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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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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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物,她当这是江宁乡下呢,若是让老太太知道此事,她连妾都做不成!

咬断一根彩线,右手无名指一挑,养得水葱般嫩长的指甲勾起另一根彩丝,穿针引线,该绣到一串香兰花最下边那一朵,揣测着那朵花的姿态,罗照影抬头往四边上看,靠近月华院书房那垛墙边有一株盛开得正艳的香兰树,可以顺着干净爽洁的太湖石假山攀爬上去,观察一下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罗照影便站起身往假山走去,太湖石很好攀爬,不到一会儿功夫,便爬到顶上,拉下一枝香兰树枝,用力嗅一下枝叶间盛开的串串花朵然后才细细观看。

耳边却似听到了什么声音,罗照影不自禁地侧脸往右下方看,刹时惊呆了!

一墙之隔,这边的书院仍然能分享到香兰树影的浓荫,而此刻浓荫下,几本书散乱地四处乱扔一张竹躺椅上,两个半裸的男女正在交欢,被压抑的喘息声、呻吟声,暧昧而热烈,竹子躺椅不堪重负,节奏快速的吱扭声更加捺人心扉……

罗照影简直要晕倒了,她不是不经人事,十四岁就与师兄亲过嘴,虽然未敢进一步拥抱和抚摸却是常有的,那男子的喘息声,就像师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身子蹭着她时所发出的一样!

隔壁就是月华院,她心里岂会不知那男子是谁?那位笑容和熙、风华俊秀的表姐夫李兆!而他身下那位显然不是表姐徐小娟,丰腴白净的身子紧缠着李兆的那双胖乎乎的手腕上,戴着一对细细的绞花银镯,是个丫头!

赶紧地转身离开,手一松,放开香兰树枝,却不小心裙子被石角挂住,用力拉扯,连滑带跳下到地上用手按住胸长喘几口气这才安定了,四周瞧瞧还好婆子们不在跟前,丫头雨滴被她打发出去,也没回来。

走到石桌旁,将坐下时伸手习惯性地轻捋双腿侧的裙摆,忽然间又惊呆了,右侧丝绦拴住的一块玉环不见了!那是师兄送给她的,是师兄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分别时送给了她!

那边书院,树枝哗然一声响,惊动了躺椅上的李兆和红玉,好在已到尾声,两人赶快起来整理衣裳,红玉揣揣不安,

“爷,这要让大奶奶知道,红玉会被打死的!”

李兆抱着她,在她嘴上啃了一下,微笑道,“稳住,别让人看出来就好!大奶奶不会知道的,她去了锦华堂,不用完午饭不会回来,况且书院门口还有绿玉看着呢,怕什么?”

红玉在他怀里扭了一下身子,“爷多宠绿玉,昨儿替绿玉画眉,却不替红玉画!”

李兆一只手伸进红玉整好的衣裳里用力一捏,惹得红玉娇声尖叫,李兆笑着,“这会叫了,刚才怎么不叫?”

“红玉不是怕人听见,去告给大奶奶嘛!”

李兆收了笑容,替她整理好衣裳,说道,“现在先不让她知道……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跟她说,总要收了你和绿玉,房里没两个人怎么行?她这几日行经身子不适,也不许我有个相陪的么?”

红玉伸手轻抚他的脸,“大奶奶对大爷不好,红玉疼大爷!”

李兆将她搂紧些,“爷也疼红玉,还有绿玉,爷和你们在一起,才最快乐!等有天爷做了官,飞黄腾达,给你们穿金戴玉,吃香的喝辣的……”

红玉圆月般的脸上满是幸福,“到时候,红玉给爷生许多儿子!”

“不许绿玉生!”

“为什么?”

“爷现在就多疼绿玉,若是她再给爷生儿子,爷就不要红玉了!”

李兆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怎么能不要红玉?瞧这一身又嫩又甜又结实的肥肉,多好吃!爷不爱吃别的肥肉,却爱吃红玉身上的肥肉,不要谁都不能不要红玉!,,

“爷……咯咯!”

李兆一口口咬红玉,红玉半推半就,两人在躺椅上撕缠,渐渐地没有了笑声,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声和吟哦娇喊,伴着竹躺椅有节奏的吱扭声。

书院门口,绿玉双手紧紧绞着一方绢帕,一忽儿伸脖子朝外看,一忽儿回转头来看往书院里,嘴里轻骂,

“作死的小蹄子!大清早的勾引爷,还喊那么大声,不想活了!”

第二三三章 打探

长乐候府内院,长乐候夫人抱着恒儿,和梅梅并排而行,一边说说笑笑,恒儿显然不是第一次与长乐候夫人见面,很乖巧地由她抱着,忽然小手儿一指,

“鸡鸡!”

“哦,那只锦鸡啊,你去边上看吧。为了这只锦鸡,险些将母亲弄丢了!”

长乐候夫人笑着将恒儿放下,招手叫后边的丫头,“陪哥儿去吧,好生看着,莫让那锦鸡啄了他!”

梅梅说,“你真有本事,能够将野鸡驯成家养的,它还不飞走,又不被你养死!”

长乐候夫人笑,“这些都是以前在家里跟我父亲学的,其实有诀窍……不然我每日里做什么啊?婆母管中馈,祖母住佛堂,并不用我们每日都去请安,只养着一对儿女,又有奶娘嬷嬷丫头,很清闲的!”

“再多养几个孩子啊。”

长乐候叹道,“那总得有啊,女儿满六岁,儿子也快四岁了,再没有动静,婆婆都逼着我夫君纳妾了呢!”

梅梅看着她,“纳了?”

“他敢!”

长乐候折了枝嫩柳挥动一下,“给他两个通房就不错了,还想纳妾!”

梅梅笑了笑,长乐候夫人看着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找我,应是有什么事?”

梅梅正要应答,忽见婆子走来朝长乐候夫人福了一福,说道,“柳姑娘来了!”

“这里也没外人,请她进来吧!”

长乐候夫人拉着梅梅的手走到一张圆桌旁,石凳上早已铺上垫子,两人坐下,不一会便有丫头们端上茶点。

长乐候夫人说,“那就先见见我远房姨表妹再说吧,她叫柳静云,给我送绣好的秋装来了!”

“这么早就做秋装?”

“嗯,先教表妹替我做,不然到时候没空理我她手艺极好,尤其绣牡丹花,真正绣出那份富贵气,你待会看看,若是喜欢,也让她替你绣两套!”

“好!”

一会儿功夫只见一个淡蓝色身影自花丛间走出来,高挑苗条的身姿,一套白底蓝色碎花襦衫,配条月白八幅裙,腰间系一束蓝色丝绦,垂至膝上部位打了个繁复精美的蝴蝶结,丝绦再散开垂至裙脚,行动间飞扬起舞,便显出脚步飘逸轻灵。

柳静云来到跟前福身行礼,声音绵软温柔,像怕惊动了谁的好梦,“表姐!”

梅梅还没看清她的脸,又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便微笑着望向长乐候夫人。

长乐候夫人笑着拉过柳静云的手指指梅梅,“表妹,这是威远候夫人,她很好的,认识一下吧!”

柳静云便微笑着过来,端端正正行了福跪礼,梅梅赶紧站起来将她扶起,趁机拉在手里细细端详,一边夸赞,“真漂亮不愧是长乐候夫人的表妹!”

长乐候笑起来,“瞧这小嘴什么好听捡什么说,表妹确实漂亮可与我无关,我又没她这么好看!”

柳静云人如其名,性情娴静雅致,也不多言语,只是微笑着,被她们两人拿来说笑,也只是脸上红了一下,并不作声o

她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弯弯的柳叶眉,琼鼻菱唇,典型的江南美女脸谱,乌黑的发髻上除了两朵珠花,一枝普通玉簪子,再没有别的饰物,但她所挽的发式却是精巧雅致,绝不是一般人家姑娘媳妇能自行挽的。

梅梅对柳静云很有好感,见她肌肤白晰洁净,纹理细腻,脸上稍显疲倦之色,便问道,“柳姑娘身上不舒服吗?还是太累了?坐下歇会!”

长乐候夫人忙说,“坐啊,这是表姐的家,你当自己是客呢?快坐下喝杯茶,难道还要表姐来拉你?”

柳静云笑着摇摇头,“表姐也知道妹妹忙着,这几日接了两位候夫人的绣活,妹妹要赴回去做呢,尽快做完了,再有新的来,才不至于太忙。

妹妹自来给表妹送衣裳,是要看看表姐试穿那套海棠的云锦外袍,感觉那位制衣师傅在袖笼上缝偏了一些儿,我绣的时候看到了,或许旁人看不出束,但对衣裳在行的人会知道!”

“是吗?我瞧瞧!”

长乐候夫人伸手去抓柳静云带来放在石桌上的包袱,柳静云忙说,“等妹妹来解!”

伸出手来解包袱,手指雪白纤长,柔美灵巧,三两下便解开了包袱,抖出那件云锦外袍,长乐候夫人一试之下,果然是偏离了肩骨,不禁骂道,

“制衣坊哪个瞎了眼的,等我过去掌她几个嘴巴!”

柳静云笑着说道,“告之表姐了,改动时让她们小心些,若实在坏了绣线也无妨,劳烦送到店里就好,待我整好又送回来妹妹先告辞!”

“哎哎,你急什么?”

长乐候丢下衣裳,拉住柳静云,指指梅梅,“我这儿有客人,威远候夫人也要让你绣两件衣裳,走那么快做什么?喝杯茶,吃几块点心再走!”

柳静云面露难色,看了看微笑的梅梅,便也无奈地又重新坐下,微微俯身抱歉地说道,“请威远候夫人见谅!我……小女子实在忙晕了头,得罪夫人了!”

梅梅笑着说,“你脸色不好,昨晚应该是熬夜了,该歇一会。再忙,也得休息,得吃东西,不能顾着活儿,累坏、饿坏了身体,到时更加做不出来,你说是不是?”

柳静云一怔,感激地看着梅梅,点点头,“是!威远候夫人说得对!小女子受教了!”

长乐候夫人瞪了她一眼,“平日我说的不对?偏她说了才听得进去!”

柳静云红着脸低头,“谢过表姬悉心教导!”

“瞧!变成我讨她谢了!”长乐候夫人朝梅梅笑,“你要不要绣衣裳,跟她说吧,让她快走,看她这心不在蔫的样儿就烦—好端端一个熟读诗书的大小姐,如今掉钱眼里去!”

柳静云脸更红了,不敢抬头看人,“表姐又来取笑我!明知今非昔比,妹妹再不是当初的那一个!”

长乐候夫人叹了口气,“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你一个人苦苦挣扎,要到什么时候?”

柳静云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姐姐,人各有声,请体谅妹妹!”

说完低着头起身朝两人各行了个深深的福礼,道,“妹妹该告辞了威远候夫人若有衣裳要绣,可遣人送至南街西面一家小店铺,名叫吉祥绣庄的,小女子自当两日内绣·送到府上!”

梅梅看着她姗姗而去的背影,跟自己打赌,百分之百,她就是老六见过的那个女子无疑!

长乐候夫人回答了梅梅几个问题,再听了梅梅的来意,呆了半晌,说道,

“莫非他们真的有缘?你家老六真的好眼力,我表妹,确确实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然后又失笑道,“你们徐家的男人真是太不一般了,这都什么眼睛啊?传闻徐俊英也是一眼就看上你,这回你们家老六又……”

梅梅有些无奈,“这有什么好笑?若是有缘份,自然是看一眼就成,若是无缘无份,看一辈子也没用!”

“嗯,说的也有道理!”

长乐候夫人不笑了,收敛起脸色,恢复端庄高贵的候夫人派头,“想了解我表妹的情况对吧?我来告诉你静云表妹的外婆与我祖母是同胞姐妹,姐妹俩一个嫁在北方,一个嫁往南方,北方的自然是我祖母,南方那位是静云的外婆,我们是三代之内表亲。

静云出生在湖南屏州,那可是个鱼米之乡,柳家有良田何止万亩,祖上积累下来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真正的豪富之家,表妹从小到大是个娇滴滴只会读书弄琴作画绣绣花的小姐,再也没想到去年夏末连天大雨,一夜之间彭湖堤坝崩缺,方圆几百里全部淹沉,千万人丧命于洪水灾害之中,表妹一家上下几百口人都冲散了,她与一名亻卜妇抓住了一只木盆,浮于水面,被冲到邻县一个高坡上,幸得当地富户开粥棚,靠着亻卜妇每日打半碗粥回来养命,老天见怜,她后来又在逃难路上遇见了庶母,庶母带着表妹十三岁的亲弟弟和十一岁的庶弟逃出生天,这样,好歹一家人聚着了几个,便一路乞讨,一路替人做些针线活到了京城投奔于我……她知道我,还是因为我出嫁之时,她随家人来到京城吃喜酒,那时她才刚十岁!”

长乐候夫人眼中流下泪来,“你知道我见着她时她是什么样的?骨瘦如柴,像根细细的芦苇杆子,她不说她是谁,根本认不出她来!我把她们安置在府中偏院,将养了几个月才慢慢好些。表妹是个要强的,就不知道她父母自小儿是怎么教她的,她不肯吃白食,偏要领着庶母和仆妇替府里做些针线活,她们柳府的绣艺确实非常高超精巧,她身体完全恢复如初之后,便央我帮她的忙,开绣庄,凭着我认得那么多的富贵人家女子,每家寻一件衣裳给她绣,一年下来,赚的银子够她们一家生活开支还有余。她说她唯一会做的只有这个,不能依赖表姐一辈子,总得自己努力挣一份生活,将弟弟们养大,让他们读书,考取功名,唯如此,柳氏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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