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想说她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可是看着刘彻的样子,只是撇开脑袋,不理他。
“我知道你在逃避什么。”
阿娇不解的看着突然冒出这句话的刘彻。
刘彻扳正阿娇的脸,让她注视着他,认真道:“你不过是在逃避我们即将举行的婚礼,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我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对你了?
阿娇垂下眸,就是不看他。刘彻,我是不想过早的嫁给你,更不想相信你的爱。
刘彻气恼,扣住阿娇的脑袋,强吻住她的唇。嗯,因为刚喝了药,味道有点苦。
第28章 重返汉宫
阿娇的伤经缇萦夫人的治疗很快便可以下地了,江都的房屋也开始重建了,刘彻在江都重建完就得回长安。
刘彻几次想劝说阿娇同他一起回长安,可是阿娇却开始有意无意的避着刘彻。
江都的重建也没有刘彻多少事,他只负责将太医带来,再将太医带回去便可。所以他认为他有的是时间和阿娇耗,只是如今该看的病人已经看了,太医也该回去了,刘彻不得不追紧阿娇。
“刘彻,我说过了,我还不想回长安。”阿娇有些抓狂的冲刘彻吼道:“你再来烦我,我现在就离开江都。”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刘彻有这么固执的?
缇萦夫人下面准备去黄河地界,她正感兴趣,想要一同去看看那波澜壮阔的黄河是什么样子的,怎么可能现在同他回长安!
因为缇萦夫人医治好郭解母亲的病,所以这次是郭解亲自送她来的江都,正好赶在阿娇和齐洵被救出来的时候,所以郭果便也在一直照顾齐洵。阿娇想着,她自救出来后一直没见到齐洵,也没有当面向他道谢,便找了个机会寻了去。
阿娇找到齐洵时,齐洵正帮忙重建房子,阿娇伸手拍拍他的肩。
齐洵回身见是阿娇,又很别扭的转过头。
阿娇:“……”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阿娇笑眯眯的开口:“虽然这次地动你没有把我成功的救出去,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就不是伤了腿这么简单了。”
齐洵有些复杂的看着阿娇,心里微微泛苦的想,没想到她竟然是未来的太子妃。他猜过她是诸侯王的女儿,却没想到她是公主的女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外甥女,是将要嫁给太子的太子妃。
也许,他说过要对她负责的话,对她来说就是个笑话吧。她得到过羡煞了天下女子的承诺,又怎么会在意他这个无名小卒的负责呢?那个太子很优秀,大汉的将来有他治理,一定会更加强盛。这样优秀的太子,他拿什么和他相比?他真是痴心妄想了。
齐洵冷淡的开口:“不用道谢,若当时被困的不是你,我也会出手相救。”
阿娇不介意的点点头:“所以还是要谢谢你啊。”
齐洵被她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没了脾气,这样单纯的她若是嫁给了太子,将来当了皇后如何去管理后宫啊?他很为她担心,她这样的性子根本不适合那里啊。
“好啦,我要回去喽。”阿娇有好的拍拍齐洵转身欲走。
“你还记得我们被困是我说的话,然后你答应我的话吗?”齐洵叫住阿娇。
阿娇仔细想想,想到他要对她负责,然后她玩笑般的答应的事,阿娇抿抿唇,点头回应。
齐洵将心提到嗓子眼,开口问:“那么……还算数么?
阿娇还以为他在同她开玩笑,于是俏皮道:“算数啊,呵呵。”
待阿娇走后,刘彻阴着脸从暗处走出来,冷冷的看着齐洵。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分明就是喜欢上了阿娇,刘彻突然想到救阿娇出来时,阿娇是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的。
刘彻压住心口那酸酸的疼,阴冷的开口:“不管她答应你什么,你都不要再妄想了。”话音里,不自觉的透露出久为帝者的霸气,威摄四方。
齐洵虽心惊但还是镇定,他亦冷淡的开口道:“你是太子,将来的一国之君,所以你注定了给不了她幸福。”
刘彻冷哼着甩袖离开,他注定了给不了阿娇想要的唯一吗?以前,游走于后宫众多女人中,他越发寂寞,也越发的思念。如今,他重生十三年,身边只有阿娇一人,以后登基还会只有她吗?他记得曾经她不准他纳妃时,他便以一句:“阿娇,朕是皇帝,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反驳了她。
是了,皇帝怎么能只有一个女人?可是如果那么多女人里没有一个她,他宁愿不要。
那个男人可以给她想要的唯一,为什么他不可以呢?刘彻无力的靠在墙上,如果不是他们的婚事早成定局,她会不会就选了一个可以给她唯一的人?
“彻儿。”阿娇蹲在刘彻面前,轻声道:“我真的很想出去走走,我在长安呆的太久了。”
刘彻怔怔的看着阿娇漂亮的小脸,突然很心疼,他听懂了她话里的怨了。她说她在长安呆了太久了,其实是在说她被困在长门宫太久了啊。是啊,那么活泼好动的她,竟然在长门一呆就十年。前世的他,究竟为何这般狠心?
“好。”
阿娇弯眉:“你答应了?不会在来烦着我,让我回长安了?”
刘彻痴痴的看着阿娇,点点头算是回答。阿娇,我暂时放你走,让你自由够了再回来,因为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相守。
汉景帝后元二年,阿娇出宫已经有近两年的时间了,两年里她随缇萦夫人东西南北各处游览,长了不少见识。她看缇萦夫人施针救人,那些纯朴的百姓表达着他们最真挚的感谢,而她在一边看着,也多少学会了些皮毛。两年来,她一路游走,领略各地风情,看着人世的悲欢离合,突然就觉得她前世活的太狭隘了,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刘彻占据了整个人生?前世,她被废黜后,就该果断的离开。
每每看着人家父慈母爱的场面时,她便特别的想念外婆和娘亲,她也会捎信回去报平安。然而,这次竟然会有娘亲的回信。
娘亲气她的不告而别,从不回信给她,这次竟然回了信给她。
阿娇展开竹简,上面几有一句话:你舅舅病重,速回。
阿娇仔细想想,今年已是后元二年了,舅舅真的大限将至了。
缇萦夫人随阿娇一起奔赴长安。
到了长安后,阿娇带着缇萦夫人直接进了未央宫。
守在宣室殿门口的是大内总管,见到是阿娇,很是惊讶:“翁主回来了?”
阿娇:“舅舅如何了?”
“陛下近日稍感风寒而已,已经睡下了。”
阿娇窘,娘亲骗了她。
缇萦夫人笑道:“陛下没有什么大事,不如先去看看太后吧。”
阿娇想想也是,便道:“舅舅醒来了,阿娇再来拜访。”
“诺。”
在去长乐宫的路上,很意外又很正常的碰见了刘彻。缇萦夫人笑笑,先行离开了。
两年没见刘彻,他高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与记忆中的那个他也越来越相似了。
“回来了?”刘彻很平淡的一句问候,仿佛阿娇从来没有离开。她瘦了,也黑了点,可看上去更加明媚了。
“嗯。”阿娇微微一笑。
等阿娇去了长乐宫时,缇萦夫人已经不在了,窦太后在软榻上小息,阿娇阻止内侍的通传,小心的坐在窦太后的榻边,趴在那里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阿娇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阿娇赶忙起身,赤着脚跑到前殿。
“翁主来了。”清菀嬷嬷在窦太后耳边提醒。
“外婆。”阿娇钻进窦太后的怀里。
窦太后叹道:“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两年,可把你娘气坏了,日日到我这个老太婆这里抱怨。”
阿娇愧疚道:“对不起,阿娇再也不会这样了。”
“回去了没有?”
阿娇摇摇头道:“明日回去与娘亲请罪。”
第二天阿娇早早的起身,就直接回了侯府。昨日,她已经让清灵将她的行礼拿到侯府了,娘亲也定是知道她回来了。
“翁主回来了,翁主回来了。”刚进侯府,府里丫鬟见到阿娇都一一传了下去。阿娇来到刘嫖住的院子,刘嫖正在用早膳,见到阿娇,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碗筷:“你还知道回来?”
阿娇也不顾刘嫖的冷脸,坐到她身边撒娇道:“娘亲,阿娇再也不走了。”
到底是想了,两年没见,刘嫖也狠不下心来,别扭了一阵又心疼的搂着阿娇,觉得她瘦了,黑了,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母女两个又重归于好。
几日后,阿娇终是不放心刘启,请缇萦夫人去看看,夫人也只是摇头开了几副药。
刘启轻咳道:“阿娇是来与朕说话的?”
阿娇想到缇萦夫人的摇头,便知道舅舅的病怕是不太好,忍着泪水点点头。然后坐在床边,与刘启讲述,这一路上的趣事见闻。
阿娇讲大山的巍延,讲黄河的汹涌,讲百姓的疾苦,讲灾难的无情。阿娇想到她第一次看见黄河时的惊讶,随后又被黄河的壮观给吸引,她偷偷的让清灵瞒着承德承瑞,在那里买了一套宅院。当然,这些她没有对刘启讲。
刘启感叹:“朕竟不知朕的江山还有这一面,只可惜,朕有生之年是见不到了,好在有阿娇替朕走过了。”
阿娇握住刘启形如枯槁的手道:“可是舅舅是这么美的江山的主人啊,每次阿娇想到这里便会很自豪呢。”
刘启笑笑:“朕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还有一个遗憾便是朕最宝贝的外甥女还没有幸福的嫁人。阿娇,你和太子也不小了,是时候该选个日子成亲了。”
阿娇一怔,看着刘启期待的样子,垂下眸,真的要嫁了吗?
“好。”阿娇点头答应。
第29章 十里红妆
婚期定在九月十九;黄道吉日,宜嫁娶。距离婚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按照规定男女双方是不得相见的。女方要在待嫁的闺房里绣嫁衣和盖头。
阿娇懒洋洋的趴在床上;看着三个丫鬟帮她绣着玄色的喜服及两面红枕巾。三个丫鬟一个脚针一个脚针的绣着;神色极为认真。
“翁主;长公主来了。”守在门口的丫鬟小声报告。
阿娇连忙让她们站起来,然后自己拿起针线装模作样的绣起来。
刘嫖推门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场景;满意的点点头,又回去了。她来主要就是想看看阿娇有没有在绣喜服,看来阿娇还是很期待这次婚礼的。
待刘嫖走后;阿娇无力的放下针线,叹息道:“我还要被困在这里几时啊。”
“翁主这一个月内都不得出门;不如翁主自己绣吧,也好消磨些时间。”欢月小声提点。
阿娇想想,与其无聊的趴着,不如就来绣这些东西。阿娇挑了一个枕面道:“我就绣这一个了,其他的你们还得帮忙啊。”
在这期间,男方也有事要忙。由于早年是皇帝赐婚,且三书六礼中的纳采、问名、纳吉早已完成,男方家只需再下聘礼到女方家,等到了五月初五作好迎亲准备就好。
帝王家的婚事,而且还是太子娶妻,那可马虎不得,聘礼也可不能少啊。首先聘金必不可少,有聘饼一担,海味八式,三牲口猪、牛、羊各一对,干鱼一对,椰子两对,生果,八样京果贴盒包括:莲子、百合、龙眼干、荔枝干、红豆、绿豆、花生和核桃,上述京果都为一对,龙凤喜镯一对,酒四支,另外还有一些衣料和首饰。
这些聘礼备好后,刘启命刘彻亲自送往堂邑侯府以示男方想娶女方的诚意。接下来,便是等婚期到了,准备迎娶事宜了。
九月十九午后吉时到,首先是醮子礼,随着司议宣布醮子礼开始,刘启和王娡正襟端坐在长年殿首,接受着刘彻的拜礼。刘彻穿着玄色镶边撒花缎面圆领袍恭敬的向在上的父母行礼,刘启虽带病容,可依旧带着喜气,他赐酒于刘彻,刘彻一饮而尽。
刘启叹道:“朕也没什么话交代,把阿娇取回来后好好待她。那孩子性子倔,日后你可要让让她。”感觉刘启是在嫁女儿啊……
“诺。”
醮子礼行完后是送贽礼,这与聘礼不同,是固定的。
刘彻拜别父母后,赶着翠盖朱璎的华车来到堂邑侯府前,刘嫖和陈午皆喜气的在门口等着。刘彻下马车时,手里还捧着一尊铜雁,而这铜雁便是要送给新娘父母的贽礼,表示今后会对阿娇诚信和尊重。
随后,刘彻便在侯府等阿娇出来。
阿娇早起时便换上了与刘彻同种款式的玄色喜服,虽然不是自己绣的,但阿娇仍然觉得好看。丫鬟为阿娇一一换好衣服,金红娟质的中衣称着玄色喜服,腰间还系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玄色宫绦。
穿好衣服后,乳娘便按下阿娇坐在铜镜前为她梳头,每梳一下,乳娘还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头发梳顺了,乳娘手很灵活的为阿娇穿插各种发簪。阿娇头皮隐隐发痛,看着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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