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得罪了慕容家,没有人敢说自己不会病啊!
那些曾经得失过慕容家的开始检讨。他们在这一次的事情里知道,慕容家在京上,可是不谁都能动,也不是谁都动得了的。
陈太医家,在这一刻,也反省了,不与慕容家结亲,是否真的好?慕容如耀好像并不如外人所看的那样的没有用啊!以慕容家现在的能耐,以慕容如耀的能力。一个五六品的御医之位是跑不掉的,现在只看慕容家,慕容如耀愿意不愿意而已。
年前将近。陈家就是起了心思也只能再等一等。
而此时的严正却病倒了。
没有了靠山,没有了对手,一时的,让严正觉得自己无所事事,闲时,他查察自家的生意。却发现,生意。竟然不由他掌管了。
失去家中生意的掌握?这可是大事。
找来严孝询问,严孝却告诉严正,生意他只是一个总管的,他将生意都交给了严五,严七,与严十打理。
交给他们打量,却到了一个失去掌控的地步?
严正立刻要召这三人回来问话,只是半天过去了,三人却不见一丝的踪影。
在这一天的傍晚,三人慢悠悠的才进府。
一进大厅,看到严正坐在大厅中间等着三人。
“父亲!”三人行礼。
“都去那里了?”
“谈生意了。”
“看货去了。”
“收钱去了!”
“为什么我让人去找你们,却不回来?”严正大吼了一声。
严五皱了一下眉头,“哦,生意谈得要紧处,所以……!”
严七摇了摇头,“孩儿问了下人,说不是要紧事,所以孩儿将货看完再……!”
严十挖了挖耳朵,“收了银钱当然得保管好了,万一有什么闪失,孩儿可是会心痛的……!”
三人,三种说法,三个不在乎的态度。
“为什么换了铺子的掌柜。”宋和的脸色非常的阴沉。
“他吃里扒外,大哥知道的,我问过才换。”严五无所谓的道。
“那管事做错事了,入了一批不合格的货回来,责问他还说只是一批货而已,这叫不服从管教,问过了大哥,也就将人换了。”严七耸耸肩也道。
“我不喜欢他,所以换了。”严十没有理会严正那难看的脸色,有点嚣张的直接的道出他换人的真相。
“换人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换走的掌柜全都是严正的心腹。
“你应该问大哥。!”三人一词。
“父亲,你不是将生意都交给孩儿打理么?他们指出了问题,还整改好了,这不是在件大好事么?”严孝一直没有说话,这一会,却开口了。
严孝的话,噎得严正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劳心劳力的为儿子积聚家财,为儿子谋划未来,可是儿子却在扯他的后腿,将他辛苦那建立的东西拱手送出去?
他……他,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
近些日子里所有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了,严正也在下一刻倒下了。
这一次与前几次的小中风相比,来得都凶猛,也来得更严重。
床上的严正已经开不得口说话了。
在严正病倒的第二天,严家以严孝的名义给朝庭里上书,为严正请辞,严正要回清水休养。
景帝本不想放人,只是御医看诊过后说严正好起来的机会几乎是等于零,所以景帝给严正赏赐了许多的东西后,准了。
在景帝准了的第二天,严家举家回清水,此时,离过年,只剩下三天。
年后。在清水传回来消息,严正的几个儿子分家了,严家的家财一共分为四分。严孝,严五,严七,严十各占一份,至于在外的其他的儿子,只能得到小许的银钱和一个小铺子。
严正归严孝奉养,而严五。严七,严十对严孝帮扶。
本来三人是想将严正所有的家财全部瓜分掉的。但是严十说了,严正养了他们几十年,而严孝对他们的兄弟从来没有坏心,而且情重。所以才给严孝留下一份。以后,严家没有在出过一位高官,但是严孝一脉却过得平安幸福。
当然,这是后话。
……
慕容家。
公主府内张灯结采,一是为慕容家洗去了污名,这是值得庆祝的。二是即将过年了,过年总要有过年的气氛的,三是,这是慕容家一家人齐整的在京上过的第一个年。守贤与江氏都在京上,现在只欠如光一人。
如棋没有理会外面的热闹,她正在南宫长乐的床边上。“起床了,你睡够了,快过年了,你今年不陪我逛元宵了?你不陪我找别人了啊?”
只是床上的南宫长乐还是没有一丝的反应。
“毒已经拔除了,伤口也正在愈合,能做的。我全做了。”西门如意站在如棋的身后淡淡的道。
如棋没有理会西门如意,她只是静静的坐着。偶尔会与南宫长乐说几句话,有外面即将过年的情况,有慕容家这一次惊险的过程,也有刚刚那一种悔气的,偶尔,如棋还会发一顿脾气。然后离开这里一会,没有多久,她又会回来陪着南宫长乐。
“严正病了,严孝为他请辞,说要回清水养病。”如祖给如棋送上严家的消息。
“严家一家今天一早离京了,匆匆忙忙的,也不等过了年再走。”如宗也给如棋送上消息。
“陈家给我们送上了封厚的年礼,说年后要来我们家走访,听说,陈夫人现在后悔了,想将女儿嫁给三哥呢?”如富如贵兄弟现在也掌握了不少消息的渠道。
“姐,宫里来旨,让我们初一进宫。”如书也送消息来了。
“初一,进宫?小书,我不去了,我要陪着长乐,你给我向皇后解释吧!”如棋不想进宫,进一趟宫用的时候太多了,离开南宫长乐太久了。四方真人说过。她要留在长乐的身边的。
大家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
到了年三十的这一个晚上。
团年宴,开席前。
江氏在主席的主位上坐着,她看着一家子大大小小在忙碌着,突然,她非常感触,“老头子如果看到这一个,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奶,爷爷现在也会很高兴的。”如智小胖墩蹭到江氏的身边,努力的往上爬,他想要坐在江氏的身边。
这是如书教他的,有人陪着江氏,江氏就没有太多时间去胡思乱想,想得不多,妖蛾子什么也会少,在这大年夜的晚上,大家都不想出一些不高兴的事情。这叫防患于示然,而且这样还可以让如智有事可做,省得小子乱跑。
江氏伸手摸了摸如智的脸蛋,“是,你爷爷一定会也会很高兴,你大哥哥今天如果也能回来,就好了。”
“能回的。”如智笑着拿了一块放在旁边的糕点一边吃一吃回答江氏。
“能回?”江氏没有深究这一个问题,“不要吃糕点了,一会吃饭,有好吃的,现在吃多了一会你就吃不下了。”
“唔,我知道,有肘子,有理理喜欢的大鸡腿,还有比小智大的全羊。”刚刚他可是带着佟理去看了。
“佟理呢?”今天不只慕容家一家子,佟晴三口子也过来吃这顿饭。
“困了,睡了,一会喊他起来吃鸡腿。”
开始入席了。
门外却是一片的混乱,高兴的声音直往里面传。
“大哥回来了。”如光在开席前的一刻,也赶回来了。
“小光回来了?”江氏高兴啊,这许多的孙子里,她最喜欢的就是长孙如光了,在以前,谁都不可以不给脸江氏,只是如光可以。
“奶,如光回来了。”如光进门,大声的向江氏问好。
“好,好,今天齐人齐人。”江氏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只会直道好。
一直坐在旁边喝着小酒的四方笑,在这一刻,他的目光随着江氏一声齐人,眯了起来。
☆、第519章 回来
慕容家齐人了,他四方门下呢?
长乐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为的就是救了慕容家的姑娘。
他是否算错了?
手不其然的动了起来,十指互点,一会,从前的那一个答案再一次浮现。
转机就在慕容如棋的身上。
难道是自己解错了,不是接近,而是远离。远离了,长乐就不会替慕容丫头挡下那一而再的灾难?
只是……!
四方笑摇头,他说服不了自己。
悄然无声的,四方笑离开了大厅,他要去看看南宫长乐。
步入南宫长乐的房间,只见西门如意正坐在门边正在辗药,向房间里面望去,如棋趴在床边,像是睡着了。
“师傅。”西门如意向四方笑打招呼,他却没有起来行礼,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因为这些动作,都会影响药效的。对西门如意来说,没有东西比保存药性,让药发挥最大的功效更为重要。
“一会要用的药?”四方笑也看出西门如意正在准备的东西并不简单。
“唔。”
“情况如何?”
“比昨天好!”
四方笑瞪了一下眼,“什么叫比昨天好?”
“师傅自己去号脉不就好了么?你问,我只能这样回答。”西门如意撇了撇嘴,论医术,他可能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论根基,论见多识广。还是年老的四方笑更胜一筹的。
“真是白教你小子了,这样的问题也不会好好的回答!没用,废物!”
“是。在师傅的眼中,只在二师兄才是师傅最宝贝的,二师兄就是师傅的心肝脾肺胗,师门上下全都不及二师兄的一根手指头,更何况是不听话的徒弟我啊!”
“死小子,你皮痒了是不是?”四方笑脸上带笑的瞪着西门如意。
“师傅,我正在准备药呢!”有持无恐的。
“一会才收拾你。”徒弟的感情这一刻表露无遗。说着四方笑步入了房间,他要亲自为南宫长乐号脉。
西门如意低下头。在没有人看到的眼里闪过一抹难过。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顿继续辗他的药,刚刚他说的话没有一点参杂,是师门上下都知道的,而且全师门上下。不但四方笑偏心,就是东方顺心他们,西门如意自己,也都是偏心的,原因只有一个,南宫长乐只有十八岁的命,大家都觉得,应该偏心他多一点点。
这一点点的慢慢的倾斜着,慢慢的。师门上下都小心的护着他,疼爱着他。
在很小很小时候,西门如意就知道师傅偏心。师兄偏心,当他明白事理的时候,他也慢慢的开始了偏心,将心偏向他的二师兄,一个总是笑着照顾他的二师兄。东方顺心总是绷着脸不笑,小时候四方座下的小师弟都亲近南宫长乐多于东方顺心。
在他有记忆以来。他知道他最喜欢的二师兄很快就会离开他,由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努力的钻研医术,他想用他的本事,将南宫长乐留下来。
可是十多年的努力,结果却告诉他,他还不可以。十八年了,在最后的关头,南宫长乐却还是躺在了床上,半死不活的。
这一份难过,可以说是整个师门上下最深的。
别人或许只是失去一个师兄(弟),而他还将失去十多年来的努力与信养。
十多年的努力原来都是白废的这一份心情,让西门如意在这些日子里受着双重的打击。
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就是不想四方笑看到他难过,同时也想让四方笑出手,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一个办法了。
屋子里。
四方笑见到如棋枕着手臂趴在床边,眼下是一片的青黑,他是知道的,如棋这几晚都会过来陪着。
本来如棋这样陪着是失体统的,只是一来两人已经定亲了,二来南宫长乐是为如棋而受伤的,慕容家上下也就什么也不说,甚至是支持如棋的选择。
而四方笑在卦象的支持下更是乐见这样的。
他越过如棋为南宫长乐号起了脉,平稳,有力,没有任何不适合的现象,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人,就是叫不醒。
四方笑皱起了眉头,他也见过这样的情况,那人是重伤过后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后,慢慢的,人就这样睡着的走了。
能用的方法,已经全试过了,能做事情也全试了。
还能如何?
四方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趴着睡不舒服还是怎么的,如棋动了一下,四方笑被这一个举动吓得一惊,他往旁边挪了挪。这一挪,他就撞到了床柱上。
“谁?”如棋睡眼蒙蒙的看了看四周,看到是四方笑,“哦,真人来了。”说着就要站起来行礼,只是趴久了手脚有点麻,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晃了晃。
“不用行礼了,继续坐着,一会就要开席了。”
“哦,谢谢真人。”
“本真人只是顺道告诉你而已。”
如棋眯眼笑了笑,令了真人的好意。
“他有没有异样?”
真人看向南宫长乐。
如棋摇头,“没有。”声音轻而无力。
说着,如棋自己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