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酒楼出来的齐豫,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两脸微红,晕晕乎乎的走着大街上,看着前方杂乱人群中的一抹倩影,嘿嘿傻笑一声,呢喃道:“季锦?!”
一定是他出现了幻觉,不然季锦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眼中呢,嗯,是幻觉。
季锦下意识的回头,一眼就看见了齐豫。他那模样……不会是喝醉了吧。
季锦抖抖身子,没有理会,转过脸继续走。蓦然,她停下了脚步,想起宁青儿曾经的与她说过的话:“那日我跟着二哥出去,许多官家少爷都在,李公子就说了许多你与你妹妹的事情,不过我与我哥哥是不信这些的,还有齐大哥,他还站出来替你说话了,若不是旁人拉着,差点就与李公子打起来了。”
他还站出来替你说话了,若不是旁人拉着,差点就与李公子打起来了!
就看在齐豫为她说话的份上,以前的事,她就不和他计较了。季锦又转了身,朝着齐豫走去。
齐豫看着越来越近的季锦,甩了甩脑袋,喃喃自语:“季锦……看来他真的是喝多了!”
这个样子,可真不像他,季锦记得齐豫的酒量很好,到底是喝了多少,才喝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扇了扇扑面而来的酒气,见齐豫摇摇晃晃冲她走来,她连忙虚扶了一把。
“幻觉,幻觉,幻觉……”
季锦一脸嫌弃:“要真是幻觉就好了,酒鬼!”
齐豫嘿嘿一笑,这幻觉还挺真实,连她的表情都这么像:“我……我才…不是酒鬼!”
话罢,齐豫嘴角带笑,砰然倒在了地上。
季锦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齐豫,他就这样睡着了?四周的百姓更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没好气的踢了一脚齐豫,闪躲着百姓们的眼神,小声道:“死齐豫,赶紧起来,别装死!”
连着踢了好几脚都没有反应,看来他真的是睡熟了。
季锦带着一身怒气雇了一顶轿子,让他们将齐豫抬到了附近的客栈,才拍拍手回了季府。
这一路上,她的心情都不好。
她碰上的这叫什么事呐!
回了季府,她问了二门的婆子,知道父亲已经回了京,刚入二门,就看见了父亲与祖母。
这样的阵仗……季锦讪笑一声。
“锦儿,听你祖母说,你不是入宫了,怎么出来了?”季相待季锦入了屋,才张口问着。
“父亲,我去宫中是学规矩的,规矩学完了,自然也就出来了。”季锦一本正经的回了话。
想必,父亲定以为她是偷溜出来的。
“……在宫中你也受累了,回去歇息吧。”季相摆摆手,让季锦退去,他搀扶着老夫儿,往内室走,心中暗想,锦儿与三王爷的事情已经定了,也不枉他多年的费心。至于萧西那边,他得仔细考虑考虑。
123:要人!
“……在宫中你也受累了,回去歇息吧。”季相摆摆手,让季锦退去,他搀扶着老夫儿,往内室走,心中暗想,锦儿与三王爷的事情已经定了,也不枉他多年的费心。至于萧西那边,他得仔细考虑考虑。
季锦去了娘亲的住处,也不知道那白千羽将娘亲治好了没,她加快了脚步,迅速到了景林院。
梓桑见季锦回来,立马欢喜的进屋通报了。
季锦进了内室,一眼就看见了娘亲,娘亲的脸色好了许多,变的红润了,她想,娘亲应该已经好了,不过她还是要确认一下:“娘,你的身子怎么样了,白千羽给你瞧了吗?”
“你说的可是那个神医?”
娘亲满脸喜色,笑迎迎的说着。
见季锦点头,又补上说:“来过了,锦儿,你这是从哪找来的人,自娘被他医治了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
季锦讪讪一笑,随口道:“也是巧合认识的,有用就行。”她暗松了一口气。
看娘亲无恙,季锦小坐了一会,便离了景林院。
知道季锦回来的消息后,锦秀院的丫鬟早就在门口一一候着了,季锦会心一笑:“我离开的时候,府中没发生什么事情罢。”
这话是与清冬说的。
清冬随在季锦身后入了屋内,一字一句的和季锦说起。
在季锦离开的这小半个月里,府中发生的事情不少,最大的一件事,就是金姨娘滑胎了!听清冬说,是因为金姨娘在自己的院子里摔了一跤。怨不得别人。按理说姨娘这么重视这一胎,不可能会这么不小心,还在自己的院子中摔了一跤,季锦冷笑一声,道:“要怪只能怪金姨娘命不好,刘姨娘呢?”
“小姐。刘姨娘最近安静的很,一直待在宁之院,什么都没有做。”
不知道刘姨娘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清冬有些犹豫,她皱了皱眉头:“小姐,还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季锦点头。示意她说。
“是青草,先前小姐不是将她分到杂房了。就在前几天……她被调到二少爷身边,伺候二少爷了。”
季锦手中的茶杯渐渐收紧,“是谁?”
清冬为难了看了季锦一眼,小声说:“是二少爷。”
“二哥!”季锦深吸一口气,上一次就是季昭白救了离洛一次,想不到离洛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让季昭白帮她!季锦眼光一沉:“我知道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了罢。”
清冬清楚的感觉到了季锦的变化,空气中。都隐约存在一丝压迫感,清冬泯了泯干裂的下唇:“回小姐的话,除去三小姐每天无事找事,应该就没有了。”
季浅一向是没事找事,关于她的事情,季锦没兴趣听。
门帘子被掀开,一丝冷气穿入,屋内的原本的暖气顿时被搅乱,季锦领了领紧口,看向刚入屋珠儿。
珠儿道:“小姐,二少爷来了。”
来的正好,季锦抬眼,沉声道:“让二哥进来。”
冷气再次流入,伴随着几声沉重的脚步声,季昭白一身翩翩白衣,嘴角自带一丝笑意,眼眸闪烁不定,左右一看:“你们先下去。”
珠儿自是不用再吩咐,先退了出去。
清冬进退不定,看自家小姐的意思,季锦的一个眼神,清冬就会意了,这才,她退了出去。
季锦笑:“真巧,我刚刚回来,二哥就找过来了,二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与我说罢。”
季昭白也笑:“锦妹真聪明,二哥此次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情与你相商。”
“相商?”季锦反问一句,摇摇头,依旧是笑:“二哥,我看你这次来应该不是相商,而是通知罢。”
此话一出,季昭白脸色不免有些尴尬,他这个妹妹,他了解的并不多,记忆也只停留在小时候的模样,这件事情,的确他也有过……季昭白悻悻说:“看来锦妹已经知道了,也不知是哪个下人多嘴!二哥是打算等你回来再与你要人的,只是二哥看青草那个丫头勤恳的很,是个好丫头,若是再让她做杂房的苦差事,岂不是浪费了她,这才将她调到我的院子,这不是,你一回来,我就与你来说了。”
季昭白莞尔一笑,头侧倾:“锦妹不会连个丫头都不舍得让给二哥罢。”
季锦叹气一声,索性与季昭白摊牌:“不是妹妹我小气,只是我气不过,二哥,你可知道青草她做过什么,她陷害我!我这样对她,已经对她是仁至义尽!”
“这些她也与我说过,她也是一时糊涂,受了别人的蒙蔽,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二哥保证!”季昭白信誓旦旦的竖起三根手指。
离洛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二哥迷到这种地步!果真留下她就是个错误,这次又让她有机可乘了,她总不能为了一个丫鬟与季昭白撕破脸面,季锦摆摆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管了。不过二哥,丑话说在前头,她若是再死性不改,那下一次,可就不是罚她去杂房那么简单了。”
季昭白露出两颗大白牙:“二哥就知道锦妹不会这么小气的,放心,青草不是那样的人。好了,锦妹才刚刚回来,好好的歇一歇罢,二哥先回去了。”
不是那样的人?季锦讥笑一声,颔首,差人送季昭白。
季锦泯了口清茶,压了压肚子里的怒火,想到上一世的事情,她心里就窝火!离洛!她倒是要看看这一次她想耍什么把戏!
………
徐州,
子玉与齐世宗正在徐州总督慕剑廖的府中,从慕剑廖的口中得知,那笔赈款拨下来的时候是多,可到他手里的时候,根本没多少银子,他拼的拼凑的凑,将自己积攒多年的俸禄都拿出来救灾了。
慕剑廖过的日子的确是很清贫。
而慕剑廖的上一级是湘西太守南立,如果说赈款转到慕剑廖手中时已经所剩不多,那么这事还得从湘西南立的身上查起。
不过在此之前,先得将徐州的蝗灾解决,以免祸殃其他地区。
124:请安
而慕剑廖的上一级是湘西太守南立,如果说赈款转到慕剑廖手中时已经所剩不多,那么这事还得从湘西南立的身上查起。
不过在此之前,先得将徐州的蝗灾解决,以免祸殃其他地区。
子玉同时从慕剑廖的口中得知,慕剑廖的夫人实则是阿锦的大姑姑。难怪当初与阿锦说起徐州的事情时,阿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是因为这个……
“三弟,你想到怎样除蝗灾的法子没?如今这蝗虫是越来越多了,民怨一声比一声高,再这样下去,徐州城怕是要发生暴乱了!慕总督,你先差人安抚好老百姓,让老百姓们别担心。”齐世宗担忧的何止一点,此次前往徐州,正是父皇考验他的时候,若是连徐州的事情都解决不好,他这太子还怎么当下去。
慕剑廖为这件事情已经好几夜没睡过好觉了,什么法子都想尽了,也不见成效,慕剑廖两眼空洞:“太子,下官明白,只是这民以食为天,可现如今庄稼已毁了尽数,存有的粮食有限,再拖下去,下官也不知道如何与百姓们说了。”
琥珀色的双眸中充满了焦急,子玉将慕剑廖的话听完,越发焦急了。
蝗虫,蝗虫……子玉道:“大哥,此事的确要尽快解决掉,思来想去,蝗虫怕火,可若是放一把火的话,那样,庄稼也就毁了,所以这个办法行不通。”
齐世宗颔首,这个差事还真的是不好做。
子玉在屋中憋的发闷。什么都想不出来,便一个人起身出府,到城里四处看看,没准还能想到法子。
原本热闹的徐州城。此时一片狼藉,大街小巷上,人流鲜少,子玉走在这荒凉的街道上,突然想起了华师傅,不过想来,他的担心也是多余的。有秋禾在,还怕管不了华师傅。还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子玉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蓦地……他停下了脚步。一物降一物?!这事……他欣喜若狂的往回折,还未见人,就朗声喊道:“我想出法子了!”
齐世宗与慕剑廖双双走了出来,齐世宗脸色发僵,生怕自己听错了,道:“三弟,你说什么?”
一字一句,说的极缓。
子玉拍着齐世宗的肩膀:“大哥,我知道如何做了!有一句老话叫一物降一物!哈哈,慕总督。你将府中的衙役小厮都调出来,将徐州城里的青蛙的蛤蟆都捕捉回来,切记,要活物。”
齐世宗懂了子玉的意思,他大拍脑门:“一物降一物!!对对!是青蛙,是青蛙!”
找到了法子后,三人皆是长舒一口气,前所未有的放松。
用了半个下午,衙役和小厮们将捕捉回来的青蛙和蛤蟆都放在了种着庄稼的田地里。青蛙和蛤蟆是蝗虫的克星。有了它们,子玉便可以放心的去查赈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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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锦好生的在锦秀院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早早的起身去看书意院。听清冬说,在父亲回来的第二天。老夫人就恢复了日日的请早安。
季锦坐在铜镜前,任由夏之摆弄着她满头青丝,简单的绾了一个发髻,夏之弯身问:“小姐,你瞧用哪个簪子好。”
季锦看着梳妆前耀眼的首饰珠宝,一根根夺人眼球,最后她还是选了一根大方又不是身份的白玉发簪插入发间。
早起的霜气重,刚迈出了门槛,季锦身子就一哆嗦,有些发冷。
一侧的清冬连忙将手中的棉绒披风披在季锦的身上,季锦没有拒绝,她实在是冷的很!
那一股股迎面吹来的冷风,就如一根根绣花针,穿透她的衣物,狠狠的刺进骨髓里。
季锦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书意院,本以为是她第一到的,却不料季兰比她去的更早。待她入屋时,季兰已经与老夫人有说有笑的正开心。
季锦向老夫人请了安,便站在了一侧。
季兰就当没有看见季锦一般,继续说道:“祖母,这人参汤对身体有好处,可得多喝些。”
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她点点头:“你也有心了。”
“那是当然了,祖母自小看着我长大,我若是不心疼祖母,心疼谁。”这句话,季兰故意加重了语气,斜睨了季锦一眼,才转说道:“呀,姐姐回来了,在宫中的日子可好?”
季锦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硬是露出一个难堪的笑容:“尚可,惠雅公主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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