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神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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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神上身-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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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去查阅往年资料。”

单致远道:“有劳。”

那年轻修士又问道:“不知贵派上次参与宗派大会是何时?”

单致远脸上一红,低声道:“百年以前。”

那年轻修士听闻时亦有些发怔,只道:“玉谍中所载宗派年年更新,贵派记录应在往年留存中,在下这就为仙师查阅。”

单致远仍是道:“有劳。”

那年轻修士告罪便离了大厅。单致远在一旁静候,此时身旁一声冷嗤,清清楚楚传入单致远耳中。

“百年不得志的小门派,跑来凑什么热闹,没的丢人现眼,不如回家种田。”

那声音尖细刺耳,在熙熙攘攘大厅之中,却清晰得仿若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投入微波起伏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周围来往人群,便朝二人好奇张望。

修真如逆水行舟,百舸竞流。宗派大会,更是展示门派势力,提升声望,招徕门徒的最佳途径。

百年不曾参与大会的宗派,只怕是实力不济……

故而,周遭望过来的视线便夹杂了些轻蔑。

正如面前这面色惨白,绿衫的年轻修士。

单致远却在这片心思各异的窥探与挑衅之中,慢慢弯起嘴角,露出笑容,同那修士对上双眼。

刹那间剑气凛冽,咆哮汹涌而出。那绿衫修士竟抵挡不住,只觉一股绝强压力排山倒海袭来,他不由得蹬蹬蹬连退十余步,跌坐在地上。

那绿衫修士身后几名同门立时怒目上前,喝道:“大胆!”

城中严禁私斗,何况单致远不过释放剑气吓他一吓,却不曾想那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竟如此不经事。

单致远仍旧一派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笑道:“承让。”

那绿衣修士已被人搀扶起来,阴恻恻道:“好个真仙派,本少定叫你有去无回,我们走!”

一干人便撤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那年轻修士已取来一块色泽略显陈旧的玉谍,将真仙派掌门玉印盖上,又笑道:“劳仙师久等,请缴纳一万灵石。”

单致远也不计较,取出灵石缴了,又问道:“方才那绿衣的修士是何方神圣?”

年轻修士道:“那是五柳宗的少宗主,名叫柳十能。五柳宗最擅符箓,若是对战,极为难缠……仙师要小心。”这修士竟极为热情,将五柳宗种种情报尽数告知。

单致远心头渐渐明晰,若这少宗主当真要来挑衅,他自然不介意将他当做第一块踏脚石。

随即又取出一件下品灵器作为答谢。

那年轻修士推脱不掉,望向单致远离去的背影,双眼已有些发直。这沉寂百年的真仙派,弟子强力、财势雄厚,只怕当真不容小觑。

天庭四御殿中,太羽拂去镜中幻影,那三生三世镜中重又腾起白云,将那小修士身影遮挡住。

此时身后有人贴合上来,“为何又窥伺凡界……你究竟在看何人?”

太羽巍然不动,只低声笑道:“不过例行巡查,陛下莫非忘记了。”

圣阳一愣,忙道:“自然未曾忘记……这点小事交给星官便是,堂堂四御大帝,何必亲力亲为?”

这少年泰半记忆模糊,却仍旧记得,勾陈四相中,唯有化作太羽时尚能同他亲近些许……却也只有些许罢了。

他亦不知如何是好,更无从预测未来,只得如眼下这般求得一点慰藉。

怎奈转眼太羽便失了踪影,勾陈只抬手轻轻放在那少年头顶,天帝身影又再模糊,化作了护心镜原形落在勾陈手中。

这伪魂旁的不曾学会,痴缠的功力却远胜本尊,却不知,这一位天帝能隐瞒到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群抱群mua~=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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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真仙派初露头角,时隔百年重返宗派大会的消息;也算作不大不小一个情报;悄无声息摆上各大宗派管事的案头。

自然也有人将消息送至了三山观紫霄峰。

那峰主不在正殿,却在后殿中慵懒斜倚软榻;红衣少年在怀;紫衣少年打扇,鹅黄衫少年倒酒;浅葱衣少年十指有若羊脂玉管,正剥开一粒橙黄枇杷,将晶黄莹润的果肉送进峰主口中。

峰主形貌不足三十,面若冠玉;白皙光洁的额头正中有一条绯红印记,自深而浅;渐渐化开,更衬得此人面貌妖冶,不似凡人。

长长睫毛低垂,遮盖了湛然双眸,一身雪白宽松衣衫斜斜挂在身上,一面轻抚怀中的美少年,品尝美酒鲜果,正惬意欣赏座下歌舞。

座下大殿上又有十余美人,或抚琴弄箫,或翩然起舞,当真好一副人间仙境。

这峰主正是百年前一役重挫真仙派的天才钟清。如今已是金丹巅峰,单火灵根,术法之暴烈,便是同阶的剑修亦难力敌,修为日深,威望日重。

那送来情报的青年正是钟清门下第七位弟子,名叫钟诺,乃紫风国钟氏子弟,若仔细算来,与钟清亦是沾亲带故。

只是钟清的反应却出乎钟诺意料,待他讲完,只懒洋洋换一下坐姿,问道:“那又如何?”

钟诺一愣,又硬起头皮道:“那真仙派与师尊有夺山之恨,这一次重返宗派大会,只怕意在夺回玄云山。”

钟清依旧八风不动,只张口含住鹅黄衫美少年递来的晶莹果肉,又顺势伸出舌尖,在少年细白手指上一舔,卷走了正缓缓流淌下来的果汁。那少年细声一笑,一双清丽眼眸满是仰慕与情意绵绵,望向峰主,绕梁丝竹声里,便生出几分旖旎。

尝了果肉滋味,钟清方才道:“那山头本座早已厌了,谁若想要,捡去便是。”

玄云山乃五品灵山,怎能如同垃圾一般说扔便扔、说捡便捡?只是这等教训言辞,钟诺自不敢以下犯上,在师尊面前开口。

只得又道:“师尊,两年前,钟徹师弟陨落在熊隐山;一年半前,我分宗六名弟子在遇仙山失踪。这两起事端的同时同地,皆有真仙派门人出没。弟子只担心,真仙派这次卷土重来,只怕要向师尊寻仇。不如先下手为强……”

钟清斜斜上挑眼角,往那徒弟看去,目光令钟诺心头一惊,忙低头屏息,不敢再多说。

那金丹长老一扬手,座下乐音舞蹈方才齐齐停下,舞姬乐伎悄无声息,鱼贯退出。

钟清方才道:“罢了,钟徹虽只是内门末座弟子,却是你亲弟弟。你心心念念要为他报仇,已执念成魔。若是越过这道坎,今生结丹有望,若越不过……回钟氏做个田家翁也罢。只是区区一个小派,不值得为师动手。”

钟诺如今凝脉六层修为,只是生性太过谨慎——过于谨慎便流于胆怯,连这点小事也妄图搬动师门出马。如今算计落空,只得失望低头,应声道:“是,谢师尊提点。”

钟清早将真仙派之事抛诸脑后,此时也不耐同他多说,只把玩怀中少年纤腰柔肤,低声道:“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钟诺只得退下。心中已有计较,便前往议事堂,一番打点后,领了参加宗派大会的名额。

另一边,单致远报名之后,便随意在城中走动一番,打探消息,并购置了数枚记载大会详情的玉符,而后便回了客栈小院整理情报。

宗派大会历时一个月,既比试各派精英实力,又审核宗派资格。细分下来,便是三轮比试:第一轮筛选,按各派弟子修为划分,抽签决战。一旦落败,便被除名。

第二轮武斗,亦是抽签擂台。凡以弱胜强者,可得两枚万渡神符;以强胜弱者,可得半枚万渡神符,修为相当者,可得一枚神符。

第三轮文斗,便是十个任务,按难易度,获得神符各有不同。正是各宗派大显身手,斗智斗勇、斗气运斗财势的机会。

那万渡神符乃城主亲手所制,内含一缕灵气,即可挡化神以下修士一击,又用以统计数量,证明各派实力。

若在大会上获得百枚以上神符,便足以跻身三流宗派了。

上一届凌华宫独占魁首,共获得七百一十九枚神符。

单致远这一次的目标,自然是百枚神符。以他一人之力,并非易事,却也……并非绝不可能。

理清思绪后,窗外天色已大亮,门外便传来胡满仓的声音,“师兄,有贵客来访。”

单致远便开门,“贵客?”

胡满仓一脸为难,却仍是道:“师兄大比在即,本不应打扰。只是……这客人却是城主的公子。”

单致远不由皱眉,“你怎的招惹上了城主公子?”

胡满仓苦笑,便将内情道来。

原来单致远前去报名之时,他便前往商铺,一番打听后,一如既往买卖法宝。随后又在城中最大商铺里取出了单致远交予他的小蟠桃。

那小蟠桃带个小字,便是为同神界蟠桃区分开来,虽是凡间之物,却也是滋补温养,益寿延年的宝物。

胡满仓甫一取出那青玉一般小巧可爱的小蟠桃,那多年经商的掌柜也变了脸色,请他稍待片刻。他便在忐忑不安中等来了一位贵公子,自称关鸣山,乃万渡城城主关通的曾孙。

原来这位关公子的父亲天生废灵根,无法修炼,如今又生了一场怪病,眼看时日无多。关鸣山纯孝之人,自是耗费心思,遍寻仙药灵丹,要为父亲治病。后来便寻到一份上古丹方,名为“无劫丹”,服用者非但祛除百病,更能增寿。

只是丹方中许多天材地宝如今难觅踪迹,寻找极为困难。

那小蟠桃,便是丹方中所需的一味原料。

小蟠桃数量不足,关公子又想试试运气,寻到其余古药,故而执意要同单致远见上一面。

胡满仓讲完,见单致远面色犹豫,便补充道:“关城主已步入渡劫期,飞升之后,下任城主,便是这位关公子。平素最疼爱的,也是这位公子。”

言下之意便是,此大腿可抱。

修仙之人虽不屑攀附权贵,却也懂权衡利弊。更何况这公子为救父而来,其孝心可嘉,总不能不见。

单致远便应了,随胡满仓步出厢房,前往会客厅。

此时正是日上三竿,天色晴好,那关公子坐在会客厅太师椅中,一身素净雪白的重锦华服,外罩云纱,暗银锦绣隐隐透出几分奢华,头上精美玄玉冠整齐收束黑发,手托茶盏,神色宁和,气度雍容。

落在单致远眼中,却令他如遭雷亟。不由后退两步,脸上毫无血色。

胡满仓见势不妙,忙搀扶住单致远问道:“致远……师兄?”

那贵公子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将茶盏放在桌上,起身道:“想必这位便是单致远单道友,在下关鸣山,冒昧拜访,万望恕罪。”嗓音低沉柔和,全无倨傲之意。

单致远怔然望去,依旧目光呆滞,竟忘记答话。

胡满仓忙将单致远拉至主座按下,又笑道:“我师兄这几日事务繁多,有些神倦,请关公子勿怪、勿怪!”随即又唤道:“师兄?师兄?”

关鸣山平和笑道:“不敢,如今大比在即,诸事烦扰,切莫劳神过甚才是。”

不对……

这人五官面容,赫然便是另一个勾陈,却少了份天庭权臣的巍峨傲慢,多了些凡间俗世的血肉浊气。神色温和,与麒麟又有几分神似。

只是,他自称姓关……

修为约莫在凝脉六、七层间,以他如今年纪轻轻,也算进步神速。

这凡人怎的,会同那位神仙长相相似,叫他惊得险些失态。

单致远被胡满仓唤了几声,方才回神,心头却依旧惊涛骇浪,难以平歇。一面轻咳两声,方才道:“失礼了。却不知关公子要多少小蟠桃?”

关鸣山双眼一亮,便露出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来,胡满仓却在心头暗暗叫苦。

以他之见,无论单致远手中持有多少宝物,面上也需装作为难,待对方提出种种条件,再装作忍痛割爱才是。

一则卖个人情,二则,这等珍宝轻易拱手让人,未免惹人疑心,总要做足戏。

这并非商道,而是俗世处世之道。

单致远先前还在犹豫,怎的一见这贵公子,便即刻方寸大乱,言下之意,竟是要将宝物拱手相让?这贵公子哪里来的这等本事?

胡满仓如今却不敢明目张胆,只得站在单致远身后,悄悄垂下手,轻轻扯他后背衣襟。

单致远却置若罔闻,只同那公子谈笑风生。

关鸣山如释重负,忙道:“那无劫丹的丹方中,炼制需两枚,只是炼制不易,总要留一份备用,共需四枚。”

单致远道:“我总共只得了五枚,留一枚,其余尽可交予公子。”

关鸣山不料此行如此顺利,大喜道:“单道友大恩,关鸣山铭记在心。”

单致远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不过略尽绵薄之力。”

胡满仓只得咳嗽一声,单致远却仍旧置若罔闻,又问道:“不知关公子尚缺哪些原料?”

关鸣山便取出一枚玉符,递给单致远,“这便是无劫丹的丹方,所缺原料,皆有标注。”

单致远接过一扫,见尚缺七八十种灵药,其中几样名字似曾相识,便问道:“可能容我抄录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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