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诚王爷在朝中的地位颇高,近年来更是无人可以与其争锋。
要说皇上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不过,一来是诚王爷确实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二来皇上也不想让人说他过河拆桥。
所以,一直以来,皇上都并未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今天晚上听了慕容卿的话,皇上却觉着心神一动,有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细想一下,诚王爷确实是一个能够隐忍的人。事情发生到现在,除却一开始诚王爷出头替柳园园说了一句话之外,之后全都是诚王妃一人在说。
诚王爷脸上也不见丝毫愤怒,就那样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的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说他不疼柳园园,不可能,那是他唯一的女儿,从小就当做命根子来疼,怎会不疼她。
但是,如今自己最疼的女儿被人安上那么大的罪名,为何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最起码也应该向皇上求情才是。
也难怪慕容卿说他够隐忍,可不是嘛。
皇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去看向诚王爷,他冲着慕容卿吼了一句,“慕容卿,说的太多了,说正事。”
在场人听了,以为皇上是在维护诚王爷,毕竟,当年的事情谁都知道。一时,众人有在感念皇上是个念旧的人。
可只有慕容卿一个人偷偷的撇撇嘴,心中暗道:“装什么装,分明就是怀疑了,还装出一副关系很好的模样,谁信啊。”
她重重的点头,连声答应,“这就开始。”
言毕,她走到刘元成身边,道:“去将跟你联系的那个小丫头指出来。”
“是是是,我这就去,你别吃了我。”
慕容卿哭笑不得,一脸嫌弃的退后几步,“你不是说自己的肉是臭的吗,我会愿意吃?”
众人哄堂大笑,完全不像是正在进行一场审判。
刘元成捂着脸,从那一排小丫头身边走过,又走回去,而后,他指着其中一个丫头道:“是她。”
“你为何会认定是她?依着你的说法,你与那丫头也就接触了不过才两三次,而且其中两次还都是晚上,你为何会确定就是她?”
慕容卿的疑问也是众人心中的疑问,大黑天的能看得清楚别人的容貌嘛。
这时,刘元成突然就扭捏了起来,似有什么不敢说的话。
“还不说,是不是要跟食人蚁来一个亲密接触?”慕容卿说着就将手里握着的瓶子往刘元成的脸前放。
后者惊叫着往后跳,快速道:“为了拉拢我,她就跟,跟了我。所以我记得她身上的香味,还有,我记得她脖子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滚开。”慕容卿一脸嫌弃的怒吼,居然敢在她的地盘做出这种肮脏事情。
刘元成可怜兮兮的跑到一旁缩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慕容卿这才看向诚王妃,道:“诚王妃,估计你是不认得这个小丫头,她叫春兰,是柳侧妃进府没多久后买回去的丫头。你怀疑这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倒是也有可能,我是能够让刘元成去看到春兰的脸,但是,他一个外院的男人,如何长出一对透视眼能够看出女人衣服底下的胎记?”
“那,那……那不能是你告诉他的吗?”
“诚王妃,你说的倒也有道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真想要知道点什么,费一番功夫也是能够打听到的。只可惜,有一件事你却不知道。”
“什么?”诚王妃追问。
“那就是春兰太贪钱了。”慕容卿冷笑着,再度拍手。
众人感慨,这女人到底还能玩出多少花样来?
不多会儿,又进来一个男人,一身华服,显见不太一般。
“咦,这不是礼部秦大人的侄子吗,家里有钱的很,据说城中最大的酒楼就是他们家的。”
诚王妃一怔,不太明白慕容卿为何将这个人给找上来。
“还不说?”慕容卿倒是没再吊胃口,直接冷哼道。
那男人叫秦广文,是礼部秦大人的侄子,家里世代经商,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
秦广文被慕容卿一吼,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而后干涩的道:“我,我认得春兰。那一次去找元成兄喝酒,结果遇到,遇到他们在做那事。我当时也喝多了,就,就一起……”
老天!
众人哗然!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太不可思议了,三人一起,那,那代表着什么?太邪恶了。
皇上也是一脸的愤怒,“够了,说重点。”
秦广文磕磕绊绊的道:“后来半夜醒来,我依稀听见春兰跟元成兄说什么,你好好办事,柳侧妃不会亏待你。你瞧,我就已经是你的了,这前面的甜头还不够吗?再然后,他们,他们就又开始了。”
“够了。”皇上打断了秦广文的话,“你退到一边去。”
“是,是。”秦广文黑着脸快速跑到一旁去站着,头都不敢抬一下。
慕容卿这才道:“诚王妃,你该不会以为我连秦广文都能收买吧?”
且不说秦广文是秦大人的侄子,就说他自己的家世那也不是会被人轻易收买的主。
诚王妃黑着脸,没再说话。
“柳园园,你可有话说?”直到此时,皇上才去询问柳园园,可见对诚王府的宠幸。
柳园园抬头,满面泪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从小在宫里长大,时常见到皇上。对于我来说,见到您的次数甚至要比见到我亲生父亲的次数还要多。在我的心里,皇上有着比我父王还要重的地位。我怎么可能会为了打击一个人而去诅咒您?”
柳园园捂着脸,失声痛哭。
皇上脸上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古怪,柳园园说的倒也是实话。她从小在宫里长大,确实是经常见到他。
还记得小时候他遇到她的时候还陪着她玩过。
这样一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来吗?
一时间,皇上也有些迟疑了。
“皇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仅凭她几滴泪水就能够改变一切吗?”慕容卿打断了满室的温情,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现实中。
“柳园园,你不承认这事是你所做,那为何那丫头却与刘元成接触,并且口口声声的说是你的指使?”皇上拧眉问道。
虽然眼下证据确凿,但他还是想亲口问问清楚,希望这个孩子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题外话------
妞儿们猜猜看,柳小白花能不能逃过这个死劫?
☆、035 打不死的小小强
柳园园被皇上这一问,再度痛哭出声,好一会儿都没能缓过劲儿来。
皇上倒是没去催她,只是静静的等。
最后还是诚王府上前安慰着柳园园,哄着她道:“园园,不要难过,皇上还是相信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没有做过,没有人可以无赖你。”
“母妃……”柳园园痛哭着扑到诚王妃的怀里,“母妃,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么会这种事。”
诚王妃也是红了眼眶,她死死的咬唇,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没做过。母妃相信你,好孩子,像你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大不敬的事情。”
两母女抱头痛哭,倒是引得很多人同情。
“园园,乖,不要再哭了,快与皇上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事情不是你做的,皇上一定会替你做主。”
柳园园擦了擦泪水,重重点头,“是,母妃。”
答应着,她抬头看着皇上道:“皇上,虽然春兰是我的丫头,但是,她不过是我在路上瞧着可怜,一时心软买回来的。我自己有得力的丫头,便让她留在院子里做点打扫的事情。她不过是个三等丫头,试问,如果这件事真是我做的,我又怎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我不是太信任的三等丫头?”
柳园园此话一出,众人却是有些微微愣怔,说的有道理,但凡做什么事情,哪个不是去找自己的心腹来做,又有几个会随意的找一个不熟悉的人替自己做要紧的事情?
“皇上,我可以与春兰当面对质,如果真是我派她去做的这种事,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园园发了毒誓,而后不等众人回神,直接就扭头去瞪春兰,怒道:“春兰,你好狠的心。我对你不薄吧,当年你被人卖到杏花楼,你逃跑出来,被人追打。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了乱棍之下。我对你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你怎就忍心如此待我?你摸摸你的良心,它还在你体内吗?”
春兰半垂着头,使人无法看到她的脸色。
柳园园哭着大喊,“春来,你的良心到底跑哪里去了,被野狗给吃了吗?难道,别人的收买就能够比得过我的救命之恩?”
“柳侧妃,你,你做过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被柳园园逼得紧了,春兰哭着跪倒在地,“柳侧妃,我被你买回来之后,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让我做的事情,不管有多难,我都会愿意去做。可,可为什么你现在却……”
春兰也是哭的很厉害,仿佛是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
一时,众人倒是有些不太明白,这两个女人到底哪一个说的才是真的?
“春兰,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对我。”柳园园颤抖着身子,你帮着被人来诬陷我,你一定也不会有好下场。”
“够了,柳侧妃。”慕容卿突然出声打断了柳园园的话。
柳园园含恨看向她,突然笑起来,“慕容侧妃,一旦我出了事,九皇子府可就只有你一个侧妃了。恭喜,到时候你就能一支独大了。”
慕容卿淡然的笑:“柳侧妃,你这话可是别有含义啊。”
“慕容侧妃,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明明是你主导的一切,何必还要再继续装下去。”
“柳侧妃,如今证据确凿,你却说是我诬陷你。到底是谁在诬陷谁,大家一看便知。柳侧妃,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你不会以为往我身上泼脏水就能够改变现状了吧?”
慕容卿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大家瞬间觉着,如今的柳园园就像是一只恶狗,逮着谁就咬谁,目的就是为了拉众人下水,今儿给自己铺就一条活路出来。
柳园园感受到众人投射到自己脸上的视线,委屈的再度哭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堂堂九皇子府的侧妃,诚王爷的女儿,难道我会做出这等蠢事出来?”
柳园园大哭着,一步步的往后退,不多会儿,她居然快要靠近皇上了。
陡然,她转过了身子,看向皇上。凄然道:“皇上,在我的心里,你是比父亲还要重要的存在。不管您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又是几下忍不住的呜咽,柳园园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往自己的心口插了去。“皇上,我愿意以死明志,事情真不是我做的,请你相信我。”
血花直接喷了出去,差点没喷到皇上脸上去。皇上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大喊道:“来人,快,快请太医。”
慕容卿也是愣住,倒是没想到柳园园居然会如此刚烈,当众寻死。
太医本就在现场,当即便与诚王妃他们一道护送柳园园去了隔壁的偏殿。
好一会儿后,太医才回来。
皇上忙问道:“情况如何,可有性命危险?”
太医擦着脸上的汗水,道:“回皇上的话,凶险啊,差一点就插中了心脉,幸好柳侧妃本身心脏就长的稍偏了点,否则,必死无疑。”
皇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幸好没出人命。
柳园园居然以死明志,皇上已经有些相信她是无辜的了。否则,她不会主动寻死。
要知道,一旦稍有差池,只怕真的会死人。
“这件事估计是真的跟她无关,小九,不能冤枉好人。这样吧,你回去之后重新彻查这件事,务必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寻思了会儿便这样吩咐着。
“哈哈哈,死了,死了,终于死了。”突然,田蔓儿傻兮兮的笑起来,她站起身,使劲的挥舞着胳膊,疯狂的笑,“死了,死了,终于死了,你们知道吗,柳侧妃死了,她终于死了。哈哈哈,那个贱女人,她终于死了。”
慕容卿听在耳中,眉头皱的死紧。心中有一股不好的感觉,只怕,事情又要往她所设想的反方向发展了。
“混账,大殿之上,谁允许你高声喧哗?”皇上怒吼。
田蔓儿却依然在疯傻的跳着,笑着,突然,她蹦到了慕容卿身前,一脸凶相的指着慕容卿的脑门吼道:“柳园园,你不是很风光吗?你不是自誉为殿下的青梅竹马,全府中就你一人最得宠吗?哈哈哈,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吗?哈哈,就是我这个让你看不起的就能让你死。”
慕容卿被她指着额头却半点反应都没有,皇上也是快速冲着她挥手,示意她先别动弹。
众人估猜,从田蔓儿这情况来看,估计这件事还真是另有隐情。
“柳园园,我恨你。凭什么你夺走了殿下不说还看不起我们?总是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自以为是,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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