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公清咳了几声,澜江连忙连抽带打的把文白从她身上撕下来。“老实跪好,事儿还没完呢。”
文白连忙乖巧的跪了。
一零六、结局
“文白,你当真不能交出药方?”瑞武帝决定再试一次。
“皇上啊,真的不行啊,那东西杀伤力巨大,就是在造的时候都异常危险,运输和使用都要万分小心,稍不留意就先把自己人伤了,皇上,以我设计的这些兵器和后续改进款,完全可以保证大魏在未来十几二十年军事上的优势,您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凡事都有个发展的过程,以后也许有能人可以造出火药呢,这件事急不来的。”文白睁大真诚的双眼,闪闪发光的望着瑞武帝。
瑞武帝捂住胸口,喘息了几下,低声道:“澜江啊,我撑不了太久了,李辙这个孩子我实在难以放心,我已经赐婚他和宋大儒的孙女,也挑了几个信得过的老臣做辅政大臣,他日一旦我归天,你务必要帮我看好他,不求他做明君,只求能守业。那火药你们也不要声张,就让这个事静悄悄的过去吧。以后你们守在辽源,为我大魏看好北大门,如果李辙做出了什么不明之举,你可替我责备他,辽源是你的封地,世袭。以后的事情,我也无法预料,只能尽力为李辙多铺一步路。澜江,这辈子,我愧对你父亲也愧对于你,希望你不要怪罪,我自会到泉下向你父亲赔罪。倘若你要和文白成亲,也尽快操办吧,我怕我撑不了多久,一旦国丧,你们又要耽搁了。”瑞武帝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捂着嘴咳嗽了许久,乌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皇上,召太医来吧!”澜江忧心不已。
“不了,老毛病,你们下去吧,我说的话切记啊!李辙那边我也会交代,以后就是你们的朝代了。”瑞武帝气若游丝一般,重重躺倒在龙椅上,温公公连忙送澜江文白二人出门,又端水喂给瑞武帝。
“老伙计,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还是无法强求。”
“皇上,强扭的瓜不甜,天生是鹰又怎会被困在宫中呢?”
“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唉……”
“是您爱子心切罢了……皇上歇息会儿吧。”
文白和澜江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两人都没有吭声,澜江是为瑞武帝的病情忧心,而文白,则更多的是对之前和澜江的争论而反思。他太小人之心了,澜江如此聪慧,早把一切看得透彻,对澜江而言,和他在一起,遭受压力更大的是澜江自己,澜江都没有为此而烦恼而抱怨,他文白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在小黑屋听到澜江对瑞武帝说的那些话,文白自己都捏了一把汗,那是皇帝啊,掌握生杀大权的君主,澜江就那样坦然直白的道:“他用一颗真心待我,我必以真心来还。任何人都无法动摇我的决心,包括陛下您!”
和澜江相比,我太狭隘了!文白心中暗暗后悔。
“澜江,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小妹讲那些东西,也不该和你吵嘴,更不该负气跑了的。”
澜江一愣,笑了,拍拍文白的肩膀道:“那些我根本没有在意,我了解你,也知道同我在一起你有很多顾虑,如果以后你心里有什么不快,直接告诉我,不要到处乱跑,找不到你我很担心。”
文白一把抱住澜江,“澜江,我何其有幸,何其有幸可以站在你身边。”
“笨蛋,幸运的是我。”澜江破天荒的没有挣开,还反手抱住他。“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我们接着母亲小妹一同去辽源,我们在哪里平静的生活,这样可好?”
“我说过的,你在哪里,家在哪里。我们一起卸甲归田共还乡。”
两人相视而笑,又几乎同时落下了眼泪,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多少次危机重重,多少次死里逃生。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因为身边始终有一个坚实的后盾,是他,也是她。两人相扶相持,一步一步,走向彼此的归宿。
三日后,一代明君瑞武帝驾崩,享年六十岁。遗诏三皇子李辙为太子,继承皇位。皇后蒋氏为东宫太后,太子生母绣妃为西宫太后。太傅宋文、大学士刘生、兵部刘浅为辅政大臣,赐金鞭于西北军总统领将军赵澜江,上打昏君,下灭奸臣。
十日后,新帝祥元帝继位,改年号为祥元初年。祥元帝勤政爱民,多施仁政,在位期间,大魏四海升平,国富民强,达到了封建王朝王权集中的最高点。后世在评价祥元帝时,多半都要提到两个对祥元盛世做出极大贡献的人:辽源都督、大魏唯一的女将军、异姓王赵澜江和她的夫君辽源郡守文白。二人文可安邦武能定国,不仅抵御外敌,还大力发展农业和小手工业,并与辽国积极通商,将西北由贫苦边疆改造为著名的边境贸易区。为了铭记这两人的功绩,辽源人自发浇筑了青铜像两尊,放置在望乡城门口,受往万民祭拜。
番外《婚礼》上
立冬刚过不久,辽源城里就像是要过年了一般,老百姓们纷纷撤下门口悬挂的国丧白幡,换成红红火火的大红布,有条件的还在门口挂上了红灯笼。肉铺的生意好的惊人,老屠夫们带着儿子学徒杀猪宰羊,忙的不亦乐乎,还冒着白烟的新鲜肉类源源不断的送往都督府,不少人还装了自家下蛋的老母鸡和菜窖里的蔬菜萝卜用小推车送到都督府去。
赵长生带着仆役堵在都督府大门口,冲外面拥挤的人群嘶声呐喊:“乡亲们,肉菜都够啦,不要再送来了,留着自家过年吧。库房堆不下啦!你们的心意,我家小姐姑爷都心领了,大冬天的日子都不好过,把自家的肉菜都送来,你们过年吃啥啊!”
人群中有人回道:“好过着呢!这两年做买卖可挣钱了!”众人哄的笑开了。
赵长生摸了把汗,众人围着,不收下肉菜就不肯他走。无奈之下,他召集了几个小厮,在都督府旁边搭起了棚子,把肉菜都分类堆放起来。
赵澜江牵着马带着卫队从城外大营回府,她在辽源城定下了规矩,无论何人进城不得骑马,以免伤人。走到家门口,见门口居然搭起了一个大货棚,众人正在把送来的食物往里放。
“长生叔,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澜江把缰绳递给赵长生,问道。
“小姐啊,您是不知道,您要大婚的消息一传出来,这城里的老百姓啊就拼命往府里送东西,肉啊菜啊蛋啊,快把库房挤塌了。给他们钱吧,他们又不要,都说是给小姐你的贺礼,最后没招儿了,实在没地方放了,只好在外面搭个棚子放。”赵长生无奈道。
澜江忍不住摇头,这才两天没回府,消息就传开了。
她走进棚子,对还在搬运的众人道:“乡亲们,这次送了,就不要送了,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我成亲之日在这里办流水席,请各位相亲都来捧场。酒肉不限,以答谢诸位的厚爱。”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城里有件这样大的喜事,我们肯定都来,是不是啊乡亲们?”领头的大爷满口应了,旁边的妇人小伙儿也纷纷道好。
进了府里,花厅的门窗都关的严实,里面炭火烧的旺旺的,赵小妹正和李璇在给澜江绣被面,赵夫人在一旁监工。
“娘,我都说不要这些了,您还让嫂子和小妹费这个神做什么。”澜江脱下外袍,做到赵夫人身边。
“你这丫头,成亲怎能没有这些,这些本来要是你自个儿绣的,可惜你的手是拿不了绣花针了,一手的老茧,别把我的好布料挂毛了。”赵夫人白她一眼,拉着她的手烤火。
李璇笑道:“娘啊,您是不晓得,要是在门口喊一声,谁愿来给澜江绣嫁妆,估计满城的小姐媳妇都要冲进来呢!”
赵夫人骄傲的抿嘴笑了。
全家的小心肝,赵家唯一的独苗苗小榔头跌跌撞撞的跑进花厅,满脑门的细汗,露着小虎牙,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我滴小乖乖,你怎么跑了一身汗,仔细着凉。”赵夫人一把抱住小榔头,掏出手绢仔仔细细的给他擦了汗。小榔头已经三岁了,长的虎头虎脑的,可人疼。
“娘,您别管他,他就是记吃不记打,哼,昨天刚换的新鞋,跑到花园儿去,说好了只转转,不玩水,转头就跟弄了个全身湿透,还好文白发现的及时,不然肯定着凉。”李璇瞪了小榔头一眼,又低头绣了几针。
澜江摸摸小榔头的额头,小声叮嘱道:“小榔头乖,不能去玩儿水,会生病吃苦药的。”
小榔头眼珠子一转,扑进澜江怀里告状:“大姑姑大姑姑,是大姑父告诉我,水里有美人鱼,有美人脑袋和鱼尾巴呢!”
“呦,这还没进门儿就听见你这个小坏蛋在编排我呢,我可伤心了,再也不给你做玩具了。”文白从后面厢房出来了,手里还抱着小榔头的小木马。
“对,文白就别给他做,让他这个小没良心的天天告你歪状。”李璇见小榔头哭丧着脸,笑着对文白道。
小榔头不干了,扭啊扭的从澜江身上跳下来,抱住文白的腿讨好道:“大姑父,小榔头最喜欢你了,再也不告你状了。”
文白故意抱着膀子不理他。
小榔头没招,又去求澜江,“大姑姑,您别骂姑父,是我不好,是我偷偷玩水的。”
澜江抿嘴笑,也不吭声,用手指悄悄指指李璇。
小榔头多聪明啊,一见连忙扑进李璇怀里,把李璇吓了一跳。
“哎呦小祖宗,我手里可有针呐,扎到你 上,看你哭不哭。”
“娘,我以后再也不玩水了,您帮我劝劝大姑父,不要生我的气。”小榔头要哭不哭的,眼泪花花在眼珠子里打转。
“以后真的乖了?不调皮捣蛋了?”李璇故意冷脸道。
“恩恩,我保证我保证。”
“那好吧,娘就帮你跟你大姑父说说好话,下不为例噢!”
几个大人转着圈的把小榔头教育了一顿,小榔头还乐的抱着木马玩的开心。
番外《婚礼》中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初八了,正是个宜嫁宜娶的好日子。
从三更时分,都督府就忙活开了,烧水杀鸡的,洗菜切菜的、搬桌子挪凳子布置场地的。而婚礼两个主角的卧房内也是人声鼎沸的。但是来帮文白收拾着装,梳洗打扮的就有七八个,全是他在西北军里的狗肉朋友、老兵油子们。
而澜江房里人也不少,几位嫂嫂婶婶都到齐了,赵夫人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看女儿梳妆。
“我说娘哎,您干啥哭啊,今儿是姐姐为您娶个姐夫回来哎,又不是姐姐嫁出去了。”赵小妹无奈的给赵夫人递着手帕。
“去,你懂个什么。我是在难受,你爹哥哥你爹要是看到今天,不知该有多高兴。”
这话一出,屋里的女人们都静了,见大家都被勾起了伤心事,赵夫人后悔不已,连连拍嘴,道:“都怪我,大喜的日子,说些让人难受的话,大家别往心里去,死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活。”
“是啊,公公、大伯和兰辉他们看不到,可是我们能替他们看啊,对不对儿子?”李璇抱着小榔头接腔道。
“对!”窝在母亲怀里的小榔头脆生生的答道,这个从来没见过自己父亲的孩子并不懂得大人们在伤心什么。只是开心的挥舞着刚刚滚婚床得到的两个金元宝。
“你这个小人精!”赵夫人捏捏宝贝孙子的脸蛋,转悲为喜。
一干女子在这儿聒噪了许久,而作为主角的澜江却一言未发。赵小妹绕到梳妆镜前一看。
“呀,姐姐睡着了,真是,这个时候也能睡着啊!”
赵夫人一听,连忙捏着澜江的耳朵晃了晃。“你这个丫头,怎么心眼这么大啊,你大婚的日子也能睡着。”
澜江迷迷糊糊的醒来,讨饶道:“娘哎,昨夜整嫁妆整了半夜,三更又被叫起来,又是洗又是刷的,真是要困死了。”
屋里女人一听,哄的都笑了起来。
赵二夫人调侃道:“人家女子大婚都激动的睡不着,咱们家倒好,困的醒不了。”
屋里顿时又是一阵笑声。
好容易收拾妥当,天色都发白了。
赵夫人 酸涩的眼睛,起身到文白那边瞧瞧情况。
文白这边收拾的倒挺快,衣服头发都理的顺顺当当。只是那脸色就有点儿怪了。
赵夫人悄悄拽着文白到角落问话。
“我说文白啊,你的眼睛是怎么了?难道……澜江又打你了?”
文白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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