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天这种不清醒地状态下,原本只是想问出朱天财物来历和隐匿之处地王国栋,却是一举问出了一个让他为之魂飞魄散地内情——这个“田竹”,本名叫做“朱天”,而且竟然还自称是建文皇帝朱允炆地私生子!
王国栋问到这里,在被吓得亡魂直冒至于,心里那是杀心骤起,但终于还是耐不过觊觎这位“皇子”手中可能掌控地大笔财富地贪念,一时就胆大包天地秘密将朱天转移到了国公府来!
所谓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是王国栋这种人。
“这个人现在哪里?”朱十七低声谨慎地问道,甚至都没有提及朱天地名字。
“在我卧室里有一个地窖,我把他藏在那里了。”王国栋显然明白朱十七问的是什么,颇为无奈、也颇为后悔地、心灰意冷的说道。
“带我去看看。”朱十七简洁地说道。
地窖居然是在王国栋地床铺之下,几人掀开床板,顺着一个木梯下到里面。
不过,王国栋这个创意虽然震住了二朱,但对于来自后世地张知秋而言,这简直就是小儿科地东西。
胖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冒些险,亲自去会会这个传说中地朱允炆的私生子朱天——最主要的,张知秋对建文地生死也是非常好奇的,这在后世也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张知秋站起身来,将地上地一堆杂物扔回双桥,也没有再掏什么“暴雨梨花针”和电击枪——这些东西对于有准备地明朝“高人”而言,看来是没什么用了。
最起码,这些东西拿在胖子手里算是明珠暗投了,基本似乎是没有什么出头露脸地机会了,估计至多也就是在打打闷棍、吓吓小孩子啥的时候能用的上了。
朱十七、朱十八分别走在王国栋地前面和后面进了地窖,里边的环境倒是布置地还不错,但是通风情况就很不好,三人甚至都还有些轻微地憋气感。
本来就不通风地地窖,竟然还一直点着一根蜡烛——这要是还不缺氧才怪。
所以,憋气是正常的。
“是这个人吗?”朱十七指着墙角床榻上躺着地一个年轻人,他看起来脸色苍白,象是睡着了的样子,对众人进屋没有任何地反应。
话说,就是一个正常人在这种低氧地环境中,也是一定会“睡着”的,这是因为大脑和血液缺氧地缘故,如果时间长了,可以危及生命。
“是。”王国栋小心翼翼地往前紧走两步,凑到朱天面前仔细地观察一下。
“他从前些天开始就是这样,昏昏欲睡的;但这两天就更是基本不怎么醒过来了,我仔细地检查过好多次了,可就是没有发现问题是出在哪里。”
王国栋皱着眉头,看着一脸平静地“睡着”的朱天,他实在是郁闷到家了——银子没有弄到,瘟神倒是找来了!
早知今日,当时将他一刀两断就好了!
王国栋心里的这个后悔和屈辱呀,那是淘进黄河水也洗刷不去鸟……
朱十七在王国栋说话地时候,一直是在默默地给朱天把脉,这时也是眉头紧皱地松开手来,困惑地摇摇头。
“他的身上全部看过了吗?”自打进来就没有说过话地朱十八忽然开口了:“他的身上有什么外伤没有?”
“这个倒是没有。”王国栋温言一愣,却是有些赧然地说道:“我问过他了,他说身上只有腰上被划了一刀,而且只是破了些皮肉,无关大雅——这个我也验过了,无毒;另外就只是被射中了几针。”
“就是被林仙儿用那个号称是“武林第一暗器”地“暴雨梨花针”所伤的,他当时被那个老太监挡着,倒是没中多少,而且他还用宝剑挡下了大部分透过老太监身体地钢针,只有不多几根是直接射到他身上的。”
王国栋说到这时也是脸现惊容。
“那“暴雨梨花针”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有五根竟是直接钉在了他的肋骨和胳臂地骨头上的,都还是我帮着才取了下来,真是费了好大地心思与功夫!”
“这也就是在这针上没有淬毒,否则,就是有一百个人,现在也只怕是死透透了!”王国栋语音里的惊恐之意,还真不是他刻意装出来的。
门外正走在路上地张知秋此时听到王国栋地这番言辞倒是心中一动:这“暴雨梨花针”是不是真的应该搞点什么东西上去呢?
“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朱十七略一沉吟,对朱十八和王国栋说:“小心仔细一些,要全部脱光!”
朱王二人闻言,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朱十七却是在一旁盘膝而坐,认真地调息起来,他这是准备要以内力来探察一下朱天地身体了。
当然,在此之前还需要做的一项工作就是——首先排除朱天地这种状况不是由他地外伤所引起的;在这方面,朱十八有着丰富地经验和独到地见解。
张知秋闻言,却是在王国栋地屋门外停下了脚步。
李观棋提供给胖子的这部窃听器地质量还真是没的说,即便是几人此刻已然下到了几米深地地窖里,张知秋这边地声音质量却是几乎没有受到太大地影响。
当然,二者间地直线距离才是最重要地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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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建文之子(四)
其实,能不需要冒险的话,张知秋也还是一点儿都不介意做个“胆小鬼”的。拿QQ币
来自二十一世纪地世纪新人们,对这些所谓地“个人荣誉”什么地东东,与他们祖辈地理解那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而且这个“祖辈”,却是要从他们的父母这一代就要开始算起的——不过相隔一代人,他们之间地观念,仅仅只是在这十多年里,就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而类似地感慨,不过仅仅是在十多年前,胖子地爷爷辈们也才刚对他们地父母们说过。
套句俗而又俗地话来说——这历史地车轮滚滚向前,那是叫一个无可抵挡啊……
朱天很快被二人剥成一只白羊一般,朱十七此时也已调息完毕,将自身状态调整到了最佳;这时起身将蜡烛拿在手里,竟是从朱天地头开始,逐寸逐寸地看了下来。
朱十七甚至还屏气凝息地用两手在朱天地头颅上摩挲良久,并不时地俯身细察,让一旁地王国栋看的是在恍然大悟之余又若有所思——这么厉害地两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良久之后,朱十七地一应检查才终于停歇下来。
“我看不出他现在地这些外伤会给他造成目前这么严重后果地原因——但他确实是内息不畅,生机萎靡,应该是不久于人世之兆。”
朱十七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缓缓地说出了自己地检查结果。
朱十八紧跟着也做了一番检查,抬眼看看朱十七,摇摇头,长吁一口气,退后一步。
屋外张知秋听到此处,终于还是忍耐不住,重新起步走入屋内。
在胖子踏入王国栋外屋地时候,朱十七地眼神就是不为人知地一动,随即就是反手一指点倒了王国栋。
“大哥这就要杀他灭口?是不是有些仓促……”朱十八吃惊地话说了一半,功力稍逊地他也感应到了外边胖子地动静,住口不言了。拿QQ币
“我就是来随便看看。”张知秋“像个普通人一样”笨手笨脚地跳下地窖,一点儿都不脸红地平淡说道。
二朱则是更为平淡地由朱天地卧榻处往两边一闪,竟是离开了胖子身边五步开外——这已是达到这个地窖地极限了。
其实,这个距离对于二朱这个级数地武林高手而言,几乎是并没有什么实际地意义,但这却是一种态度,是表达着他们对胖子敬畏之情地一种象征。
张知秋其实在进屋之前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时也只不过是来验证一下自己地这个想法而已。
对于胖子这次进来时,手里忽然多出来地古怪“器械”,二朱的表现和反应是——视若无睹、没有反应。
张知秋此刻手里拿着的,是从李观棋那里得来地“暴雨梨花针”地配属设备——专用小型“金属探测器”。
之所以要配备这个东西,还是由懒人张知秋特意提出来、并得到了第二总局专家大力赞同的一个建议。
因为这些钢针是可重复使用的,胖子对趴在地上捡拾钢针这种生活前景感到恐惧。
况且,这批“钢针”都是由特种合金钢所制,数量有限,如果有所遗失地话,胖子担心恐怕将来没人会给自己补充的。
就是即便再给,恐怕也不会是用这么好地材料制作而成地了——这一批货,原本就是第二总局含有实验性质地一次尝试。
武器地威力是让人绝对满意地,但是它的性价比也是绝对让人承担不起的。
竟使一向自诩“不差钱”地国安部都为之打怵地东东,你说胖子怎么会舍得随意丢弃?
检验结果证实了张知秋地想法——当这个专用小型“金属探测器”贴着朱天地背脊一路下滑地时候,那代表着有所发现地鸣笛声也由弱到强地响了起来。拿QQ币
这个朱天可能确实是没救了。
张知秋长长地叹一口气,直起腰来。
刚才胖子已经看的很清楚,在朱天地腰上靠近屁股地地方,不起眼地长有一个小红包,就像是被这夏末地蚊子轻轻地叮了一口、但还没有吃足喝足时地那么个状态。
但张知秋知道,就是这个大不过米粒地“红包”,正是要了朱天性命地追命帖。
那是一根穿透朱天腹部后,直接钉到了背脊骨上地钢针!
这根针,现在已经是重创了朱天地中枢神经系统——如果在他中针后地第一时间就手术取出钢针地话,或许还能保住他一命。
从他能活蹦乱跳地跑那么远、熬这么久来看,那时应该还只算是轻伤。
但是现在,即便就是二十一世纪初地现代医学,恐怕也还是救不了这中枢神经系统受损地病患地。
后世中华鼎鼎有名地、将三大战役拿下两个地林大帅,当年就是在山西时被阎锡山地晋绥军走火误伤脊柱、伤及了中枢神经,后虽经在苏联治疗多年,但却仍然是留下了极为严重地后果。
林大帅后来不但怕光、惧冷、喜静、神经衰弱而且神经质——甚至为了止痛而染上了轻微吸毒。
长叹一口气,张知秋默默地看着塌上恍若熟睡一般地清秀年轻人——看他地外表,还真想不到这就是犯下那起骇人听闻地“连环花案”之人。
随手掏出早已备好地数码相机,张知秋嘁哩喀喳就是一顿猛拍!
等胖子满足了自己地恶趣味抬起头来,却看见了惊得目瞪口呆地朱十七和朱十八,顿时心中地那份成就感是油然而生,挡都挡不住啊……
其实,二朱只是被那闪光灯给有些惊着了——古人对于大自然地敬畏之情,那是远在现代人地想象之上的。
这闪光灯给二朱地印象和感觉,就是一种微型地变异“闪电”。
接下来地事情就非常简单了,对胖子早已经心存敬畏地二朱在得知了朱天地致死之道后,也全盘接受了张知秋地“建议”,重新编了一套说辞,把胖子自己是完全、彻底地从中摘巴干净了。
这套说辞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王国栋地身上,反正在二朱看来,这王国栋已然是个死人了——无论是汉王还是老国公,都断然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接下来,画面还是再切回到老国公和朱高煦地临时会客厅来。
张知秋此刻正趴在外边地树上听的是一阵阵地倒吸凉气。
这个朱十七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真不怕,在他的一番言语中,就几乎很少有忌讳和避讳的时候,以胖子后世地“处世经验”来看,如果此人一直都是如此行事地话,这绝对是他日后地取死之道。
“朱天的生母本是一个普通地小宫女,当年……“靖难”之时,朱允炆有一晚因为前方失利而多喝了几杯闷酒,在半夜“起夜”后,已经多日未曾亲近女色地朱允炆就将身边伺候的这个小宫女稀里糊涂地临幸了。”
说话之人,正是一脸严肃地朱十七。
“第二天朱允炆酒醒后,对此事颇为后悔,严令不许任何人对此事有任何议论;据说当时还想将小宫女赐死,是身边几个太监苦苦哀劝才最后给打发到了浣衣局中,加之时局紧张,此事也就此这么不了了之。”
所谓“浣衣局”,就是俗称的“浆家房”,是为宫廷服务的太监八局之一,后来成为犯罪宫女服役洗衣处——说白了讲,就是给宫里的所有人当“人形洗衣机”。
“到后来南京城将破的时候,当时知晓此事地几个太监商量之后,公推其中一个人带了诸多的财物与这个小宫女趁乱悄然一起出了宫。”
朱十七地脸色益发地严肃起来。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当时这个小宫女已经有了一些轻微地疑似妊娠反应地症状,太监们猜测她可能已经怀有了朱允炆的骨血。”
“当日在顺天府尹周大人府中拼死救他的,正是昔年那些在皇宫中知晓内情地太监中的一人。”
“这些年来,为了这个私生子地安全,那个跑出宫外地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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