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的杜芷萱一眼,并在钱氏等人坑害算计杜芷萱时,不着痕迹地坦护杜芷萱一把。
即便老夫人是念及勇诚候府与武候王府联姻一事,将给勇诚候府带来无尽的利益,才会有意无意地容忍杜芷萱的嚣张跋扈的性情,但说到底,老夫人确实给予了原身一定的帮助。而,这,也正是穿越而来的杜芷萱,在察觉到这些信息后容忍了老夫人那些算计陷害的最根本源由。
无论如何,杜芷萱都与勇诚候府有着无法割舍的亲人血脉关系。若真将勇诚候府一众人坑到谷底,虽发泄了心里的愤懑不甘恼怒等情绪,但,之后呢?
不管勇诚候府,那是绝无可能。不然,分分钟,杜芷萱就会由太后等人夸赞过的好姑娘,沦落为令人鄙夷和不耻的坏姑娘!
至于现代社会里常用的断亲?
在大梁这个以孝道大过天,宗族和家族的责任重于山,更无从抗拒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行!
……
短短时间里,杜芷萱心里就转过许多念头,脸上却不露丝毫,只是将手里的贴子递到一旁侍候的丫环手里,道:“六月初九,是表姐的大喜之日,这几份,正是表姐亲自手写的贴子。”
“原本,表姐准备亲自前往候府,将每一张贴子递到大家手里,只是,因为婚期太过匆忙,故,恰好回到将军府的我就臭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果然,如杜芷萱猜测那般,老夫人眉头微蹙,眼含不悦地瞪视着丫环手里的帖子,嘴里更是嗤笑一声:“大喜之日?呵!”
因为老夫人这番迥异于往日里的姿态,倒是令一旁同样围观看戏的钱氏、于房于氏和三房王氏,以及候府里以杜芷薇为首的一众姑娘齐刷刷傻眼了,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需知,往日里,老夫人每每提及钱诗雅时,都一脸的“旁人家的孩子”的羡慕嫉妒恨等情绪,如今,老夫人脸上竟一脸的嫌恶和鄙夷,仿若,往常那恨不能将钱诗雅从将军府抢过来,当成自家孙女的行为从不曾有过似的!
老夫人无需刻意抬头,都能感觉到屋内众人的疑惑和不解,不过,她并没有为大伙解惑的心思,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杜芷萱:“四丫头,你素来聪慧,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那表姐的大喜,由何而来?!”
杜雅萱抿了抿唇,微微垂眸,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一抹众人都愿意看见的尴尬,愤懑,郁闷和不甘等情绪,那原本平静的心湖,却犹如突然被人扔了颗巨石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想到,重生前,在内宅里沉浮好几十年,重生后,又处处警惕和戒备,行事万分小心的钱诗雅,竟于很早之前就落下了痕迹。
而,更令杜芷萱诧异的是这般聪慧机敏,心有成算的老夫人,不该不知道一府规矩混乱,更兼之嫡庶不分,将会给一个蒸蒸日上的家族带来多大的麻烦。
除非,如最初她猜测那般,老夫人根本就没打算用心打理勇诚候府。而,候府里这些姑娘,包括众人眼里曾被她真心疼爱关切过的杜莜,也仅仅只是她随意养来打发时间和消遣之用的宠物,并没有倾注分毫的真心实情。
就如那“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管自己过着随心所欲的荣华富贵生活,哪管死后家族是否会一蹶不振的红楼里那位贾老太君!
第496章 候府里三堂会审(2)
“你呀!”并不知道自己伪装的真面貌,早已被杜芷萱窥破的老夫人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看向杜芷萱的目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之色。
“往常,我还觉得你虽有些跋扈,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样的话,又做什么样的事’。可,如今瞧来,我还是看错你了!”
“你哪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那表姐与武候王世子联姻一事,传扬开来,会掀起多大的波浪?而,那些人即便碍于诸多缘由,明面上并不嘲讽和讥诮于你,但,私下里,他们又会如何地谈论你?又会如何地非议我们候府?你这样的行为,又会给你们姐妹带来多大的困扰?!”
早在得知杜芷萱竟被安平郡主领着入宫,求见太后,就获得了“荣华县主”的爵位后,就将杜芷萱列为此生必除之后快仇敌名单榜首的候府九姑娘杜芷薇见状,正准备也跟着附和几句,却被早有准备的钱氏瞪了一眼,遂扁扁嘴,闷闷不乐地将到喉的话又咽下肚去,唯独看向杜芷萱的目光里却满是阴冷和狠戾。
而,候府其它几位姑娘,也纷纷用或嘲讽讥诮,或同情怜悯,或愤懑恼怒的目光瞅着杜芷萱,若非前几日,就此事,老夫人亲自出面敲打过她们,估计,此刻,大伙早就按奈不住满腹的怒火,像往常那样不管不顾地撕起杜芷萱来!
杜芷萱做出一幅恭敬聆听的姿态,实则,心里却不由得轻哂:一个个,还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
若,真觉得与武候王府联姻,是一桩对勇诚候府和武候王府都有利的婚事,那么,为何,在明知钱诗雅心里打的小算盘时,依然能对钱诗雅频繁地出入勇诚候府一事而视若无睹?
即便,原身再不堪造就,再如何地信任和依赖钱诗雅这位嫡亲表姐,但,只要老夫人亲自出面连敲带打,准保能将原身那失去控制的性情给扭转过来!如此,又何需面临这般抉择呢?!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自作自受”。
此时,周嬷嬷亲自奉上一杯温茶,并温声劝说道:“老夫人,想来,四小姐一直被瞒在鼓里,你只需与四小姐好生地说道一二,不愁四小姐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老夫人轻抿了口茶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凉薄如水的声音,却清楚地传递到了屋内众人的耳里:“四丫头,你那表姐向来自诩聪慧机敏,才智过人,实则,在我们这样的当家主母看来,却不过是浮云表面。”
这回,杜芷萱总算给了老夫人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了:“祖母所说,我不甚明白。”
老夫人冷冷地瞪视着杜芷萱,身上更流露出一种独属于世家当家主母的杀伐果断的气势来。
可惜,杜芷萱全然无惧,依然用一种惊诧莫名的目光看着老夫人,只令难得见到杜芷萱这幅乖巧听话,或者应该说是孺慕信任神情的老夫人,忍不住出手轻抚自己胸口,以免被性情越发诡异,竟不按牌理出牌的杜芷萱给气到,从而如了杜芷萱的意!
“罢了!”老夫人饮尽一盏茶水后,才摆了摆手,“如今瞧来,你确实还是受到钱诗雅即将与武候王世子成亲消息的影响,才会失去了往日里的聪慧机敏。”
“四丫头,候府需要你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这句话,老夫人说得极慢,再衬着她那严谨肃穆的面容,和身上那种仿若风雨欲来的雷霆之怒的气势,清楚地向屋内众人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杜芷萱想也不想地说道:“这不可能!”
“哦?”老夫人冷冷地看着杜芷萱:“这天下间,任何事情,皆有可能。你没有去为之努力,又如何敢肯定不行?”
若,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老夫人在打什么主意,杜芷萱也就枉为看过许多宫斗宅斗小说和电视剧的穿越女了!
“祖母,你明知,表姐将于六月初九,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
杜芷萱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庆幸钱诗雅被自己赐封“荣华县主”的爵位刺激到,从而抛弃了往日里的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在武候王世子心里留下一个“舍我其谁”印像的行事作风,从而一转而变得激进起来,更趁着将军府一众人都不在府里的良好时机,扮作丫环偷跑到武候王府,与武候王世子一夕之欢的举动。
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老夫人这种无理取闹的纠缠作风!
“你那表姐?!”老夫人嗤笑一声,“她究竟使了什么样的下三滥手段,只怕,如今,盛京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你觉得,那素来在乎名声的武候王府,会容忍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姑娘,成为执掌一府庶物的当冢主母?”
“表姐与武候王世子倾心相爱,并非外界一些流言蜚语所能影响到的。”对于老夫人嘴里所说的“人尽皆知”的事情,杜芷萱一脸的不以为然。
想也知道,这种事情,唯独时常关注武候王府的亲人和仇人才能知晓,其它的人,即便窥知到一二,却也不会宣诸于口。
这,正是上流社会圈子里的规矩。
“且,武候王妃已亲自前往将军府,与外婆敲定了‘三书六礼’的流程。”
世家贵族之间的联姻,可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而,即便武候王妃对钱诗雅有着再多的不满,却也会在做出聘钱诗雅为武候王世子妃的决定之后,排除万难地将钱诗雅真正地当成自己的儿媳来看待。如此,其它一切胆敢阻挠这桩婚事的人,都将会是武候王府的仇人!
毕竟,武候王府与将军府联姻的请贴已发出去。
真当婚礼当天,新娘子换人的消息传扬开来,就不会影响到武候王府与将军府了呢?!
“四丫头,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也不知那力气是否太大,竟在安静的屋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我面前,你无需再继续装糊涂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无论如何,武候王世子妃,只能是我们候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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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老夫人异想天开
杜芷萱眨眨眼,用一种暗含同情和怜悯的目光,一一地扫视过那些装壁柱的候府姑娘,道:“不知我哪位姐妹,准备入武候王府为妾?”
“瞎嚷嚷什么?!”老夫人差点就控制不住满腹的愤怒之焰,而再次摔了茶杯。
杜芷萱一脸诧异地说道:“不先为妾,又如何能等到我那位表姐命丧武候王府,再借助候府的权势而扶正,从此,成为堂堂正正的世子妃?”
“四丫头,本朝,从没有妾侍扶正的先例!”老夫人冷喝一声,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烦不耐烦再继续与杜芷萱兜圈子,径直说道:“如今,整个候府,再没有第二人像你这样,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你曾于宫宴里,请求太后为你与武候王世子赐婚,更曾为了得到武候王世子一颗心,与武候王世子成为一对真正令人艳羡的恩爱夫妻,而忍痛与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约,并煞费苦心地洗白了自己,更借助培养墨菊和墨兰的莳花之技而获得太后的赞赏,更因此而得封‘荣华县主。”
“若非,你那表姐横插一杠,想必,此刻,真正与武候王世子敲定婚期的姑娘应该是你,而非你那不知廉耻的表姐!”
话语间,满满都是对钱诗雅那种上赶着自荐枕席行为的鄙夷和不屑,这,正是老夫人得知钱诗雅将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消息后,一直不能释怀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则是老夫人未料到,往日里她还颇为欣赏的聪慧机敏,手段高超的钱诗雅,竟能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使出这样“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法子来。
偏偏,钱诗雅竟还获得了成功!
由此可知,这些年来,钱诗雅打着杜蘧的旗号,在勇诚候府一众人眼皮子下与武候王世子早已勾搭成奸。
而,这种情况,远超老夫人预料之外。也是见多识广的老夫人活了几十年,再一次惨遭人打脸的情况。
至于前几次惨遭打脸的人?
老夫人淡淡地瞥了眼垂沉思的杜芷萱,眼底有着明显的不喜和恼怒。若非顾及杜芷萱的“荣华县主”身份,想让老夫人以这样一种“打商量”的姿态,与杜芷萱商谈此事,还真不如洗洗睡了来得比较快。
心里隐隐察觉到老夫人计划的杜芷萱,抬头静静地看着老夫人:“不知祖母,究竟想让我做些什么?”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清澈透底,黑白分明,机警内敛,敏锐聪颖……
一瞬间,老夫人脑子里浮现诸多词句,但,心里却有一丝淡不可察,却根本无法忽略的惊惶无措的情绪。
不过,很快,老夫人就将这抹本不该出现的情绪掐灭,看向杜芷萱的目光又恢复到最初的漠然:“方才,我已说过了。”
“以世子妃的身份,嫁入武候王府?”杜芷萱偏偏头,有那么一刻,还真不知该用“秀逗“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老夫人,抑或是该给老夫人贴上一个“愚蠢糊涂”“刚愎自用”的标签。
“抱歉,祖母,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杜芷萱摇了摇头,道:“你要知道,太后之所以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