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黔笑着,好似对老夫人的表现很是满意。他掏出一个脉枕,放到床上,而后让老夫人将手腕搭在上面,随后,他才搭上老夫人的脉门。
搭上之后,戈黔便闭了眼。
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慕容卿的一颗心止不住的提起,很是担心老夫人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又是一会儿过去,戈黔依然没有反应。慕容卿极了,她跑向夏侯奕,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白着一张脸望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揪着他的衣服,慕容卿居然也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夏侯奕看了看老夫人,见她也微眯着眼,似是没有往这边瞧,当即,他果断的张开大手覆上她的小手,无声道:“放心。”
慕容卿皱了皱鼻子,怎么能放心,老夫人的病一发不可收拾,红叶与御医都来瞧过,全都说没问题。
慕容卿被气死了,没问题人怎么会越来越虚弱,甚至连清醒的时间都不多。
瞧,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老夫人就又陷入了半清醒的状态,指不定待会儿就又要睡过去。
下意识的,慕容卿就反过来抓住夏侯奕的大手,力气极大,食指的指甲甚至已经陷入他的肉中。
夏侯奕却是连眼皮子都没有眨动下,他任由慕容卿抓着自己,丝毫不觉着痛。
“无碍,戈黔一定有办法。”夏侯奕安慰着。
听着他的声音,闻着他身上的熟悉气息,慕容卿逐渐放松下来。
红叶体贴的搬了一张凳子送过来,慕容卿便就势坐下,轻轻的依偎着男人,两只眼就未从老夫人的身上游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戈黔轻咦了一声,似是遇到了什么不解的事儿。
慕容卿心中猛然一个咯噔,当即便甩开夏侯奕的大手,几步就冲了过去。
夏侯奕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略有些不满。虽然知道她是忧心老夫人的病情,但她这样甩开自己,感觉真不好。
“没有下次。”夏侯奕在心中道。
随后,他也起身走了过去。
慕容卿奔到戈黔身前,“神医先生,怎么样了?”
“叫我戈黔吧。”戈黔缓缓睁开眼睛。认真去看他的眼睛,居然仿佛能从中窥探出一丝疲惫。
慕容卿感受到了,心中记下这份情。虽然戈黔应该是看在夏侯奕的面子上出手,但对她来说已是承情。
她从未见过有人把脉会用这么长时间,这份用心就足够让她感动。
“暂时还不清楚,脉象看不出什么,但我却能够感受到一丝不对劲。大小姐,我需要下针,不知是否方便。”
“下针?”慕容卿疑惑的抬头看向夏侯奕,不是说弄不清楚什么病吗,那怎么下针。
夏侯奕却是出声道:“戈黔可以用银针去感受脉象的变化,有些时候,人手感受不到的变化却是能够透过银针来感受。”
夏侯奕难得的解释算是让慕容卿明白戈黔为何要下针,不过这样却却是让她忧心,想来老夫人的病果真不简单。
得到了慕容卿的应允,戈黔便当即让无关之人退出,只留下他们几个主子在其中等着。
戈黔让人帮着将老夫人平放躺在床上,而后便从随身带过来的药箱中掏出了一个牛皮的针包。
打开来,几十根银针排成两排整齐的插在针包上。
看着那么长的银针,慕容卿就开始不安。心中想象不出为何能将那么长的银针插入人体,如果戈黔不是夏侯奕带来,估计她还真不一定同意戈黔这个什么银针探脉。
戈黔的动作极为轻柔,下针又快又准,慕容卿一直都在盯着老夫人瞧,但却并未从她脸上看出丝毫不舒坦的神色。
当即,戈黔的能力在她心中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足足下了九根针,戈黔便停下来,端坐于凳子上,右手悬于银针上方再度闭了眼睛。
这一次,因着是站在他的身边,慕容卿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紧张与疲累。汗水自额角一滴滴的滑落,坠于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清脆之声。
虽然不知他在做什么,但慕容卿却能够感受到他此时应该极其耗费心神。
又一滴泪水悄然坠落,慕容卿凝眉,忙用右手捏着手绢凑过去,想要替他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
就在她小手即将触碰到戈黔额头的时候,一只大手从旁探出直接扣住她的手腕。
慕容卿诧异抬头,便见夏侯奕正双眼喷火的瞪着自己,显然不悦她居然替别的男人擦汗。
慕容卿心中直呼这男人也太霸道了,不过脸上却是漾起了淡淡的笑容,而后将手绢递给身侧的红叶,示意她去替戈黔擦汗。
夏侯奕冲着慕容卿伸出手,后者乖乖的将小手交过去。男人用自己的大掌扣住她的小手,轻轻的揉搓几下,似是在发泄心中不满。
好一会儿后,他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贴近她耳边,轻声道:“都是我的。”
慕容卿失笑,点头附和,“知道,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男人这才算稍显满意,不够大手还是紧紧的抓着小手,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慕容卿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出也就没再坚持,反正老夫人这会儿正睡着,两人牵着的手被宽大的衣袖遮盖住倒也瞧不见。
因着夏侯奕的安抚,慕容卿虽然满心忧虑却也只能静心等待。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闭着眼睛的戈黔突然就睁开了眼。只见他眉头紧皱,面露疑惑之色,像是发现了什么。
“如何?”这一次倒是夏侯奕先一步开了口。
戈黔起身,望了望他,没说什么,只是先弯腰替老夫人拔下针。
而后,他转身看着夏侯奕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老夫人并非是病了而是中毒。”
“什么?”慕容卿大惊,“戈黔,此话当真?”怎么会,平日里老夫人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有专人守着,而且还要过金妈妈那一道关。
虽然不至于每一道菜都有人先尝尝,但金妈妈一般都会用银针试毒。这是十几年来的习惯,从不更改。
慕容卿想不通为何老夫人会中毒,而且,从戈黔的表情便能够看的出来,这毒不简单。
“可有法子解毒?”慕容卿急切追问。
戈黔点头,“可以,但是很难。”
慕容卿急了,忍不住上前一步,伸出手就去拉戈黔的衣襟,“难也要解毒,你说吧,需要什么,我先替你准备好。”
戈黔挑着眉头望着慕容卿揪着自己前襟的手,“大小姐是想要威胁我吗?”
“说。”慕容卿哪里有心情跟他逗乐。换做是别的时候,她或许会陪着他嬉闹一番,但事关老夫人的安危,她哪里有心情。
戈黔本也是在开玩笑,倒是没想到慕容卿居然会露出那么紧张的神色。微怔了下,便道:“那些东西你弄不到,我自己会看着办,我会暂时给老夫人调配几颗丹丸,五天服下一颗,可保一月无虞。”
“一月?那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毒?”
“我会尽力。”戈黔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老夫人所中的毒太古怪,虽然他心中有了些眉目,但想要真正弄清楚还需要花费些时间。
还是夏侯奕了解戈黔,从他的表情便看出了真实情况。
男人伸出长臂将少女拉过来,圈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怀抱来温暖她那颗急躁的心。“放心交给戈黔,他会用心。”
“嗯。”慕容卿犹豫了会儿才点头。有了夏侯奕的保证,她可以放心。只是想到老夫人居然不是重病而是中毒,心中便爬满了阴霾。
她在暗暗的想,到底是谁会想要对老夫人下手,这样做,于那人而言又有什么用。
戈黔见慕容卿冷静下来便去收拾药箱,弄好后背上身,回头望着夏侯奕道:“不是还有一个人要看?”
------题外话------
可怜的戈黔,在将来卿儿入府之后是再也没好日子过了……吼吼,妞儿们,发现没有,竹子一直都在努力的更文,几乎每天都是一万一呢,哈哈……有木有很乖?妞儿们,看到竹子这么努力,乃们还能不支持吗?吼吼,正版崛起,因为你们在,竹子会更加努力的,让我们的订阅慢慢涨起来吧!
☆、058 殿下唱歌
慕容卿挑了挑眉,“戈黔,替祖母一番诊断,想来你也累了。不急,先休息会儿再说。”
她回头冲着绿心打了个手势,后者马上便走了出去。
不多会儿,绿心与红叶两人端上来不少茶点,众人移到外间开始品茶吃点心,再闲聊着,倒也热闹。
一来二去的,慕容卿与戈黔便熟悉了许多,虽然戈黔还是看她不顺眼,但却是没有了之前那么反感。
他看的出来慕容卿是个真性子,不喜欢作假,或许,这就是夏侯奕喜欢她的原因。
看惯了那些假里假气的女人,这样真实的存在着实值得人去珍惜。
慕容卿喜欢吃甜食,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吃了不少。
戈黔见她又伸手去拿一块绿豆糕,不禁勾着笑冲着夏侯奕招手,“奕,慕容大小姐那么喜欢吃甜食,不知会不会吃成一个胖子?”
慕容卿哼了一声,怒瞪了他一眼。这讨厌的家伙,嘴巴怎么就那么贱,不知道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身材跟脸蛋吗?
“我是吃不胖的体质,你就羡慕我吧。”慕容卿得意洋洋的抓起一块绿豆糕,大口的咬下去。
“不不不。”戈黔一副怕怕的神色,使劲的摆手,“错了,错了,我可不会羡慕你。吃太多的甜食会得许多病,或许眼下看不出,但年纪大了各种病痛都会找上来。为了我的长命百岁着想,我可不会为了贪享口食之欲而坏了身子。”
说这话的时候,戈黔故意望着夏侯奕,脸上挂着真诚的神情,仿佛是在说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
果然,他清楚的瞧见夏侯奕开始皱眉,心中不禁开始偷笑。慕容卿啊慕容卿,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吗,瞧你以后还有没有的吃。
还未等戈黔心中高兴多久,他便见到一只大手突然就从慕容卿旁边小几上面一扫而过,再去看,那小几上的两盘糕点已然不见。
慕容卿气鼓鼓的转头望着夏侯奕,目光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两盘糕点,“殿下,糕点……”
“不准吃。”夏侯奕后悔为什么一早就没发现小妖精的这点喜好。吃点东西倒是无妨,关键戈黔说的有道理,凡事不能太过,吃东西也是如此。
瞧瞧这才多会儿,她就已经吃了不下于五块糕点。
甜食吃的太多对身子不好,影响身材什么他倒是不在意,他的小妖精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一日两块。”夏侯奕想了想,给出了一个适合的范围。
慕容卿不乐意了,两块,塞牙缝都不够。眼珠子一转,她竖起了一只手,“五块。”真心不多,以往她每天都要吃两盘子,五块,已经很刻薄自己了。
夏侯奕果断摇头,心道五块还是太多,刚刚他偷偷尝了一口,太甜了,也不知里面到底放了多少糖。
他哪里知道,这些糕点都是特别给慕容卿做的,因为她喜欢吃甜食,多放了糖。
慕容卿哪里想到戈黔一句话就让夏侯奕断了自己的甜食,气恼之下不禁转头狠狠的用眼神去剜他。
后者老神在在,丝毫不畏惧慕容卿的眼神刀子。甚至,他还冲着她瞧瞧的眨眨眼,略显得意的扬了扬眉。
慕容卿气的半死,心中更是记下了这件事,并且在以后的日子没少找戈黔的麻烦。
以至于戈黔后悔不已,见人就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不能得罪九皇子府的小妖精。
此且不提。
慕容卿瞪完了戈黔,转头便冲着夏侯奕笑,柔媚的大眼忽闪忽闪,一只小手也悄悄的伸过去,食指搭在夏侯奕的右手上,轻轻的扒拉。
少女的手柔滑的像是最上等的丝绸,又像是千年的玉石,幽冷,滑腻。
她的食指慢慢的摩挲上来,轻轻的刮动,犹如一只小猫在你的心上来回不停的跳动,勾得你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她身上。
少女的眼神忽闪着,其中有幽怨的气息在慢慢的晕染,又有伤心的气息慢慢的传出。
“殿下,你不疼我了。”
红叶与绿心两人跟着慕容卿时间太久,对于这种麻溜溜的声音早已免疫。
现场却是有一人从未听过,当即便跟被人刺了一刀似的,直接跳起,使劲的抖着。“吓死我了。”
慕容卿气的抓狂,回头就吼,“吓死最好、”
戈黔一副嫌弃模样的撇嘴,不时的抖抖身子,好似真的被吓住。他看着夏侯奕,不解的很,“奕,原来你喜欢这调调?”
老天,这调调可是比九皇子后院那些女人的调调还要恐怖。好吧,虽然听在耳中会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当然,打死他也不会承认。
只是这种调调大白天的听起来不是很古怪?最让戈黔无语的则是夏侯奕怎会喜欢这种调调。
他清楚的记得九皇子府后院有一个女人声音娇滴滴的跟用蜜水浸泡过似的,说话的时候柔的能让你骨头都酥麻了。
这样的女人估计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小鸟依人,声音甜美。
夏侯奕却就是那样一个例外,当时那女人进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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