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十多条山道都是这么被突破的,战士们唯一能做的,是尽可能让丧尸在山道中前进的步伐拖延,但这拖延总是随着越来越多的S2丧尸出现,而变得越来越短。
原本打算死守最后关口,到了那时,所有的重机枪子弹将会集中射击,让丧尸在山道口那儿堆出巨大的尸山,随后一把火将尸山烧掉,再在火焰熄灭之后继续射击,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拖延时间,只要弹药耗尽,就是整个基地的末日,当然现在不用了,长江舰队被想起之后,赵德义被释放出来,黄泉找到了信心,在战术上就变得更加灵活。
数以万计的弩箭,如暴雨般浇在丧尸的头顶,只要射中丧尸的脑门,这些丧尸没有一只能幸免,全都无声到地,前方的重机枪每一次点射,都能将十只二十只丧尸撕碎,丧尸再不能存进,而那些S2型丧尸和D2型丧尸就算出现也没有大用,弩箭不是子弹,长长的箭杆是S2丧尸讨厌的障碍,一旦被箭杆绊到,在它们稍稍停顿的时候,便会被十支以上的弩箭射穿,D2更不用说,它们在12。7毫米弹雨中毫无作为。
今天的阻击,第一次在真正意义上挡住丧尸的涌动,五条山道上,五个巨大的尸堆慢慢堆积,逐渐形成十米高的尸丘,在这时,尸丘后面的丧尸大多都是进化丧尸,也只有这些丧尸才能灵巧地攀爬十米高的陡峭尸丘。
突然,十多个装着次品蚀源的玻璃瓶子扔在尸丘各处,下一刻,这些瓶子都被击碎,碎裂的瓶子散发着淡绿色的浓烟缓缓地将尸山笼罩,时间不长,整座尸丘都在悄然缩减,接着浓烟随着尸丘高度的下降而沉下地面,将后面的丧尸笼罩,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丧尸被笼罩之后,便会散发着淡绿色的烟雾,仿佛这些丧尸似黑暗破坏神中的散毒僵尸,只不过这些绿色的烟雾只对丧尸本体有危害。
每只染上蚀源的丧尸如被强硫酸融化一般,在剧烈的抽搐中不断缩小坍塌,最后消失不见,看似无害的绿色烟雾仿佛会传染,丧尸拥挤在一起,绿色的浓烟顺着拥挤的丧尸不断向后面扩散,不管有多少丧尸挤在一起,也不管丧尸拥挤的道路有多长,这些浓烟总是顺着丧尸不断融化的身体逐步向后扩散。
扩散的绿色浓烟所过之处,再无一只丧尸能够留下,之前被笼罩的尸丘已经完全消失,消失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地坑,地坑里还积存了半坑的绿色蚀源,这些蚀源在不断缩减,又过去半个多小时,一米多深的地坑里只剩下浅浅的少许蚀源,看上去仿佛被精炼过一般。
士兵们用各种姿势举着弩箭或者步枪,全都伸出身子,歪着脑袋看向蚀源蔓延的深处,心中同时闪过一个词‘瘟疫’。
就是瘟疫,丧尸只要被蚀源沾上一点点,立刻变成了新的病毒原体,在最短的时间将着看得见的病毒传染给了其他丧尸,只要被沾惹,丧尸就会被迅速溶解,就如之前在聚集地形成的那个化尸池。
“别傻看着,没见到那东西的颜色越来越淡么……,准备,准备后续攻击,下去两个人去给我将坑里的东西弄上来,能不能挡住丧尸就看这东西了……。”
喊话的是黄泉,他站在山头的工事中从头看到尾,赵德义除了上缴二十五只纯品蚀源之外,还有一大箱子次品蚀源,原本只打算作为化尸水,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武器效应,让黄泉在惊喜中,做了最大的指望。
丧尸的崩溃突然发生在五条阵线上,同时清空了数量不少的丧尸与尸体,所有士兵顿时轻松了下来,他们指着下方空旷的山道交头接耳,为自己这边拥有这么强悍的武器而自豪,所有人都在为这意外的收获而高兴,唯一不高兴只有吕小布,他已经调集了十辆装甲车,准备发动狂风似的反击,哪知道他们整戈待发的时候,突然给他们来着这么一下子?
后方突然发生的变化让丧尸海慌然失措,这些天来一直势如狂潮的进攻顿时停下,无数丧尸在短短一个小时被消耗的一干二净,这让尸海中的Z型丧尸感到茫然与威胁,正在这时,丧尸海后方突然受到新的袭击。
赵德义没有给他的士兵太多休息时间,撤下战场之后,一直对自己的士兵说基地是多么危险,幸存者是多么期盼他们救援,让所有士兵沉寂在紧张之中,赵德义做的一切让高峰不解。
他认为赵德义部队在山头坚持了二十多天,撤下之后,从上到下,每一个人至少掉了二十斤肉,他们不该再继续战斗,最需要的是休整,同样,黄泉也是这么想的,赵德义部队的情况蟑螂基地也考虑到,所以才让高峰的陆战队主攻,赵德义部队协助。
赵德义这么做给下面的士兵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让他们不可能得到最好的休息,当高峰带着疑问向赵德义询问的时候,赵德义说了一断话:
“带兵打仗就得一鼓作气,他们坚持了这么久,一旦真正放松,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恢复过来,以前抗战时,凡有血战大战,部队撤下之后都是如此,三个月是给他们心灵上的恢复期,所以不能让他们放松,得让他们时时刻刻保持临战状态,灌输最后一战的理念,让他们知道在最后一战中无可替代的位置,这样才能将他们的战斗力和士气提升到最大……。”
赵德义的理念高峰不是很理解,却不会反对,愿意交出指挥权由赵德义全权指挥,不是他高风亮节,而是陆战队在主战场上的表现实在让他放不下心。
五个小时的车程,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集结蟑螂基地外,当他们到了第一道围墙外围时,围墙之外广阔的平地与公路上到处都散落着零散的丧尸,蟑螂基地的纵深不少,还容不下百万丧尸,何况至少三分之一的地方还在黄泉手中。
集结中的部队没有对散落四处的丧尸太过关注,这里的丧尸扩散的面积不小,实际数量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十几平方公里上散落的丧尸数量不过两万,真正吸引所有人主意的是那座高耸的围墙。
围墙原本作为基地的主要防御工事,消耗了天量的材料和无数人才造出来,比温泉基地的外墙更宽,也更加雄伟,在围墙之上,隐约可见一座座高射炮随意的歪斜,巨大的尸丘高处墙头数米,沿着尸丘便能看到无数丧尸层层叠叠形成巨大的斜坡,每一座斜坡都是用数万丧尸尸体堆积,每一座斜坡周围更躺着倍数之上的尸骨。
整个外墙外侧都是修罗地狱,无数尸骨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在千米范围内铺开,尸体中到处都有火焰烧灼留下的焦痕,除了被吃掉的,或是腐烂的尸体,大部分尸体都被烧的卷成一团。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或大或小的陷阱壕沟都被丧尸填满,无处不在的尸臭沿着这些绵延不知多少里的陷阱散布整个公路沿线,尸臭什么的对于赵德义部队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但对陆战队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不少人蹲在地上狂吐不止,第三大队的士兵们则个个双眼发直的注视着那座被无数尸体包围的围墙。
艾青山手中的布袋子悄然滑落,滚在地上抖出无数子弹头,他仍由这些弹头在脚边散落,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千米范围之内的无数尸体,在他的脚边,厚厚的黑灰色尘埃将他的鞋跟陷入近半,站在这些东西上他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这是丧尸尸体烧掉之后落下的骨粉,以前在聚集地里正是因为丧尸的骨粉挡住视线,才失守墙头,没想到在这里也是一样,算下来,这里的围墙之外至少死掉了三十万以上的丧尸吧……。”
不知何时,赵德义踩着松软的骨粉走到艾青山身边,与他一起凝视围墙外面无数的尸丘沉声说道,艾青山收回视线,扭头看着一脸严峻的赵德义,疑惑的问道:
“三十万?这么少?你们昨天不就射杀了三十万只丧尸么?他们不会这么没用吧?”
艾青山用昨天赵德义部队的战斗成绩来说话,这么高的围墙,那么多的高射炮,这么可能只消灭不到三十万只丧尸就被轻易占领?
“呵呵,不奇怪,若是换做我的部队防守,差不多也只能取得这个成绩,主动防守能做到这一步就不错了,昨天是机缘巧合,我们用足够的空间迂回躲避,比丧尸更强的机动力,还有……三十万丧尸死一只少一只,不会有源源不断的尸潮……。”
“你的意思是?”
艾青山不是很懂,为什么防守作战与主动剿灭的差别这么大?若是防守战不好打,为什么还要打防守战?主动出击,像昨天那样迂回慢慢消灭不就行了么?
“你没有见过百万尸潮的厉害,无边无际,哪怕你身边有再多的战友,也感觉不到任何安全感,假如你去过大海就知道,百万丧尸潮就似狂暴的大海,无边无际的大海形成海啸,席卷一切的向你压过来,你根本不可能沉着向海啸射击,因为在你举枪之前,你的心就会被绝望填满。
还有战略空间,在百万丧尸面前,再多的空间也不够用,丧尸海不是静止的,它会追在你的身后,让你在无边的恐惧中颤抖,没有足够的回旋空间,没有足够的子弹,没有足够的运输车辆,仅仅靠着两条腿,哪怕有十万人也不能在野外战胜百万丧尸潮。
和丧尸作战,除了各种计划与后勤之外,最需要的还是运气,昨天我们的运气好,有足够的子弹,足够的车辆,还有足够的油料与空间,而丧尸只有那么多,所以我们能在几个小时之内解决它们,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或者换个对手,恐怕就做不到了……。”
说完赵德义不在多说,转身向高峰走去,留下艾青山一脸沉思,在他身后,第三陆战大队的上千名男男女女一脸惨白地望着惨烈的围墙,以他妹妹为首的女孩儿们不断向后退去,在最后面,一只魁梧的D2型丧尸傲然耸立,丧尸身边,一个到它小腿高度的女孩儿安静站立。
537 上墙
两千名陆战队员带着厚厚的口罩漫步在如积雪般的骨灰中,一只只丧尸被弩箭射中头颅,重重地倒在骨粉中漫起尘埃,对多过他们十倍数量的丧尸,陆战队员很有经验,他们从不同的角度快速接近丧尸,用准心套住丧尸的脑袋扣动扳机。
每一声弓弦响动,便有一只丧尸倒下激起一片骨粉,两个大队的陆战队如庖丁解牛,将散落在外面的丧尸快速清除,最有效率的几支小队却是直线滚动式的清除,他们的准头和效率更高,在弩箭的最大射程之内,总能将丧尸一箭格杀,更换弩箭的速度也超快,往往眨眼间,弩箭便被安置在弓弩之上。
在他们身后,三百人的队伍默然前进,赵德义带着这支全服武装的部队紧跟在清除队员身后,向围墙外侧的尸丘走去,围墙有多高,尸丘就有多高,尸丘成斜面与地面连接,这是先前丧尸海攻入围墙的通道,相比其他地段尸体都有被啃食的痕迹,这里的尸体大多完好,当然,也仅仅是骨架完好,很多丧尸都已经腐烂,绿色的尸水将地面的骨粉混成泥浆般的东西,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恶臭。
戴着防毒面具的赵德义粗重喘息着向前漫步行走,他身后的其他人都和他一般,戴着防毒面具,全身披挂全封闭式皮甲与防弹衣,装备制式步枪,手枪,还有各种刀盾手弩。
这支部队是赵德义特意挑选出来清理围墙防御体系的特种清剿部队,这些人有陆战队的精锐,有三山守军中的佼佼者,接近六千人不可能只通过尸丘攀爬上围墙,还有大量的物资后勤也没有精力弄过去,他们需要找到围墙电机房,将发电机运转起来,打开围墙的铁门才能进入基地战斗。
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谁都不了解,赵德义见惯各种大场面,可在这里,他的头皮还是有些发麻,从最外围走到围墙跟前需要三公里的距离,有了清理小队,他们的速度不慢,随他们接近,无数丧尸死成一片的场景催人肝胆,最要命的却是围墙之下,那几座累累尸丘。
无数尸体相互纠缠重叠在一起,全都严重腐烂,很多尸体,骨头与内脏都相互嵌在一起,就似被压路机压实的血肉城墙,这座散发着尸臭的城墙只死了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没有腐烂的躯体都活的,这些嵌在上面的丧尸没有伤到要害,哪怕它们全身的骨头都碎成了渣滓,也没有要了它们的小命,
越是走进,越是感觉恐怖,那些嵌在尸堆里的丧尸还在挣扎蠕动,就似地狱里钉在石柱上哀嚎的受刑者,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无休止的折磨,等待救赎解脱的那一刻。
等他们走到尸丘斜坡的最边缘,所有人都被惊吓到了,无数的白骨碎成地毯似的渣滓铺在尸丘的脊背,上面流淌着半粘稠的绿色尸水,尸水不是从尸丘最上方流淌下来的,而是在尸丘的最里层沁出来的,在尸丘的边缘,更多的丧尸被发现,之前它们被尸丘庞大的体积所遮挡,在近距离上,在场众人看到了数以千计的活丧尸镶嵌在尸丘之中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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