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里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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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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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闻言一窒,正不知该怎么说,花有重已在一边悠悠道:“这只酒杯乃是闻景兄摔的,意为破釜沉舟,他的意思不取状元誓不还……”

听了花有重面不改色的一番解释,晋宁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哈哈笑道:“若是拿不到今科状元,难不成他还打算常住宫中?誓不还!哈哈,哪有这种说话方式!”

“再说了常住宫中,岂不成了太监?”她口中虽这般说,倒也没太在意,只接着又道:“你家的下人呢,我还没吃早饭呢!”

她这一叫,旁边的丫鬟这才会过意来,忙忙下去,不多一会的工夫,便捧了燕窝粥来,放在晋宁跟前。晋宁早间起的早了,正觉饥饿,拿起汤匙,一面吃一面含糊的道:“怎么,你们都吃过了吗?”

初七这才忙笑着也坐了下来,对那丫鬟道:“还愣着作甚,来,将桌上稍稍清理一下,给我们上几盅茶来!”

适才官闻景用早点时,众人都略用了些,因此初七此刻才叫送茶来。

那丫鬟答应着,很快下去,不多时,便送了茶上来。初七一面慢慢喝茶,一面取牙箸陪晋宁吃了几块糕点。

等用完了早点,柳书颜因起的早,倒觉有些困倦了,便辞了众人,回去休息。初七便拉了晋宁回房说话,临去之时,花有重还不忘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不可过早将事情告知给晋宁,初七只得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花有重这才算是放了心。

见她二人去了,此时外头也已大亮,他便也起身,往霓裳去了。

哪里知道,诸人这一下却是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天擦黑,一直不见官闻景回来的身影。

晋宁终于忍耐不住,恼怒的埋怨道:“噫,皇兄这殿试也古怪,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没结束,总不致还要请他们用晚膳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花有重正好刚刚从霓裳回来,恰听见她的话,因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用等了,我早打听了,今儿国政不多,因此殿试结束的甚早,午时才过,便已结束了,闻景兄此刻还不回来,那必是有事,或是与同年一道饮酒去了!”

“饮酒?”晋宁撇嘴道:“旁人进京,多数住的是客栈、寺庙,有几个相熟之人也并不奇怪,他可一直都是窝在你家,哪有甚么熟悉之人。”她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自己管的有些太宽。花有重闻言,当即似笑非笑的轻咳了一声,却也并不去提醒她。

晋宁毕竟不耐烦了,因摆了摆手:“算了,他今儿既不回来了,我也不等了,我回去了!”言毕便起了身要走。初七知她嘴上虽这样说,心里不知有多在意,故而忙拉住她,笑着劝道:“时候已不早了,用了晚饭再走不迟!”

“不了,”晋宁摇头道:“我还是早些回去,免得我用了晚饭,他又回来了,一来二去的,今晚便又回不去了!”

初七听了这话,不免讶异道:“怎么,你家中有事?”

“那倒不是,我打算明儿进宫去看看,因此今夜可不能住在这里,否则可多麻烦!”她原是打算趁着这时候天色尚早,还赶得及去宫中看看,打探一下情况,虽然明知这事已是过了明堂的,但总还有些挂心。

初七听了这话,便也明白过来,晋宁若要进宫,难免要换上宫装,住在花枝胡同确也不甚方便,便也不再留她,只笑道:“也好,等放了榜你再来吧!”

闻言,晋宁点了头,快步出厅,走至厅口,却又停下了脚步,回头道:“若是官闻景回来,别忘了告诉他我今儿来过,且等了他一日,令他好好准备着给我赔罪!”

初七一怔,旋即笑着应了。晋宁这才也便不再停留,大步的去了。

她一走,花有重便在初七身边坐了下来,初七抬头看他一眼,觉得他脸色很是古怪,不免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花有重皱了皱眉,道:“闻景不会回来了!”

“怎么?你……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花有重淡淡道:“适才官喜已到霓裳去过了,他对我说,因官家盛情难却,他们少爷已决定搬进官家,特意遣他来多谢我这些日子的照应!”

初七怔了半日,才道:“可是……他的行礼……”

“我也这般问了,官喜说,他们原就没有多少行礼,这几日,官家频频来人,早已将他们的东西尽数搬了走了。我想,他之所以人还没走,所为的不过是今儿早上这场送别……”

听他这样说,初七怔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花有重淡淡道:“那就什么也不用说!初七,彻底摆脱过去,本就不容易。他走了,你尚且觉得很是难受,何况是他,不过,他能有勇气斩断这一切,也未必没有晋宁的功劳!”

一时间,初七只觉得心中空落落、寡淡淡的,很是难受:“他应该也是喜欢晋宁的吧!”

见初七这样说,花有重沉默了一下,随即轻轻抱住她,温和道:“初七,我有没有告诉你,其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发现,我早已不像从前那样想着芷儿了……”

初七默默靠在她怀里,轻轻摇头。花有重接着道:“可是每次见到她,我却总还是觉得心痛,她若开口求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总还是不忍拒绝她……”

“初七,你看,我早已变了,从前我希望她能在我身边,每天都对着我无忧无虑的笑。而如今,我只希望,她能过得好,即使我在她身边,她也不会有事要来求我!”

“以前我生恐她爱上别人,现在我只希望她能爱上别人,别人也能爱她,珍惜她……”

初七默默回味着花有重的话,不自觉的轻笑了起来:“虫子,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真的很自私。你爱的时候,惟恐别人同你抢,你不爱的时候,又惟恐别人不肯去爱……”

见初七露了笑意,花有重这才跟着一笑:“是啊,我其实很怕见到芷儿,怕她对我哭。虽然我对她,已不像从前那样,但是我们自幼一道长大,我还是无法完全抛开她;而你心底对官闻景的情感,又何尝不是如此……”

闻言,初七勾唇淡淡一笑。随即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偎在他怀里,花有重的心跳平缓而有力,让她觉得安宁喜乐。

或者,她从来就不需要太过复杂的感情,她只想要这样平淡却温润长久的感情,她忽然想,也或许,这便是她当日打算应下姜煜桓的缘故,因为他从不会给她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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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着幸福总会有的,只是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罢了,就如古语说的,此之甘露 彼之砒霜。和花花之间的感情,我觉得对于初七这样的性格来说,应该算是最好的归宿吧?!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初吻的滋味(最最H滴画面^_^)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初吻的滋味(最最H滴画面^_^)

晋宁出了花枝胡同。天色已然昏暗。因今日天气转暖,因此她便穿了骑装骑了马来,此刻回去,倒也方便。她今日骑的乃是一匹胭脂马,身高体健,鬃毛飘飘,瞧着甚是神骏。她纵马前行,因路上行人甚多,因此马速也并不太快。

哪知才刚走到天桥边上,前面却瞧见一个甚是熟悉的背影。她微微的挑了下眉,轻轻一拍马头,那马便如臂使指一般,微微的偏离了方向,往那人行去。晋宁同时叫了一声:“官喜!”

前面那人正是官喜,他忽然听了这一声叫,不觉一惊,下意识的停了脚步,回头看见是晋宁,更是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谦恭的朝这边行了一礼:“小人给郡主问安!”

晋宁扬了下眉,摆手示意免了。便问道:“你家少爷呢?我今儿在花枝胡同等了一日,怎么也不见他回去,他去哪儿了?”她问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逾越。

闻言,官喜不觉怔了一下,自打上回被晋宁教训过后,他对晋宁当真是畏之如虎,回过神来也并不敢多想,立时答道:“小人正要过去寻少爷,他如今正在状元楼上喝酒!”

“状元楼?”晋宁有些迷惑的皱了皱眉。状元楼她自然是知道的,这是一家即便是在京中也堪称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而且正在这附近。不过她更知道,状元楼的酒虽好,却也远远及不上花家的酒:“他在陪同年喝酒么?”她随即皱眉又问了一句。

虽然殿试要到明日阅卷,后日公榜,但通常取中了贡士后都是不会黜落的,因此提前些称同年倒也并不为过。只是,依着官闻景的性子,倒也不是这样轻浮、狂傲的人。

“今科贡士之中并无少爷的好友,他是独自饮酒!”因为对晋宁又惧又怕,官喜故而一点儿也不隐瞒,将知道的一并全说了出来。

独自饮酒?!晋宁闻言更觉诧异,再加上她本就不是那种犹犹豫豫之人,心中既然存疑,那自然是要当面问上一问的,当即便道:“是么?你在头前带路,我去看看!”

而官喜又哪敢违拗她。当即便应着,果真便在头前带路,引着晋宁一路直往状元楼。状元楼离此本来不远,二人行不到一刻,便已到了门口。晋宁在门前下了马,便有状元楼的小二迎了出来。从前晋宁曾来过这状元楼几次,那小二自然识得她,见她来了,便愈加殷勤。

晋宁扫了他一眼,问道:“这里可有一位姓官的贡生独自饮酒?”

那小二一怔,想了一刻,才道:“是有一位公子爷在此饮酒,不过是否姓官,小的可就不知了。不过那位公子生的颇为俊美,穿一身宝蓝织锦长袍……”

他才说到这里,官喜已道:“我家少爷殿试出来,正是换了一身宝蓝的袍子!”

晋宁点点头,问道:“他在哪儿?可是一个人?”

那小二不敢怠慢,忙答道:“那位官公子如今正在三楼雅间里头,他是一个人来的,午时后便到了。如今已喝了许多酒,小人拦也拦不住,正自忧心!郡主既来了,便请随小人来,小人这就引郡主上去寻他!”

闻言点点头,晋宁示意他头前带路,那人便急急上前,一路引着晋宁上去。走至三楼西向的一个雅间门口,才道:“那位公子便在里头……”

晋宁应了,随手一摸,取出一块碎银子抛了给他:“没你事儿了,我看看去!”

那小二暗暗一掂,却觉这块银子足有两许重,心下不觉欣喜,当下也不多言,谢了赏,便笑吟吟的退了下去。

随即,晋宁扫了立在一侧的官喜一眼,又道:“你也不必进去了,天已晚了,你且去楼下用些晚饭!”

说着便又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给他,官喜对她自是更加不敢违拗的,故而只得接过银子应下,便也跟着下去了。

等他们二人离去后,晋宁这才推门而入。才一进门,便是一股酒气袭人而来,令她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扫了一眼屋内,她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这个雅间其实布置的甚是雅致,桌椅高几皆是上好的酸枝木。粉的雪白的墙面上,挂了几幅字画,看着颇为清新。

只是天下再好的环境,若是横七竖八的滚了七八个酒坛子,甚至还有一个此时正挂在桌边,其内酒液犹且缓缓滴落的话,怕怎么也算不上雅了。

满满一桌菜,七碗八碟,看着极是丰盛,却几乎不曾动过。甚至那个小巧精致的白瓷酒盅也都没有动过的痕迹。此刻的官闻景正靠在椅背上,手中拎着一只酒坛,眼神涣散,似已醉了。

这酒坛晋宁是知道,这坛内装的正是状元楼赖以成名的名酒“状元红”,一坛酒也并不多,二斤而已,不过,如果喝了七八坛,那可就实在不算少了。她没好气的走过去,一脚踢在那张椅子上,斥道:“官小子,你疯了不成,莫说喝酒。水也不是这么喝的吧!”

涣散的眸子轻轻转动了一下,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努力的眨动了两下,官闻景嘿嘿的傻笑着:“晋宁,咦,你是晋宁……”

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嘀咕着,手上却下意识的一松,“砰”的一声,酒坛落地,打个粉碎,坛内琥珀色的酒液随之高高溅起。有一滴甚至溅到了晋宁的嘴角。几乎是下意识的,晋宁伸舌一舐,状元红分属黄酒,入口绵甜甘醇。

官闻景已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一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一把抱住了她,浓浓的酒气随之而来,呛的她几乎要打喷嚏。晋宁猝不及防之下,竟没来得及反应,也忘记了一脚将这个酒鬼踢到一边,只怔愣愣的立在那里。

官闻景嘿嘿傻笑,理所当然的伸手去摸她的头:“晋宁,你不要左晃右晃的,这样我眼晕……”

闻言,晋宁目瞪口呆的瞪他,怒道:“官……”她才只说了一个字,却不料那个醉鬼已猛地贴了上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晋宁只觉脑中一晕,整个人已完全傻了,唯一剩下的感觉只是唇上一片炙热的辗转,甘醇的黄酒、火热的触觉,让她浑身发软。官闻景的手臂坚实而有力,将她箍得紧紧的,她昏昏沉沉的倒在他怀里,已完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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