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愁看着顾梓菡又道:“不过昨日恭亲王亦来了,他问了奴婢菡妃你。奴婢说菡妃你身体欠佳所以未出来。恭亲王只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顾梓菡眉头微蹙,轩辕墨他恐是怕她心里有所疙瘩吧。他倒是有心了。
“对了菡妃,你回来前黄总管让奴婢来传了话。”离愁突然想到什么道。
“他说什么?”顾梓菡放下茶杯道。
离愁小心地看了顾梓菡一眼道:“黄总管说,今日是王妃入府的第一日,案例众人要去王妃那请安。黄总管提醒菡妃您切勿耽搁了时辰给人落了口舌。”
菡妃昨日会出府当是因为王妃入府之事。离愁知道其心里有疙瘩,但黄总管说的话亦在理,所以离愁便转达。
顾梓菡淡淡一笑道:“他倒是有心。”黄总管这话恐是替景帝传的。看来景帝是不想她和姑诗云僵了关系而让其为难,毕竟姑诗云对四爷有帮助,而她如今亦帮衬着景帝。
正妃屋里众人聚集里头,纷纷对新王妃行礼。
姑诗云身旁奴婢小玉出声道:“王妃有令,诸位侧妃、夫人请起。”
众人起身入坐。
坐在右边最前方的芙妃向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捧着木盒上前,柔妃出声道:“王妃,此乃前朝名人黎黑之名作,妾身闻王妃喜字画,特定让人寻来的。”
姑诗云淡淡一笑道:“芙妃有心了。”
一旁奴婢小玉接过木盒,递给一旁的婢女。
底下众人见状面露轻笑,这芙妃到是“勤快”,这正妃刚入府便赶着巴结。
此时,姑诗云对着一旁小玉微微颔首。
小玉转身身走到一旁条桌上,捧起放在上面的木盒走回姑诗云跟前。
姑诗云对着众人淡淡一笑道:“本宫初入四爷府,诸多事宜不甚清楚,日后还要劳烦诸位提点。这是家父从南海归来带回的南海明珠,本宫让人嵌在金簪里做了装饰,便当是给诸位的见面之礼。”
说着婢女小玉捧着木盒按众人身份高低走到众人跟前让其选金簪。
此时,黄夫人起身微微福身道:“王妃有心了。我等日后定然是以王妃您马首是瞻的。”
姑诗云淡淡一笑。
黄夫人欲再说些巴结的话,此时门口传来奴婢的声音道:“菡妃到。”
话语间,顾梓菡上前微微福身,“见过王妃。”
姑诗云莞尔一笑道:“菡妃有理了,请入座吧。”
顾梓菡走到一旁太师椅上坐下。
此时,想要讨好姑诗云的黄夫人发话道:“菡妃,今日是众姐妹给王妃请安之日。你如此晚到恐不符礼数。”
顾梓菡轻轻抬眼看了黄夫人一眼,这黄夫人以往攀附着柔妃在府里也算是霸道。柔妃殁后,却也安静了许多。此番想必是看中了姑诗云想要找新枝攀附,拿她来讨好姑诗云了。
顾梓菡静默不语,一旁离愁却沉不住气道:“菡妃是因为有事才晚来的。”
黄夫人冷哼道:“你是什么东西,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当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奴才。”
“你——”离愁气愤。
这时,一名奴婢捧着个玉盒冲冲进来。
姑诗云见状问道:“何事?”
奴婢跪在地上,面容惨白道:“启禀王妃,方才奴婢想要收起百子玉盒,却发现玉盒角落破了一块。”
第二百二十章 众人各怀心思
奴婢话一出,众人窃窃私语。百子玉盒在吴越皇室里象征着子嗣延绵之意,男子大婚之日放于床头,里面装上枣子、花生、桂园、莲子来寓意早生贵子之意。如今破碎了一角,当是不好的兆头。
顾梓菡沉眼,大婚前奴婢来报说玉盒破了一角,她已经让离愁借了轩辕墨的来换上。但如今奴婢手里说捧的显然是那个破碎了的。
顾梓菡环视了屋里众人一眼,嘴角微扬,看来是有人沉不住气了,这么急着挑拨她和姑诗云之间的关系。
此时,黄夫人率先发难大声道:“四爷大婚之事都是由菡妃一手操办的,百子玉盒如此重要的东西,菡妃何以会如此不小心。”
一旁李夫人接话冷哼一声道:“如若是不小心还好,便只怕是刻意为之的。”
“就是,就是。”几人附和道。
“怎么会,菡妃定然是不小心的。”又有几人道。
亦有几人一直沉默不语。
如今王府众人有三种心思。
四爷宠溺菡妃,前些日子,连柔妃那般霸道之人都拜于菡妃手下,所以有些人是靠拢顾梓菡这边。毕竟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但亦有一部分看中姑诗云的身份,想如今正妃入了府,哪能让一个侧妃如此胡为,且心里对先前顾梓菡的独宠心里早有不满。于是便等这这新进府的王妃收拾这魅惑四爷的妖媚狐狸。
剩下的,则在观望着。思量着自个该往那边靠拢。
顾梓菡冷眼看了众人一眼,而后抬眼看向姑诗云。四爷说姑诗云为人谦和,但未亲眼瞧过她心里亦有几分保留。此番到是试探其秉性的时候。
而一旁吕梓冉见顾梓菡不语,亦沉默在一旁等着看这出他人编排的戏。
此时姑诗云突然开口道:“玉盒是昨日本宫不小心给磕破的,与他人无关。”
姑诗云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人想姑诗云会担了这罪,磕破了寓意延绵子嗣的百子玉盒,可知这事说大也不大,便是怕有心人惦记着。所以众人心里都揣测着姑诗云此刻的心思。
顾梓菡嘴角微扬,看来许多人是失望了。虽不知姑诗云何以要如此帮衬她,但看得出来姑诗云不是蠢笨之人,至少姑诗云不想被人当刀使。
“王妃,玉盒破了恐不吉利。”黄夫人小声道,其心想要提醒姑诗云,这百子玉盒破损可不是能担的小事。
顾梓菡眼眸微眯,众人皆不语揣测着姑诗云的心思。这黄夫人却独自发话,看来这出戏当是没少了其心思。
姑诗云看了黄夫人一眼,环视众人沉声道:“百子玉盒破了却为不好,此事如若四爷问起,本宫自当会亲自解释。”
“王妃——”黄夫人欲再言,却被姑诗云略微扬了几许的声音截断道:“此事到此便了解了,日后不得再提。”
众人低头道:“是王妃。”
从一进门,这姑诗云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而此说却说得有几分威严,让人不得不低头。众人心里暗忖,看来这王妃亦不若表面的简单。
黄夫人咬着嘴不甘心地低下头。她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安排了一切,却未想便因姑诗云简单的几句话便白费了一切。
姑诗云看着众人微微颔首,而后道:“今日便到这,菡妃暂留,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王妃。”众人起身离去。
众人离去后,姑诗云遣退了其他多余的奴婢,但就留了离愁和其贴身婢女小玉在。
姑诗云看着顾梓菡浅浅一笑道:“本宫方才进屋时感觉狭小得慌,如今她们都退了出去,方觉此屋的大。”
顾梓菡静默不语,等这姑诗云这开场话完。
姑诗云细细打量了顾梓菡一番后道:“本宫大婚前,皇后曾告诉本宫,菡妃是个绝色之人。如今一见却不是绝色二字能形容的,便是本宫身为女子却也忍不住想要护在怀里,更何况是四爷这般男子。所以本宫却也明白本宫与菡妃终是成不了她们心里那般敌对的关系。”
顾梓菡暗忖,这姑诗云到还算是开门见山,那些个女人心里的想法却是一语道破。且姑诗云如此给自个说,当是有友善之意。
此时,姑诗云看着顾梓菡又道:“在家时,父亲常说女子嫁人便当以夫君为天。皇后亦告诫本宫,四爷不是普通之人,乃是要有大成者。所以本宫入府后当尽心为四爷打理好府中之事让四爷无后顾之忧。”
顾梓菡抬眼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姑诗云一番,容貌亦是个清秀之人,其神色与皇后倒有几分相似,给人的感觉是包容之人。但眼里的精明却也不假。而她此番话却在向自个表明心意,其心只为四爷,无争斗之意。
“王妃心思全为四爷所想,妾身自然和王妃同心。”顾梓菡凝视着姑诗云出声道。如若姑诗云但是为四爷好,她自然是不会与之为敌。但如若是怀着别的心思,便不能怪她了。
姑诗云微愕,而后一笑道:“如此便好。本宫想,日后你我当能成朋友。”
菡妃话里之意明显。是在警告她为四爷好便与其为善,若有二心,恐便是为敌。看来府里一些人的小心思这菡妃却也是看得明白。
这菡妃却也如皇后说言,不单是绝色,心思和胆量都不是常人能有的。
姑诗云入府原本众人以为会有一场风波,然姑诗云和顾梓菡的相礼以待却是跌破了众人的眼。
夜里,顾梓菡温着酒等着轩辕痕归来。
然而却先等来了花无涯。
顾梓菡让离愁在院门外看着。
顾梓菡和花无涯相对而坐。
“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何事?”顾梓菡看着花无涯道。
花无涯看着顾梓菡神情严谨道:“我想请菡妃帮忙劝劝主上。”
顾梓菡眉头微扬,露了些疑惑。
花无涯见状掂量稍许后道:“菡妃还记得几日前刺杀菡妃的冷绝宫之人吗?”
顾梓菡微微颔首。
花无涯顿了稍许道:“原本我与主上认为是个人贪婪的行为。后来才发现,是主子下的命令。”
第二百二十一章 四爷离开
“主子?”顾梓菡眉头微蹙,花无涯一直唤绝杀为主上,如今出个主子,当是另一人。
“她是冷绝宫的上任宫主。”花无涯道。
顾梓菡惊愕,这倒是她不知的。
花无涯继续道:“主子接了杀菡妃的买卖,主上知道后和主子决裂了。如今冷绝宫众人一分为二,有站在主子这边的,亦有站在主上这边的。如此下去,冷绝宫恐有灭宫的危险。所以我想请菡妃劝劝主上与主子同修为好。”虽然她的话当下是有些夸张,但如若任其下去恐便成她说的这般。
顾梓菡沉眼,她未想会成这样。对四爷而言,冷绝宫的存在当是手上的一大利器,如若失去恐是重大的损失。
“我知道了,我会劝绝杀的。不过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顾梓菡看着花无涯道。
花无涯微怔,而后眼眸微眯道:“菡妃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帮我跑些腿脚。”顾梓菡嘴角微扬道,她喜欢和花无涯谈买卖,爽快。
花无涯等着顾梓菡的后话。
顾梓菡凝视着花无涯道:“北城西脚民居,每月初一和十五替我去见一人。”
她安插在吕府里的细作只剩这最后的一人了。本一直是她亲自去见的。但她失去内力后根本无法夜里潜出去。而离愁,她不希望其和吕荣之事有所牵连。此事她已头痛良久,如今花无涯出现,便是最好的人选。
花无涯眉头紧蹙,思量稍许微微点头。
“记住,此事只你我知道,便是绝杀亦不可告诉。否则,你相信我,我有能耐让绝杀宫一分为二。”顾梓菡冷声道。虽然这事她是不会做,但终归是要给花无涯一个警醒。
花无涯脸微白,而后点头,“我明白了。”这菡妃当是会用心思之人,知她恐惧什么便以此为威胁。如此的女子,不知在主上身边是好是坏。
须臾,花无涯离开。
花无涯离开未稍许,轩辕痕回来。
轩辕痕进屋,看着坐在暖榻上的顾梓菡眉头微蹙走近道:“这么晚,何以还不就寝?”
顾梓菡淡淡一笑道:“想四爷你回来定然会肚子饿,便备了东西候着。”
他微怔,几日前他夜里回来肚子饿得叫了一声,没想她却进了心里。
轩辕痕心里一暖,坐在她身旁将她带入怀里,道:“如此之事让奴婢候着便是,大半夜里耽搁就寝损了身子如何是好。”
她背靠在他怀里,淡淡道:“四爷亦不是大半夜里赶回府里。”
轩辕痕微愕,他赶回府里是为了见她。她如此说,岂不是在向他表面她亦是想着他,想见他才会如此半夜候着的。
半响听不见他的声音,她微微仰头却见他若有所思,于是道:“四爷,在想什么?”
他回神低头望进她幽兰的眼眸道:“本王在想,如此带着记挂的话你似乎是头一次给本王说。”
她眉头微扬,而后微微一笑道:“四爷如若喜欢,日后我会常说。但就怕说多了,四爷听腻味了便会嫌我烦了。”原来在他心里也会期许她说些彼此间倾诉之话。
他眉头拉拢,而后伸手揪了下她鼻头,她若能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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