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适才,江采儿听到这声传报,竟莫名地心中一颤,依稀间恍如隔世,眼前忽然浮现出他温润而不失锐利的眉眼。
所以,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想也不想就躲到了帷帐后面。
即使是隔着层层的帷帐,当她看见那个清挺的身影时,还是不自抑地浑身轻颤了起来。江采儿恨恨暗骂自己没志气,却忍不住偷偷朝帷帐外边瞄了一眼。
这次,终于看见了他的脸。
他,衣冠华丽,脸庞白皙,和记忆中的一样,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眉毛浓密如墨,睫毛乌黑如羽,眸子幽暗深邃,一贯的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有着刀刻般的俊美。习惯性微蹙的眉宇之间,散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此刻,他正坐在软榻之上,半拥着惠妃,温言软语,悉心询问着惠妃的身体状况。
而他怀中的惠妃,已然完全变了一个人,面颊绯红,妩媚娇羞,丝毫没有适才凌厉如风尖刻如冰的气势。
江采儿暗叹:女人果真是百变的妖精!
在一旁偷看了片刻,江采儿心中的慌乱也渐渐平复了下来,看着玄宗与惠妃的卿卿我我,虽说心中有些异样的别扭,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心痛难耐。
江采儿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夜已深了,江采儿还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忧心忡忡。
向上爬的第一步,是要打倒惠妃,或者至少,也要确保她在皇上面前的亮相能够一举奠定宠妃的定位,将惠妃踩在脚下。
如若不然,像皇甫德仪那般叫惠妃扳回一局,没落下去,便再没有出头之日,还很有可能被记仇的惠妃害死。
关键是,她对现在的自己并无信心,不知道玄宗对惠妃的情究竟有多深,更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又能夺去他眼中的几分光彩。
所以,她才会主动要求留在惠妃的身边,一来暂时避祸,二来知己知彼,探一探惠妃多年独宠的秘诀。
只是,这暂时避祸,不知能避多久。
惠妃娘娘肯留她在蕙心宫的原因,无非有二:易于控制,易于处理。
易于控制就在于,惠妃可以时时掌握她的行踪,确保她不到皇上跟前晃悠,确保皇上来蕙心宫的时候她能避开。
易于处理就在于,只要她平日里犯了哪怕一点儿的错处,惠妃都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事情往大的方面说,直接处死她。
若是不有所行动,她被处理掉,就是迟早的问题。
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给惠妃娘娘一个不杀她的理由!她可不可以找出什么东西,只有她能给,而惠妃娘娘也迫切需要的?若是能达成必不可少的交易关系,她的性命就会彻底安全!
去哪儿找能让惠妃娘娘心动的东西呢!
且她衣锦荣华,坐拥一切,还有什么是她没有且迫切希冀的?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唐玉环从外面鬼鬼祟祟地溜进来,蹑手蹑脚关了房门。
江采儿见了,疑惑皱眉:“玉环,你干嘛?做贼了?”
“没有!”唐玉环瞪了她一眼,溜到她身边,小声道,“我只是听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什么事?”
“御膳房一个宫女昨日帮皇上抱猫,没想到,皇上记住了她,昨夜里,传召她,宠幸了!”
江采儿皱眉:“这有什么可怕的?”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庆幸还是伤感。但至少,她现在还没准备好面对他。
“我还没说完呢!”唐玉环喝了一口水,神神秘秘道,“但是,今天,这个丫头意外落水死了!”
江采儿一愣,死了,怎会这么巧?还是,有人害她?如此说来,她昨日给自己解了围,今日,却代替自己受死了吗?
采儿心中内疚不已,想起那个宫女昨日的良善,更是疼痛,但没想,更痛的在后边……
唐玉环皱着眉,回想着:“听说那个宫女叫小苦,这名字起的,真是够命苦的,好不容易被皇上看上了吧,结果这么没福气,第二天就死了!什么福都没……”
其余的江采儿一句也没听进去了,小苦?
昨日那个救她的宫女是小苦?上辈子一直忠心耿耿跟着她的小苦?
到了这一世,竟然都没有照面,就,死了?
江采儿如遭雷击,缓缓趴在桌子上,愣愣地盯着摇曳的烛光,依稀记起了小苦随着她赴死时的场景。
唐玉环坐在一旁,看着恹恹趴在桌上的江采儿,只见荧荧烛火之下,采儿柔嫩细滑的肌肤染上了盈盈的光,看着好似剔透的美玉,又像是笼着月的光华。
玉环心里不禁咯了一下,有些嫉妒:采儿这样轻轻蹙着眉,也能透出朦胧幽哀的气质,叫人生怜;可她自己呢,笑起来都吓人了,若是皱眉,只怕叫人看得想死了!
玉环默默咬牙,叹了一口气,原本忿忿,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凑过去,小声对采儿说:“哎,你想不想知道惠妃娘娘专宠这么多年的秘密?”
江采儿精神不振,问:“你知道?”
唐玉环神采飞扬地说:“我适才看着花黎捧着一个很香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往沐浴的仙露阁那边去了!看花黎平时那么傲慢的人,捧着盒子跟进贡一样紧张兮兮的,就知道那里面肯定装着宝贝!”
江采儿也好奇了,追问:“那盒子什么颜色,什么形状,什么味道?”
唐玉环皱了眉:“隔得那么远,我怎么看得清楚?再说了,我也不识香,不懂。只不过,那东西很香就是了。老远都闻得见。”
能让花黎这么紧张,就肯定是惠妃珍视的东西。若是她能过去看看就好了。
“对了,惠妃娘娘现在去哪儿了?怎么都没叫我们去跟前服侍?”江采儿故作无意地问。
唐玉环贼兮兮地笑道:“惠妃娘娘与皇上去参加宫中宴席了,要半个时辰后结束呢,现在是差了花黎先回来准备的。”
那要抓紧时间了!
江采儿“哎哟”一声捂住肚子:“我肚子疼,去一下茅房。”
唐玉环愣愣望着她的背影,赶紧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来,难道茶里有巴豆?
夜黑风高,蕙心宫的宫女大都跟着惠妃娘娘赴宴了,门庭清冷。江采儿一路畅通无阻地溜到仙露阁,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差点儿没给屋内浓重的水汽迷住双眼。
仙露阁内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能见度不过五六米,且室内空间极大,目光所及之处,根本看不见尽头。
江采儿一头黑线,原来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大海捞针!
观测一番,右边的水雾浓厚一些,而且有汩汩涌动的水声,想必沐浴的掖池就在那边。
花黎一定会把盒子放在掖池附近。
江采儿不知花黎是否在室内,只好脱了鞋子系在腰带上,轻手轻脚地退到帘幔后边,一步四观望地往水声那边靠近。
深入浓雾深处,里边的光景也渐渐展现在江采儿面前。
掖池是一个很大的圆,全由上好的象白玉打造,看着就觉得温润细滑,叫人恨不得脱光衣服贴到池边去蹭两蹭。
池边伫立着十几个形态各异的玉石美人,或半褪衣衫,娇艳羞赧,或周身光露,妩媚慵懒……
热气腾腾的温泉水或从美人们藕段玉手中,或从樱桃小嘴里,甚至丰满胸口中……喷出……
江采儿:(⊙o⊙)……
不禁感叹:杨朝果然是民风开放啊!
想起正事,江采儿擦亮了眼睛,竖起耳朵,摒心静气地扫了一眼并不清晰的四周,朦胧水汽中,并没有动静。听力功能发挥到了极致,也没有听到除水声之外的其他声响。
江采儿稍稍放了心,花黎应该是放下盒子,就出去了。
找盒子,找盒子……
采儿猫着腰绕着池边转悠,目光无意间又扫向池边的玉石雕塑,这次,看见了适才背对着自己的玉美人,呃,正做着一个很诡异的动作。
那美人双手将裙子撩起,一大捧地揽在胸前,露出平坦的小腹和某样可能导致作者被站短的内容。
美人修长的玉腿(这是真的玉做的腿),微微向前弯曲,身子略略向后仰。
就这样站着……呃…。。。
尿尿……
形象参考比利时撒尿男孩小于廉……
江采儿:……o(╯□╰)o……
这个,是不是太奔放了点儿?
玉石雕像喷出的水似乎更汹涌了一些,室内的浓雾也更加稠密,江采儿待了一会儿,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赶紧强定心绪:
现在不是欣赏古代艺术品的时候,找东西要紧!
地毯上,水池边,雕像上,江采儿一个个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看见唐玉环说的那个小盒子。难道,唐玉环是为了八卦而八卦,胡编造谣的?
她有些泄气地坐在池边,犹豫着究竟是退出去还是继续找的时候,就听见门“吱呀”一声推开,下一秒就是惠妃娘娘娇滴滴的轻唤:“皇上~~~~~~”
采儿如被闪电劈,背上霎时窜起一阵战栗,这,这,他们怎么提前回来了!!!想灭女配也不是这种做法啊!
一时间,成千上万头草泥马在她心中撒丫子狂奔:
TMD的天杀的无良作者!
8第8章
“皇上,唔,好坏啊~~~”惠妃娘娘娇媚蚀骨的呜咽从唇齿之间溢出来,远远地传到江采儿的耳朵里,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采儿无意识地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地趴在地上,一小点儿一小点儿,极其小心翼翼地往帘幔后边挪。
玄宗许是宴会上喝多了酒,低沉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些醉意:“呵,如何,爱妃不就是喜欢朕对你坏吗?”说完,估计是色手捏了惠妃的哪处敏感地带,后者再次发出一丝难分难解的长音:“坏~~~”
如春风卷絮一般,绵绵细长。
采儿恨不得把手从自己的耳朵里伸进去,然后把脑袋搅成浆糊!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轻笑着:“那,朕对别人坏,爱妃觉着可好?”
“不许!”女子娇媚中带了一点儿嗔怪的笑意,半扶着半偎着身边的男人,袅袅走来。
江采儿虽是躲在了帘幔后边,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朝自己走来,还是架不住害怕,又往里边缩了缩,生怕被他们看见。
好在水雾弥漫,又有帘幔遮拦,给她留了一方避祸的空间。
汩汩的水声忽然变大了,那两人竟然没了动静。
江采儿疑惑不解,探头去看,那一刻便听见了层层叠叠的官服宫装坠落在地的声音。她脑子转的飞快,突然明白了这个问题,但行动滞后于思想,向外倾斜的身子已是拉不回去了。
结果,蜷坐在地上的她,视平线大幅降低,不偏不倚,不高不矮,整好看见那两人的下半截……
毫无保留地,
展现在她眼前……
男的,女的,一览无遗。
这一看,几乎亮瞎了她的钛合金眼。
江采儿以光速捂着眼缩回去,可无论如何,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尤其是,其中某一件东西,上辈子的她十分熟悉,还消受得十分幸福……
江采儿顿时内牛满面,她的眼睛只怕要生疮了!
接下来的时光,便是度日如年了!
那边,两只鸳鸯在戏水,这边,江采儿屁股上跟刺了仙人球一样,如坐针毡。
她思量着惠妃娘娘身体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两人估计只是沐浴一番就会走了。结果,左等右等,好半天都不见有人起身的动静。
江采儿性子急,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再次探头出去望了一下,就见水中的惠妃娘娘正竭尽全力地在玄宗身上蹭,不遗余力地在撩火儿……
采儿几乎悲鸣:娘娘,您月子还没满呢!您对某件事情的渴望,不要这样强烈,好吗?
而且,她难道真的要躲在这里,看她上辈子的男人挥汗如雨地去浇灌别的女人?
OMG!所以女配是天生命贱,活该被虐死的吗?
江采儿还在内心怨愤地扎小人之际,目光划过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停了片刻,略略下移,水雾迷蒙间,就看见男人的某一处起了变化。
也是,那么光溜的女人在他身上磨蹭,不变化才怪!
她呆呆地看着那处坚毅,半晌,有些许的迷惑,这,这是不是比上一世的那个,要大一些?难道这一世换了升级版的?
想及此处,她的心猛然一颤,思绪似乎徘徊去了之前的很多个温柔缠绵的夜晚。
没出息!
江采儿猛然醒悟,要不是怕发出声响,她真要一巴掌抽死自己!心里恨恨暗骂:江采儿,你混到今天这种下场,就是种马崇拜的恶劣后果!
采儿神色愤愤,刚要缩回去,却叫眼前的景象看傻了眼。
玄宗从水里站了起来,而惠妃很合适宜地往水下滑了一截,半倚靠边沿地躺在池里。
男人的长腿越过她的身子,将她笼在下边。他半跪着,半骑在她身上,拿一顶柱气直直抵在她的胸口,下一刻,男子的大手拖住她更加硕大的两团乳,往中间一挤,抵在那里的粗粗的一把便埋没进了女人丰盈到膨胀的软肉里面。
男人一言不发,很有规律地上下移动着,侧背上的肌肉也随着他的起伏而紧绷,放松,拉出一道道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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