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最后一句话,让她由心而外的颤栗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到的还是被刺激到的,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只平日凶恶的大灰狼突然对着小白兔温柔的说‘我不吃你了,我要跟你做好朋友’。
这种话能信吗?
就在她的沉默让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砰砰’而跳的心跳声时,突然门外响起一声温婉娇柔的声音。
“容公子,你在里面吗?”
看着眼前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再听着门外那让她厌恶到心底的娇柔声,鲁雨菲突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帽,居然差点被身上的男人给说动了心。
“滚开!你给老娘出去!出去!”她现在真想在甩他一巴掌!她怎么就忘了,这男人先前才能其他女人亲亲我我,这会儿还有脸跑来给她告白!
容秋眯了眯眼,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不长眼的来煞风景,也没去考虑这个煞风景的还是自己找来的。黑眸阴森森的扭头看着门口,饱含怒气的吐了一个字。
“滚!”
门外的月芙刚准备在敲门的纤手顿时就愣在半空中,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不是容公子派人叫她上楼来的吗?
搞什么?
其实月芙也不是很想面对容秋,她在第一眼见到容秋时就看出这男人冷漠无情,根本就没有什么乐子可言,来了一整天了,居然一句话都没和她说,都是她在一旁唱独角戏。只不过自家公子交代下来要好生伺候好,她才没敢表露出不满。
这会儿听到屋里传出让她滚的话,她也没多想,收回手转身就离开了。
这可是别人让她走的,回去公子也不会说她什么,再说她今天也赚了一笔,回去公子还有赏钱,她才没这么傻继续留下来看人脸色!
门外安静了,门内的气氛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了。
鲁雨菲冷着脸看着男人冷冽如霜的俊脸,只是冷冷看着,她并未再开口说一句话。
因为她也在思索,她也在观察。
她想看看这男人会如何来处理那女人,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没有耐心,比当初见到自己时的厌恶还要多上几分。
今天的事太多,也太突然,本就乱哄哄的脑袋此刻更是觉得混沌泥乱,让她怎么理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两人都彼此沉默着,谁也没率先开口打破平静,良久,只见容秋绷着脸从她身上起身,不再禁锢着她,离开之时,他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她复杂不安的容颜,缓声低沉道:
“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直到关门声响起了许久,鲁雨菲都还未回过神来。
这一夜注定是她的不眠夜……
城中驿馆,知县突然接到属下来的消息,说是有大人物到了他们县城之中,并在驿馆住下,听到消息,他赶忙穿戴整洁带着手下匆忙的赶到驿馆。
“太子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恕罪。”知县在见到上官振宇递过来的印鉴时,吓的哆嗦得赶紧匍匐在地。
“本宫这次出宫,只是替父皇微服出巡,你不知,本宫也不怪你。起身吧。”
(第十九章)上鸡院
(第十九章)上鸡院
知县名叫陈州,长的肥头大耳、腰圆膀粗,在这雨汪县已经上任已有四五年,因雨汪县远离京城,基本属于山高皇帝远,平时别说有王侯皇族来此,就连京中的达官贵族也鲜少在雨汪县出现。爱虺璩丣突然来了当今太子,陈知县震惊之下,也有如临大敌的感觉,毕竟这雨汪县是他的管辖范围,其可以说一手独揽着雨汪县的一切。当然这里面自然少不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如今太子突然亲临,他心中难免不担心其目的是冲着他来的。此刻听上官振宇说只是微服出巡,顿时忐忑不安的心也放松了一半。
“太子前来,下官一时没有准备妥当。眼下太子暂住驿馆,实在是委屈了太子。下官这就让人安排下去,将县衙好生收拾一番,迎请太子入住。”陈知县从地上爬起来,赶忙讨好的说道。
上官振宇坐在厅堂高位,一身锦衣华服气宇轩昂,玉冠金带贵气十足,听闻陈知县的话,狭长的双眼扫了一眼四周比起宫中可以说寒酸简陋了许多的地方,早就升起嫌弃的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些,因陈知县的话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似乎对陈知县的提议也没多大兴趣。
“本宫都说了是微服私访,那就没必要劳师动众了。陈知县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县衙本宫暂且就不去了。”摇着手中的帛扇,上官振宇佯装客套的说着话。只不过末了,突然帛扇一收,他扬头问道,“你这地方可有供人玩乐的去处?本宫舟车劳累,想找些懂事的人来伺候着。”
陈知县虽说没见过大场面的官场,但在这雨汪县也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雨汪县也不缺乏有钱之人,大场面虽说没见过,但脑袋油滑的他还是一下就听出了上官振宇的意思。
他对上官振宇虽说不了解,但见上官振宇虽然一身贵气缠绕,但一言一行都离不开风流之气,心中不由的狡猾的暗笑。
这太子原来也不过如此,他还真就怕这太子一腔正气,专门来破坏他的官势呢。现在看来,只要服侍好这太子,投其所好的做事,自己兴许会借此机会飞黄腾达也说不定。
想到这,陈知县当即躬身回话,“禀太子,雨汪县虽说地处偏远,但城中确是有不少供人欢愉的地方,其中的飘香院在方圆百里内远近闻名,其内更是有不少从南疆的女子,各个温顺乖巧,相信太子去过以后定不会失望。下官这就去为太子安排,可好?”
闻言,上官振宇狭长的凤眸突然亮光一闪,顿时就来了几分兴趣,“还有南疆女子?”
他常年在京城,虽说碰过百花,但却鲜少见到南疆女子。老早就听过南疆女子娇柔貌美,粉雕玉琢,比起京城中的女子,更显得惹人怜爱。
这会儿一听有南疆女子在雨汪县,上官振宇本就耐不住寂寞的心此刻突然就痒痒了起来。
“回太子的话,飘香院里确是有许多南疆女子,各个婀娜绝色,能歌载舞,是飘香院的一大特色。”陈知县一边暗中观察上官振宇的神色一边殷勤的回话,“下官这就去为太子安排。”
“不必了。”上官振宇站起身,有些不赞同的拒绝,“本宫都说是微服私访了,自然不需要让人特意去打点。你带人退下吧,本宫自己去就行了。如若有什么,本宫会召见你的。”
行了大半个月,都没找着什么乐子,可憋死他了!要不是为了向父皇邀功,已证明自己的才干,他才不会远离京城,到那些荒芜之地去受那种罪。什么剿龙庄,那也不过就是一些江湖之人夸大奇谈而已,区区一个小帮派,只要他寻着地方,带上侍卫前去将那些不足为道的狡猾小人给捉拿了不就大功告成了?
到时回京,封了功,领了赏,定要让那些想打压他的人好看!他东宫太子之位,其实别人想夺就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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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雨菲因着容秋的话,几乎是一夜未合眼,都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也怪昨夜容秋的一番话来的太过突然,她恍惚了一夜,即便在睡梦中也梦到了那张冷冰冰的脸,闭上眼还未睡多久,就活活的被吓醒了。
等她醒来时,突然发现床边多了一大簇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淡淡的芬香让她顿时睡意全无,赶忙坐起身来去衣柜里找出衣服换上,然后抱起花簇披头散发的就开门跑了出去。
迎面就见孙姨端着早饭往她房间来,她赶紧过去,好奇的问道:“孙姨,这花是谁采的,怎么在我房间里?”
她手中一大捧的牡丹开的正艳,上面还有沾有雨露,枝末被粉色的丝带缠绑着,那丝带还被打成了一个蝴蝶结的摸样。
这岂不是太怪异了?谁吃饱了饭没事做大清早的就去采花,还做的有模有样。
“鲁姑娘,我也不知。”孙姨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刚刚我看到容少爷从你房间里出来。”难道是容少爷?
一想到这可能,孙姨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身上暗暗的冒出一些鸡皮疙瘩。
这些个晚辈,还真不是她能理解的……
鲁雨菲一听说容秋去过她房中,顿时脸唰的就有些白了。这比听恐怖故事还恐怖!
问过孙姨容秋的去向之后,她直接找到容秋所在的房间,门都未敲直接冲了进去。
容秋正埋头在桌边手握狼毫写着什么,听到开门声正有些不悦下人的擅闯,抬头却见鲁雨菲面色不善的进来,手中还捧着那簇他一早就派人去采的牡丹。他不悦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停下笔,眼带柔和的看着对方走近。
这可是紫儿教他的法子。紫儿说这女人喜欢浪漫美好的东西,要他多想想法子讨得她喜欢。他记得他当时好奇的问过紫儿“何为浪漫美好”。他记得紫儿当时说的是“比如一早在她醒来时送一簇鲜花放在她床头,这样的惊喜保管让她觉得浪漫”。
于是他照做了。没想到还真的有效,这女人一醒来就来找自己了。
可惜容秋的暗暗欣喜还未维持多久就在片刻后被打破。
鲁雨菲瞧着人在房中,走过去将一捧牡丹毫不客气的就砸到容秋怀中,“拿去,没人稀罕你送的破花!”
昨夜听了容秋说的那么直白,今早又是鲜花,鲁雨菲自然是明白容秋的意思,当然,更明白这送花背后肯定还有某个人在出主意,否则以这男人冷漠无情的性子,怎么可能想到这种老土的追求女人的方式?
这话她自然是不敢要的,要了就说明她接受了他说的话,也接受了他这个人。
凭什么他说几句好话她就得原谅他?!她承认,昨夜她失眠了一夜,其中免不了有片刻的心动。不是说她好了伤疤忘了疼,被男人蛊惑,而是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免不了也庸俗的生出一些幻想。
更何况这男人自身条件还不错,要摸样有摸样,要气质有气质。
可左思右想,她始终觉得不现实,数数对方的缺点,他那几个小优点早就被盖过去,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容秋自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毕竟这主意是慕容紫出的,他也相信自家妹妹不会骗她,可现在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的不屑,他也有些不着头绪。
他以为他昨晚把一切说的够明白了,让她想了一晚,应该会接受了,哪知道她不是来向他道明心意的,反而是来拒绝他心意的。
心顿时就凉了一半,容秋眯着眼将花簇放桌上,上前将她想要离去的身影拦住。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原谅我?”如果连紫儿想的办法都没用,那他还能怎么办?
鲁雨菲抬头瞪着他,“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一出一出的事都是他在做,她看得都心乱如麻,烦透了。
“我以为我说的够明白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垂眸看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女人,容秋深邃的眼眸中浮出一抹无奈。
这不是在庄里,要是在庄里,他直接将她给绑了拜堂,看她还怎么折腾?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讨厌我,我讨厌你的时候你却说喜欢我,你是故意逗着我玩是吧?我可没忘记曾经有人亲口说我‘不知羞耻’,就我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你这种风流倜傥的男人?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好歹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有自知之明。况且,以你的条件,红粉知己也不会少,又何必弄这些心思来讨好我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昨晚她失眠了一夜,什么事都能想通,但惟独想到晚饭时坐在他旁边的女人,她没法安抚自己。
她一身毛病她自己知道,虽然她不知道人家为什么会看上她,但她自己拿自己和其他女人比,她就觉得看上她,要不是这人眼光有问题,那就是心理有问题。
他虽然解释过跟那女人没什么,可这话谁知道是真是假?这种私事,怕是阿紫都不清楚吧?
听着她突然说出一堆话,容秋耐心的听着,也自觉的找出她话里的重点。
说白了,这女人就是不相信他!
见鲁雨菲自嘲的说完话就要走,容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鲁雨菲冷冷的转头,“不是信不过你,是我没自信。”如果是玩玩而已,她可以。但如果要她投入身心去接受一个人,她会认真的思考两人的差距。
结果很明显,要是对手是他,她会输得很惨。
她现在虽然是北疆国的公主,可她骨子里从来没把自己当一个公主看,因为她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她只是一个替身。
抛开这身份,她是真的一无所有、也一无是处。
他今日可以对她好,但谁又能保证他明天不会再继续伤害她?
容秋闻言她简单的话,漆黑的眼中突然染上一抹笑意,也不怕把她惹生气,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拽进怀中,俯身低笑道:
“你可以没自信,但你不能不对我负责。想吃干抹净就走人,嗯?”
这都什么跟什么?鲁雨菲顿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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