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阎伯屿的女婿吴子章文才颇好,阎伯屿有提拔之意,所以这序文则应该由吴子章来写。
武清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事,便推了推王勃,说道:“子安兄擅长辞赋,何不记述今日之事,也好留名!”
王勃也觉得可以,他早就有了才思,便站起身拱手说道:“勃不才,愿试耳!”
众人一看是王勃,不禁有些期待,王勃在前面也作了几首诗,但不是很吸引人,所以很期待王勃的赋。
吴子章看向岳父阎伯屿,阎伯屿一瞪,而后笑道:“子安才学出众,正好记述,来人,笔墨伺候!”
原来吴子章应岳父阎伯屿之言,早早地作了赋,并润色多日,牢记心中,就等今日来露脸,不想却被王勃抢了风头。但他也是忠厚之辈,于是便忍了下来。
王勃看向武清,武清微微一笑,他环视一周,看向天际,而后提笔写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自有人告知阎伯屿,阎伯屿说道:“老生常谈而已!”
只见王勃继续写道:“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瞬间,全场被这一句给吸引住了,就连阎伯屿也是大赞奇才,武清心中苦笑,其实这篇赋,他也能回忆起来,可这本人就在身边,再抄袭人家的骈文,就实在不对了。武清大叫一声好,王勃依旧笔下不停,写道:“渔舟唱晚,穷响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王勃写到最后需要用一首诗来作尾,忽然想起武清,便看向了武清,说道:“勃想请公子以诗作结。”
武清微微一笑,说道:“敢不从命!”
武清接过笔,顺了顺笔,用行书写道:“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栏外长江空自流。”
王勃一愣,而后看向了武清,有一种知己之感,武清所写,跟自己所想几乎一模一样。二人曾同为王府侍读,最后在同一天被赶出王府,如今二人,一个被流放赦免,一个被秋后问斩赦免,际遇竟是如此相似。
“好!”
“好赋好诗!”
场中才子都是骄傲之辈,却被武王二人的才气所折服,他们这才意识到,二人真不愧是大唐才子,未及弱冠便能一举及第。当真是有真才实学。
吴子章也暗暗把自己写的那篇赋和诗忘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游玩
滕王阁之宴后,所作诗赋,流传天下。文学之士们不注重里面的诗文,倒是对武清的通俗之歌和王勃那篇优美的赋大加赞赏。
值此时,人们才明白,真正的才子原来是这样的。
不拘泥于旧有的规则,敢于创新,这便是武清之歌。褪去了浮华,内敛于赋之本质,这便是王勃之赋。一时间研究清学之人多了起来,甚至有些音乐之士开始尝试用直白之语来填词。
滕王阁之宴的意义是深远的,它不仅让通俗之歌走向了大唐百姓之中,更是让大唐才子明白真正的赋是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只有凝练过的人生积淀才是创作之源。
天皇李治和天后武媚娘自然知晓这件事,见二者都是赦免不久的囚犯,便按下了提拨的心思,让他们再历年几年。但下面有些急公好义的官员却不这么看。
浔阳酒楼,不,如今应该叫做浔阳楼。
这一日来了一人,此人便是进京述职的洪州长史陶仁。陶仁走进浔阳楼,不禁大吃一惊,往年到这浔阳酒楼,里面的酒客也不多,如今居然爆满。他不禁大为惊奇,此时店小二跑前问询。
“官爷可吃点什么?”
陶仁问道:“往年来到此处,不见酒客如此之多,如今为何竟有如许之多?还有这浔阳酒楼,如何变成了浔阳楼呢?”
小二喜上眉梢,指着那迎风飘展的幡子,说道:“官爷,您看,这三字可是出自当今大才子武清武公子之手,如今咱这酒楼的墙壁上还留着大才子的墨宝呢?这些酒客。大都是来观赏大才子的墨宝而来的。官爷要是想看,就得上二楼。”
陶仁怀着疑惑上了二楼,只见二楼上人头攒动,拥挤不堪,挤满了许多人,只听得有人念道:“他时若得凌云志,敢笑王莽不丈夫!”
“好!”
“好诗!”
众人一片叫好,陶仁则是猛然惊醒,而后挤进内层,从头看到尾。便出了一声冷汗,这是一首反诗!一首谋反之诗!
陶仁的脑海中想起了武清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傲慢表情,心中骤然一冷。我为朝廷五品之官,你一介草民,要不是阎都督叫我领你回洪州。我如何受得了你那无礼之气。而后双眼微眯,你无礼在先。可别怪我小人在后!
当下。陶仁也不吃酒了,便下了楼,领着仆人直扑江头,他要赶快进京!
自滕王阁之宴后,武清一伙人便在彭泽湖游赏数日,或钓几条鲤鱼。武清亲手烹饪清蒸鲤鱼,或泛舟湖上,弹剑低吟,或与王勃和诗两首。以舒胸怀。
这一日,武清轻叹一声,对着正在学烤鱼的小娘说道:“阿兰,我们要离开了,你和爷爷若无亲戚投靠,便到上元县的武府找秋菊,到了那里,报上我的名字,他们便会收留你们的。”
阿兰眨动着眼睛,问道:“公子今日便要离开吗?可我这烤鱼还不曾学会呢?”
武清看着阿兰手中烤得金黄的小鱼,说道:“你已经比我烤得都好了,若开个烤鱼店,说不得将来的阿兰会是一个小富翁呢!”
“真的吗?”阿兰的眼眸中出现了一抹激动,而后说道:“那我便去开个烤鱼店,就叫阿兰清烤鱼!”
武清心思一动,取出两贯钱,递给阿兰,说道:“给你,这是给你的嫁妆!”
阿兰脸色一红,扭过头,却是不接。
武清笑道:“好吧,给你开烤鱼店的钱。”
阿兰这才笑道:“这还差不多,就当是我们合开的,你出钱,我出力。”
武清也只是说笑而已,并不当真,嘱咐一番后,四人便向祖孙俩告辞,坐上了渔船,朝着江南而去。却不想十多年后,阿兰清烤鱼闻名大唐,而那个叫阿兰的女子,也成为了大唐最富有的女人之一。
武清四人登上庐山,他很骚情地作了首《望庐山瀑布》,让王勃大叹自愧不如,武清也只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谦虚一番。
而后到达衡州,登上衡山,流连数日,并和王勃和诗数首,后来传为一段佳话。
这一日,四人登上了回雁峰,只见雁阵方到此峰才落下,武清不禁大奇,这回雁峰不仅形似雁形,这北雁南归,便是落在了此处。心中有感,便叹息一声,说道:“子安,今日遇到北雁南归,至此方歇,我等已在衡州逗留十余日,是该回去了!”
王勃本来要去看父亲,如今成了武清幕僚,自然察言观色,便说道:“公子从未出了远门,如今思念家中人也再正常不过,不过我等在此数日,确实应该回去了。再者,真想与照邻兄长好生饮酒赋诗。”
武清确实心中有记挂,他没想到这才出来月余,便有了思家的念头,这比起自己的前世可是差太远了,前世曾经有三年不回家的记录。
于是武清等人逛完了天柱山,祝融山,还有岳麓山后,已经是十余日之后了。这才坐着船离开了衡州,一路东行,好在江南河网密布,自有船夫识得水路。
这一日,武清等人来到了杭州,早些年叫余杭,自大运河开通后,便有了杭州之称。
武清对于此时的杭州只能苦笑一下,比之后世的杭州,就繁华程度来说,实在是差得太远。杭州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上州。西湖也还是一个原生态的大湖,此地倒是佛教极为盛行,如那灵隐寺等佛寺。像后世什么苏堤,六和寺等等名胜都不存在,而且南屏山上也只有几座孤零零的寺庙和尼姑庵。
倒是在南屏山下的雷峰塔依然矗立,每当夕阳西下之时,晚霞映照雷峰塔,别有一番景致。
武清等人站立西湖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武清想到,几百年后,这里将会成为这个国度最繁华之地,西湖歌舞几时休的盛况。可惜,如今的杭州也不过十余万户而已。
在杭州逗留数日,游览了一番后,便沿着大运河,武清等人踏进了扬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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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到扬州
长安大明宫。
这一日早朝,天皇李治因头风发作几日没有早朝,今日头风疼痛稍减,便拉着天后武媚娘上早朝。大臣难得看到李治,所以今日都很高兴。
殿中监问询之后,便有人上奏,说道:“臣请陛下恩准,再度提拨并州武清和绛州王勃二人为国子监学士,教授生徒。”
高宗一愣,看到朝中大臣多赞赏之色,便明白了,于是低声向天后问道:“媚娘,此事你怎么看?”
武媚娘心中暗暗记住了这个官员,而后秀眉微蹙,说道:“武清和王勃虽曾为囚犯,触犯大唐刑律,但知错而改,善莫大焉。如今二人几乎引领我大唐文学之潮流,如此人才当为我朝廷所用。”
李治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点头,转过头,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准爱卿之奏,封武清和王勃为国子监学士,好生为我大唐培养人才!”
“陛下,臣有本奏!”只见中书侍郎郝处俊出班说道。
天皇李治一愣,但对于郝处俊则是非常爱惜的,他是一个敢于直谏的大臣,于是他便问道:“爱卿所奏何事?”
天后一直抓不到郝处俊的把柄,所以以至于眼睁睁地看着郝处俊如今升迁到了中书侍郎的位置,她瞥了眼郝处俊,她知道一定是关于武清的那首所谓的反诗。
果不其然,郝处俊说道:“有洪州长史陶仁进京述职上表,武清游览江州时,于浔阳酒楼题反诗,还请天皇圣裁!”
“嗯?”李治走眼眉骤然一紧。
但大唐向来开放,还没有兴过文字狱什么的,于是李治问道:“那陶仁可曾上朝?”
郝处俊拜道:“回天皇。陶长史正在殿外等候陛下召见。”
李治说道:“传陶仁觐见!”
片刻,只见一个一身五品官服的中年男子低头快步走了进来,而后躬身行礼,拜道:“洪州长史陶仁,叩见陛下!”
天皇李治问道:“武清于浔阳酒楼所作反诗可是属实?你且默诵一遍!”
陶仁自不敢作伪,于是把武清所题诗句朗诵一遍。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似猛虎卧山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得罪权贵,哪堪流放江南。他年若得宏图志,血染浔阳江头。”
“心在长安身在吴。飘蓬江湖漫嗟吁。他时若得凌云志,敢笑王莽不丈夫。武清!”
陶仁朗诵完毕,很多人不禁一阵叹息,这完全是心怀天下,却报效无门的幽怨之诗。这如何成了反诗?
一时间,朝堂出现了议论之声。
“这怎么是反诗呢?”有大臣为武清鸣不平。显然这人至少是支持武清的。
有大臣则不愿意了。说道:“此乃反诗,‘他年若得宏图志,血染浔阳江头’和‘他年若得凌云志,敢笑王莽不丈夫’,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反诗!”
“反诗?你从那里看出是反诗?就因为有‘血染’和‘王莽’四个字?你这是望文生义,武清与你有何冤仇。你竟然如此栽赃陷害!”有人大骂起来。
那人根本不理会,拱手说道:“血染浔阳江头,不就是杀官造反吗?敢笑王莽不丈夫,那王莽是谁?难道你不清楚吗?那是乱臣贼子!外戚篡夺神器!”
天皇李治看到御阶之下。朝臣吵闹起来,不禁大怒道:“尔等在朝堂之上,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龙颜大怒,瞬间,朝堂一片安静。
只听得李治缓缓说道:“我大唐自高祖皇帝开国以来,从不曾以言获罪,尽管武清诗中有些不妥之处,可他如今造反没有?尔等可听说武清哪里造反呢?谁能告诉我,武清到底造反没有?朕自即位二十多年来,无不盼望着天下太平,国富民安。朕东灭高句丽、百济,击败倭国;北征突厥铁勒等诸部,让回鹘臣服;西御吐蕃,使之不敢犯边,如今西域诸国又来臣服朝贡,难道朕治理下的江山,会如此不安稳吗?武清只不过一介书生,他又如何造反?此事不得再议!”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朝臣不敢再言,躬身行礼。
天后武媚娘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怕李治又给武清安个罪名,从此不得任用,还好,李治并不是偏执的。但她却不曾想到,李治对武清的防备之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所以在接下来的朝会中,只字不提封武清官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