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梳顺了,乳娘手很灵活的为阿娇穿插各种发簪。阿娇头皮隐隐发痛,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头上的金钗,嘴角微微抽搐。
又有丫鬟来为阿娇上好妆,乳娘最后把缠丝赤金拔丝丹凤口衔明珠宝结为阿娇固定好。然后又有丫鬟托来其他首饰,阿娇偷偷瞄了一眼,顿时头大。
乳娘先取过缠丝赤金垂心耳坠为阿娇戴上,然后是缠丝赤金如意项圈,又取来缠丝赤金手镯给阿娇套上,最后是戴上一个缠丝嵌三色宝石赤金戒指。
阿娇偷偷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完了。乳娘扶阿娇坐在床边道:“翁主就坐在这里等太子殿下过来,还有……翁主可要好好看看,您嫁的是太子,所以要学会怎么留住太子的心。”
阿娇接过乳娘递过来的一卷竹简,嘴角又抽了抽,不用看也知道这是什么。
“翁主,老奴是看着你长大的,嫁到宫里后可不比侯府,翁主对人要多留个心眼。”
阿娇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翁主好好看看吧,老奴先下去了。”
刘彻等到卯时,阿娇才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走过来,刘彻目光灼灼的看着珠帘后把阿娇,心中微动。刘彻从丫鬟手里接过阿娇,拜别刘嫖和陈午。
刘嫖走过来拉住阿娇的手,高兴的直掉眼泪,却转头对刘彻道:“你若是敢欺负我儿,定不饶你。”
阿娇知道以后想见刘嫖,随时都可以,可是就是有些伤感。刘彻握紧阿娇的手:“姑姑请放心。”
扶着阿娇进马车,刘彻赶着车回未央宫举行正婚礼。随马车后的,是阿娇一辆接着一辆的嫁妆。
马车里,阿娇偷偷掀开帘子的一角。两次嫁人,嫁的是同一个,可心情却早已大不相同。害怕今生又会重走前世的老路,她早就不敢再付出真心。
马车一路行使到长年殿,乐师们见到刘彻已经接到新娘,连忙奏起乐曲来,悠悠的乐声起来,又有乐师开始吟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阿娇便踏着这样的歌走出马车。
沃舆礼开始,司仪高声道:“赞者入席。”赞者指新郎最年长的长辈,窦太后坐正席中,在阿娇和刘彻进入大殿后,她开始将酒倒入酒杯中,等他们入席。
汉婚非常强调洁净,而所谓的沃舆礼就是指御、媵(现在的伴郎、伴娘)二人为入席前的阿娇和刘彻浇水舆洗。
洗完手后,阿娇与刘彻对席而坐。对席的位置是男西女东,意思是指阴阳交会。这时候,两人要开始喝同一种酒,吃同一种肉,这个礼取名同牢礼。
接下来是合卺礼。刘彻与阿娇同时取了酒杯,他们相互交换了杯子,同时饮下即“两杯对峙,中通一道,使酒相过”。夫妻共饮合卺酒,像征着夫妻同甘共苦的意义。
喝完交杯酒后,阿娇与刘彻开始了拜天地、拜高堂以及夫妻对拜,并且互相给对方割下一缕头发,搓在一起放在锦囊中,表示两人“结发”,正式结为夫妇,最后送入洞房。
阿娇被送入洞房后刘彻为阿娇除去头上和身上的首饰,轻笑着问:“累坏了吧?”
阿娇动动胳膊,一下子倒在床上,点头道:“是啊。”
刘彻道:“也不见你抱怨,我记得你当年……”刘彻突然闭嘴。
阿娇不解:“我当年怎么了?”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与客敬酒。”刘彻神色复杂。当年你还会毫无芥蒂的向我抱怨:“彻儿,这些首饰好重哦,你快些帮我取下来啊。”可是为什么,阿娇你如今已不肯对我敞开心扉了呢?
刘彻还得去与宴客敬酒,此时不论君臣,宾客皆可畅饮,礼乐满堂。
阿娇唤来宫婢为她打来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泡在水里,然后累得睡着了。
刘彻回来找到阿娇时,水已经凉了,好在是九月天,天不太冷,可是泡久了也会得风寒的。
“娇娇,醒醒。”
阿娇迷茫的睁开眼时,人已经被刘彻抱到床上了,身上裹着薄毯。
“怎么睡着了?也不怕受风寒。”刘彻略带着责备。
阿娇睡眼惺忪的应了声,翻身又想睡了,刘彻哪里还给她机会,他等了十几年的婚礼已经办了,哪能少了洞房花烛夜。
刘彻扳正她的脸,俯身轻轻的含住她的唇。阿娇瞬间就清醒了,她下意思的想抗拒,刘彻已趁机占领了她整个口舌。
刘彻以不容拒绝之势覆在阿娇身上,手也不安分的探进薄毯,抚上阿娇光|裸的娇躯。“娇娇,你已经是我的妻了。”刘彻沙哑着声音开口。
阿娇一愣,慢慢放下手,是啊,她已经是他的妻了,这一晚早晚会发生的,况且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刘彻满意的勾起唇角,轻轻吻上阿娇的耳根,伸出舌尖轻轻一舔,刘彻感觉到阿娇轻轻一颤,他的阿娇的敏感点依旧在耳后呢……
一段激情后,阿娇沉沉的睡去,刘彻一脸满足的披起寝袍,体贴的为阿娇擦试身子,又为阿娇上了药。烛光下,阿娇身上遍布着青紫的淤痕,与她皙白的皮肤对比,刘彻莫名的高兴。虽然他正在做着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刘彻从喜服的袖口去出一个锦囊,神色又有些暗沉。婚前,母后叫来他,将这个香囊交给他,让他在与阿娇行房时放在枕旁。他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刘彻看着沉沉睡去的阿娇,轻轻抚上她落在枕上的乌发,然后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前世,他按母后的话去做了,可这一次他舍不得了。刘彻将香囊扔出窗外,然后转身将阿娇搂在怀里,阿娇,我们要个孩子吧,属于你我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洞房求收藏啊,明天后天就不更了。周一再更哦,小伙伴们,周一见。
第30章 结发夫妻
第二天;阿娇微微睁开眼睛,便看到刘彻无限放大的脸,阿娇防备性的推开他。
刘彻一把抓住阿娇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落下一吻;低声道:“终于醒了。”
阿娇这才记起;她昨天已经又嫁给刘彻了;一大早看见他实属正常啊。阿娇抽出手;故作厌恶的在被子上擦了几下。
刘彻脸一黑,俯身准备狠狠的吻住阿娇的唇;阿娇慌忙转头,刘彻的吻落了空。阿娇轻笑:“你还不快些起身,还要去给外婆和舅舅请安呢。”
刘彻将头埋在阿娇的颈间;闻着阿娇身上淡淡的幽香,闷着声音道:“我们去迟了;老太太和父皇也不会怪罪我们的,毕竟你昨天晚上累坏了嘛。”
阿娇伸手拧了一下刘彻腰间的肉,刘彻吃痛,伸手要拧回去,阿娇连忙躲闪,却扯到酸痛的腰,痛呼一声。
刘彻伸手轻轻为阿娇揉揉,顺带占点小便宜。阿娇舒服的叹息,等到不酸痛了便毫不留情的拍掉刘彻的手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起身了,总不能让他们真的等我们吧。”
刘彻在阿娇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坐起来道:“阿娇帮为夫更衣吧。”
阿娇送他一记白目,唤宫娥进来,让宫娥快些为刘彻更衣。
刘彻穿戴好后挥手让宫娥下去,转身坐在床边:“为夫帮阿娇更衣吧。”
“不要。”阿娇毫不犹豫的拒绝,然后自行坐起来,推推刘彻道:“你去洗漱便是,坐在这里干嘛?”
刘彻无奈,为阿娇唤来宫娥后,转身出了寝殿。她还是不信他么?
阿娇在宫娥的服侍下,穿着天水碧丝绣宫装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模糊不清的影像,真看不清楚,没有荣哥哥送他的好。
“太子妃想要梳什么样的发式?”
阿娇摆手:“你看着梳吧,动作快一点。”
“诺。”
未央宫里一般只有皇帝和皇后才有专门的辇车,太子是没有的,所以他们是要走着去长乐宫和椒房殿的。但是刘启体恤他们是新婚,特别派了辇车来接他们。
“我们是迟了吧?”不然舅舅也不会派辇车来接他们。
刘彻揽上阿娇的肩,看着她颈处的那一缕断发,心中微动,从怀中取去锦囊放到阿娇面前:“娇娇,我们是结发夫妻了。”
阿娇把玩着里面装有他们二人头发的锦囊,神色暗嘲。结发?前世他们同样结发了,最后她还不落了个独守长门的下场,他还不是与其他人也结了发。
算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这一生也不会有太多改变了,要么还如前世一样被废,要么就这样当好她的皇后一辈子。不管是哪样,她都有所准备了,决不会再走前世的老路。
阿娇挑眉:“不过是两撮头发,又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你又何必介意。”看,刘彻,当我曾经那么在意这两撮头发时,你却和卫子夫浓情正蜜,我向你说结发夫妻时,你便是这样回我的,一字不漏。
哦,对了,好像漏了一句。你当时还说:“若这样有意义的话,那么朕与子夫也可是结发夫妻了。”天知道那时她是费了多大劲才忍住怒火转身离开,现在想来,她都忍不住觉得那时的她真傻。
刘彻愣了许久,这才默默的收回锦囊,口中泛着苦水。呵,竟然拿他当年的话回他,他竟不知说什么。他还有什么资格说么?前世的他到底又说了多少混帐话,伤害了这个曾经那样纯粹的爱他的女人?阿娇,我也有在改变啊,难道你看不出来么?我还要再做多少努力才能抚平我前世对你造成的伤害?
阿娇偷偷瞄到刘彻暗沉的脸色,心中大笑,这都受不了了?
车辇先去了椒房殿,阿娇率先跳下车,刘彻紧随其后。阿娇目光幽幽的看着辉煌的椒房殿,叹了一口气。自重生后,她便没有来过椒房殿,不想来也不敢来。如今她也释然了,也可以坦然的看着这座承载了她所有喜怒哀乐的宫殿,曾经属于她的金屋。
“走吧,我们该进去了。”因为知道阿娇在看什么,在想什么,所以莫名的害怕,只有摧促她快些向前走。
刘启与王娡正坐在小几前饮茶,见到阿娇他们终于进来了,刘启放下手中的杯子打趣道:“好在朕今日没有奏折可看,不然朕可要迟了。”
阿娇跺脚:“舅舅是在怪阿娇来迟了?”
刘启:“哎?还叫舅舅?该改改口了吧。”
王娡轻柔笑道:“就是啊,阿娇。”
阿娇撇唇,有宫娥端了茶上来,阿娇接过来跪在刘启面前:“父皇,请用茶。”
刘启连连点头,因为生病而比较苍白的脸上也泛了些红晕。“好好好。”刘启喝了茶后连说三个好字,而后又道:“喝了那么多儿媳敬的茶,只有这一次朕最舒心。”
阿娇虽然不想跪王娡,但是礼数不可废,还是规规矩矩的向王娡也敬了茶。
王娡看着一边同样跪着的刘彻,对刘启道:“阿娇是陛下最疼爱的孩子,如今又嫁给了彻儿,真是亲上加亲了。”
阿娇起来,这茶也敬了,也拜了公婆,刘启也命人送了赏赐到太子宫。
刘启:“去长乐宫吧,老太太估摸着也等急了。”
两人来到长乐宫时,清菀嬷嬷说窦太后也刚刚起身。“娘娘昨日高兴坏了,喝了点薄酒,刚刚起身,巧在翁主也来了。”
阿娇同刘彻一同进去,窦太后在用早膳,听到他们过来,窦太后道:“那些虚礼便不要行了吧,刚从椒房殿出来,用过早膳没?”
阿娇也不拘束的坐过去:“这不是特意来陪外婆用膳的么?是不是,彻儿?”
刘彻轻笑,也跟着坐下。
清菀嬷嬷为他二人取了碗筷,窦太后已经用完,道:“你们小夫妻慢慢用,哀家还要再去歇歇。”
阿娇关心:“外婆,你没什么事吧?”
窦太后由清菀扶着,叹道:“老喽,不中用了,经不起酒肉刺激。”
“要不再请缇萦夫人为外婆看看?”阿娇想到,缇萦夫人与她说过,她等到她成婚后就离开,现在夫人她应该还没走吧?
窦太后:“不用啦,哀家去睡一觉就好。”
两人在长乐宫里用完早膳,便边闲逛,边回太子宫。清灵、欢月和丹青三个丫头迎了出来:“见过太子。”
刘彻挥手让她们起身,欢月上前道:“翁……太子妃,长公主已经把您的嫁妆全部送来,您要去看看么?”
阿娇想着反正一会也没事,就道:“去看看吧。”
阿娇的嫁妆非常多,这些嫁妆若给寻常人家用,可以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了。
除了必备的干果、茶叶、莲藕等物品外,还有许多首饰,如双正珠坠、金镶珊瑚头箍、金莲花盆景簪等等。另外还有银粉妆盒、银执壶、银茶壶、商银小蝶、镀金盒、银杯盘、玉杯、牙木梳、大抿、青汉玉筒、紫檀座青玉头筒等。还有一些珍贵的衣料,如石青缎貂皮褂、银鼠皮袍等等。
阿娇看着那些银器,有些黑线,娘亲到底是有多怕她被人下毒啊,才为她准备了这么多的银器。
刘彻拿起银执壶,低笑:“这个怎么也用银打造?姑姑真是别出心裁啊。”(作者表示也不知道这个银执壶是什么东西,估且当它是夜壶吧。)
阿娇轻咳一声问:“东西都在这里了?”
欢月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契道:“长公主在未央宫附近有一处园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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