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事小,丢了《紫云真经》那整个前途都完了。于是他发疯似的漫山遍野地找,但是即使他跑到差点断腿,作法作到差点断气也没能找到石头。
路茳那个气呀,他搞不明白石头是怎么解开穴道跑掉的,他更恨自己的大师兄干吗要逼着自己去管那毫不相干的闲事。现在倒好,鸡飞蛋打全没了。
不过气归气,急归急,周公越吩咐他办的事情他可一点都不敢耽搁。所以他没顾得上睡觉就进宫了,他要在三天之内把皇宫内的风水都勘察一遍,帮助周公越把不吉利的地方都改正过来,这也将更有利于他最终找出那个大廑龙种。
现在他刚刚看完了翰林院,正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往外走呢,却迎面碰上柳千骧,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路茳心里“咯噔”一下,“此人脸色苍白,命宫中真阳微弱,明显是刚被断阳之兆,难道他会是……”想到这里路茳停下脚步转身打量着柳千骧的背影,这一看之下路茳更是惊讶万分“此人步态方正威严,隐隐透着显贵气象,日后必然飞黄腾达总揽朝廷大权呀……”
而这时候柳千骧也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看了路茳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路茳慌忙躬身行了一礼,但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柳千骧已经不见了。
“走吧,道长。”小太监在一旁催道。
“哦,走,走吧。”路茳慌忙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偷偷问那小太监道:“刚才那位大人是谁呀?”
“他是柳编修。”
“噢,柳编修……”路茳点了点头,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柳千骧在值事间坐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公文要处理的,便找了个借口偷偷溜出了翰林院直奔皇后殿而去。
文钦皇后四十岁不到的年纪,仪态端庄气象沉稳。她的祖父便是周公越当年的恩师,同时也是当时与陶衍之齐名的大儒之一柳舒同。文钦皇后出身名门,自然品行德望都非常的好,所以深得周公越与太后娘娘的信任。不过现在文钦皇后最大的一块心病却是她的儿子,也就是皇长子周统廑。
周统廑已经十三岁了,他这个名字还是十年前周公越篡位推翻大廑王朝之后给他改的。如今一晃十年过去了,周统廑已经有了很多的弟弟妹妹,但是他的皇长子身份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这让他的娘文钦皇后忧心忡忡。
文钦皇后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太子,为了这个目的她没少花心思,在她的影响下朝廷的舆论也大多偏向周统廑,认为由长子来当太子继位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但是周公越却对这些都充耳不闻,他压根连立太子的事情提都不提。这便让其他生有皇子的后宫娘娘们暗自欣喜,所以围绕着“储君”这个最为敏感的话题,整个后宫里暗流涌动,相互使绊子插刀子的事情层出不穷。文钦皇后虽然身为后宫家长,掌管着凤印,但是她并不能完全保证自己不在这场立储之战中败下阵来。所以她需要帮手,而现在她最信得过的人只有一个……
柳千骧给文钦皇后请过安之后便在一旁坐了,瞟了一眼文钦皇后的脸色,笑道:“皇后娘娘怎么面色如此的差,难道说晚上没有睡好么?”
文钦皇后轻叹一声道:“岂止是觉睡不好,连胃口都很不好呢。”
“怎么会这样?难道皇后娘娘生病了不成?” 柳千骧故意这么问道,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这位堂姐现在最大的心病是什么。
“生病恐怕还不至于,我倒是听说容妃最近得病了,而且病得还很严重。”
“为臣也略有耳闻,好象是腹中淤血过多导致被误诊为怀孕了。” 柳千骧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
文钦皇后打量着柳千骧的脸色,微微一笑道:“我这个妹妹一向心高气傲的很,昨天本宫打发了一个奴才过去问候一下,她回说这病毫无大碍,只等这两天服了太医院开的方子清了淤血便没事了。不过我琢磨着这淤血在肚子里积的时日也不短了,这万一用药有个偏差造成大出血那就不妙了。”
柳千骧笑道:“皇后娘娘如此关心容妃倒不如找来太医院负责治疗容妃的御医详细地问上一问,这样娘娘心里也好有个底。”
“本宫已经将那负责治疗容妃的太医叫来问过了,似乎回答的和容妃别无二致。”
“哦?您说的是张林栋张太医么?”
“是。”文钦皇后点了点头。
柳千骧观察着文钦皇后的神色,小心地问了一句:“那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你在太医院不是有个远亲好友么,你去向他打听下详情。”
柳千骧点了点头,他知道文钦皇后让他去找陶敬闻,但是了解了详细情况之后又能如何呢?张林栋的医术是人人皆知的,他说能治好的病自然便能治好。难道……柳千骧当然明白现在文钦皇后最大的眼中钉就是深受皇上宠爱的容妃了,万一容妃今后产下皇子,那太子之位就会增加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难道文钦皇后想利用这次医治容妃的机会除掉这个眼中钉么?想到这里柳千骧的后背升了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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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星落尘海' 第十一章旋涡。拜师
(起8J点8J中8J文8J网更新时间:2005…12…28 15:08:00 本章字数:3560)
陶敬闻正在煎药房监督着给容妃熬的药,作为最近太医院的头等大事,容妃的药自然是重中之重,而这个任务张林栋一旦无暇顾及的时候自然就交给了陶敬闻。
这时候陶敬闻正仔细地一味药一味药的核对着,终于把今天的分量全部核对无误,于是冲熬药的小太监一挥手道:“拿去熬吧,三碗水,别多放了。”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敬闻兄怎么钻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
陶敬闻回头一看便笑了起来:“你跑太医院来干吗?不怕这满屋子的药味熏死你啊。”
柳千骧“呵呵”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我还真是找药来了,我现在全身一阵阵发冷,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了。”
陶敬闻打量了一下柳千骧的面色,略带惊讶地道:“千骧,你的面色不对啊,怎么白里带青看起来象是寒气入骨的征兆呀?”
“被你这么一说我身上更冷了。” 柳千骧说着身体哆嗦了一下。
“我来给你把把脉,你坐。”陶敬闻指了指面前那两张用来休息的椅子说道。
柳千骧在椅子上坐了,伸出了左手。他来找陶敬闻虽然是为了容妃的事情,但同时也想让陶敬闻看看自己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陶敬闻三指搭着柳千骧的脉搏,过了一会儿抬头又看了看柳千骧的面色,然后抬起左手捻起了指诀,口中还念念有词。
柳千骧望着陶敬闻的动作不禁奇道:“敬闻,你怎么学起茅山道士了?”
陶敬闻不理柳千骧,索性把眼睛闭起来头也仰了起来,似乎在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搭在柳千骧脉搏上的手指,同时左手的指诀也松开了。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与女子行房?”
“行……行了。” 柳千骧迟疑着点了点头。
“是不是在子时?”
“是。”
“难道你遇上了传闻中的三阴界?”
“三阴界?” 柳千骧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他曾经从淫贼师傅万里催花那里听说过这个词,指的是淫贼最怕遇到的一种情况,那就是月至阴,子至阴,女至阴此三阴交汇之时那女子的私处便称为三阴界,任何男人与之行房必然被吸走全部阳气成为断阳不举之人一辈子都做不成男人了。
“看你的脉象全身阳气几若游丝,反而阴气大盛似有被至阴之女吸走阳气的征兆,而据我所学的奇门数术来推断,昨天应该是月亏至阴之时,而那时候的子时也应该是今年至阴之时,这三阴似乎都已具备了,你不会这么倒霉吧?”陶敬闻说罢抬起头看柳千骧。
“你……你的断术准不准?” 柳千骧有点不死心。
“我只是从你的脉象上推断出来有这种可能性,说起断术我只能算是末流,如果你真想知道个究竟你可以去找一个道士,他现在就在宫中,传闻他的断术可以通神。”
“你说的是那个最近一直混迹在宫内的云真教道士?”
“正是。”陶敬闻点了点头。
柳千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找他也罢,我相信你刚才说的,唉!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也认命了。”
陶敬闻一愣,因为他没听明白柳千骧说的话的意思。
“要不你开个药方给我,我自己抓药回家喝去。” 柳千骧说道。
“那好,给你开副补气活血滋阴壮阳的方子如何?”
“那当然好。” 柳千骧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眼那边正在熬药的小太监,故意问道:“这是给谁熬的药啊?还要劳你的大驾在这里看着。”
“容妃的。”陶敬闻一边随口答着一边拿过纸笔写起了药方。
“听说容妃这次的病不容易治啊,这药保险么?”
陶敬闻闻言一下抬起头来,看了柳千骧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放低了声音道:“这事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师傅说保险那就肯定保险,你回去就这样和你那堂姐皇后娘娘说吧。”
柳千骧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陶敬闻不愧是名门之后人中之杰,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企图,照如此看来容妃还真的不会有事了,那皇后娘娘听了岂不是很失望,容妃一旦生龙活虎了再每天晚上把持着皇上,那生个皇子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好了,你照这方子去抓药吧,一天喝两次应该有点效果的。”
看着陶敬闻递过来的方子柳千骧脸上又是一阵苦笑,他明白淫贼遇上了三阴界那就是彻底完了,喝再多的汤药也是无济于事。
“怎么?信不过我开的方子?”陶敬闻打量着柳千骧脸上的神色。
“岂敢,你是张太医的高徒,我怎敢信不过呢。” 柳千骧双手接过了方子仔细地折叠好了揣进了怀中。
“唔,你知道我是张神医的高徒就好,呵呵。”陶敬闻笑得意味深长。
“那小弟我先告辞了。” 柳千骧起身拱了拱手。
“不送。”
回到皇后殿柳千骧把陶敬闻的话说了,文钦皇后听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倒是你的事情本宫心里迫切得很,不知进行得怎样了?”
柳千骧一愣,他没想到文钦皇后沉默了半晌忽然又把问题转到自己头上来了,他当然知道文钦皇后指的是他与右丞相皇甫铭的小女儿成亲的事情,于是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事情……微臣已经和右相大人商量过了,只是微臣觉得右相大人的小女儿今年还未满十四岁,这样的年纪出嫁似乎……”
文钦皇后微微一笑道:“过了今年六月不就满十四岁了么,再说这门亲事也是你父亲去世前便和右相定下的,而且……”文钦皇后顿了一顿,“如今右相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你得把握住这个机会。”
柳千骧又开始苦笑了,他明白文钦皇后所谓的把握机会其实是让他拉拢皇甫铭以便在朝中制造更大的舆论能立皇长子周统廑(qin)为太子而已。想想自己原本的志向只是当个逍遥自在的淫贼而已,如今却还是陷入了这深不见底的政治旋涡中去了,唉,自己的父亲干吗走得那么匆忙,那么早就把柳氏家族未来命运的重担撂到了自己的肩上……
“微臣知道了,皇后娘娘。” 柳千骧躬身道。
“恩,你退下吧。”文钦皇后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沉静。
* * *
傍晚时分柳千骧回到了自己的府里,一进门娄管家便迎了上来,小声说了一句:“少爷,那孩子已经醒了。”
“噢。”柳千骧点了点头,径直去了那间小卧房,推开门一看,只见石头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呢。听见柳千骧进来的声音抬起头眨巴着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望着他,但是手里的书并没有放下来。
柳千骧目光落在那本书上,原来是他放在卧房书架上的一本诗书。
“呵呵,你醒了?” 柳千骧走到石头身前,低头打量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发现那伤口居然已经开始结疤了,这让柳千骧有点惊讶,他没想到这孩子的自愈能力竟然这么强。
石头也打量着柳千骧,眼睛里的神情有点迷茫。
柳千骧拖了把椅子在石头面前坐了,然后歪着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