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萧子昕看不下去了,故意弄出些动静,引起澹台清轩的注意,澹台清轩终于抬起头看向萧子昕,还带着些迷茫,道:“阿昕?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子昕叹了口气,道:“来找清王爷有事。倒是你,大半夜不回府去,呆在这里做什么?”
澹台清轩长得像澹台宜,一张温和儒雅的脸,偏生总是带着一丝迷茫,就这么盯着人看,让人说不出责备的话,尽管这个人到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哦,这个啊,蕊儿出门去了,叫我在这里等她。咦,都这么晚了啊,怎么蕊儿还没回来?”澹台清轩笑道。
“……”萧子昕默然,这个人,有时候他真担心有一天清王府要毁在他手上。澹台清笙、澹台清晖、澹台清轩还有他,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有澹台宜夹在中间,他和澹台清轩的感情倒是一直都好。只是明明两人年纪相差不到一个月,但总觉的他养了一个小了好几岁的弟弟,而他们几个当中明明澹台清笙年纪是最大的,偏偏澹台清轩总喜欢缠着他。
“蕊儿大半夜的去哪里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知道管管!”萧子昕忍不住摇头道。
“是蕊儿不许我问的。阿昕,蕊儿这么晚不回来,会不会有事?”澹台清轩一脸担心地问道。
“……”萧子昕看了澹台清轩一眼,跟他们混在一起,澹台清轩当然也不是个无用之人。只是澹台清轩出生就与清王妃分开,后来好容易找回来了,清王妃自然舍不得他受半点的委屈,对他甚至比那个小女儿澹台蕊还要宠爱,加上澹台清笙和澹台清晖也一向将他视作弟弟,久而久之,也就越发迷迷瞪瞪的。澹台清笙和澹台清晖认识萧子昕在先,某一天突然发现许久不见萧子昕就性格大变,而后来又冒出来一个与他们从前认识的人十分相似的人,以至于萧子昕的身份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不是个秘密。
“阿昕,我们是好兄弟啊,你帮我把蕊儿找回来吧,不然父王又要责怪我了!”澹台清轩拽着萧子昕的手说道。
“……”萧子昕瞪了澹台清轩一眼,道:“休想叫我给你出力,走,一起去找!”
澹台清轩哪里敢反驳萧子昕的话,赶忙跟上萧子昕的脚步,仍疑惑地问道:“阿昕,你怎么知道蕊儿在哪里?”
“……”萧子昕瞥了澹台清轩一眼,道:“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做的,连妹妹夜不归宿都不知道管管!蕊儿这些日子混在青楼当花魁,要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跟你爹交待!”
“什么——”澹台清轩出点惊呼出声,被萧子昕眼疾手快的捂住嘴,骂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这样咋咋呼呼的,让别人听到,你让蕊儿以后怎么做人!”
“……”澹台清轩赶紧捂住嘴,低声道:“呃,是我没想想周到。那个,阿昕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把蕊儿带回来,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凭蕊儿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被人欺负怎么办?”他的妹妹他倒是了解,从小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尤其后来不知从哪里学来一手易容的手艺,越发难以管教。偏生那丫头武功不怎样,却惯会骗人,只要她不出城去,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然混迹青楼,却是太过分了!
“你不是由着她胡来,还每晚在王府外等她回去,怎么就没想着去查查她干什么去了?你这个亲哥哥都不管,我干嘛跑去做恶人?”萧子昕头也不回的接话道,“再说,你那个妹子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她身边跟了个护花使者,我才没那么多功夫去陪她玩!”
说话间,两人已经赶到那座万花楼前。万花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夜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平日里总是张灯结彩,不少穿红挂绿的女子围在门前招揽客人。今日却不同,两人远远走来就感觉到了异样,就连一向迷迷瞪瞪的澹台清轩都收起了迷茫的目光,手握着剑柄,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阿昕——”
“我进去看看你守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萧子昕按住澹台清轩道。
“不,阿昕,你最是心思缜密,还是我进去探的好,若是有事,你也好周全布置。”澹台清轩道,他很早就知道了萧子昕的身份,对萧子昕却没有什么怨怼,反而对这个长兄十分信任,甚至胜过自己的母亲。而今日的万花楼,从里到外透着一种诡异,依然亮着灯,却安静得出奇,在一片丝竹管弦中有些格格不入,他万不敢拿自己唯一的妹妹开玩笑。
萧子昕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道:“也好,你自己多加小心,千万别跟人硬碰硬,打不过就跑。”
“是!”澹台清轩放心的将后背交给萧子昕,整了整已经,将衣襟往下拉了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挂着痞痞的笑容,夜风中摇啊摇,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往前面亮着灯,却透着一股子诡异的万花楼走去。身后,萧子昕抚额,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他还从来不知道,乖娃娃一般的澹台清轩还有做纨绔子弟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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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萧子昕在外面等了一刻钟,没有见到有人出来,基本可以确定今晚万花楼有问题。澹台蕊确实就是个半吊子,但殷书离也算是个高手,有他在旁边保护,一个青楼还奈何不了澹台蕊。至于澹台清轩,虽然平日里就是哭着喊着让人宠的熊孩子,但别的不说,武功也不差,就算平时不着调,也不敢拿唯一的妹子胡来。
萧子昕素来心思缜密,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虽然料想里面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没有准备的往里面乱闯,等着属下赶来,布置好了之后,才小心的潜入万花楼。
一进万花楼萧子昕就察觉到了问题,万花楼是京城出了名的青楼,这种地方脂粉气自然比别处重得多,这也营造了一种纸醉金迷的氛围。然而萧子昕敏锐的察觉到了混在其中的淡淡的香气,正是曾经出现在七里庄的七夕。
先是在京郊的七里庄出现七夕,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偏偏七夕还是雪国特有的花朵,不得不让萧子昕本能的觉得雪国此行的目的不简单。萧子昕眸色暗沉,难怪平日里热闹非凡的万花楼今日却这样安静,在七夕的作用下,凡是进了花楼的人,恐怕都很快就沉睡过去了。之前在七里庄,萧子昕就已经发现七夕对他似乎没有影响,因此,将随行的属下都遣了出去,自己进去查看。
果然,没走多远,就见到地上乱七八糟昏倒的人,包括之前才进来的澹台清轩。萧子昕皱眉,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给他服下,药丸是雨茗配成的,在之前的基础上又改进过,效果自然也更好。虽然萧子昕说七夕对他没有什么影响,这回偏生跟雪国结怨,雨茗到底不放心,给了萧子昕一些以备万一。
在澹台清轩醒来之前,萧子昕四下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万花楼与其他青楼在布局上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一圈的房屋环绕着中央的舞台,不管在那个房间都能看见中央的舞台,楼中的红牌姑娘会在舞台上表演节目,吸引客人。这走道间昏倒了不少的人,但看衣着,都是小厮的打扮,有的是花楼中伺候的小厮,有的是客人带来的下人,却不见一个主子。
萧子昕疑惑地就近推开一扇门,走进屋中,昏迷的女子倒在桌前,房中却再没有别人。皱着眉再推开几扇门,也是一样的情景,只有女子昏迷在房中,却不见旁人,那么进来的人都去了哪里?
萧子昕绕了一圈,走回澹台清轩身边,只见他正揉着额头起身,见到萧子昕,皱眉道:“阿昕,这里面有问题,我进来就觉得头里沉得很,你快些出去,不知是什么人想搞什么鬼?”
萧子昕翻了个白眼,要是等他来警告,自己早跟他躺一块儿去了,道:“我知道,已经给你服过解药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们还得去找蕊儿。”
“嗯,好像是好多了。对了阿昕,你怎么会有解药?而且,我怎么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人下了毒?”澹台清轩疑惑道。
“是花香,混在脂粉味中确实很难察觉。不过这种药我之前见过,解药也是茗儿配出来的。快走吧,蕊儿不在这里,若是多耽搁,我怕她会有危险。”萧子昕解释道。
澹台清轩知道轻重,跟上萧子昕,两人继续往楼上走去。万花楼的规矩,越是红名的姑娘,住的越高,澹台蕊扮的花魁,住在四层,五层则是老鸨花娘的住处,平日里不许人靠近。在京城做生意的,多半都有些后台,万花楼能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后台便是二皇子澹台青墨,而今晚的状况,让萧子昕不得不怀疑,澹台青墨已经忍不下去,想要做些什么,或许还跟雪国有关。
两人顺着楼梯往上,三楼也是一样的情形,往上到四楼,便是万花楼几个当红姑娘的住处。两人直奔澹台蕊所在的牡丹阁,推门进去,屋里一片狼藉,与别处都不同,而里面竟有一个两人都颇感意外的人,澹台清和。
萧子昕一愣,道:“清和?你怎么在这里?”
澹台清和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萧子昕,萧子昕接过扫了一眼,脸色一变,道:“什么意思?”
“二哥等不下去了。”澹台清和淡淡道,“京中的世家,哪家没有个纨绔子弟,而今晚,是牡丹姑娘挂牌的日子。那些个败家子虽说不成器,总是家中费了许多力气养出来的,哪能说丢就丢,这一步棋倒是走得不差。加上清晖去了徐州,京中只剩下你一个人,我猜他们这会儿应该正在想办法将你拌在王府吧,这样大哥孤立无援,自然无法力挽狂澜。”
“先不管旁的,蕊儿呢?其他姑娘都在自己房里,蕊儿哪里去了?”澹台清轩在房里找了一圈,不见澹台蕊,其他人都没事,偏偏不见了澹台蕊,他哪能不担心。
“她应该跟殷书离在一起,放心吧,殷书离不会让她受伤,我们先赶去皇宫,不能让他们占了先机。”萧子昕手上用力,纸上“寅时,宫变”四个字化为飞灰。
澹台清轩点头,三人离开万花楼,匆匆赶往皇宫,此时离寅时只有半个多时辰,而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萧子昕首先想到的就是雨茗和殷氏,然而,当他赶到沁华宫的时候,宫中已经没有人,桃香清风重伤昏迷,就连雨茗身边的两名暗卫都昏迷在旁边,殷氏房中也是一样,而雨茗房中还有一些洒落的血迹,带着淡淡地桃花香,萧子昕知道是雨茗的血迹,越发担心,雨茗原本就伤的不轻,此时更是伤上加伤。
澹台清和随后赶来,见到的就是面沉如水的萧子昕,“怎么了?我妹子呢?”
萧子昕站起身来,道:“他们早有预谋,带走了殷婶和茗儿,看来,雪无双出手伤茗儿并非偶然。雪国,好大的胆子!”
澹台清和一愣,很快明白过来,道:“宫里交给我,你快去救人,最好将那些贵家少爷们也带回来,虽说我看他们很不顺眼,到底,这个时候他们死不得。”
萧子昕点头,拿出那个小小的令牌交给澹台清和,道:“这是调动皇家暗卫的令牌,如今清晖是指望不上了,一切就全靠你了。”
“放心。”澹台清和点头道。他自小跟着闲云野鹤的师傅,对皇位没有多少想法,只是身在皇家,他不想,不代表别人就能放过他,他也只得为自己考虑。而澹台青墨,未必不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性格阴狠狭隘,绝不可能容得下他,至于澹台清笙,虽然看似太过温和,但若是当真如此,也不可能稳坐太子之位,而他,至少不会对他们这些兄弟动手。
得到澹台清和的保证,萧子昕不敢耽搁,匆匆循着痕迹追去。
再说雨茗,萧子昕走后不久,就有人闯进屋内。雨茗伤重,虽说已经可以起身,但动不得内力,有人靠近,雨茗立刻握紧了手中的暗器。一眼看去,桃香清风还有大大小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雨茗更加懊恼,她伤重睡去,竟然连警惕都降低到这种程度。
雨茗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然而,毕竟伤重,手中的一盒暴雨梨花针很快用尽,雨茗体力不支,到底被人抓起带走。
等雨茗再一次醒来,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身上钻心的疼。努力睁开眼,烛火的光有些刺眼,用力眨了几下,总算适应了光线。原本就伤得不轻,此时更加伤上加伤,雨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好在他们并没有将她身上的东西搜走,雨茗从身上摸出一个瓷瓶,倒了药丸服下,又暗自将内力运行了一周,总算身上轻松了一些。
雨茗这才有力气坐起身子,往外看去,这里似乎是富贵人家的客房,房中布置简单,倒也雅致,倒不像对待囚犯。屋内只有雨茗一人,往外看去,外边还是一片黑暗,看上去她并没有昏迷太久。或许是受伤昏迷的原因,雨茗觉得渴得很,扶着身边够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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