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老爷子的再三考虑,觉得丑事由自己掀开,还有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是由外面的人传话到陆家耳里,那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既然是要自己掀底子,不管陆家看中的是守兰,还是守菊,都是一样的操作的。
江氏在回过神后,也一五一十的将守兰的情况告诉了王氏,当然,有心的伤人变成没心的误伤,疯了,变成了病了等等是少不了的。
王氏听了江氏的话,清楚了守兰的情况后,打心底的,她就觉得这婚事是不成的。可是敬业的王氏,还是将程序一一的进行下去。温和的态度,细致的问话与对答,都让江氏觉得这婚事并没有到了一定会不成的境况。可也正是这样,几天,却让江氏的心七上八下的上上落落,整个人都没有一点安稳,安心。她一方面担心着这婚事是不是不成了,没有了陆家守兰会怎么办?另外一方面,她又要与守菊解释,开解守菊,为的就是怕守菊想到一边去,学守兰一样,想傻了,想疯了。
老爷子也一样。
他不祈求陆家一定会看上守兰或是看上守菊,可是当一个希望放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人总是希望能把握住的。这是人的本性!
守良看着老爷子与江氏的担心,他也担心起来了,他担心,老爷子与江氏会不会过于忧心这一件事而病倒了。
何氏,张氏看着这样的架势。两人都紧张起来。因为两人清楚,如果守兰嫁了,就只是舍一点嫁妆而已。如果嫁不掉,就等于在这个家里终老,等于是由守贤三兄弟养一辈子,这样子的事,两人当然不想了,在这样,大伙都担心,都紧张的日子,这两人也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如果说最难过的。应当是守菊。
与陆言相遇,守菊看到的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翩翩公子,微扬的眉毛浓淡适中,眉下是一双有着浓密睫毛的桃花眼,插直的鼻梁,感性的嘴。笑起来,亲切大方,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一身得体的白色锦袍,手执折扇,举止风流……这样的一位天人一样的人物。在守菊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而当这一位人物向着守兰,守菊行礼的时候,守菊更是激动得红了脸。
快步的别过,回眸回望,依依不舍,守菊是全做了。
当江氏问她愿意不愿意的时候,守菊觉得老天爷终于想起她!
那知道王氏的上门,就等于在充满喜悦的满心欢喜的守菊的头上淋了一把冷水。
守菊心里不甘,她尝试过向江氏哭诉,让江氏让陆家改变主意,甚至是发脾气,但是江氏的一句话,让守菊的火气熄了。
现在可不是我们说了算!
是的,不是慕容家说了算,在村子上,镇上,谁不知道前两年发生的事?有谁家敢上慕容家来提亲?只要有守兰在,就没有人敢上门来,可是没有了守兰,是不是就会有人让门来了呢?对于这一个,她可担心了。
江氏看到守菊有退让的味道,她再说出一句让守菊动心的话,“为什么会没有人上门来,就是因为你姐有着不好的名声,虽然你也有做错事,可是这事,只用家里的人知道,我们可没有向外传一句的,等你姐出嫁了,最坏的东西离你而去了,再过上两年,疯言疯语再淡一些,我们家又会恢复到以前的风光。你还记得么?在你姐还没有病以前,那几年,有多少人家上门来给你姐说亲?没十个也有八个?等到那时候,还不是你想嫁谁就嫁谁?决定的权利在你手中不是更好么?”
守菊担心的问道,“万一没有呢?”
“女儿啊,不是这做娘的偏心,如果你姐一直嫁不出去,等你到了年龄的时候,想找一户好一点的,都不容易,只有你姐嫁了,你才会嫁得更好,你想想是不是这样?你没病没痛,在外面又没有坏名声,你一点也不比你姐以前差啊,怎就没有人上门来呢?”
守菊听着江氏的话,她知道江氏是在为守兰做说客,虽然这做法对于她来说,也有好处。
“女儿,你还小,还可以等,你姐不小了,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如果你姐一直不嫁,你想找到好人家,机会会比现在少上许多许多,难上许多许多。”
虽然打心底不服,可是江氏说得没有错,守兰这样病着的,都能嫁一个好的,自己这样的貌美的,难道会比守兰差么?
守菊被说服了,于是守菊不争了!
虽然不争,可是守菊心中却还有着不甘,这一份不甘,让守菊一直记挂在心中,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为什么每一次,她姐都要与她争?
……
除却这几个大人,家中还有两人也难过着,一个是如琴,她是看到守良,佟氏难过,她也难过,别外一个是如棋,她为什么难过?
因为她知道这陆言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是以前的守兰,能够管着他,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但是现在的守兰,不要说管陆言了,不被陆言嫌弃就已经不错了,不能管着陆言,那么嫁到陆家的守兰日子可能就不会好过。
守兰的日子好不好,如棋其实不担心,只是,外嫁的女儿过得不好,第一件事会做什么?当然就是回娘家哭诉了。等到那个时候,烦到的又是谁?自己的爹爹而已。
但是不让守兰嫁陆言,守兰下半辈子是不是还有人想娶她?有其他人还好。万一没有了,是不是就得留在家中一辈子?一辈子与过得不好回娘哭诉,如棋最后觉得还是偶尔的哭诉比较能让人接受。
三天过去了,王氏再一次上门来,这一次。不再是她一人。有一妇人与她同行。
一进门,如棋就认得了,是陆夫人。陆言的娘亲。
如棋明白,这怕是来相看的,既然是来相看,表示,这婚事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
三月初八。
守兰出嫁的日子。
如棋站在院门处,看着花桥将守兰抬走了。
感觉很陌生,也很遥远。
或者这就缘分,或是这就是命运。
所以在守兰疯了,病了之后。还是嫁给了陆言。
如棋觉得很是讽刺,在一刻,如棋认真的回想起自己回来这里所发生的事,一切好像都变了,但是一切又好像没有变过。
如睿提前出生了,自己的名字变了。但是守兰却还是十九岁出嫁,还是嫁给了陆言。自己的娘在家里好像有地位了,但是却还是天天的被江氏指着来骂。这一切好像一点也没有变。
……
在同一天,不但如棋在感叹,江氏也在感叹。守菊也在感叹。
终于嫁出了一个女儿了,对女儿可以交待了,对儿子可以交待了,对自己也可以交待了……!
看着守兰出嫁,看着那不多的嫁妆,守菊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想起了守梅出嫁,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己以后应该怎样做了。
……
春天,万物充满着生机。
地里葱葱郁郁,如棋挽着篮子带着如书正走在往自家地里的小路上。
今天是家里种花生的日子,老爷子,江氏,守良,佟氏,何氏,张氏,如光几个小子等一早就到地里工作了,如琴在家看管两最小的,如棋侧负责给地里送水送吃的。
如书没事,跟在如棋的身边作了个小跟班。
看着大伙在辛勤的劳动着,如棋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她想要的,一家人一起辛勤的劳动,一起分享成果,一起一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有比这个更让人舒心的么。
在地埂放下篮子,如棋在地列中小跑到守良的身边,“爹,棋儿也来种花生。”
守良向如棋笑了一个,“不用了,你回去,帮你大姐将这饭煮了,你看看,都种得差不多了。”
守良伸手比划了一下,剩下的不多了。
如棋的小脸立刻就跨了下来,种地这样的事,自己可是没有试过。
“你很闲是不是,过来,种我这里。”如光在另外一边对着如棋大声和喊。
如棋一听向兔子一样,立刻向着如光奔了过去。众人看了,都觉得这丫头听做活竟然还兴奋。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就是想偷懒,那能让你妹妹下地,手脚粗了,看我打不打你。”何氏在一边骂如光。江氏一直对她的三个女儿都实施着不干粗活的教养规矩的,在江氏的耳濡目染之下,何氏,张氏都觉得,只要家中的丫头不是个娇的,不干粗活也没什么。
“种一小段这手就粗了?那能啊!娘你偏心了吧,还说我懒,你也不看看,我种得比你还快,比你还好!”如光立刻反驳。
看着如光的赖皮样,何氏气得就想过去打他。
“让丫头也来一段吧,让她也知道这东西得来不易。”老爷子发话了。
如光得意的跳了起来,“我就说,我不是娘生的,还好,我还是爷爷的好孙子,有爷爷疼的。”
听听这是什么话?不是娘生的都出来了。
这让何氏气得直跳脚,一旁的几个小子却嘻嘻的笑了起来。
得到了许可,如棋小心的跟在如光的身边让如光教自己如何种这花生。
如书看着如棋有事可做,却没有自己的份,她鼓着腮帮子,又手托着头,蹲在了头埂上。
☆、第218章 闲时
蹲久了,如书独个到田埂的边上去摘起了野花。这是一个田与田之间的小夹角,是一块泥堆成了的小平台,由于地势比较高,大伙都没有在上面种东西,野花成遍成遍的长着。
如棋回头的时候,看到如书手里正棒着一把色彩缤纷的野花,一边还认真摘着。
等如棋跟在如光身边种完一小段,再回头,她发现不见了如书。
不见了?
将正个田头都看了一遍!
没有人!
能去那里了?
如棋一下子蒙了!
“二丫头,种完了,还不收拾收东,我们回家了!”如光吆喝道。如光不喊如棋她们的新名字,还是像以前一样,喊着丫头丫头的。
“小书不见了!”如棋喃喃的道,一个激灵,如棋向着如书刚刚摘花的地方跑了过去。
由如棋发现如书不见了,到如棋发愣,只是很短的一瞬间而已。
守良看到如棋一下子就往旁边窜过去,他忙问如光,“怎么了?”
“二丫头说三丫头不见了。”如光说完这一句,也向着如棋跑的方向跑了过来。
在哪?
如棋跑上了小坡,没有人!
“小书,小书?你在那里?”
如棋不断的看向四周,附近只有几个在地里忙活的人,并没有其他人正在走动。
“姐,我在这。”如书轻轻的声音在坡的后面传过去,如棋连忙多走几步。站到了小坡的边上,只看到如书正蹲在一片甘蔗的边上。
看到了人,如棋这才放下了心,“你知道你吓死姐了,你怎么走到这里过了?”
说着,她慢慢的小心的由坡下走了下来。
“有大哥哥在里面!”如书指着那一片已经人高有蔗说。
有人在里面?如棋往里面看了看,没有啊?要不就是如书眼花了,要不就是这田的主人正在里面干活。
偷蔗?现在不是收成的时候。现在的蔗是没有什么味道的,喝口水比吃好多了,吃这个还费事呢!
“有大哥哥与你的什么关系?”
“漂亮的大哥哥,在里面,唔,很快的走过,不对,……!”如书想了一下,则着头。“是飞过!”
如果是平常人听了,一定会笑如书,是她看错了。但是如书的话。却让如棋惊大了眼,因为她知道有一种人,是会飞的,也,不应该是会飞,应该这种人是会武功的。厉害的武功。
江家村有这么的人么?
有!
这人还是如棋认识的,只不过怎样认识,如棋并不记得。
细细的盯着蔗林子看,并没有看到如书说的会飞的人,甚至是人影也没有一个。如棋知道今天怕是没有机会认识的了。
“走,爹爹等我们回去了!”如棋向如书伸出手。要牵她回家。
“哦!”如书还想要看看人是怎样飞的。
两人一转身,就看到如光正站在小坡之上,守良在如光的身后。
“小书没事,我们就上来了。”如棋向上喊,一边走着,如棋小声的交待如书,“看到有飞这事,不许告诉其他人知道么?”
“为什么?”
“你看大家都会飞么?不会是不是?你说了,大伙会笑你的。”
知道会被人笑,如书抿起了嘴巴不说话了。
如棋没有注意到,她们上坡的时候,蔗林子里飘过两道白色的影子。
……
种花生的第二天是守兰回门。
看着陆言挺胸的走进慕容家,看着守兰半低着头跟在半步之后。
那一个感觉,让如棋觉得很陌生。
什么时候,守兰会落在陆言身后?
什么时候守兰会低头?
大厅之内,看到因为成亲而略有转变,脸上带着娇怯,正向大伙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