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撞上穿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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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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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的半年来,司马昱常常思虑过度,连白发都多了。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独善其身,恐怕就要落到海西公一般苟且了。海棠儿,我不能让你跟着我过那种日子。”桓姚的话,排解不了司马昱心中的忧思,废帝司马奕如今被桓温从东海王降为海西公,每日只能沉溺酒色,闭塞聪明颓废度日,以此消除桓温猜忌,保全性命。这是他的前车之鉴,他坚决不想让自己和桓姚落到那个下场。

如今这时代,夫家落魄了,娘家强迫女子与夫家和离再嫁的多的是,到时候,说不定连桓姚也会被抢走。每每想到此,他就无法不焦急。

司马晞一案,拖了三个多月,最终以桓温的胜利告终。

司马晞和他三个儿子全数被废,所有家属都被流放到蛮夷之地。这算是司马昱念着手足之情,为司马晞极力争取来的。为此,他不惜在大朝上亲手写了诏书与桓温,“若晋室国祚长久,尔当守人臣之本从诏行事;若晋室大势已去,尔便取而代之。”

众目睽睽之下,桓温看到诏书上的内容颜色大变,冷汗直流,意识到自己对司马昱逼迫太过,遂才在司马晞的处置上做了让步。

但殷氏和庾氏却没这么好运,司马昱也管不了这么宽,作为两家在朝领头人的殷涓、庾倩、庾柔等人被灭族,殷氏和庾氏一蹶不振,桓温的威势达至高峰。

不过,司马昱也让王坦之,谢安等人登上高位,再次与桓温形成抗衡之势。

桓温没有完全达到预期目的,还在司马昱那里撞到了刺头,满肚子憋火,不能公然对司马昱不敬,便找到桓姚发作,怪罪桓姚办事不得力,威胁道:“为父能让你坐上这皇后之位,也能让你被废黜,别忘了自己还姓桓!你若不想为桓氏效力,多的是人想取而代之。”

至今,桓姚的八妹还没出嫁呢。桓姚嫁给司马昱两年多还没生出一子半女,这本来就让桓温很失望了,他交代的事情她还不尽心,真让他生出了些再送人进宫取代桓姚的想法。

“女儿能力不济,确实愧不敢为皇后。父亲便送八妹进宫吧,左右这古时一家女共事一夫的也并非没有先例。”面对桓温的责骂,桓姚显得甚为软弱,流着泪如是道。

古时候姐妹共事一夫的不是没有,不过在如今却是会被人耻笑的,若桓温真这么做了,民间必然会有流言,这桓氏女是有多嫁不出去,才会把两个妙龄的女儿都嫁给司马昱这样一个老头子!

想到此,桓温打消这个念头,严厉警告了桓姚便愤然离宫而去了。

对于桓姚遭到桓温的斥骂,司马昱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若非他手中的实权太少,桓姚身为皇后,即使桓温是她父亲,又哪里会敢对她如此不敬。加上司马晞事件中与桓温对峙的败北,让他很是颓废了几天。

“海棠儿,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这一日,他双颊泛红,目光痴痴地走进了桓姚寝室。

他身上有些许酒味,桓姚只以为他喝醉了,但他在房事上的亢奋却让她感觉到了些许不同。不过,她没有功夫去怀疑和探查,便很快被司马昱卷入了情潮。

劳累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已经接近正午了,睁眼却发现司马昱还沉沉睡在她身边。

桓姚趁势悄悄为他把了脉,却发现他昨晚竟然服用了“五石散”。这东西在如今的士族中很流行,可却与毒品无异。五石散能壮阳,强健体力,让人在性|事上亢奋,并伴随着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长期服用却会导致精神恍惚,性情暴躁不能自控,发狂乃至痴呆,且会严重损伤身体元气。

司马昱历来比较注重修身养性,何时竟也沾上了这物什?

桓姚立即让人去查这“五石散”来路。

更重要的是,今天有大朝,司马昱竟然没去上朝,外头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来了。

召来司马昱的近侍一问,福山倒很是机灵,说是已经对外宣布陛下今日身体不适,大朝取消。

桓姚刚松了口气,却发现福山这对外的借口成了真,司马昱竟然当日就发起了高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去朋友那里,所以明天不能更新,要后天回来写哈。

菇凉们五一快乐!

第109章 再相会(上)

司马昱发烧了两日;期间一直昏昏沉沉的,脸上也出了些红疹子。其他的并发症出来之后,桓姚才发现,他这病并非是简单地因五石散伤了身体所致,而是中了毒,五石散只是诱发那毒物的引子。

这毒在《荀氏药典》里被称作“金乌沉”;形容的正是此毒一旦沾上了;便会让人的身体逐渐衰竭;就如午后的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西沉最终落入地平线下一般。

这场高烧并不会让司马昱丢了命,但烧退了之后,他便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比以往虚弱了许多。大病伤元气,一般人都不会怀疑,即使是逐渐在衰弱中死去;在这个时代也属常事。杀人于无形中,不得不说这药实在是高明。

“金乌沉”对于不同体质的人,效果也不相同。身体越年轻强壮,死得越慢,越是年老体衰,便越是迅速。不管是哪种,终究都逃不过一死。除此之外,药效与服药的次数也有密切关系。

每多服一次药,寿命便缩短一半。如司马昱当下的身体状况,第一次服药,余寿三年,第二次便只剩下一年半,第三次就只得九个月了……以桓姚的医术,还看不出他到底服用了几次,也无法根治。

手头只有一套暂时压制毒素的针法。不过,她并未亲自动手,针灸她当时学得不多,而且练习时间也不长,还不敢在司马昱身上动针,所以只是找了个由头将针法传与可信的太医院医官,让他为司马昱施针。

司马昱醒来之后,桓姚下令让人隐瞒他中毒的消息。这毒目前没人解得了,他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恐惧忧虑之下只会加重病情。不过,她毕竟不能全盘掌控司马昱,他若觉得事有蹊跷也会派人调查,能瞒得了多久就未知了。多一日便是一日,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今最要紧的,一是给司马昱寻医,另一方面就是找出下毒之人。能给司马昱下毒的,必定是身边亲近之人,有一便有二,不能不小心提防。

查了一个多月,总算是水落石出了,还得多亏了王二给她引荐了属于桓歆手下的一位能人。

在她原本的揣测中,最大嫌疑人应该是桓温。毕竟他和司马昱最近政见分歧颇多,矛盾越来越深,桓温一怒之下让司马昱这个不听话的傀儡“病逝”,另外再找人代替或者自己亲自取代是极有可能的。这幕后主使者,桓姚一开始是有些意外的,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皇位是个好东西,古今往来,不知多少人为了它相争,无兄弟无父子。如今,即使这个皇位只是个空壳子,也还是有那么些人一心挂念着。

“去传会稽王来广明宫。”桓姚对侍者吩咐道。

这倒是桓姚第一次主动让司马道生来见她,以往,两人虽然是不言而明的合作关系,顾忌着身份和流言,几乎是从来不私底下见面的,有事都是让司马道生的妻子何氏代为转达。

侍人到达会稽王府时,司马道生正在府里寻欢作乐,带着些微醉意和两位姬妾调笑着,“大王,娘娘请您去广明宫一趟。”

一听是桓姚请他,没叫他夫人,他父皇也不在广明宫,司马道生简直觉得喜从天降,他肖想了许久的美人母后竟然要单独召见他!一把推开倚在身边的两个姬妾,忙不迭地吩咐人来为自己更衣梳头。

穿上华丽的袍服,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这才跟广明宫的侍人一道进宫。

不过,一踏进广明宫,看到桓姚面若寒霜的神色,他心中那几分旖旎的臆想便烟消云散了。

在自家老父未归西之前,他最好还是对桓姚恭敬些。规规矩矩行了礼,“母后召儿来,不知有何吩咐?”

“三年都等不得了?那太极殿上的宝座就那么诱人?”桓姚直入主题,劈头盖脸地严声质问道。

司马道生一听这话,便清楚桓姚的意思了,那残存的几分醉意全醒了。弑杀君父的大罪,一旦承认,便是下天牢砍头的下场了。“母后的话,儿不明白。”

桓姚也知道他不会承认,并不跟他争论,只是警告道:“明白不明白,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手下的人,也查得一清二楚了。”见司马道生浑身一震,桓姚稍微缓了语气,“我不会揭穿你,但你要适可而止。不然,有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若心太急,反而什么也不剩了。”

司马道生手头有王简姬积累了二十多年的势力,要铲除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一次她抓到了埋伏在司马昱身边的一个侍人,可就算把这人惩处了又能怎样,后头不知还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等着她。另一方面,司马道生她暂时还用得上,不可能把事情捅出来。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要一直姑息他。

总得先稳住司马道生,为治疗司马昱争取时间。

司马道生二十多年来一直被父亲嫌弃责骂,心中不可能对司马昱还有多少父子之情,再加上司马昱之前的封王之举,在母族王氏的挑拨下,心中的怨恨便膨胀起来。

司马昱本就才四十多岁,无病无灾的,娶了桓姚以后又更加注重养生之道了,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活多久。虽说知道司马昱不可能和桓姚生出子嗣来,但他一日不死,自己就要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犯了错就被废黜了。机缘巧合找到那“金乌沉”,便一狠心叫人给司马昱下了药。

人总是贪心的,原先觉得,下一次药让父亲三五年后就去世便已经很好了,后来却又担心被发觉,忍不住叫人下了第二次药,正琢磨着等药效发挥得差不多了,再让人下第三次,却被桓姚发觉了。

不得不说,桓姚这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确实唬住了司马道生,他脸上显出些惶恐的神色,生怕桓姚在司马昱面前提个一言半语,连忙道:“母后!儿可一直对您忠心耿耿!”

桓姚对此很满意,也不再揪着不放:“你既对我忠心,便要听我的吩咐。今后不许轻举妄动,该是你的,我会让你一样不少地得到。”

有了桓姚的这个承诺,司马道生这才放心些,从此不敢再对司马昱下手。

不过,即使如此,也挽救不了司马昱山河日下的身体。他自己大概也心有所感,最近总是郁郁寡欢,常望着桓姚出神,眼中含着浓厚的忧郁与眷恋。

人在得知自己已然命不久矣时【】,那些身外之物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司马昱如今一心寻医问道,挽救自己迅速衰竭的身体,对朝政完全撒手不管了。在桓姚的建议下,他下旨将政务交给谢安、王导、桓温等人共理,只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才呈上来由他本人裁决。

桓姚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没有处理国事的能力,便也不去抢这个担子,所做的便只是尽量制约桓温的权力,并将对自己忠心而有能力的人悄悄安排到朝中,扩大自己的势力。

司马昱时常不上朝,外头便不知什么时候传出了流言,皇帝沉迷女色,无心理政。这个女色,影射的除了桓姚别无二人。

但实际上,两人已经很久不曾有过房事了。司马昱如今的身体,不宜再有这种大幅度的损耗。

他以自己有病在身,不想半夜扰到桓姚为由,和她分床而眠,两人的寝室中如今摆了两张床。

这不过是为了掩饰最后的自尊心。身为夫婿,他如今连最基本的鱼水之欢也给不了桓姚了。

他自己心知肚明,虽愧对桓姚,却不想她离开他的眼前,是以才在寝室里设了两张卧榻。桓姚也知道,不过却什么也没说过。

得知外面所传流言的那一日,司马昱暗自神伤了好久,然后吩咐太医院的人开了一瓶“逍遥散”,正要服用,却被桓姚撞个正着。

司马昱以为桓姚不识药,就若无其事地继续把药丸往口中送,却被桓姚拦住了,“夫君,你服的是什么?以往的药里,不曾有这个。”

“闻着味儿倒不像温补的药材,别是哪个医官犯糊涂开错了药。你最近身体一直不好,这用药一事上可得尤其谨慎才好。”说着,便要唤人去太医院多传几名医官来,好生斟酌这药是否合理。

司马昱知道桓姚这几个月为了他的病情常翻医书,是以对她说出这番话也不奇怪。眼看瞒不住,便索性不再隐瞒了。

“海棠儿,不必传医官了。”司马昱有些无可奈何地道,“这药是逍遥散,催情之用。”

“你……”桓姚其实早就认出来了,面上却做出有些惊讶又有些气愤的样子,“你为何要如此糟践身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用这个,之前就是服了那五石散伤了元气才病了这么久!”

“我不过是不想让你白担了骂名。”司马昱苦笑着道。

“你是说外头的流言?”这么多年下来,桓姚对这些舆论倒是看淡了,名之一事,也不像以前那么重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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