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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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欢-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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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牙,“你那时候不知道多讨厌我,我做什么,你都跟我作对!那次我救了你,你还记得么,只不过叫你做个咸菜,你又是不肯。”
    “你怎么那么斤斤计较,什么都记得?”顾春芽失笑,“原来是个小气鬼!”
    “你不也小气,只记得我做的那些令你生气的事,不然……”他顿了顿,“算了,咱们一笔勾销,以往的事情再不提了,好不好?”
    “可是你先提的。”她看着天边的彩霞,想了想回头问他,“你当真以后只跟着我?不去做官,不去远处,不去做些别的?”
    “如果是这样,你会马上嫁给我吗?”他反问。
    她撇撇嘴,“是我先问的。”
    他知道她的心还没有完全属于她,当下仍是不回答,只说,“等你师父好了,快些把日子定下来,京城美女才女如云,我未必真的等你那么久。”
    她身子一僵。
    他扬着唇角笑。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过五日就要到京城了。

    第228章 住房

    假如这辈子没有去过京城,大概她永远都不会了解什么叫做繁华。
    当然,仅限于这时代的繁华。
    众人下得车来,步行于四通八达,热闹的大街上,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惊叹声,不夸张的说,绝对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包括顾春芽也是如此,东张西望,说不出的新奇。
    杨氏感慨,“难怪都想来这儿呢,比起别处,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算是开了眼界!”
    “是啊,没想到咱们还能来京城呢,真跟做梦似的!”顾应全也呵呵笑。
    傅琅已经找好了客栈,领他们过去,“暂时住几日,等我把住房都置办好,也能真的安定下来。”
    “真是麻烦你了。”顾应全忙道,“住房还是我们自己来找,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
    “我的事情就是做这些啊。”傅琅笑起来。
    顾应全还是不好意思,顾明瑞上来道,“爹,跟你女婿客气什么啊,就让他找好了,他对这里熟悉,咱们可是两眼一抹黑!”
    顾应全挠着头笑,也就不说了。
    一行人进了家名叫“鸿运”的客栈,伙计殷勤的领着他们去各自的客房,又帮着抬一些家具寄放到客栈的库房里。
    杨氏把行李稍微收拾了一下,去了顾春芽的房间说道,“这回叫傅公子做这些,已经劳烦他了,那住房可不能让他再去找,万一他一下子都给买下来怎么办?咱们怎么还得起,你跟他一起去,晓得不?”
    他花钱很大方,倒真的有可能把房子都买了,可钱是他的,虽说两人已经定亲。但这样用他的钱,顾春芽同杨氏的想法一样,都是觉得不妥的。
    她点点头。
    他们现在手里有三四千两的银子,在京城买几处普通的院子是够了,可买下了之后余钱不多,将来再开铺子就有点儿吃紧,所以还是先租住比较好。
    第二日她便先跟傅琅去看房子。
    京城的牙侩可就多了,房子也多,幸好她在这方面的经验已经无比丰富,很快就相中了三处独院。基本的家具都有,离的也比较近。他们一家加上邱直家住一处,三位师兄住一处。还有几个随行的弟子与伯都家也住一处,又没有仆人,正正好。
    至于期限,先暂定租半年。
    她交付了五十四两租金走出来,问傅琅。“你打算住哪儿呢?”
    “我早上在康门街买了宅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吃惊道,“怎么快!”
    “多出了五百两。”他说的轻描淡写。
    “五百两?”她扬起眉,“你疯了吗,你的钱莫非都不是钱?五百两要赚到手可不容易啊!”
    这个败家子,顾春芽在心里暗骂。上次抛售铺子都不知道亏了多少了,怎么就一点儿不知道心疼呢?
    他微微一笑,“所以我才把钱给你管啊。可惜你又不要。”
    她顿时闭了嘴。
    康门街在京都钟楼的南边,多数都为一些官宦与富商居住,宅院建造的颇为不俗,康门街前有一道长五六丈的小池,其间种满荷花。近岸又种植桃李,此刻虽然不是开花的季节。但顾春芽能想象出,到了春夏天,这里会是怎样的一番美景。
    没想到康门街这么漂亮。
    她走进里面的巷子,巷子虽然不大,但两辆马车足够并驾齐驱。
    前方,宅院错落,白墙黑瓦,红漆大门半掩藏在干枯的枝叶下,看起来十分的古朴与幽静。
    “就是这间了。”傅琅立在其中一个院子前面停下来。
    他打开门。
    顾春芽看见条青石铺就的通道一直延伸进去,竟是很大的一个三进宅院。
    影壁,游廊,垂花门,样样不缺。
    这里怕是哪一位官宦之家曾经住过的。
    她一点点看了,竟是慢慢喜欢上这个院子。
    说不上哪里好,可是一砖一石都铺的极为恰当,正房前面种了几棵藤萝,在此刻微微泛白,显得有几分萧瑟,可到了春天的时候,定会绽放出一片艳丽的深紫。
    二进院还有一个不大的池塘,池塘里一小半填了月牙形的泥,种了不知名的青色植物,另一半是水,养了几尾红鱼,像是还种了凤眼莲,满江红。
    她赞道,“这院子不错。”
    他很高兴,“你喜欢?”
    “是啊,我以后也买一处这样的。”
    他指指脚边一处地方,“这里放石凳石桌好不好?”
    “行啊。”她点点头。
    他又拉她去厢房,“这里放个彩雕屏风,这里放书案……”
    她摇摇头,“书案当然要放那边了,怎么能迎着光呢,看书会伤到眼睛的。这里放个美人榻,累了晒着太阳睡一会儿多好。”
    “好,那就放美人榻。”他又带她去卧房,“床,你说买什么样的好?”
    “买个架子床就行了,拔步床虽然好,可占的空间太大了,也不合适在北方用。”她脱口而出,说完忽然盯着傅琅看,皱眉道,“你干什么老是问我啊,又不是我住!”
    他一脸淡定,“我原先住的地方都是别人布置好的,我哪里知道买什么合适。”
    她无语。
    他问什么,她后来也就答什么。
    到了正午回去,顾春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房子找好了,该去看王清了。
    可是,她还没有跟陆采石与孙沛说呢,她有些开不了口。
    众人将就在客栈用了饭,顾春芽先去找了庞元济。
    庞元济道,“我去说。”
    她没有推却,实在是有些害怕面对陆采石跟孙沛的伤心。
    过了好一会儿,庞元济才领着那两个人来。
    他们的眼睛都是红肿的,显见狠狠的哭过。
    “师父现在住在哪里?”陆采石哑着嗓子问。
    “在宣泰桥附近。”顾春芽安慰他们道,“虽然师父说此病难治,不过傅琅说不一定。一会儿我叫了他一起去。”
    王清是什么性子他们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这消息告诉他们的,故而陆采石对此并不抱多少希望,只沉痛的点了点头。
    顾春芽便去找了傅琅,五个人一同去了王清的住所。
    门外有两个守卫,听说是王清的弟子,连忙带着他们进去。
    房里有个小厮随身伺候,王清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着,面容虽然憔悴。但精神看起来尚算不错。
    四个弟子见到他,一起跪了下来。
    陆采石哭道,“弟子不孝!”
    王清叫他们起来。一边骂道,“一来就哭,有什么好哭的,人生自古谁不死?就算这次没有这个病,我也活不了多久。年龄在这儿摆着呢!”
    王清真是个胸怀宽广的人,连生死都能看轻,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顾春芽更是敬佩这个师父了。
    四个人不敢违抗,忙都站了起来。
    “都收了弟子没有?”王清问。
    “收了,五师弟也成亲了。”陆采石回答。
    王清点点头。“很好,就该这样,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们要把我的本事一代代好好传下去。”
    几个人眼睛又是一红。
    王清摆摆手,“别在我跟前哭了,没几个月好活了,我还有好些东西要教你们,别浪费时间。”
    分开那么久。又是要阴阳两隔的,王清竟然连温习感情的片刻都不给。
    顾春芽便有些觉得王清可能是故意如此。只怕他心底也是怕看见他们难过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师父,这是傅公子……”顾春芽向王清介绍。
    傅琅主动接上去道,“王师傅,当年我吃过您做的一道凤凰胎,时隔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遇到能做得更好的。”
    王清一怔。
    这凤凰胎可说是皇上最爱吃的,眼前这年轻男子却说多年前,那么,应是皇上还在做太子的时候,那时候能有幸与皇太子同食的人可不多,王清仔细瞧了瞧傅琅。
    他自是认识傅琅的,当时只以为是顾家的一个朋友,没想到他竟然是……
    王清惊喜道,“你是那个傅小哥?怎么我一点儿没有认出来啊!真是越长越俊了……”他说着忽然顿住,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
    皇上,也就是当年那个太子,闲时还曾提到过傅琅,说很久没有见到他,不知道如何了,王清也就得知了傅琅的事情。
    傅家遭遇了不测。
    傅琅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惜之情,他垂了一下眼眸道,“王师傅,我舅父是谁,您应该知道。”
    “卫大夫?”王清道,“我自然听说过。”
    傅琅认真的看着他,“还请王师傅说一下您的病情罢,兴许我舅父可以治好。”
    王清叹一声,“算了,这半年来我看过多少大夫,实在是倦了,我想已无必要,人总是要死的,强求不得。”
    这一刻,他终于露出了一丝软弱与绝望。
    到底,人的心不是石头,更何况,是面对自己的生命。
    作为弟子,自然是要劝的,陆采石忙道,“师父,您就说给傅公子听一听罢,徒儿可不想师父就这么……师父,求求您了!”
    他又跪下来。
    “是啊,师父,我都听说卫大夫的医术好,师父为何不试一试呢?”庞元济也劝。
    王清原本确实也没有想过这病还能治好,可今日却遇到傅琅,卫家当年可是闻名天下的杏林世家,只因为被傅琅父亲之事牵连才衰落了下去,当时,卫昭带着傅琅销声匿迹,再也没了音讯。
    王清有些动摇了。

    第229章 针灸大成

    顾春芽见机道,“师父,咱们知道您病重,不惜放弃在苏县的一切,赶来京城,难道师父就不能为咱们再试一试?蝼蚁尚且贪生,您就真的忍心与咱们生离死别?哪怕是最后一个机会,您也不该放过啊!”
    “是啊,师父,师妹说的对。”孙沛也说道,“师父,咱们都在这儿陪着您,您就再最后看一个大夫罢!”
    连一向最为木讷的徒弟都开口了,王清微微一叹,“好罢,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们都执意如此,为师就听你们的。”
    傅琅道,“不如让我先给您看一下脉?”
    “也好。”王清闭起眼睛,把手腕伸出来。
    傅琅手指按在他脉搏上。
    其余人等都屏住了呼吸。
    好一会儿,傅琅才说道,“若我没有看错,王师傅您是忧思过度,郁而化火,气火逆上犯了清府……”他有些疑惑,又仔细瞧了一眼王清的面相,眉头皱的更紧了。
    王清很是讶异,傅琅说的与武夷山的名医说的一般,只可惜,看得出来却治不了。
    “您是得了头风症吗?”他问道。
    王清还笑得起来,“俊才出少年啊,看来你得到你舅父的真传了。”
    傅琅也笑了笑,其实他是曾跟从母亲学习,但他也不纠正,只道,“怪不得,头风症确实不容易治。”
    王清既然说是病入膏肓,可见他的头风症已经很严重了,这种病症,严重者在最后发作时,会疼的失去理智,最后忍不住结束自己的命。
    也有在早期吃不住,服用那些偏方止疼的。可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提早病症的加剧。
    可以说,此病一旦到了后期,确实算得上是无药可治,无法挽回。
    王清见他沉默,默默叹了口气。
    可笑自己刚才还抱了侥幸,果然还是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那!
    然而,傅琅却又说话了,“我知道有一种办法,兴许有效。可惜我针灸不行,若是请我舅父来,会有五成的把握。”
    五成也就是一半的机会了!
    对于一个患有绝症。以为自己随时会死掉的人来讲,那是很大的希望。
    陆采石几个也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傅公子,那快把卫大夫请来啊!”庞元济叫道,“事不宜迟,要不我回去一趟?途中换几匹马。也不需要多少天的。”
    那是日夜兼程了。
    傅琅道,“不用你亲自去,我重金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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