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对婵儿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实际呢?他却跟凌环发生了关系,虽然那一次是被凌环算计的,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司徒晔不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
所以他决定要将皇后的宫殿移到别的地方,反正皇宫这么大,除了太极宫是正房外,和硕宫和凤阙宫都是正房,只是凤阙宫相对和硕宫要显得小一点,也没有和硕宫那么华丽。
可他知道,婵儿不会在乎的,更何况以后和硕宫会成为一座废弃的宫殿,那么最华丽的,最大的宫殿除了太极宫就是这凤阙宫了,如今名曰揽月宫。
婵儿姓岳,婵又是代表着月亮,所以揽月宫这个名字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揽,则取自其摘星揽月一词,在司徒晔的眼里和心里,婵儿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有幸得到已经是万人不能及的,所以他要时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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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婵儿则是疑惑,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跟着梁平身后一直走,太极宫的宣室殿是历代皇上的寝宫,后面有一个小园子,里面摆满了各种鲜花,珍树,都是为了熏香的。
婵儿的疑惑是梁平明明说司徒晔在揽月宫等她,但他却把她带来了宣室殿…
梁平脚步没有停下的意思,来到小园子婵儿看到一个小门,梁平打开,请婵儿先过,等出了小门婵儿才发现,这里依然是后宫的范围,只是婵月宫在东侧,而这里却是南侧。
她疑惑的看着梁平,梁平一笑回到:“因为从这里走会比较近一些。否则要到揽月宫的话,可能要绕上小半个后宫,这是陛下吩咐的。”
婵儿点点头,继续跟着梁平,她发现这条路是通往凤阙宫的,过了凤阙宫还有很多宫殿,而和硕宫距离凤阙宫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走到。
直到此时,婵儿才发现一个问题,古代女人都裹脚,竟然还那么能走,都不累吗?
她此时思绪是发散的,根本就是潜意识的想到的问题,完全属于大脑脱缰的状态,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此时的她依然可以如当初一般,那么没心没肺的去乱想。
她苦笑连连,梁平看在眼里想的却是娘娘肯定误会了,他以为婵儿想的是那揽月宫是给哪个妃子的,毕竟她封后以后是正宫娘娘,按例应该是居在和硕宫的。
可她一定想不到陛下为了她,将凤阙宫改名为揽月宫,然后还将里面的结构完全改建,现在已经焕然一新了,而且陛下还决定明日封后大典的时候宣布,以后揽月宫为正宫!
梁平心里清楚,就算司徒晔变了,可他对婵儿的心却始终如一。
到了凤阙宫,梁平停下脚步,“娘娘,陛下就在里面等你,奴才这就不进去了,奴才就在外面,有事娘娘和陛下吩咐即可。”
婵儿则是愣愣的看着宫的名字:揽月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婵儿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跟不上思路了,可没多久她就反应过来了,他是把凤阙宫改了名字变成了揽月宫?那他是要给谁住?
揽月宫…
听这个名字倒像是为她准备的,婵儿自嘲的一笑,自己到底在发什么花痴梦?封后大典之后她就要入住和硕宫了,怎么可能住到这里呢?
此时婵儿的想法开始偏离,竟然真的按着梁平的思路去想了!
大有心里有灵犀的意思。
婵儿想的是,曾经这里是副后的宫殿呢,这可不是正宫娘娘该居住的宫殿,虽然婵儿是不介意的,可是别人会介意,而且…
她抬头再次看了看名字,冷笑划过,他是有打算设立副后吧?亦或者他是打算立她为副后,而不是皇后,那么她住在这里就是正常不过的了。
这也不算是违背了他父皇的意思,也许司徒晔就是这么想的吧?
婵儿甩甩头,谁知道呢,进去就知道了,一切疑问的答案就在这曾经的凤阙宫,现在的揽月宫里。L
☆、第三百一十一章 蠢蠢欲动
宫墨林神色忧郁,双唇紧珉,天玄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在想什么,可他确是第一次见到宫墨林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宫墨林他,从小便很聪明,而且眼明心亮。
他学什么都快,包括功夫。
天玄记得小的时候他为了敢上他,曾经连着三天没睡过觉,后来被丞相狠狠的骂了一顿,丞相说,学武也要重心,他可以有不服输的精神,却不可以如此不加节制的训练。
本来天玄并不在意的,可是三天之后,他就知道,虽然他并不觉得困乏,可他的体力明显下降,而且就连思绪都会偶尔的出现断弦,当时天玄就知道了,他是过渡的训练自己而导致身体失去平衡,尤其当时的他还是孩子。
于是他收敛了孩子的倔强性子,开始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训练,他发现真的会事半功倍,所以从小他就很佩服丞相,可丞相却说,他这一生佩服的人有两个。
第一个是岳明,不过丞相并未说为何会佩服他,第二个便是宫墨林。
当时天玄很好奇,太子虽然聪明,可毕竟当时的他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孩子,比天玄还小了六岁,为何丞相会去佩服他?要说佩服也应该是佩服国君,宫卿熙吧?
丞相说,太子的性子坚韧,内敛,你看他聪明,却又善于隐藏,不会让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他是那种内敛的聪明,太子往往能利用一个表情就让人知道他想干什么,可却无法拒绝。
这就是太子的魅力,而且通常来说,他要达到的目的一定会达到。还不损他自己一分一毫。这就相当于战场对战,对方折损八百尚为得到,可他却做到了不费一兵一卒便夺的城池。
天玄记得当初第一次来前晋的时候,在澜月阁和公主说起了那茶树的时候,他知道太子想多要点回去给他父皇,可是他却不说,这原也正常。他是主子。由做属下的替他说正常。
可他却在他说出来的时候,表现的那一抹惊喜,在别人看来。他放佛是没想到这个点子,这是天玄自作主张决定的,让人觉得他并非一个头脑转的快的人,不是对手。
可是只有他知道。其实不是的,太子是在隐藏他的锋芒。
还有清云公主的那件事。当初太子要了贺一若来保护,其实根本用不到他的,因为以他们兄弟四人的功夫,很少有人能正大光明的对公主怎么样。
当天若不是天宇离开了。公主也不会出事,可太子却是很生气,看起来还很担心清云公主再次受伤。所以要了贺一若去保护,天玄知道。太子只是想要把握先机,让自己占据在有理的位置,也省的再出点什么事坏了两国和平。
而前晋却是只能一味的以笑脸相迎,因为他们不想担下这先挑起战乱的名声。
况且还可以让前晋的人觉得他是一个心浮气躁又鲁莽的人,也有利于放松别人的警惕。
其实太子他,每走一步都是有目的的。
可他的算计,却永远不会用到他关心的人身上,就算偶然用到了,也绝对是对他们好的。
“天玄,你在想什么?”
宫墨林幽幽的出声,天玄赶紧拉回飘荡的思绪说:“属下失职。”
“没事,天玄,你认为司徒晔封婵儿为后,这事可靠吗?”
天玄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太子,你的意思是…”
宫墨林摇头:“我没什么意思,我总觉得此事不太简单,就放佛有一团云雾遮住了太阳,这样的感觉很糟糕,更恐怖的是,婵儿并不知那太阳将近,你说她若接近了是什么样?”
天玄一惊,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话夸父逐日的结果就是…
那是血淋淋的教训,太子如何会用这个来比喻公主呢?难道公主有难?
宫墨林看了看外面,此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敲门:“公子。”
“进来,可有什么发现吗?”
来人说:“公子,凌左相刚刚匆忙从府中离去,小人推车一路尾随,见他竟是去了相国家,小人一看就立刻回来禀报公子了。”
宫墨林点点头:“果然…天玄。”
天玄自然明白,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给他:“切记,要活命,嘴严点。”
“是是是,小人明白的。”他接了银票乐呵呵的离开了。
宫墨林对着天玄说:“天玄,你不用在我身边了,我一会立刻动身离开,我先去办点事,哺时在城外碰头,你也有你的任务,记住速战速决,不要耽误了时间,我想舅父应该也到了。”
天玄明白,“是,属下明白,必定完成任务。太子…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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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邸,大将军庞丁山手扶古琴,“夫人,我该怎么办?”
庞丁山的脸色有些迷茫,他不懂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他呆呆的坐着,手只是不断的扶着着古琴,他记得他病着的时候,似乎听过琴声,那琴声悠扬,曲调婉转,是她最爱的曲子。
他放佛看到了他的夫人,正坐在古琴后抚琴,笑意吟吟的。他不知道是自己病中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可他宁愿那是真实的,是他的夫人回来了,只是她在怪他,怪他没有保护好她,所以她拒绝此时出来见他。
“夫人…夫人…”
刘管家站在门外,双手紧了紧,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大着胆子走进屋中,“老爷…”
庞丁山眉心下压,“我不是说过,不许进来吗?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老爷!有些事不得不说。”庞丁山听着刘管家的话心中有些疑惑,只听管家继续说:“当初老爷病着,陛下让美人来看过老爷,而且也是美人查出老爷中毒的原因。”
庞丁山垂下眼睑,“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老爷可能不知道。美人她曾进入过夫人的房间,还抚琴一曲,当时相国和左相也都在,听了美人的琴声都听到出神,这么多年来,美人是唯一一个能把夫人最喜爱的曲调弹的那般好的人。”
“是她?”
刘管家点头,“老爷。老奴觉得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她放佛就是夫人牵引到老爷身边的人,也许就是夫人看老爷一直孤单一个人,心疼。所以让她出现在您的身边,认了您干爹。”
庞丁山看着面前的古琴,想着病中的时候听到的曲调,想着平时她的笑容。她的言辞,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她。她说八皇子是她的恩人,她不会忘恩负义,后来在澜月阁的时候,她在陛下的威严下认了他做干爹。可他看得出来,她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顶多对他不反感,而且她也很佩服庞丁山。后来司徒晔大婚,他和她的一番谈话。她跪地大礼,说她一定将他视为亲父般,侍奉终老。
庞丁山知道,那个时候她说的是真心的话。
他突然站起身,“给爷收拾朝服,爷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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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众人蠢蠢欲动,然宫内之人却毫不知情,婵儿站在宫中庭院里,她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又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回了她小得时候,那个时候家里的庭院也大致是这样的。
只是并没有这样华丽,也没有假山,只是有几棵树很象征性的代表假山,若不是她经常看,而且又是魂穿,恐怕不会发现小时候家里的景象和大盛国所见是一样的。
说实话,她是吃惊的,她从来没想到司徒晔会将这里改建成这样,皇宫之中是很重风水的地方…
司徒晔看婵儿傻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婵儿是不是会喜欢。
“婵儿,你喜欢吗?”司徒晔问的有些没底气,他很怕,怕她不喜欢,怕她生气。
因为至始至终他们之间的误会没有解决过,这一段时间的友好和平都是两人装出来的,那是一种伪和平,并非真正的和平。
司徒晔知道,婵儿的心中其实一直都很介意,她认为他根本就没有相信她,她认为他若知道了她的身份是会想要杀了她的,可她却不知道,在他的心中,什么身份,地位,都没有她可以在身边来的重要。
“陛下,您这是何意?”婵儿的声音有些微凉,表情由震惊转变称了冷漠。
想要跟她说了吗?这不仅是小时候她家的样子,也是大盛国岳家医盧的样子!
“婵儿!”司徒晔很不习惯,他不喜欢婵儿对他说话冷冷的,感觉好像他们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一样,“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你高兴罢了,有些事…我承认是我错了,今天我也要说的。”
婵儿看着司徒晔认真的表情,不禁想起白飞的那些话,字字诛心。
她说,婵儿,你根本就不信陛下,那你又何必要求陛下来信你?
她说,陛下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是大盛国的人,可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大盛找回了你,你认为他会再费尽力气之后再想要对付你吗?你真是可笑,你把所有人当成笨蛋吗?
她说,可是婵儿,有些事你已经做了,已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