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夫人怒了,再提出议亲的可能也就少了。如棋刚刚吊起来的心微微的放了下来。龚夫人不提总比自己拒绝来得好。拒绝是不极不给面子的事情。
“画儿!”佟氏制止如画再说下去,“不是的,令千金没有错,没有错,那能说出得什么错处呢!所以我们不能接受道歉。”佟氏也知道陈统正在对付着佟晴,她可不想让佟晴或是家里多一个敌人。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很是卑微,她正在小心的陪礼,旁边的张氏也一起向龚夫人行着礼,表示不龚氏千金没有错。
看到这样,如棋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在自己的家里,竟然还得如此的卑躬屈膝。她不想看到佟氏弯腰。
“既然慕容三太太这样说,那么,我们也不多说了,这礼物,就当是登门礼吧。我还有事,以后再聚吧!”龚夫人不想再呆在慕容家了,她乘着佟氏给的梯子,立刻就退了下来。留在慕容家,让她实在是舒服不起来。
听到龚夫人要离开。如棋也乐于将人送走,她握了一下拳头,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现在还不能对龚家动手!
“这样啊,那我们也不留夫人了,来,大家一起送送夫人,小孩子之间的事情,还请夫人不要上心。”张氏乘机强调。
“不上心,不上心。”龚夫人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龚氏三姐妹一起松了一口气,龚夫人不坚持,实在是太好了,虽然走了一趟,可是她们既没有低头,也没有丢自己的份,娘也没有向慕容家提出议亲,这样的结果,是最称她们的心的。
……
送走了龚夫人。
张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小画,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平时问为什么,多问也不是事儿,可是刚刚可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知道不。”嘴上是如是说着如画,可是在张氏的心里却又觉得还好如画开口了,不然这事都不知道该如何结束。
“如画知错了,可是伯娘,你是不是不喜欢她们?”如画很机灵的立刻就认错了。还向张氏趁了趁,表示自己会乖的。
“也不是,只是她们太高高在上了,我,唉,冯夫人的身份也高啊,我就没有不舒服,都不知道为什么,对她们,就是亲近不起来。”张氏听到如画知错,她立刻就不生气了。何况如画也没有说错什么,连她也不明白,这龚夫人为什么要带人来道歉。不明白就问,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学习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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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缘分
佟氏左右看了看,只见如棋正在一旁吩咐一个下人,那下人得了吩咐,飞快的离开了。
“棋儿,有事?”
“唔,我让人去打听一下,今天龚夫人上门来,我总觉得她们是有所企图的。”如棋也不瞒张氏与佟氏,有些东西,得让她们都知道,东西知道得多了,人才能成长起来,不能帮忙,也不可以拖家里的后腿。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如果是我们的闺女在别人的宴会上做错了,要不当时就道歉,要不第二天就上门了,那能等这么久,大家都快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了,才来,没有诚意,让别人的感觉也不好。”张氏撇了一下嘴。
大家都沉默了,都猜不透龚家是怎么了。
……
傍晚,如祖由国子监回来。
听下人说起龚夫人竟然带人上门来道歉,他找上如棋,想要知道如棋的看法。
“应该是不想放弃舅舅吧!”这是暂时如棋唯一想到的。
“今天有提这事么?”
“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让她们道歉吧。”没道歉两家人之间就会有一条间隙,一道裂缝,有着这样的心病,就算结了亲,也团结不起来的。
如祖也猜不透龚家的意图。
……
龚府。
“慕容家拒绝了?”龚大人意外竟然会是这样的答案。“三个亲事,没有一个是成的?”
龚夫人点了点头。神色是异常的平静。
“那算了,我先到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今晚,在这里过。”龚大人拿过披风,向外走去。这是他的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到书房处理一些公事,然后才歇息。
龚夫人笑着送走了龚大人。
回到房间的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她是过关了。
“夫人她。回来之后做了什么?”
龚大人刚到书房坐下,向一直候着书房前的管家问起了心中的疑惑。被拒绝了。龚夫人可不会这样的平静。
“夫人一回到来,就扫了两套杯碟打了一个花瓶,骂了一顿,然后躲在屋里什么人也不见,直到老爷回来前才出来的。倒是三位小姐心情好像挺不错。”
龚大人点了点头,这才是正常的,那有被拒绝了而不生气的。三个女儿的心情。直接被龚大人忽略了,小孩子的事情,他管不了太细。
拿起放在面前的书信,龚大夫阅读起来。慢慢的,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近段时间,我们低调一些,朝上的动静不寻常。皇上,好像想对谁下手似的。”一边说,龚大人一边想起朝中那两起引起比较大议论的查处,是要针对谁?龚大人思量起来。
“是,小的会交待下去的。”
……
第二天。吃早饭后。
如祖没有立刻去上学,而是找上了如棋。
“消息回来了,龚品(龚大人)好像是挺欣赏你和如书在纪家宴会上的表现,外面现在正在说着我们的姑娘都人如其名,规矩,礼议得体,所以……!”
“看上了我?还是小书?不会是两人吧?”如棋小小的愕然了一下。龚品?他还真看得起自己啊!
“是两人,想让他家的庶子娶你们。”如祖的声音里有着不满。庶子,在大户人家里可是得不到重视的,是没有地位的。
“也没有放弃舅舅吧?”
“这个,没有说是放弃还是不放弃,不过舅舅的表现,应该不是很得龚品的心,龚品做人一直都是低调的,稳重的,舅舅的表现与他的宗旨有出入。”
“行,我知道了。”舅舅的表现与龚品的宗旨有出入,自己的高调,为什么却能入得了龚品的眼?
……
接下来的几天,张氏,佟氏在冯夫人的陪同下出席了其他一些人家举办的宴会,在宴会上,她们努力的认识那些同来的贵夫人,同时,就下大力的打听钱蓉姑娘的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的。
钱蓉姑娘的评风很是不错。
这时,如棋手上也拿着一份由如祖打听回来的消息。
这消息的名称为钱蓉的一生。上面有钱蓉的出生时辰,出生之后哭多,还是笑多,第一句话是什么时候说的,什么时候会爬,什么时候会走,什么时候启蒙,以及会那些才艺,喜欢什么,对下人好不好……只要你想到的,那厚厚的一叠纸上基本都写上了。
不势利,有学识,有教养,对下人也亲和,对长辈更是孝顺。
一个怎样看,都是满分的好姑娘。
“这样的好,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定亲?京里的人家都瞎了?”如棋看着如祖。
“因为钱姑娘有位很不靠谱的爹爹。”
“钱大人?”这钱大人的官只有六品。在京里只是一个小官,在前世,他还不能入得了如棋的眼。
“对,这钱大人是兵马指挥使,是一位武官,官职不大,脾气却不少,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这官,一直都升不上。他有着与多数武官一样的喜好,就是不喜欢文官,更看不起文士,只不过这一个喜好,比一般的文官来得严重。所以,京里的文人向他的女儿提亲,他是一律的拒绝。”
“武官总可以了吧?总有一些人是能文能武的?”
“照理来说,武官应该是他的首选,可是消息回来,说他觉得钱姑娘的才情好,样子好,家世也不错,嫁给粗鲁的武官,是一个丢份的事。你说的那些能文能武的,只要有点颜色,有点本事,立刻就会被各大家订了下来,轮不到小小的钱家。不出色的,钱大人又嫌弃,所以就拖了下来。其实还是有几家不错的,都看上了钱姑娘,可是钱大人觉得不够好,不同意。这几家也没有急着去找人家,他们都在等着,等再过一两年,钱姑娘年纪大了,不得不找人家的时候,他们的机会就来了,钱大人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钱大人看上了舅舅的什么?”
“听说是佟舅舅写的那一篇策论。”
那是一篇带有中庸之道,写的是文武应该共存的文章,文能治国,武能保国。
“难道这就是缘分?”如棋嘟囔了一句,“让钱姑娘做我们的舅母,你的意见呢?”
如祖笑了一个,“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外面的帮助可能不大,甚至会有点小麻烦(指钱大人),可是贤内却一定是,如果可以,将来,我也得找一位这样的,”如祖笑眯眯的说。小胖脸上有着向往的神色。
如棋抿了一下嘴,嗔了一下如祖,才多大,就开始想媳妇的事了,“想娶这样的?你现在就必须将整个京里的消息都拿在手里才行。”掌握了消息,才会知道那一家有好姑娘。
“唔,我会努力的。”如祖一收笑脸,认真的应道,有目标,做起事来,干劲才更足。
于是佟晴未来的妻子,就选定这位钱姑娘了。
上门说亲,钱家爽快的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在冯夫人的帮助下,有条不紊的进行。
……
站在金殿外面的陈统心情非常的不好,刚刚在金殿之内与人吵了一架,他吵输了。看着那带灰的天,陈统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差到家了。
上朝,对于现在的陈统来说,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因为在朝上出丑了,心里就有了一些阴影,可是他嗅到了有人会对他不利,不来,就等于拱手将还手的机会放弃,所以他硬着头皮来了。
也正是来了,他一个早上都过得极度的不顺心,走到那,站到那都觉得有人正在议论他,用异常的目光在打量他,他心里很是难受,也正是来了,他亲耳听到了纪宏(纪学士)对他的参奏,说他教子不严,败坏京城风气,影响京里学子的求学心情。
他的儿子又没有到外面杀人放火,又没有与那些学子联系来往,对那些学子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他的儿子是出事了,可是这都是他个人的事,那来什么影响京城风气,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这个教子不严,更不用说了,这根本就是家事,他陈统个人的私事。
可是现在却被纪宏拿来说事,这完全就是无中生有,与他过不去。
与纪宏在庭上驳了一通,陈统才明白,这是因为纪宏在报复他利用了翰林里的人来陷害佟固静,乱了翰林里的规矩,纪宏是在警告他,陈统敢动翰林里的人。他就会动陈统。
最让陈统生气的是,皇帝竟然没有站在他身边,只是以一种看戏的态度,让纪宏在金殿之上滔滔不绝的直诉他如何的不应该。
小小的一个翰林,竟然敢对国公爷动手,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陈统十分的不明白,心中更是充满了不甘心。
天色好像越来越灰,越来越暗了。
“儿子都没有教好的人,没有资格在金殿之上说话。”纪宏的声音再一次在陈统的耳边响起。
“你,在金殿之上,我已经让了你一次了,不要得寸进尺。”陈统额上青筋爆起。转身看着在他身后三步之远的纪宏纪大学士。
“让我,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如果是老国公爷还在,有你说话的份?如果你父亲不是国公,你算什么!”纪宏咄咄逼人的向上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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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提点
面对纪学士的气势,陈统不由得退了一步。他心有不甘,可是口才,他不够纪宏来。而纪宏说得很对,道理还真是那样的。
“别退了,掉下去,失礼于人是小事,没了小命是大事,到时候,你又会诸多借口,将责任推到我身上来了。”
陈统站的地方,本来就离台阶不远,退了一步,离得更近了。
没有死仇,纪宏也不想陈统在自己的手上出事。
“要你好心。”陈统嘴上一点也不服软。
“这样啊,那我还要不要告诉你,有人要对付你,我参你,只是想给人送点小礼物而已?”纪宏脸上带笑,一个我是好人的模样。
“你,你说什么?是谁?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人是你?”陈统心中一动,一连几个问题。
“不,怎么可能是我呢?虽然你动了我的翰林院,可是这样还不能够成为我向你动手的动力。”
“是谁?”
“一个你不会想到的人,有些事情,命中注定不是你的,就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人要懂得安份,贪心,觊觎他人的东西,可是会没有好下场的。”纪宏摇着头,语重心长的说。
“我只要知道是谁?”
“儒子不可教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