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剑法虽非合击之术,可在她们有序配合下也颇有威力。
三人战作一团,两女犹如穿花蝴蝶,翩然而舞。古墓轻功高妙清逸,犹如月下精灵,飘然若仙。
武三通一阳指法刚猛绝伦,二女不敢硬碰,唯有以高妙身法躲让。武三通虽然武功修为比两女强上许多,奈何轻身功夫比不了她们,一时间三人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相持许久,陆无双毕竟有伤在身,与程英之间的配合渐渐出现了些问题。武三通压力骤减,也知道找软柿子捏,眼见陆无双香汗淋漓,欺身而上,右手剑指点向程英,左手化掌击向陆无双。
程英见表妹再次遇险,长剑横削向武三通颈脖,左手扣上一枚玉峰针激射而出。
陆无双被他袭来一掌吓得缩头闭眼,脚下也忘了施展轻功闪避。只听耳边噗通一声,她睁开眼来,只见武三通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她睁开眼睛,高兴道:“表姐,这是玉峰针?哎呀,我怎么那么笨,早点使用大师姐教的冰魄银针,他早死啦。”
此刻,远处传来一个青年焦急的声音,“两位姑娘,手下留情。”
那青年又朝身后唤道:“妈妈,敦儒,快过来,爹爹在这边。”
第四十章 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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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只见旷野上出现三个人影,前方两人颇为壮实,应该是两名男子。其后是一个身材娇小的人影,应该是女子。
程英和陆无双对望一眼,心道这三人来得还真及时。
两名男子走到她们面前道:“还往两位姑娘手下留情,此乃家父,患有疯症,脑袋不清楚,如有何得罪之处还望两位见谅。”
陆无双冷哼道:“见谅?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毁家之恨幽幽无穷,见谅就行了?我爹爹妈妈谁能救过来?”
武三娘已经来到武三通身边,忙将他从地上抱在怀中,只见他嘴唇已变乌,脸色极为苍白,惊惶道:“三通,三通,你怎么了?”
武三通受玉峰针毒性刺激,此刻脑袋反而有了片刻清明,伸出手指向程英,哆哆嗦嗦却说不出话来。
武三娘见丈夫难受模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武修文双膝一曲,跪倒在二女面前,道:“在下不知家父与你父母发生了什么事。俗话说父债子偿,只要你们肯赐下解药,武修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程英到底性子温柔,心肠极软,先前使出玉峰针也是为了救陆无双,如今见那老头子可怜模样,心中也极为不忍,便探手入怀,掏出一瓶蜂蜜。
陆无双一把抢过,道:“表姐,这疯老头杀了我爹爹妈妈,这次一定不能在给解药救他,否则我爹爹妈妈的仇就一辈子报不了啦。”
武敦儒见大哥跪了下俩,也跟着跪在地上,磕头作揖,乞求侠女赐予解药。
程英瞟了他俩一眼,拉着陆无双道:“表妹,表姐知道你心中很苦。可那武三通毕竟是个疯子,当初姨父姨母为救你惹得他狂性大发,失手之下才被他重伤。如今他中了我玉峰针,受了这些苦楚,对他来说也算是惩罚了。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就把蜂蜜给他们吧?”
陆无双挣脱她的手,哭泣道:“表姐,你也不想为我爹爹妈妈报仇是不是?亏他们生前那般照顾你,想不到你如此绝情。”说完她转身便跑。
程英担心她的安危,又掏出一小瓶玉峰蜜扔给武修文,然后追了上去,边跑边说道:“将蜂蜜给他服下,半个时辰之后就能全好。”
南湖畔,月光下湖水幽幽,陆无双在柳树底下嘤嘤哭泣,娇小身子缩成一团,显得那般无助凄凉。
程英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叹息道:“表姐不是不愿为姨父姨母报仇,可那老头子的状况你也看见了。疯子杀人,就连官府也不会管的,咱们即便心头再恨,又如何能让他抵命?
就算是他抵命了,姨父姨母能活过来么?既然于事无补,咱们又何必下那般杀手?”
陆无双哭泣一会儿,揉了揉眼睛道:“只恨我当初太笨,没想起大师姐教授的冰魄银针,不然早将那老头子杀了。”
程英嫣然一笑,道:“当初大师姐授你冰魄银针,二师姐授我玉峰针,原意是让我们防身,并再三警告不得以此法随意伤人。
你那是太善良,不是太笨。如果你用冰魄银针杀了那老头,说不得大师姐将来要找你算账。
你别忘了大师姐当年可是赤练仙子,如今为了和萧大哥在一起,早下定决心放下曾经的一切。你一用冰魄银针便向世人宣告了赤练仙子重出江湖,到时候看大师姐不打烂你屁股。”
陆无双轻轻哼道:“大师姐那么疼我,才不会。”
虽然嘴里反对,可她心里也知道大师姐定然不会让她好受。当初大师姐便说过冰魄银针上的毒太过阴狠歹毒,非到性命攸关之时不得使用。而且那冰魄银针是赤练仙子的象征,大师姐早无心江湖,自己那么做了便是将大师姐拖下水来。
两女静坐在湖边,一时无言。
水中粼粼波光,小虫子在水面上爬出细细波纹,将一轮美好圆月晃成一片光影,碎成满湖银光。
许久,陆无双幽幽一叹道:“也不知师姐他们怎么样了。咱们这以来已近一年,他们会不会担心……”
如今父母双亡,家也被毁,古墓就成了她们的家,两位师姐,萧大哥还有洪凌波就成了她们挂念的对象,也是她们在这世上仅有可供挂念的亲人。
爱与被爱都是美好的,挂念与被挂念皆是幸福的。
……
武三通服下蜂蜜,未过片刻毒性尽退,待浑身劲气运转自如,他便盘膝打坐,茶盏功夫便将余毒祛除。
受这玉峰针之毒激化,加之身畔有熟悉的气息,他的癫狂大为好转,有些茫然问道:“三娘,我这是又犯病了么?”
武三娘见他认得自己,喜极而泣,点了点头道:“三通,咱们回家好不好?别在外面漂泊了,万一哪天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活啊!”
武三通微微一叹,忽而脑袋中闪过些许片段,似乎陆家庄陆立鼎夫妇伤在自己手中,他问道:“咱们这是在何处?”
武三娘道:“嘉兴南湖。”
武三通喃喃道:“难道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他当年忆女成狂,每次发病之后便不记得病中做过什么事。近年来蒙一灯大师师弟的医治已大有好转,谁知半年前不知又受什么刺激,忽然狂性大发,从云南大理一路寻到嘉兴。
在陆家庄附近游荡了三四个月,忽而某一天见着回家探亲的程英与陆无双,硬要说陆无双是何沅君,还动手强抢。
两女见他是两年前那疯癫的老头子,无心与他争斗。谁知这武三通不知何故,非要拉她去何沅君的坟墓,还将陆无双放进棺木里。
这下不止两女惊恐,就连陆立鼎夫妇也极为担心,双方争执之下打斗起来。
陆立鼎夫妇与武三娘乃是旧识,双方也算是亲戚,又如何能与一个疯疯癫癫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一般见识,于是处处想让。
可武三通是疯癫之人,脑中哪有许多人情世故,招招不留情,最终将陆立鼎夫妇重伤在掌下。
后来更是为了逼陆无双与他相认,一把火将陆家庄烧个精光。
……
他重重叹了口气道:“咱们去陆家庄。”
眼前的陆家庄亦非当年的庄园景象,一片废墟上搭了个草棚,草棚里灵前的香蜡还燃烧着,却没一个人。
武三通吼道:“修文,敦儒,跪下向陆伯伯陆伯母磕头。”
武修文与武敦儒心头诧异,不知为何。但死者为大,更何况当年他们也见过陆立鼎夫妇,当下认认真真磕了几个头。
武三通默默坐在一旁,看着两具棺木发呆。武三娘上前来点上一炷香,拜了三拜,插在香炉中。
武三通痛心疾首道:“这些都是我做的孽啊。陆大侠夫妇是我杀的,还有这庄子全是我一把火烧掉的。我当真是个畜生,猪狗不如。”
他走上前来,轻抚棺木道:“陆大侠,武三通罪该万死,这就向你们赔罪。”说罢一掌往自己头顶天灵盖拍去。
武三娘一直牢牢盯着他,害怕他再此发病,见状忙将他抱住,哭喊道:“三通,别这样。当初你也是糊涂之下才做出那等事来,这又怎么能全怪你。
咱们明日将陆大侠夫妇下葬,然后为他们守孝三日,待皇爷来了就一同返回云南可好?”
武三通心中本就愧疚,不敢大力挣开妻子的束缚,老泪纵横,道:“我武三通糊涂了大半辈子,弃妻儿于不顾,三娘你又何必如此?就让我痛痛快快地陪陆大侠夫妇去吧。”
武修文武敦儒两兄弟跪在他面前道:“请爹爹保重身体,咱们一家返回云南过平平安安的日子岂不更好?”
两个儿子已经十五六岁,到了成家立业之时,自己这个当爹的还糊糊涂涂。武三通越想越悲伤难过,搂住儿子泣不成声。
一家人在陆立鼎夫妇灵前哭作一团。
“假惺惺有什么用?在我爹爹妈妈面前你们有什么资格哭?还不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武三通一家人抬头,只见走进来两个绝美少女,正是先前所见女子。
武三娘擦了擦眼泪,上前拉住两女道:“可是双儿和英儿?”
陆无双一把甩掉她的手,道:“双儿英儿也是你能叫的?还不给我滚。”她拖着武三通将他往灵堂外推,状若癫狂,武修文两兄弟不知所措。
程英双手握住武三娘的手道:“武家婶婶,别怪无双,姨父姨母的去世对她打击太大了。”
武三娘摇了摇头道:“这事都是我们武家的错,只是苦了双儿,哎。”
她见武三通已被陆无双推出灵堂站在瓦砾废墟之中,她也走出来。
程英从灵堂中拿出四个蒲团,歉然道:“家里没什么地方了,你们就将就一下吧。”
她又将草棚一旁斜立着用竹篾编制而成,用来挡风遮雨的席子在四周围了一圈,取了个火盆生火,以免他们被夜露寒意所侵。
武修文武敦儒两兄弟手忙脚乱想要上前帮忙,却给她婉言谢绝。
陆无双在灵堂内冷眼而视,不言不语。
第四十一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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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萧剑通携着小龙女由终南经洛阳转嘉兴,一路行来行路打探,每每听说有貌美道姑便要前去一探究竟。
这一路女冠见了不少,正儿八经的漂亮女冠几乎没有,都是一些秦楼楚馆拉拢客人的促销手段,萧剑通不免烦恼。
因为顾着寻人,故而两人皆挑城镇而行,行程难免慢上许多。
杨花落尽,杏存残红之时,他们两人终于到了嘉兴城。所经之处逾千里,所寻之地幅员千里,整个北方除了大漠草原,他们能去的地方都寻了个遍,依然没有李莫愁踪迹。
于是他将目标缩小到了江南襄樊一带。这一带虽然人口稠密,地方却小上许多,找起人来更方便。
眼前的嘉兴城城危人稠,有盛世繁华景象。萧剑通牵着匹瘦马,瘦马上驮着素衣如雪的小龙女。
江南初夏的日头已颇有威力,即便小龙女内功精深,已达寒暑不侵之境,可一路行来风吹日晒也让她原本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颜色深了几许,看起来更加健康。
头上的发髻因匆匆赶路而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在耳畔乱拂,时而被微风吹到俏脸上,让她不自禁地微眯着眼。
萧剑通牵着马来到城门下,道:“龙儿,此处便是嘉兴城了。希望两位师妹还在城中。她们陆家人脉极广,咱们借助她家势力,就能很快找上莫愁了。”
小龙女低低嗯了一声,嫣然一笑,抬手将面颊上的发丝别在耳后,风情万种。
两人进了嘉兴城,径直往南湖走去。
今日通往南湖的官道上极为热闹,各式各样的人都往南湖奔去。
萧剑通拉住一个老头问道:“老伯,大家这是干什么去啊?”
那老头转身,拔剑,动作一气呵成,扬眉道:“某家岂是寻常老伯?看清楚,本人乃是嘉兴第一剑陆仁甲。看你样子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前陆家庄庄主陆立鼎的女儿今日与大理段王爷的徒孙于烟雨楼决斗,看时辰应该快要开始了。别拉着本剑客,否则对你不客气。”
那陆仁甲匆匆而去,看他步伐轻浮,弯腰驼背,那是什么高手。那柄见换成锄镐扛在肩头更加合适。
小龙女坐在马上,视野更加开阔,她已看见南湖畔一座高耸的楼阁,那边热闹喧天。
“萧大哥,在那边呢。”
她提声道,虽然得知小师妹与人决斗,两人也即将与两位师妹见面,可她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既没有担心,也不见高兴。
萧剑通皱了皱眉道:“数月前听杨过说那武氏兄弟在桃花岛上,可郭靖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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