中的玉佩细瞧了瞧。
老板娘年轻时也在京城里待过,跟那些个大官也打过些交到。这玉佩一眼便看出是皇族之物,再见玉佩上刻着的“痕”字,这不就是那位的名讳吗。
老板娘大惊,没想到她这小店竟招了如此的人物来。
轩辕痕疾步走到后院,简单的四合院,一眼便能看全整个。
他挨着屋子找,三间屋寻了个遍,但却未见顾梓菡的下落。
此时,左冷和老板娘、店小二跟着进来。
左冷见轩辕痕立在院子中间,神情冷冽,而四周不见菡妃,顿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身对着老板娘问道:“人呢?”
方才老板娘见了玉佩,解决了衙役的左冷进屋一问,老板娘交代了一切。
老板娘看向店小二,店小二也是一头雾水道:“刚才我离开时,那位夫人还在屋里的。这院子里就一条路出去,肯定是会经过前面客栈的。一路上没见她出来啊!”这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左冷听后担忧地看向站在院子中的轩辕痕。
店小二的话轩辕痕也听见,他低头看着摊在手心里的耳坠,是她的,他认得。她的首饰不多,几乎都是他送的。所以他自然认得。
方才他看了房间里的情形,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她被掳走时应该没有做多余的反抗,耳坠应该是她故意留下给自个的。
轩辕痕眉头紧锁,虽然未见到她,至少确定她在这眀县。而让他松口气的是,她没有跟掳走她的人硬碰硬,她还知道保护好自个。
“爷!”左冷走到轩辕痕身旁轻唤了声。
轩辕痕微微侧头吩咐道:“左冷,去调守城的官兵,下令封城。”
“是,爷!”左冷得令转身离开。
轩辕痕凝视着躺在手心里的耳坠,瞳孔缩进。从店小二的口吻来看,掳走她的人应该还没来得及带她离开。
菡儿,乖乖等着本王去寻你。
第五百零五章 四爷寻来(下)
眀县一处露天茶寮内——
一男一女坐在里头,男穿着一袭的十分显眼,娇媚的容貌胜过女子,但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而女人则带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容颜。但周身却露着清冷的气质。
此时,一名墨衣男子走到两人跟前,对着白衣男子恭敬地道:“主子,轩辕痕已经下令封锁了城门。”
恭青嘴角冷眼,“他动作倒是快。”
恭青侧目看着坐在跟前的顾梓菡道:“不过区区一个城门也拦得住我,他倒是小觑了我。”
顾梓菡低眸凝视着握在手中的茶杯,瞳孔微紧。
此时,一群官兵从街头拐角处而来,挨家挨户地进去,一看便是在搜寻什么。
顾梓菡头微抬,看向迎面而来的官兵,眼眸微动。
“月儿,你最好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杀这些官兵对我轻而易举,只是混乱中会不会不小心伤了你腹中孽种,我便不敢保证了。”恭青威胁的声音传入顾梓菡耳中。
顾梓菡眉头微动,静静地看着官兵从他们面前拐弯进了别的巷子。
恭青凝视着顾梓菡,嘴角微扬道:“这才是我的月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顾梓菡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眼眸暗沉了下去。她没想到恭青会去而复还,还在四爷之前找到她。看来她是低估了恭青了。
恭青转头对着身旁的墨心吩咐道:“去弄辆马车来。”
“是,主子。”墨心转身离开。
顾梓菡心里一沉,恭青让墨心雇马车可是要带她出城。不对,墨心说四爷已经下令封城,用马车出城是不可能的。所以恭青如此做应该是怕她有所异动。
想到这层,顾梓菡松了口气,只要不出城,她想四爷一定会有办法找到她的。
须臾,顾梓菡上了墨心弄来的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
顾梓菡坐在马车里,她微微撩开车帘看着外面街道上的行人。
虽然四爷下令封了城,恭青暂时不能把她带出去。可这眀县虽是县城,但因为承担着吴越这个北部的漕运,这里不必一个城小。四爷要寻她,却也难。她最好能留下些线索给四爷。
突然一个人的身影闯入顾梓菡的视线里。
顾梓菡瞳孔微撑,是左冷。
顾梓菡低眼眉头微蹙,左冷与自个不过一街道之隔,她只要大声喊定然能引起左冷的注意。
“我劝你最好打消心里的盘算,杀他对我而言易如反掌。”恭青的声音突然而耳旁传入。
顾梓菡微惊,便见原本和她对视而坐的恭青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旁。同样侧着身看着窗外。
顾梓菡脸微白,撩着窗帘的手放下,一言不语地坐着。
恭青伸手欲将顾梓菡耳鬓的发丝挽到耳后,却被顾梓菡微微侧身躲过。
恭青眼眸微眯,露了不悦。阴冷的瞳孔凝视着顾梓菡半响后,收回手冷声道:“月儿,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度。记住,若你再敢试图逃走,下次被我寻得,便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顾梓菡眼眸微动,眼眸微斜看了眼车帘处。
马车外,左冷带着从京城掉来的四爷府亲信四处搜寻着。
街对面一辆马车从身旁而过,引起了左冷的注意。
左冷停了下来,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眉头紧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为何。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左冷摇了摇头,打算继续挨家挨户地寻,突然路上一个东西晃了其眼一下。
左冷狐疑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晃眼的东西,既然是一只耳环。
左冷眉头紧蹙,手指细细地磨蹭着耳垂的表面,突然左冷瞳孔撑大,转身往方才马车消失的街道而去。
但跑到街道拐角处马车的踪影却早就未见。
左冷眉头死锁,手里的耳垂其雕花是吴越宫廷的手法,如此之物会出现在这只能是从一人身上掉落的。
而方才那马车却刚巧进过。
左冷发现异常,立马转身回客栈跟轩辕痕禀报消息。
日头渐渐落下,马车在一处名宅停了下来。
恭青扶着顾梓菡下了马车,墨心站在大开的大门处。
恭青冷眼看着墨心问道:“都办妥了?”
墨心低着头道:“回报主子,都办妥了。”
顾梓菡凝目看着墨心,方才墨心找来马车后便离开。从此刻两人的对话里听得出墨心是去办恭青吩咐的事去了,而恭青究竟让墨心做了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顾梓菡心里集聚。
深夜——
轩辕痕坐在客栈后院顾梓菡住过的房间里。
左冷端着茶水进屋,放下茶水道:“爷,细作那边来回话,说未发现任何异常。眀县官府人家没有马车被盗的消息,而那辆马车也没寻得踪影。”
今日下午左冷捡到耳环后,立马拿回来交给了轩辕痕。也证实了是菡妃的。而根据左冷记忆里对马车的形容,应担是一辆官家用的马车。
于是,寻着这条线索,轩辕痕让细作对眀县里所有官员府邸查了个遍。却未得一丝消息。
轩辕痕看着躺在手心里的一对耳环,从客栈掳走菡儿的人已经肯定是折回的魔宫宫主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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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左冷意外捡到的耳环来看,恭青定然是弄了辆官家用的马车好将菡儿转移到别处。以官家的马车运走菡儿是笃定了官兵不会搜官府的马车,毕竟没人会想到贼人会如此大胆。恭青这招暗度陈仓之计倒是用得妙。
“左冷去查查眀县哪家跟京城恭家有关系?”轩辕痕吩咐道。若马车不是恭青所盗用,便是直接借来用的。恭青隐身于恭家,那有可能是与恭家有关之人在帮衬恭青。
“是,爷。”左冷得令退下。
清晨,一骑快马行至城门外。
守城官兵看着城门下的人大喊道:“眀县封城,过往者绕道而行。”
来人手持玉令大嚷道:“吾乃骁骑将军吕驰,来此有重要事禀告四爷,速速打开城门。”
守城人一听是骁骑将军,立马下了城楼,将门打开。
第五百零六章 追寻(上)
客栈里——
轩辕痕坐在雅间的正位上,吕驰单脚跪在地上。屋里气氛十分的紧张。其余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方才,吕驰带着京城朝局异变的情报让轩辕痕立马回京。
但轩辕痕却拒绝。
吕驰情急下立马进言道:“四爷乃大成之人,断不可为一女子而耽搁朝廷大事。”
话一出,顿时周围一片寂静。
轩辕痕冷眼凝视着吕驰,手指轻点着太师椅旁的案几。
“吕驰,你可是在说本王乃昏庸之徒?”轩辕痕低冷的声音突然道。
屋里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而吕驰抬头和轩辕痕对视不惧道:“属下跟随四爷,看重的便是四爷那份傲视天下的气魄。若四爷是昏庸之人,也断得不到属下的忠诚。”
吕驰话一出,屋里的气场更冷。
站在轩辕痕身旁的左冷眉头微蹙凝视着吕驰,吕驰此番话听上去是褒义,但话里却露着话,俨然是告诉爷若爷因菡妃不肯回京,耽搁了宏图大志,便不值得他吕驰跟随。这吕驰,口气倒不小。
左冷微微侧头看向轩辕痕,以爷的个性,吕驰如此不知分寸之人断然是不会留的。
而轩辕痕看着吕驰,就在众人以为其会发怒时却突然一笑道:“不愧是顾太师的外孙,却还有几分胆魄。”
轩辕痕的话一出,众人大惊,吕驰亦然。吕驰实则为昔日吕家大夫人顾家小姐儿子,只是被当时吕家的姨娘来了个狸猫换太子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却也是有传言流出,可顾忌和吕驰本人未发一语,众人也全当流言听听便罢。
而如今轩辕痕如此当众说出,岂不是坐实了流言。而其如此做的动机却让人猜不透。
轩辕痕端过茶水抿了一口,这吕驰虽有将才之能,却无谋臣之智。说白了,便是个能打的武夫而已。若是放到战场上,也不妄顾太师名声,能成个战将。但若放在朝堂的谋略相争上,却难免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如此之人,他会在战场上重用,但在朝局上断不会重用。也便为其一个原因而已。他用吕驰,为的是替日后菡儿封后准备。如此,吕驰的身份也是时候该点名了。
轩辕痕放下茶杯,抬眼看着吕驰道:“吕驰,你的勇猛本王却也欣赏,不过但便不要成了有勇无谋之辈。”
轩辕痕话里的警告众人都听得明白,但唯独吕驰却是一门心思道:“属下自认不是草莽之辈,不过是敢进言而已。四爷乃吕驰心中认定的主子,是以吕驰断然不能见四爷走了前朝朝阳帝之路。”
众人顿时抽了口气,前朝朝阳帝因宠溺妃嫔而断了江山之帝。吕驰这话往大了定,当是杀头的罪。
众人看向轩辕痕,却见轩辕痕嘴角冷扬,“吕大将军这番话本王听得倒有几分顺耳。”
众人大惊,被骂成是亡国之君,四爷却不怒反喜。
吕驰亦然。
轩辕痕嘴角的弧度渐渐逝去,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吕驰,低冷的声音缓缓道:“吕驰,你可当知本王的心思。”
一句话,听在众人耳里是四爷在讽刺吕驰,而听在吕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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