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被外面的一双葱白玉手推开,顺着阳光的照射,一身雪白长衫的男子缓步优雅的走了进来。
夏清歌本就恼羞的脸上似乎像是高烧不退一般,烧烫的更加厉害,她撇过脸不去看走向自己的男子,眼看他走进自己,夏清歌站起身就打算离开,却在转身之际被一只有些清凉的手牢牢的抓住。
“慕容钰,你做什么?”夏清歌低垂着头,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而对方看似很是轻柔的握着她的手,却没想到用上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夏清歌用尽了全力都未曾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里撤出,有些恼恨的抬起头对上这个她十分想要痛扁一顿的男人。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嗯?不过比起刚才要好看多了。”慕容钰温润的笑着,丝毫不将夏清歌脸上的怒容当一回事,看到她脸上绯红的模样,他的心里瞬间愉悦起来。
“被你气的!”夏清歌脸颊越发的滚烫,有些咬牙切齿的磨出了这几个字。
慕容钰低声轻笑,伸手轻柔的捧起她的脸“我帮你把头发散下来!”
“干嘛?”夏清歌有些戒备的盯着他。
“睡觉!”慕容钰简短的回了两个字!
夏清歌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慕容钰说的是什么时,本来已经褪下的红晕猛地又火烧起来。
“睡什么觉,大白天的,况且身边还有你这么一个碍眼的色狼在跟前,你现在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待会儿我就要让无双她们将你轰出去!”
慕容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俯下头紧紧的挨近夏清歌,将自己的脸靠近她的耳垂,轻柔而沙哑的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太好,让你好好睡上一觉,你今日若不养足了精神,明天又怎么进宫去?”
感觉到脖颈间传来的瘙痒,夏清歌暗骂,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说话这么暧昧不明,让她产生了误会再来嘲笑她。
伸手用力推开慕容钰,瞪了他一眼“什么进宫?昨晚上不是刚刚去参加了朝凤宴么?怎么现在还要去?”
“看来你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慕容钰摇了摇头“昨晚上皇上在宴席结束之前曾经说过,明日德妃娘娘代替太后娘娘去白马寺里祈福上香三日,并嘱咐了一些众臣之女结伴同行,其中就有你和夏雨梦。”
夏清歌不由的伸手扶额,当时她只顾着低头吃东西了,不得不承认宫宴上的菜品味道不错,虽然和秦嬷嬷的手艺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对于她这个从不怎么挑食的人来说,已经是极品了。
都说喝酒误事,看来只顾着吃东西也误事啊。
“看你这表情昨晚上应该是只顾着吃东西了,所以根本没有听到皇上当时说了些什么。”慕容钰瞬子里忍不住闪过一抹柔软,轻抿的嘴唇微微翘起。
见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夏清歌明显闪过一抹心虚,他继续轻声道“你昨晚上一直没休息,今日定要补足了方才可以。”
“那好吧,我马上睡觉。”夏清歌泄气的发现慕容钰如今真是像她的管家婆一样,不过,他说的话似乎总是让她没有反驳的理由。
“嗯,我帮你将头发散下来!”
夏清歌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在镜台前,慕容钰走到她的身后,伸手轻柔的将她头上的白玉簪子取下,随着他的动作,一头乌黑轻软的发丝松散的滑下,将头上的一些珠花一一取下来后,慕容钰拿起旁边的梳子轻柔的帮她梳理着一头青丝。
静静看着镜子里折射出的影像,女子浅笑着坐在镜子前面,虽面色苍白却仍旧难以掩饰她的清雅脱俗之色,而她的身后站立的白衣男子,容貌绝世,体态悠然中带着一份自然天成的潇洒,此时,他正微微低垂着头,十分专注的梳理着她的发,夏清歌不由的想到,都说专注的男人最迷人,也许来形容此时的情景十分切合实际,而且,如今这个专注的男人专注的事情还是在为她打理头发,这样的男人看在女人眼里,是不是更加迷人?
夏清歌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想起了马车上的那一个深深的吻,想起看到这个男人时心里明显产生的变化,是不是她的心比她的意识提前了一步?让她不断本能的去接纳了慕容钰,走至今日她心里知晓,此时的她和慕容钰的关系再不能用初次相见时的那种感觉来衡量了!
“扣扣!”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小姐,奴婢给您做好了午膳,现在端进来吗?”随着敲门声响起,巧兰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
“进来吧!”夏清歌侧过脸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随即站起身走到了桌子前坐下,慕容钰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这时巧兰和无双才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她们自进来后就低垂着头,恭敬的将饭菜摆在了桌上,仍旧是两副碗筷,一份放在了夏清歌的身边,另外一份摆在了慕容钰的身边。
等饭菜上桌之后,巧兰方才抬头朝着夏清歌看去“小姐,刚才老夫人身边的小丫鬟冬莲来过一趟,送来了一些金银首饰,奴婢暂时将这些东西放在了库房内了,您什么时候想要看时给奴婢说一声,奴婢在给您拿过来。”
夏清歌点了点头,慕容钰在这里,老夫人身边的人过来自然是不能直接进来这边的屋子,巧兰应该是找了一个借口打发了冬莲。
“夙壑可是用过膳了?”想起那个小家伙,夏清歌嘴角就不自觉布满了笑意。
“如今正在用膳,袭春在旁伺候着,小姐放心!”
“嗯!”夏清歌轻应了一声。
“无事的话,奴婢们就先行出去了。”
巧兰、无双两人转身走了出去,夏清歌看着满桌的饭菜,除了一碗鸡汤之外,全部都是素菜,紧了紧眉头不自觉的抱怨了一声“怎么都是素菜?”无双这丫头,平日都是她在小厨房内掌勺,她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吃的就是素菜。
“我吩咐的,你现在身上有伤,不易吃太多油腻的东西。”慕容钰拿起筷子抬手为她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了她的碗碟里“赶紧吃饭吧,吃完了就去休息。”
夏清歌额前一排黑线“如今似乎我成了这里的客人了,你反到成了这里的主人。我身边的人为什么都这么听你的?”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提起这件事情夏清歌就对慕容钰有很深的成见,即便他的魅力再大,也不能和神一样供着他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一句话,别人就会心甘情愿的任凭他差遣,上天造人时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夏清歌昂天长叹一声,重重的摇了摇头“看来我要尽快在组织一批自己的人,不然巧兰、无双、袭春她们早晚会被你这个伪善的面容所迷惑的!”
看到她这番模样,慕容钰清润一笑“是你想的太多,脑子里总是认为她们都听我的,其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因为她们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考虑我的话,她们知道,我吩咐她们所有关于你的事情都不会害你,这样想来,其实她们真正听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这番话能否对你有所帮助!”
夏清歌极少见的没有张口去反驳他,因为在夏清歌的心里也十分明白,慕容钰无论嘴巴多么毒舌,有的时候总是气的她真想自己有一条力大无穷的腿,能一脚将他踹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在她内心深处却很清楚,他每次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都是在帮她。
她也许不想承认,就如前阵子慕容钰受伤时还熬夜为她编织彩灯,为她摆下那满山各色各样的彩灯一般,她明明是感动的,明明早已经对于他烧坏自己彩灯的事情不气了,可她仍旧拉不下脸去和他说一句缓和的话,到了十里亭时,她其实看出了慕容钰脸上的憔悴,身受重伤又熬了整整一夜,还要在第二天颠簸劳累的陪她一起上凌霄山,她的内心里是感动的,所以,她当时才别扭的找景天说了那番话,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睡上一觉,可她依旧没有当着他的面去说。
对于慕容钰,她一直是处于深度矛盾当中,如果是云峥身受重伤,还能为她做这么多事情,她该是什么心态?她知道,那种心态定然是不同的,他二人在她的心里也是不同的,就好比太阳花和夜来香,一种是迎着阳光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迎风招展的,而另外一种却是在夜深人静时,才能独自享受着绽放的欢乐。
所以,她能很随意的和云峥说一些关心的话,可以把他当作极其亲的亲人,却觉得她若和慕容钰说同样的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好吧,我吃就是了。”夏清歌嘴角也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拿起筷子吃了慕容钰递到她碗碟里的青菜,慕容钰看着她乖乖的吃饭,脸上流露出满意,也低头优雅的吃了起来。
饭后
夏清歌终于体会到如今这身体究竟有多么娇弱,现在的她十分困乏,也没心情在意慕容钰走不走这个问题,见他半躺在自己的软塌之上,她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片刻的功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容钰极其优雅的躺在了床边不远处的软塌之上,他手中拿着一本书,随意的看了几页,听到床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时,慕容钰方才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朝着床上极其安静的女子看去。
他坐起身穿上了自己的白鹿筒靴,走至床前坐下,朝着床上的夏清歌看了一眼。
随即伸手拉过夏清歌的手腕把脉,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带着一抹极其闪烁的光芒。
慕容钰抬手轻轻点了夏清歌身上的睡穴,伸手将她揽起,他则褪了靴子盘腿坐在夏清歌的身后,伸出双手朝着夏清歌的背部拍去,随着他的动作,片刻后,夏清歌的天灵盖不断向外冒出缕缕青烟,与此同时,她的脸上也不停向外冒着细汗,而慕容钰俊雅的面容上此时也不断向外冒着细汗,嘴唇紧抿,双手不断朝着夏清歌的身体内输送着内力。
刚才他把脉时发现这丫头自从吃了万年白雪莲之后,丹田内似乎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内力悬浮盘绕,若真是如此,他只要将其打通之后,她今后习武必然事半功倍!
——
紫霞院内
巧兰、无双、袭春三人收拾好了院子里的杂役之后,就一起围坐在一棵榕树之下的石桌前,这里正好紧挨着自家小姐的屋子,如今小王爷在里面,万一被人看到了,必然会对小姐的名誉有损,所以三个丫头都十分自发的坐在那里帮忙守门。
“无双、袭春,你们在这里帮忙守着吧,记住了,无论是谁来探望小姐,你们都一律拦住,就说小姐的伤还没有好全,已经歇下了。”
“嗯,巧兰姐姐可是要去云峥公子家里照看姜嬷嬷?”无双、袭春二人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巧兰点了点头“嗯,这些时日姜嬷嬷一直是由云峥公子和云伯母帮忙照看着的,云伯母的身体一向不好,小姐还曾多次派咱们前去送过很多名贵药材调养着,如今她眼看着身体有了起色,切莫在因为照顾姜嬷嬷而累倒了,小姐今日也说了让我去那里照看上一阵子,她也好放心了!”
“巧兰姐姐,我看小姐让你照顾姜嬷嬷是一点,顺带着把姜成大哥也照顾在内也是原因之一吧?我听小姐说,姜成大哥自从姜嬷嬷受伤之后就衣不解带的守在姜嬷嬷床前尽孝,这样的侄子怕比那一般人家里的儿子还要孝顺呢,从前只是觉得姜成大哥人老实本分,从这件事情上看,我倒是觉得他绝对是一个值得姐姐你托付终身的人,而且,咱们家小姐也正有此意呢。”无双性子一向直爽,也没有注意巧兰越来越赤红的脸色,自顾自的说了一通。
巧兰假装嗔怒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小蹄子,可真是多嘴多舌的,若在这般不知羞可就别怪我跑去小姐那里告你一桩,让小姐早些给你找个人家嫁出去,省得你不害羞,每日的调侃我!”
袭春看着她二人掩嘴偷笑,无双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可别啊,我的好姐姐,我这不是给你闹着玩的吗,你可千万别去小姐那里乱说,小姐可是巴不得给咱们指一门婚事呢!”
“看你还敢不敢在取笑我。”巧兰原本清秀的脸上此时带着一抹胭霞之色,说不出的妩媚。
此时房顶之上的三名玄色身影一起朝着院子内的身影看去,景铭微微挑眉朝着身边的景天看去“我原本以为你看上了巧兰姐姐,看来应该是我会错了意,原来人家巧兰姐姐早已经名花有主了。”
景天坐在景铭、景泓的中间,听了景铭的调侃,脸上并未显露出什么可疑的神色,可清冷的双眸深处却有着一股落寞,举起手里的酒壶豪爽的喝了一口,嘴角微微勾了勾“做咱们这一行的,哪里有资格找人家这种好人家的姑娘,常常在刀剑上讨生活的人是没有资格拥有平常人那些幸福的,你给不了也给不起!”
景铭的一双桃花眼此时也没了笑意,嘴角扯了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夺过景天手里的酒壶昂头大口喝酒,随即伸手潇洒的用衣袖在嘴上摸了一把。
“说的不错!等咱们帮着主子完成了使命之后,若还有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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