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最美的诗词,不过是情之所至。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上面的老太后,她从不知道自己养大的丫头还是个才女?妈蛋,你要早有这本事能让那龟毛的周文郎嫌弃成这样?那边快不行了你倒是被逼出来了?有屁用?
心酸的老太后没辙的把佛珠又套回手腕上,转头对皇帝进言道:“皇儿,哀家觉得怡儿这话也有理,不管怎么说周家父子都是朝廷命官,还要谨慎查办免得冤枉了贤臣。”
皇帝心说我光说关进大牢还没说抄家灭门呢,这不是您心急着要把人领走吧?不过作为儿子一定要孝顺,孝顺孝顺,你顺了,你妈那边就笑了,所以皇帝乖乖点头:“母后说的是,儿子一定让人认真查办,绝对不会冤枉了贤臣。”
下面的事就好办了,卖国的周家父子被关进天牢,剩下的人继续欢欢喜喜参加寿宴。
看着自家婆婆那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本来颇感不自在的楚怡突然感觉自在了,反正自己不是处境最惨的那个,有什么不自在的?
……
来时坐在马车里被要求自重,回去的时候没人让自重,楚怡也把帘子挡的严严实实,而后捏着小晋的头发拎到近前:“你给我从实招来,那两句诗到底是怎么回事?”
搞搞清楚好吗?她是要促成周文郎和苏婉,不是要给自己找男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念情诗表明心迹,还有比她更强悍的女人吗?
知道自己被怀疑的小晋,也不挽救自己那一头的智慧结晶了,它神态消极的耷拉着四肢,泪眼汪汪的看着楚怡:
“你竟然怀疑我?枉我为你操碎了心,出尽了力,到头来你竟然怀疑我?你也不想想原主平时是什么性子?聪明不足单纯有余,你要是大义凛然的说为了江山社稷才力挺周家父子,谁信啊?”
呃,这倒也是,“那也不用念那么肉麻的啊?”心虚的把小家伙放回肩膀,顺便讨好的帮它捋捋那坨草。
用小拳头推开楚怡的手,小家伙很是不领情的道:“你当我真是神仙吗?当时那种情况能想到一个就不错了,还挑?”
好吧,这么一说好像她是有点要求过高了。楚怡从善如流的检讨了一下自己,而后犯愁的道:“现在周文郎被抓起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换了现代她可以发动人脉收集线索,可古代的女人本来就处处受制,她又是个初来乍到的,愁啊!
“哎呀,别愁了,周文郎是本文男主妥妥的寿终正寝,如今年纪轻轻的,就是皇帝死了他都死不了,没准个十天八天就回来了。”
……我是十天八天的分界线……
“郡主,郡主,好消息好消息,宫里传来消息说少爷的案子平安昭雪,现在已经被皇上从天牢里放了出来,过会儿就要到家了!”
啊?楚怡颇感失望的泄了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这边的思想工作还没做完呢。
她觉得,虽然小晋说的话经常有点不靠谱,但那小家伙在大事上倒是没差过——也不知道她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所以知道周文郎指定没事,她又开始了撮合露水姻缘的伟大事业。
这不是,她已经劝苏婉好几天了,就希望对方能在周文郎落难的时候去看看他,为了好人做到底,她连东西都给准备好了,人员也都打点好了,可苏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遮遮挡挡就是不去。
唉,这真爱也有点靠不住啊!难不成,出卖周家父子的人还真能是她?
再次把隐隐升起的想法压到心底,楚怡迈步去正院等消息。
“郡主!”看到楚怡进来,周夫人一脸欣喜的拉着她的手道,“老爷和郎儿没事了,咱们周家没事了。”说到最后以是喜极而泣。
这几天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如果没有这个郡主儿媳帮着支撑,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想起以前的种种,周夫人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愧意。
她幼时颇有才气,在女孩堆里也算是一等一的才女,可等要选夫婿的时候才发现,她这个相貌清秀的才女,怎么都比不过那相貌娇艳的美女,每当她家里为她看中一个才子,那才子就追着美女跑了,再相中一个才俊,那才俊又追着美女跑了。
这里面最最胸大无脑,最最招蜂引蝶的就是楚怡的母亲,那女人靠着一张妖艳的脸蛋,直接吸引了她最欣赏的才子,可恨的是吸引了她还不知珍惜,转头嫁给了一介武夫多罗郡王?
按理说这都是闺阁之事,如果婚后幸福她也就早早忘了,可偏偏丈夫对她尊重有余,宠爱的也是娇媚的妾室,这让心高气傲的周夫人彻底暴怒了,她发誓,一定要教育自己的儿子远离娇媚女……
不知道这便宜婆婆心里的想法,楚怡扶着对方坐下,打量了一眼四周出声道:“姑姑和表妹呢?这么大的喜事怎么没见她们母女?”不去看就不去看,人都到家了总得出来接接吧?
听她提起那对母女,周夫人不悦的道:“这是咱们家的幸事与她们何干?”
亏她以为那苏婉是个好的,还想着如果儿子真喜欢娶回来倒也无妨,谁知没事的时候舅母长舅母短,有事的时候连个面都不见了?可是实实在在让她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落难时方知方知人情冷暖,以前她真是瞎眼看错了人。
看着气呼呼的婆婆大人,楚怡正想着怎么为苏婉解释,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帘拢一挑,清逸俊雅的周文郎面带笑容迈步而入:“母亲,怡儿,我回来了!”
怡儿?
楚怡身子一僵,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
☆、第 8 章 遭遇冷暴力(七)
? 楚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过自己的智商,她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是朝着目标前进,但其结果都是惨不忍睹。
就像此刻,明明在她的想法里应该是劫难后重逢,她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渣男贱女眉目传情,可看着那一向对自己冷眉冷目的周文郎,满目温柔的给她夹了一筷子佛手金卷,她简直连哭的心思都有了,就差没拽着对方的脖领子问,你特么到底被谁穿越了?那个冷淡面瘫的周文郎呢?快把他给我还回来!
见妻子对着块佛手金卷先是隐忍挣扎,后是面露狰狞,周文郎不但没有厌烦反而泛起淡淡的心疼:自己的一场牢狱之灾,让怡儿的病症更重了。
在狱中的时候他就担心对方的怔仲之症,那时候他甚至怨恨自己没有早点给她一个孩子,如果有个孩子,怡儿以后还能有个依靠,否则身有怔仲之症的她今后又该倚靠何人?好在上天怜悯、皇恩浩荡,让他父子得以脱身,从今后他一定会好好的陪着她,好好的照顾她。
那说,他怎么出来的?其实这里面没什么狗血戏剧的成分,军资被贪的案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苏宇谦被关也不是时间短了,皇帝暗处的人早就把这事查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一直在这吊着,没想到那群乱臣贼子见这事久不结案,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以至于贪念大增,想顺势把周恒这个兵部尚书扒拉下来换成自己人。
皇帝对周家父子还是很器重的,自然不能让他们蒙受不白之冤,所以设了个计使了个套抓住部分幕后主使,周家父子也就被放了出来,当然,我们楚怡只要知道周文郎无事就好,对这些细情并不怎么关心,所以也就没太细问。
此时的她只关注一个问题,这剧情都偏成这妈样了,她到底能不能掰过来了?
“唉……”忧郁的叹了口气,楚怡看向不远处非要给她画相的周文郎。
今天她穿了件桃红色的袍子,袍子的领、袖和前襟等处都被她让丫鬟绣上了镶滚花边,远处一瞅,那叫一个花团锦簇,以往的周文郎看到她这样必保不会瞅第二眼,可今儿个这位不但瞅了,还饶有兴致的要给自己画相?这人的脑子怎么了?该不是坐牢的时候被刺激过度了吧?
周文郎自然不是被刺激过度,他只是想陪陪妻子,问题是想的挺好,实施的时候却发现不管做什么,他想陪的那个人都是情绪消极无精打采。面对这种情况,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以前在他心里自己的面子、官位种种的一切都比楚怡重要,他自然是要掖着瞒着,如今的楚怡虽然不能说重于一切,却指定比面子重要。
被请来的老太医诊完了脉,又问了下具体情况,而后对周文郎道:“郡主的内火虽盛,但不属于怔仲之症,最近的种种变化想必是久无子嗣心中过于忧虑所致。”至于身体无碍却怀不上孩子的事,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听到太医的话周文郎却是安了心,楚怡为什么至今未孕他比谁都清楚,为了不让自己沉迷女色,他每月都是按着次数来的,而且这次数还经常赶上对方的身体不适,本着过期不候的原则,他们夫妻一个月也没两次亲近的机会,没有身孕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是心药所致那自然是心药来医,所以当天晚上,把自己洗刷干净躺在床上,就想安心等着会周公的楚怡,突然发现身后紧贴过来一个男人?
“你干什么?”惊叫的同时,她紧抱着被子蹭的一下躲进了床脚。
这举动把周文郎闹了个大红脸,举起的手伸也不是落也不是。大半夜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抱着自己的妻子,你说他想干什么?本来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他一搂她一靠就水到渠成了,今儿个怎么还叫上了?
不过他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也不是白读的,顿了顿当即道:“夜里寒凉,被子有些薄了,怡儿不冷吗?”冷的话就靠过来吧,咱俩继续水到渠成。
被子薄了?把自己团团裹住只露个脑袋的楚怡先是摇了摇头,而后高声道:“玉竹,少爷冷了,快去拿两床被子来。”
“是,奴婢这就去!”
周文郎、小晋:……
看着周文郎被三床被子层层盖好,楚怡防狼一样的贴里面躺下:“好了,这回不冷了,夫君安心睡觉吧。”
都快捂的长白毛了,周文郎哪还睡得着?而且以前他把这事当成必做任务,这次却是怀着夫妻恩爱的心思,想法不同感觉自然也不同,问题是他这边蠢蠢欲动都准备好了,那边要睡觉?
满心燥热的翻了几个身,这位不甘心的再次靠过去道:“怡儿,你真的不冷?为夫这盖的被子多,可暖了。”
听到这话的小晋简直想给他跪下了,他是真不该对这书呆子有太大的期望,两口子一被窝你装哪门子的清高啊?磨叽什么赶紧上啊!可恨它们大晋江过于清水,否则它一定拷贝出几百本小黄、文,给他当学习材料。
它给跪了楚怡也快跪了,眼瞅着回家的希望日渐渺茫,哭都来不及呢,这男人还想拉着自己滚床单?
心里烦躁的她也懒得装贤良大度了,被子一掀她穿着那身大红大绿大喊道:“睡个觉你有没有完了?不知道我今天晚上喝的药里有安神药啊?不冷不冷,本郡主现在只要睡觉!”生气了吧,愤怒了吧?赶紧拂袖而去还我一片寂静的天空。赶紧的!
搁以前周文郎必定会生气,可此时的他看着眼前这薄怒微嗔的妻子,再想道大殿上那孤单而凄凉的背影,不但没生气还觉得心里被塞的满满的,当即好脾气的笑道:“好好好,是为夫错了,忘了怡儿在吃药,快睡快睡,为夫不吵你了。”
见对方用‘你这小东西真会撒娇’的宠溺表情看着自己,楚怡无力的跌回枕头上,脑中闪过两个大字:我靠!
……
苏婉没想到自己还会见到这个脸戴面具周身冰冷的男人,她恐慌地望向门窗,见门窗紧闭室内无人,这才强忍着恐惧上前低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面对她的小心翼翼男子嘲讽道:“藏觅书信的人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可怕的?”
苏婉被说的满脸涨红却又不敢反驳,藏觅书信的人虽不是她,可画出府中地形图的人是她,把守卫指走的人也是她,天知道这些日子她心里多么恐惧?更可恨的是,周家父子平安无事,自己的父亲还在监牢里待着,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
似乎看出了她的隐忍不甘,男子淡淡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父亲苏宇谦要出来了。”
“真的?”苏婉顿时一喜,父亲要出来了?她的生活又要回到从前了?
“但是,”男子猫捉老鼠般的顿了顿才道,“狗皇帝看在他将功赎罪的份上不砍他的脑袋,却不代表不追究他的过错,你说他这一介贫民要是想往上爬,用什么牵线最好呢?”
苏婉脸色惨白的跌坐在椅子上,半响出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苏大小姐还真是冰雪聪明。”半真半假的赞了一句,男子拿出个铁盒子递与她道,“这里面有六颗弹丸,还有你画的那份地形图,你按照地形图上标的地点将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