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一大截,脸色可堪比白纸,就差追上香菜了,栗色的头发暗淡无光的落在前额上,有着卷长睫毛的美目现在眼窝深陷。
我算是了解病美人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阿君变成这样,香菜怎么反倒不着急?
疑惑的望着阿君如垂死的鱼般一张一合的嘴,重重的呼吸声让听见的人感觉自己也呼吸困难。用力推了他几下,阿君依旧没有醒来,这倒叫我怎么让他吃药,难不成撬开嘴硬灌下去?
想想我上次去冥界‘免费一日游’时,阿君给我的待遇,我越想越觉得直接灌进去是一个好主意。于是我一手端碗,一手去捏阿君的鼻子,准备在他张嘴呼吸的时候,将药水全部一口气倒进去。(很危险的举动,如与病人无深仇大恨,请勿模仿)哪知道我的手刚碰到他的鼻尖,就被一把抓住,阿君用类呻吟的声调说道:
“嗯……母亲大人……”
哎?母亲……大人?我怀疑的看着阿君,他却甩开了我的手,撇过头,梦呓一些奇怪的话:“我不要见那个人……好难受……我不要继承……我不是……安……不要……”
刚刚他好像有叫我的名字吧!我再次身手过去:“阿君?”
“不,不要逼我!”阿君大叫了起来,再次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用力——我开始庆幸刚刚和身体分离,要不然我的手绝对完全粉碎性骨折,而非现在的疼痛完事。
可阿君这次却不肯放手,咕哝着母亲什么的对我的手继续惨无人道的折磨,就算没有肉体,也不能忍受这种痛楚,更何况阿君的力气超过某个界限似乎可以无视灵力魔法力干涉,我可不想损坏我的灵魂。于是一边努力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叫道:“阿君,我不是你妈!你给我醒过来!!”
“不是——?”在我的挣扎之下,君大人终于微微睁开眼,注视着我。虽然他的眼眸现在暗淡无光,但里面满是秋水,楚楚可怜,好像他才是那个被害人。
在似乎仔细的打量后,阿君虚弱的扯开了一个令人屏息的绝美微笑,对我抱歉而且深情的说道:
“对不起,弄痛你了吧!梦到母亲大人我就控制不了自己。”
“没,没关系……”难得听见他那么真情实意的道歉。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波吉!”
“是……啊?”
波吉?搞半天,他这么老实的道歉是把我当成了那只变种老鼠了?
我火大的想敲开他,阿君却不屈不挠的继续缠了上来,丝绸般触感的脸颊在我手中摩蹭着:“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竟然还会说话……”
废话,我当然会说话,我还会唱歌呢!你要不要听?!就算病糊涂了,也不至于把我看成老鼠,我和那老鼠哪里长得像了?
阿君继续说道“……波吉……要是没有你就不会认识安……要是不认识安……就好了……我就可以杀了他……怎么办……追上来了……来不及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一定会做的……控制不了……该怎么办?”
阿君含糊不清的说着,不一会儿我觉得掌心里湿漉漉的,却看见阿君脸上满是泪水。
“喂,阿君,醒来。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恶心死了!”我慌忙抽回手,看着阿君白皙的颈脆弱的曲在被褥上,我咬咬牙,一把拎起他的脑袋,仿照阿君平时的做法,两个耳光打了上去,然后——
“哇!……好痛!”
明明是我挥出去的巴掌,可最后为什么我会一头飞出去呢?姿势优美的收回手,阿君虚弱的支起身体,眼睛终于有了焦距,看了我半天,疑惑的说道:
“……安,你趴在地板上做什么?”
我·#¥·#!@*%*
在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和病人生气以后,我把那只大蜈蚣直接送到了阿君的嘴边:“给,你今天的药。”
出乎意料的,阿君看着这毒虫仅仅是皱了皱眉,一声不响的真就那么吞了下去,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那个,阿君,什么来不及,什么控制不了?”我百无聊赖的问,至于他那个‘可以杀了我’那就算了,从口气上来看,阿君好像还下不了手,所以我装做不知道,但后面两句直接让我想起我不详的预感。
“什么的什么?”阿君满脸无辜的反问我,然后又奄奄一息的倒回到床上,一脸想睡的样子。
我不好再打搅下去,准备离开,阿君却又蒙声问道:“安,你相信我吗?”
“什么?”
“波吉……我把它丢在行李里了,送给你。”
“……什么?”他脑袋坏了?我愣了一下,叫了起来:“不要,我才不要帮你养那只死老鼠。”
“傻瓜,那是唯一可以杀得了我的东西,如果……以后……”果然和勇者魔王之间所谓的命运有关系吗?我叹息着回到阿君床边,他对我笑笑:“其实,你现在祈祷我死去来的干脆一些。”
“祈祷?真是个好主意。我发现命运女神总喜欢按我计划的相反行动。所以,我祈祷的话,你一定不会死。”
“我倒希望呢……”
“恩?”
“不,没什么……”阿君说着,重重的吸了口气,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是……中毒的迹象?奇怪,香菜喂阿君吃了那么多毒虫也不见有事,为什么我偶尔送一次药就……该死,得去找蒙沙!我跳了起来,却发现阿君的嘴唇开始发紫,气若游丝,中的赫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恐怕我速度再快,叫来蒙沙也来不及了。
“……血誓……”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口飘过,回头却没有任何人。
但,对了,血誓,我和阿君有如此契约,只要再定一个,可以暂时延续阿君的生命,让我把蒙沙叫来。不过,因为是生命共享状态,在一定时间内没有完成的话,我自己也……我毫不迟疑的迅速说道:“以安德·普拉斯之名……以血换血,以灵补灵,吾愿以吾之灵血延续吾之契约者君·北晴之生命……”
“笨蛋,你……”阿君痛苦的抓住我,想阻止我的行为,我却迅速的完成了作为结束契约的手印。
接着吩咐道:“这样就可以了,我去叫蒙沙……”
“傻瓜,你真的信任我,以为我以后不会杀你吗?救了我……你会……”
阿君以最后的力气叫着。
但,信任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或许连自己都不相信。
别想了!还是,快去找蒙沙。
我这么对自己说,欧阳却窜了进来:“香老大叫我送的解药到了,你们谁中毒了?”
……信任不信任阿君我不知道。
但我可以肯定,我绝对不会信任香菜!!
第十七部 姐妹之间 第六章 再次外出+坏消息
“生命共享契约(又称为生命贡献契约)——
订立条件:1。双方已订立血之誓言,且时间超过一年,对对方的了解已超过一定程度;2。血誓主方面临濒死状态,生命迅速流失且无治疗中(状况越差,契约效果越强)3。血誓仆方完全自愿,且强烈希望主方的生命得以延长。
契约效果:1。可暂时延长血誓主方生命;延长时间由仆方生命力决定;2。日后再有生命濒危状况,无论主方仆方接可借用对方生命力暂时延长生命;3。只能延长生命力,对伤势状态无任何治愈效果;4。此契约可使双方寿命均等,且在延长生命时间内治疗濒危状态,不会对任何一方的寿命有任何影响。
PS:血誓主方——血之誓言的受益方,拥有血誓主控权之人。
血誓从方——血之誓言的发誓者,宣誓效忠者。
————以上摘自《魔法全书第六卷·魔法契约篇·血与生命章》”
订立了血誓,阿君死拖着不肯解除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香菜竟然又设计我和阿君订立这该死的生命共享契约是什么意思?!
“俺不知道香老大去哪里啦!刚刚她只叫俺在这里守着,有好戏看。”
什么叫有好戏看?老子是给人耍着玩的猴子么?从这变态女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本来就病得没两口气的阿君被毒药那么一闹,一时半刻又醒不来,吩咐嘴几乎笑到耳根的欧阳照看他以后,我只好怒气冲冲的去找可能是共犯的蒙沙——虽然我是对付不了这鬼女,但今天她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怨妇么?)
“毒?我不知道,一般为了让‘药’比较容易下口,香菜小姐一般会在我配好药以后加一些东西进去,只要不影响效果,我一般不会多问。反正那位小姐本身对药物就很有研究。”
蒙沙的表情倒真的不像是撒谎,但注意到他正关实验室的大门,一副男装打扮——说到这个我还真佩服,以前用男人的身体装女人是惟妙惟肖,现在是女人的身体穿男装,竟然和以前伯爵也没有差别,中性中到这个程度简直可以算一种才能了——准备外出的样子。我还是不由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准备‘畏罪潜逃’。于是我语气不善的问道:
“你准备去哪里?好像前两天才去见了你那个变态哥哥吧!”
“哦!我一直很想要的材料好像会在拍卖会上……啊?”
“拍卖会?”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到西雪小姐那里去找冷雨啊!他应该和主人有一定的联系……”
“等一下!为什么你可以去参加拍卖会,我要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好像魔王不能露面,被魔王抓走的公主就更不能在外面跑!”
“公主是不能出去,没有说伯爵我不能出去!放手,今天拍卖的是传说中‘山的根脉’,比贤者之石更为罕见的材料!”
“你又不是炼金术师,干嘛要这种东西?而且公主和伯爵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吧!你要去也要带我去!”冒险者都市的高等级拍卖会,普通小老百姓连它的举行都不知道,只是有钱连门都进不了,光门票就很有瞻仰的价值,肥羊一定多到让我流口水的地步,我怎么不去?(……喂,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谁带你去?一出去准漏陷,有本事你去穿女装给看……傻瓜!不要真的去做,你不觉得那个根本就是视觉污染吗?”
“不要,人家要去,你说人家穿女装就带人家去的。”(为了各位的心脏,就不说安德现在的样子了=_=!)
“你那个样子比被认出来更糟!把头上那个蝴蝶结扯掉——”
“谁叫人家没有你那种天份呢?带人家去嘛~~~~”(喂,喂,你原来的目的!)
“别,别那个样子靠过来!!”
终于,在我不屈不挠(……)的精神攻击下,我得到了外出许可。
可惜事情的发展依然不尽如人意,谁知道高级拍卖会的现场竟然是那么多的小包厢,竞拍也有魔法水晶,难怪蒙沙不担心我暴露身体,轻易的就妥协了,可我为什么要等在这种地方和蒙沙玩大眼瞪小眼?
“我有事……”
“三分钟前我才陪你去了厕所,而且拍卖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你打算跑到哪里去?”蒙沙调整着魔法水晶的视角,冷冰冰的说道。
“啊,那个……”
“而且这种拍卖会通常是把预备金额划到举办方,成交后直接勾取,你就算把他们剥光了也没有用。”
什么?我叫了起来:“……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你果然是为了偷东西才跑来的。”蒙沙脸色不善的掏出毒剑,恶狠狠的盯着我。
可恶,无法达成目的的是我,他凭什么那么凶!
不过既然原来的目标没有价值,那么拍卖的物品呢?要是有情报的话……
“你最好不要打那么东西的主意,那里的防守之严密可不是什么情报都没有的安德先生你可以轻易突破的。”
这个讨厌的声音……蒙沙非常直接拔出了剑,直向来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
“呵呵,这种拍卖会可能会没有商人的参加么?公主陛下,您也不用那么紧张,我可是绝对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因为我的未婚妻在你们那里吧!”
“别说的好像是我们胁持了香菜一样,而且你和她的关系不过就是利益关系而已,黎焉公子。”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阴魂不散?望着眼前满脸商业笑容的钱鬼,我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我说的未婚妻不是香菜小姐,”难得的,黎焉露出了困扰的表情,抓了抓额前紫色流海中唯一的那一小撮黑发,他在没有得到邀请的情况下自己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我是说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