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知道是谁?”
“儒子不可教也,你啊,回去好好的反省才是正道。”说完,纪宏转身就走了。
“别走,告诉我,是谁?”
可是纪宏却一点也没有停留。
“是谁,会是谁?我得罪了什么人?什么东西是命中注定不是我的?”陈统喃喃自语。
……
一个晚上,陈统想了一个晚上。
最后,他只想到了慕容家。京里内外,陈统自认就算不是完全的掌握,可是大体的方向是不会错的。近来他更是没有得罪人,只有慕容家。
想到这里。他莫名的慌了一下,小小一个慕容家,竟然有这样的能耐。能让他陷到了这样的境地?
陈统不相信。
天刚亮,陈统召集了他的手下。他要清楚慕容家到底有怎样的力量。
……
定下了纳采之日,这时,大家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佟晴在京城里并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以前,他不是住在国子监,就是住在江南,后来为官了。多数就住在江南,偶尔在慕容家住些日子。可是现在,他要成亲了,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没有一个像样的家,怎么成亲?
做了状元,是有赏赐的,也有人送他屋子什么的。赏赐,他用了一大部分。给家里人,给他姐姐,他的外甥们,给老师买了礼物,别人送的东西。因为是无功不受禄,他都没有收。所以他手中的钱,是有一点,可是却不够买一间属于他的得体的房子,租到是可以,因为一直没有这样的想法,一时,想要找好房子,就不是那么的容易了。
佟晴有点头痛。
可是问题已经逼有眉睫了。
“舅舅,这个给你。”如棋往佟晴面前推了一个信封。
“给我?”佟晴拿起,取出里面的东西,一看,“这……我不可以要!”
那是靠近现在慕容家的一个小三进的院子的契约。一看到东西,佟晴就知道,如棋的意思了。
“东西不是我家给你的。”
佟晴看着如棋,他想知道是谁这样的大手笔。
“以后告诉你,现在还不能说。”
“棋儿!”
“放心,东西的来路没有问题,都是送得心甘情愿的。这屋子不大,先住着,过些日子,如果找到更好的,我们再搬。”
佟晴很想由如棋的嘴里问出来龙去脉,可是他也知道如棋说过一些日子再说,那么现在就别想问出情况。
“舅舅,我前些日子,看到了一些有关离山的介绍,你能帮我找一找相关的书,和资料么?”如棋已经转开了话题,让佟晴去办事了。
“离山,关边那里的离山?”
佟晴也听过离山这一个名称,离山,分离之山,那是一个边关的重地,也是多年来,与外族相争之地,十去九死一生离,这就是离山的由来。
“为什么想了解离山?”
“大哥那里。”
佟晴不再问了,如光的确是在离山的附近。了解多一点,总能帮到如光多一些。
……
很快的,佟晴搬进了新居,买了下人,还进行了一翻的整修,然后采纳,问名,纳吉,在要进行纳征的时候,边关回来了消息,疫症起了。
范围很大,很广,很多士兵都病了,大夫不够,药不够。
这疫就像是一夜之间的传遍了边关大小的军营。
朝堂上是一片的忧心。
御医一批接一批的往边关送去。
慕容家也是愁云满屋。
“光儿,耀儿,长乐都在那里,会不会有事?”大厅之上,张氏忧心的问,“要不要给大嫂送个信?”
如光,如耀都是长房的,两个儿子都在边关,如果何氏知道了,那担心,够她受的了。
大家都没有接话,告诉了,不能帮到在边关的人,只能多添一个发愁人而已,可是不告诉,万一出事了,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有点说不过去。白头人送黑头人什么的,最让人难过了。
“我让三师弟走一趟。”东方顺心开口了,没有保证,也没有承诺,可是大家都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感觉心稳了。大家都见识过西门如意的医术。
“会不会也让他陷入危险?”佟氏有点担心。
大家都看向东方顺心,他们都不想多一人陷入险地,可是却又想多一人多一分希望。
“他能自保。”四个字,让在场的人的心更安了。
能自保,表示有能力救别人,这就是希望。
……
大家都散去了。
“谢谢。”如琴走在东方顺心的身边小声的说。
东方顺心看着如琴,良久。
“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能得东方顺心这话,如琴觉得心里满满的,“唔。”她很高兴点了点头。
……
纳征,很顺利的完成了,到了请期的时候,佟晴亲自去见了一下钱大人,说是因为边关起了疫症,家里有多人在边关,他想等消息回来之后,再定日子,他希望亲人都能回来,一起参加他的婚事。
佟晴这样做,表示他真正的将慕容家看作是自己的亲人。
钱大人很高兴,能看重家人,能关心边关的战士,作为武将的他,非常的高兴。
立刻就同意了。对于自己的女婿,能有这样的品性,他很满意。
佟晴的亲事,推后了一些。
这时,边关传回来了,消息,疫症控制住了。
慕容家得了大功。
在慕容家送给军队的药里,有着刚好能对症的药,二是慕容家的如耀与西门如意的医术了得,救了不少的病人。
一得到消息,最兴奋的人不是慕容家里的任何一人,而是钱大人,他一知道消息,立刻就跑到了慕容家,说是来道喜。
那个手舞足蹈的高兴模样,表达着他有多高兴。有一个能为前方出力的亲家,钱大人非常以此为荣。
随着消息的不断的回来,慕容家所有的人全都没有事。
这一个消息,让慕容家里的人都高兴的不行。
边关没事了,佟晴的亲事,要继续下去了。
请期。
定在了八月二十六。
刚定下日子,风尘仆仆的何氏进门来了。她上京来了。
一进门,东西还没有放下,她就指着张氏,佟氏,开骂了,“你们到京上来享福,我在乡下熬着,我没有所谓,可是,我的儿子在边关拼命,现在命都要没了,你们却一句话也不告诉我,有你们这样做婶婶的,有这样子对自己侄儿的?你们想过我的心情没有?如果是你们的儿子在边关拼命,有消息却不告诉你,你会怎样?你们会怎样。”
那个凶巴巴的模样,让张氏与佟氏都不由得低下了头。
“大伯母,大哥,三哥都没事。”如画得知何氏上京来了,出来见面。一出来看到何氏疯了似的指着人骂,她立刻就为如光,如耀报平安。
“没事?没事就好,等等,你说什么,如耀为什么也到了边关去了?你是说,我有两个儿子都在边关?”那气势比刚刚更凶了。一个如光已经够让她担心了,现在知道竟然有两人到了边关去,那担心立刻的就加倍了。
“是,三哥到边关去看望大哥了,还好三哥去了,所以大哥没事,一点事也没有。”如棋也出来了。
何氏看看这个,也看看那个,疫症,她是在镇上听到了,大家都在说关边的疫症是多么有恐怖,每一天都死多少人,每一天都听说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的消息,让何氏的心揪得不行。她不要在京里莫名的担心,所以她来了。
现在一听如棋所说,如耀医术了得,也因为如耀去了,所以她的两个儿子都没事。听着好像很美好,可是细心一想,也就是她的两个儿子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何氏的心卟卟的不断的跳着。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那是怎样的凶险?
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大厅的中间,如果,如耀没有去,如光会怎样,如果如耀的医术差了那么一点点,如光和如耀两人又都会怎么样?
何氏不断的问着自己,会怎样?
☆、第330章 有谁
“大伯娘,都没事了,大哥,三哥都写信回来了,三哥还在信中说,月末他就回来了。都没事,都过去了。”如棋上前来抱着何氏。
“都没事?”何氏回过神来,看着如棋。
“男儿志在四方,将他们关在家里,一生平安是每一个当娘的最想的事,可是他们不会快乐的,他们的志向不在此,能为国家出力,能在前方作战,能赚取自己的功业,才是他们最想的。”如棋的声音不大,却一直在何氏的耳边响起。
“我知道了。”良久,何氏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同意如棋的话,这道理,她清楚,也知道,所以她让如光投军去了。可是没有一个当娘的,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有事的。
喝过茶,看过平安信,心情也平复很多的何氏坐在大厅之上,她打量了一下张氏,佟氏:“还是你们好,京城重地,消息回业就是快。”
“我们没有送信回去,就是怕你担心。”张氏小心的开口,她可不想何氏再发一次飙。
“我知道,如果换是我,我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送信,我了解,只是心情不怎么能接受,你们不知道,在家里,除了天天听着外面的人传说着各种变了样的消息,还得应该着各种的让人心烦的事。”
“家里没事吧?”张氏紧张的问。
“我离开之前还没有事,可是之后,我可管不了了。娘她天天都我们脸色,为的,就是要见见她三个‘乖乖的’闺女,而三位‘乖乖的’闺女呢,每一天,多则三位齐全。少则一位,天天在家门前闹,说我们刻薄。不让她们尽孝,让她们骨肉分离。说我们残忍,怎么难听怎么说,娘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也开始不省心了,整天都想着,要如何去见见他的乖女儿。烦死了,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得好好的喘口气,不然,我会疯的。”
听到何氏这样说,大家都沉默了。想到家里的那几人,额角都冒出了虚汗。
……
慕容家立功了,陈统立刻就不舒服了。
看着桌子上的资料,陈统两点不明白,第一是。为什么冯正会突然出现在慕容家的面前,帮助慕容家建立家业?第二是,小小的一个慕容家,哪来第一笔起始资金?会不会是冯正给的?查了,不像。
消息指慕容家有今天。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冯正带着慕容守良到南方做买卖。
南方的买卖不是什么人想做就可以做得了的,没有门路,没有权力,没有金钱,没有眼光,没有勇气,五缺一,都是做不成的。
可是慕容守良做成了。
只用了两年,慕容守良就在南方拥有了自己的地方,拥有了自己的关系,赚得了自己的钱才。
如果说慕容家身后没有人,陈统不相信,可是这人是谁?
陈统的人现在还没有查到。
有了这样的认知,陈统开始忌讳慕容家了。
自己做错了?
闭了一下眼,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自己的儿子表示对慕容家的闺女有意思,自己的媳妇上门去闹了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恨,又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不可化解的大仇。可是这慕容家都做了什么?断了自己的两条臂膀。
太过分了!
这仇一定报!
灭了慕容家?
手轻轻的敲起了桌子。
慕容家只是小小的一只棋子而已,在不知道慕容家身后的人是谁的时候,动慕容家,等于推自己上火坑,这是不明智之举。
还是得让人查!
陈统咬一牙,必须查得一清二楚。
……
在陈统彻查的时候,龚品在他的书房里,却想着,慕容家值不值得他下力度的去投资。
他清楚慕容发展的迅速,也让人查到了慕容家的崛起是与冯正有关,在他的眼里,慕容家就是冯正的一个手下。严格来说更是冯正的左右手。
向慕容家投资,其实就是等于拉拢冯正。
最大的问题是,他自己还没有决定要站在那一个阵营,又如何谈得上拉拢呢?
景帝才刚上位不久,身体好得很,在位的时间,应该还长着,下面的皇子众多,可是却没有太子,景帝也没有特别喜欢那一位皇子,这让龚品还不能决定应该如何选择。龚品一直都知道越早选择,利益越大,可是要知道选错了,就不能回头了。
细细的分析了一番,在龚品眼里,冯正也还没有选择阵营。
要不要先试探一下冯正的看法,或许这一位吏部侍郎会有着什么特别的想法,同样是侍郎,目标都将会是尚书那一个位置,同样的,也应该会希望有一位同是尚书的盟友的。
于是龚品开始私底下接触冯正,看看冯正的选择。
……
随着金殿之上,纪学士参陈统,骂陈统子不教父之过,影响学子心情,败坏京城氛围。陈统的名字再一次以不好的姿态在京城的学子之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