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属狗的呀,动不动就咬人。”芸露瘪嘴,揉了揉被他咬过的地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我了,我若属狗,那你也是母狗了。”
芸露走到镜子前仔细看了一会自己的唇,转过头,和他说:“那别老咬我,你看,都有印子了,待会还得去祖母那儿呢。”
“你不提别的男人我就不咬你,你都嫁我了,还想什么姓顾的,哪怕他考上状元又怎么样,能比得上你相公我吗?”淳于显挑眉,说完又伸手摸了摸他刚咬过的地方。
男人吃起醋来很可怕,而淳于显就是个醋坛子,她们两定情都是因为淳于显吃醋,后面吃过的醋数不胜举,芸露了解他这习性,这个时候得哄着点,便讨巧的蹭了蹭他。
“那自然是我相公优秀,在我眼里相公是举世无双的,谁也比拟不了。我只是好奇嘛,想知道都城里这么传的人物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优秀。”
芸露的讨好让淳于显霁颜,轻抬嘴角,与芸露说到:“那姓顾的倒是这批考生里比较优秀的,长得虽不如我,却也还不错。文章写的也还行,就是太傲了,有些自大自满,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呢。不提他了,你今日在家做了什么?”
“也没作什么,就陪祖母说了会话,想去跟伯母学学,可伯母说我才进门,等过阵子再带我学管家,祖母午睡了,我也回院子眯了会,下午在书房练了会字,过两日我打算去大嫂或者四妹妹那儿坐坐。”
“挺好的,大嫂和你性子倒是有些相近,你们可能能聊到一块去,你们日后打交道比较多,多相处相处也是极好的,四妹妹也快嫁了,你多去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对了,可有吃点东西,饿了吗?”
“下午睡醒后吃了点点心,不怎么饿。倒是你忙了该是饿了吧,我已经着人备饭了,现在估摸差不多好了。”
说完,芸露拿日常穿的外衣给淳于显穿上,拉着他去吃饭。
前几日他们都是跟老夫人一块吃的,这两日及以后因着淳于显要上朝,下朝时间不定,有时候会比较晚,总不能让老夫人等着他回来一块吃,故而她们就在自己屋里吃了。现在小厨房只做朝食,这晚饭和点心都是去大厨房拿,芸露琢磨着要物以致用,以后在小厨房里做点点心甚至可以从大厨房拿食材过来,自个做晚饭。
晚饭菜是芸露点的,两人一起生活过那么长时间,芸露了解他的喜好,她点的时候各自喜欢的都有,也不怕自己点错菜。
第二天就放榜的时候,芸露着一小厮出去看榜,若是家里住的那两位真如淳于显说的那般考的好,她估摸得回去贺喜,问问他们下一步安排。
那小厮去了很久才回来,他一回来就跟芸露贺喜,“恭喜三少奶奶,贺喜三少奶奶,两位表少爷都高中了,一位第九,一位九十三,都是二甲的进士。”
果真如淳于显所猜想的没什么差,芸露听了这个消息也为他们高心,给了小厮一个红包。那小厮笑呵呵的接了红包,下去跟底下的丫头小厮讲刚刚碰见的状元游街盛况了。芸露也好奇这状元游街是何等模样,但她是闺中妇人,没法随意出门。而且昨日淳于显还因为这个吃了醋,自然不好去看,也就听他们闲谈的话想象一下画面。
白日很长,今年云姨也没教她什么了,没嫁之前还准备准备嫁妆,教教云霖,这嫁了,淳于显又不在,她没什么事情可做。闲坐一会,看了一会书,她准备去找王氏。
路上碰上了也去找王氏的淳于曦,二人便同路一道去了。淳于曦是萧氏所出,今年十六,去年就定了亲,还定在芸露前头,不过成亲的日子定的晚些,再过两个月便要嫁了。定的是荣远侯府潘家的世子嫡长子,与淳于家门当户对,她嫁过去了就同王氏那般是冢妇了,不同的是青原侯府现任的侯爷是淳于曦的父亲,而荣远侯府的。现任侯爷是她未婚夫的祖父,她未婚夫还不是世子。
如今淳于曦在家备嫁,她绣嫁衣绣的有些烦了,就来找王氏说说话,顺便问问她一些待嫁事宜。
二人过去的时候王氏正在教她四岁的女儿淳于嫦识字,见她们过来,便起身相迎。这几日见过几次,还被芸露抱过几次,淳于嫦已经认识她了,乖巧的喊了声三婶。
芸露抱了抱淳于嫦,又和她说了说话,小孩子奶声奶气,说的话很可爱,芸露听着心都软了。这让她不禁想起了云霖,今年云霖也五岁了,她嫁了不知道有没有想她,不知道乖不乖?她出嫁前她爹还在琢磨着给他找个启蒙先生,不知道找的如何了。
淳于曦是有正事,而芸露实属无聊到处逛逛,淳于曦和王氏谈事,芸露就抱着淳于嫦玩。二人谈了几分钟就谈完了,芸露正教淳于嫦背九九乘法表。
见自家女儿五个背错三个,王氏掩嘴轻笑,“三弟妹实在好看嫦儿了,她连加法都背不好,更何况这乘法。”
芸露就是教着好玩,淳于嫦虚岁四岁,还很小,能背几个就很不错了,“我看嫦儿很聪慧,已经能记下几个了。”
“就你夸她,这孩子可调皮了,等你过几年,自己孩子大了,你就知道头疼了。”
“我还早呢,我娘家倒是有个弟弟跟嫦儿差不多,只大了一岁,算是我带大的,他是男孩子,更加调皮捣蛋,有时候确实让人头疼,不过痛并快乐吧,看着他长大也很欣慰。”
“看来你以后若是有了孩子就不愁怎么带了,像我刚生嫦儿那会,多亏了母亲帮我,又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才慢慢学会带孩子。你不知道,她第一次尿我身上的时候我都不知所措……”
一个生养了孩子的母亲,和一个没生但养大弟弟的姐姐聊起带孩子来,二人这话题一聊,就停不下来,一旁的淳于曦也认真听着,想着以后嫁人了用得着。
聊了一会,吃了点点心,刚吃几口,王氏身体不适干呕起来。
她这一干呕一屋子的人都关注她,王氏呕了两下便止了,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群人也不做他想,继续吃点心聊天。
昏定的时候王氏在老夫人那处喝了两口茶也干呕了,这会可不像在王氏自个院子那会,等她舒坦了就没事了,老夫人还着人去请了大夫。大夫来之前还让老夫人身边懂医的齐嬷嬷先给把了脉。
齐嬷嬷只懂点医术,不精通,把了把脉不敢确认,她怕似上次那般诊断错了那就又是一出笑话了。
当事人王氏也很是担心,她怕又是乌龙,年前她有一次干呕,齐嬷嬷把完脉便说可能是怀了,府里人都以为是怀了,可过了两天她身子有些不适,便请了大夫,发现并没有怀上,只是脾胃不好才干呕,可让她好一阵子不敢见人。
不过这次并不是乌龙,大夫把了脉后便对老夫人说:“恭喜老夫人,少夫人这是喜脉,看脉象,已经怀有两个多月了。”
他这话可让老夫人和萧氏乐开怀,更开心的莫过于王氏,她进门七年了,进门前两年没动静,好不容易怀了,却生下一个闺女,这又过了三四年没动静了,终于又怀了,她喜极而泣,盼着这是个儿子。
老夫人和萧氏也是同样的期盼,王氏是冢妇,她若没生出个儿子,这侯府可以说是后继无人。这爵位只可嫡子继承,若是庶子承爵,则得降为伯,若是不得圣心,直接降为二等伯。所以,这整个侯府都盼着王氏能生个儿子出来,连刚进门几天的芸露都盼着她能生个儿子。
有了身孕,身子就金贵了,老夫人还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赏了不少好东西。
这请了大夫,老夫人顺便让他给芸露也把了把脉。芸露微窘,她才嫁进来没几日,真一发就中了,这也不到十天,也还看不出来。
把完脉,那大夫说了一通,简而言之就是芸露身体健康,这会没有怀孕也没有病,多努力努力,很快就能怀上。
等大夫走了,郑氏又让自己丫鬟给那大夫拦了下来,请他去了她院子,给她把了把脉。结果还是让她失望,说她有些郁结于心,让她放宽心,还给开了两个方子。
听到王氏怀孕,郑氏都快把手帕捏碎了,她嫁进来十几年了,就生了淳于昕一个姑娘,后面十几年一直没动静,而且她丈夫不爱来她屋里,更加难以怀上了,上两个月她丈夫倒是在她屋里睡过几晚,她便想碰碰运气,可依旧没动静。这没个儿子,她在这内宅都没什么地位,而且这三房生的全是姑娘,连个后继的人都没有。
晚间,芸露将王氏有孕的事跟淳于显说了。淳于显也说这是好事,他又不想着青原侯这爵位,自然也希望王氏能生个儿子。遂又问芸露:“大嫂有了,接下来大家都盯着你的肚子了,那我们是不是得努力点?”
“还别说,今儿个祖母让大夫也给我把了脉,还仔细嘱咐我注意的事情,今后不会真天天盯着我的肚子吧。”说到这个芸露就愁。
“所以我们得努把力,争气点,早日怀上就没这烦恼了。”
没给她反抗的机会,淳于显拉着芸露去沐浴,一定拉着她一起洗,在浴桶里胡作非为的一通,回了床上还没完,直到她求饶了他也释放了才放过她。
淳于显抱着芸露翻了个身,让芸露趴在他的胸口,轻抚她的头发。
这么折腾一番,芸露又累又困,而淳于显精力还很好,她信他还能再战一会,因着前面他就这么折腾过,第二日还精神抖擞,而她却恨不得不下床。果真男女有别,这练过武的男人和没练过武的女人对比差别更大。
淳于显倒没再折腾他,等她平复了,抱着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中衣,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死我了,弄一个新项目,好多数据要弄,一百多个表格……接下来还得忙一阵子。心疼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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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庶出婚事
萧氏管家,一般都是王氏从旁协助,如今王氏怀孕,全力养胎,便也不让管家,劳心劳力了,萧氏便失了助手。而这家里赵氏糊涂,郑氏体弱,论资格也就是芸露了,原本说让她多熟悉熟悉府里再管,现下逼不得已,也得先接手一些事情了。幸而为了锻炼淳于曦,很多事情都是她在做,芸露也没几件事。
倒是她跟着管家第三天,有人来院里求见。来找她的是二房的妾室周氏,也就是淳于显他爹的妾。她一进来就跪了下去,吓了芸露一跳,一头雾水的去扶人起来。
周氏不肯起,还给她磕了个头,“奴婢给三少奶奶请安,恳请三少奶奶给六少爷和五姑娘寻门亲事。”
周氏这么一说,芸露才想起来淳于显是有两个到了成亲年龄的庶弟庶妹,一个叫淳于茂,府里男子里行六,今年十八了,是周氏所出,一个叫淳于芙,府里姑娘里行五,今年十五了,是另一位吴姓妾室所生,那吴氏生女没两年就因病去世了,赵氏不喜这些妾室和妾生子女,淳于芙便归周氏养着。
赵氏一向不喜欢那几个庶出的子女,都不大管他们,前些年二爷在的时候还好些,她还做做样子,经常嘘寒问暖,送些东西以表关心,还给请了先生。这几年她就不管了,偶尔还叫到屋里训训,教教规矩,若不是有老夫人在,不知那几个庶子庶女要被她蹉跎成什么样。
自然些庶子庶女的婚事赵氏也不会管,加之因为淳于显今年才成亲,他两的婚事便没有提上日程,如今芸露细细想来,十八是该成婚了,十五岁的姑娘也该定了,现在让她协助管家,这事她就应了,准备和萧氏提提。
得到了芸露的肯定回答,周氏又磕了个头才回了自个的地方。等人走了,芸露回想淳于显那几个弟弟妹妹来。二房这辈一共八人,除了淳于显,淳于昊和淳于晴是赵氏所出,为嫡子嫡女,剩下五个庶出,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淳于昊兄妹自不用芸露管,除淳于茂和淳于芙外的三个都还小,一时也不会说亲。
晚间,她也把这事跟淳于显说了,毕竟是他的弟弟妹妹,看他怎么说。
“确实该定了,这事你找祖母和伯母商量就成,她们都知晓该找什么样的人家,到时候定了你再知会一下母亲。若是母亲为难你,你不要怕,就说这是祖母定下的,她也就无话可说了。这么算下来,七弟也差不多可以定了,不过七弟和七妹的你不用管。”
芸露也差不多是这想法,便点了点头,“用不用跟周姨娘也一道商量商量?”
“在确定之前问问六弟和五妹的意见吧,看看他们自个是什么想法,周姨娘那处就不必了,这些年也难为她了。印象里周姨娘是个活泼的性子,早些年我娘还在的时候便挺喜欢和她说话,还说她是开心果,自我娘过世后,她也沉闷了许多,这两年更是小心翼翼的。”
回忆起往事,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