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在码头区拥挤,不时有人被挤入水中扑起水花,在场的军人数量是在太少,一个连的军队负责几千人的撤退捉襟见肘,连长站在高出挥舞着手枪大声吼叫,吼叫声随即淹没在嘈杂的哭号尖叫声中,只能通过他涨红的脸颊看出他此刻的焦急,士兵又要营救落水的人们,又要维持秩序根本忙不过了,在场的幸存者大多想不起别人,只想先一步上到船上,让这场混乱逐渐亏大。
“哗啦…………。”
只见人们慌乱的上到船只中间,也不注意保持船身的平衡,一艘船半边位置较好,很容易让人上到船上,被惊慌扑来的人瞬间挤满,另外半边却因为他们惊慌而忘了分担几个,接着又有几人不顾缓缓下沉的船身,再次挤了上来,只见船头猛地翘起,船上的人紧抓船舷只知道叫喊,却没想到去几个人爬上去恢复平衡,大家都自私,只想着自己抓住船舷让其他人失足落水便能恢复平衡,恰好末世里最不缺的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一船人都是这般想法,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升速度并不算快的船头在大家的坐视下,奇迹般的竖立起来,接着凄惨的呐喊声中,一船人一个都没跑脱,全部沉入水中遭到灭顶。
“蠢货……。”
身边的士兵高声大骂,接着前方码头上,维持秩序的连长也眼红了,举起手枪一口气将枪膛的子弹射空,清脆如响鞭的枪声让码头上的嘈杂微微停顿,接着一道嘶哑的怒吼响彻码头:
“全都给老子老实下来,谁要是再敢瞎积起哄,全都以破坏罪行枪毙……。”
835 果决 2/3
上尉连长的怒吼让现场几千人同时侧目,大家安静的望着他三秒钟,接着一声呐喊,整个码头再次恢复了混乱,那些幸存者冲上船只的速度再次加快,那些已经坐满人的船只则先一步脱离,一个个空缺顿时从船只停放的空间出现。
而这些船只并未想到要去救援落水的人群,只是昏头昏脑的往四处散开,一时间也没有个领头的,就如林子里的鸟雀,大难临头各自飞,看到这里,翁立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一直以来他都在坚持本心,在这污水横流的末世守住一片清明,这里的幸存者也是上海市活得最有尊严的一群普通人,他们不用遭受人格的践踏,不用为了一点食物卑微的跪在别人面前乞求,甚至不用为了活下去而献出自己的妻女任人凌辱,可是就是这么一群被军队守护的人,为了先一步逃走,竟然不顾他人死活,眼看水面上的浮尸一具具翻出水面飘荡,维持秩序的连长最终还是没有下令开枪,只是徒劳的大声吼叫,尽可能的维持。
“大家准备武器……。”
翁立的战友都在小船上呆滞的望着那些四散的小船,船只上的人们只是埋头划船,漫无目的向四周划去,有人向下游,有人向上游,还有人准备进入别的水道,乱糟糟的逃走对于自杀,没有粮食,没有定居地,更没有守护他们的军人,这些人绝对会因为自己一时胆怯而死无葬身之地,就算翁立他们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他们只有一艘船,行驶在水面上的船只四处都有,根本不可能拦下,翁立一声大喝,让身边的战友一起惊讶。
“开枪警告,若是不听招呼全部射杀……。”
翁立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这杀气腾腾的命令,顿时让身边准备枪械的士兵们呆滞,船尾的少尉第一时间质疑道:
“他们都是自己人,而且都是平民,我们是军人,但是我们不是刽子手……。”
少尉的话让其他人全都停了手,他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这之上,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职责便是守护一方平安,为老百姓提供安全,而不是去杀戮这些百姓,翁立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一把扯过身边士兵的枪械大声训斥道:
“你们给我睁大眼睛看着,没有组织,没有方向,甚至没有目标,他们就算跑出去有能活多久,后方的战友在用性命给他们争取时间,可他们在浪费这宝贵的时间,秩序,我们要恢复秩序,要不然那些男人将船只都抢跑了,你们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翁立说完,其他人全都沉默,先上船的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毫无顾忌的离开这里寻找活路,上层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码头区域一片混乱,七八千人都挤在这里争夺不到百艘的小木船,真正能抢到船只离开的绝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人,剩下的人就算军队给他们争取再多的时间也不可能离开,到时候恐怕会演变成灭顶之灾,不管是阻击的军队还是码头上滞留的幸存者都不能幸免。
“凡是肆意逃窜者格杀勿论,让他们害怕,让他们遵守我们的命令,战友们正在拼命,他们在后面断战士们的退路,难道我们的战友用生命换来的时间就让他们白白浪费么?以前我们做的太多,让他们认为理所当然,以后就得让他们明白世道变了,没有人是欠他们的……。”
翁立一席话说的士兵们心头震动,一直以来他们都在高层的命令下,尽可能的照顾这些幸存者,就算遇到一些不公正待遇,也以顾全大局的名义而委屈自己,久而久之,他们也习惯了这种无条件的付出,就像现在这样,就算连长说了狠话,但是他依旧不敢真正的下令开枪,即使如此,下面的幸存者还是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而顾头不顾尾,罔顾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被保护的幸存者只想保全自己,为了这群人舍生忘死真是不值得。。
“该是让他们明白的时候了……。”
坐在翁立身边的士兵突然大叫一声,举枪就向远处一艘仓皇逃窜的小船射击,原本能坐十五人的小船只坐了八个人,这八条壮汉一边心有余悸的看向混乱的码头,一边奋力的划桨,让小船向太湖的方向行驶,枪声震鸣,一颗颗流星弹雨撕裂空气,在他们船边的水面上击起一朵朵小小的浪花,通过清澈的水面,他们甚至能看到一颗颗子弹在水下拖出一道道白痕钻到船下。
“大家冷静一下,万一杀了人,到时候上级怪罪下来……,”
少尉还在做最后的奴隶,翁立大吼一声:
“换做是你在前面抵抗,后面的人将你的后路断绝,你会怪罪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这是救援主力部队……。”
这下所有人都下定决心,一起举枪各自寻找目标,之前被警告的那艘船显然没有害怕,他们大声骂着翁立他们,更卖力的划动船桨,让船只的速度陡然上升一大截,警告射击的士兵犹豫了,扭头看向翁立,翁立也不说话,抬枪便是一梭子弹,无奈他并不擅长枪械,纷乱的子弹零散的在传遍激起更多的水花,反而让船上的那些家伙更加卖力的起哄。
“哒……哒……哒……。”
连续五发点射,船上八人中的五人先后被子弹掀飞了头盖骨,剩下三人大叫一声扑在船舱中再也不敢动弹,开枪的是少尉,脸色毫无血色的少尉眼神凶鹫,向翁立重重点头,大声下令道:
“不能让这群胆小鬼带走船只,弟兄们还在等着我们……。”
话语中,其他士兵纷纷扣动扳机,密集的枪声在河面震响,让四处逃窜的小船溅起无数血花,这些士兵的直属长官就是少尉,有了他的命令,其他人便不再抗拒,虽说射杀平民让他们心中纠结,想到码头上更多无助的妇孺,想到在前线拼命阻敌的战友,他们还是横下心将一艘艘小船血洗。
清澈的河水被血色染红,一具具被射杀的尸体顺水漂浮,滚动着向下游飘去,一艘艘小船上,剩下的男人们满是溅落血水的脸上,惊恐的双眼望着下游方向过来的翁立他们,在大声的喝骂中,这些先前自以为逃过一劫的男人们被枪烟味散枪口指住,用颤抖的双手将桨叶划动,向寂静一片的码头区域划了过去。
所有的船只都归位原处,那些在枪口下逃过一劫的男人们被驱赶上了码头跪在水边等着裁决,翁立一行人随即上岸,就在他们刚刚上岸的一刻,几十名士兵一起向他们包围,所有的枪口对对准了他们,在翁立等人的惊疑中,面红耳赤的上尉连长走了过来向他们严肃的敬礼:
“作为个人,我感谢你们做出的一切,但是作为军人,我希望你们能交出武器,等待上面的处罚……。”
836 有谁去? 3/3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老百姓的军人算什么军人,难道我们养你们是为了给你们杀的么?”
人群开始起哄,重新被束缚的平民们想要发泄心中的怒火,想要让这些破坏他们逃走计划的军人受到惩罚,一个个群情激奋,恨不得将翁立等人活活咬死,其中一人更是冲上来,张牙舞爪地向队伍中的少尉冲去,面色狰狞地吼道:
“你们杀了我哥哥,我要杀了你们……。”
在几十支步枪的瞄准下,翁立身边的士兵们手足无措,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阻止了混乱和崩溃居然会被逮捕,还有那个扑过来的男人,这个男人并不是胆大包天,而是他身后的人群给了他心里上的鼓励,若不是身后那些人一起讨伐,打死他也不敢冲上来动手,这何尝不是翁立他的悲哀。
少尉一脸惨白,望着扑过来的男人绝望的闭上双眼,等着即将到来的殴打,其他士兵全都一脸颓废,心中的不满却向压抑的火山,包围他们的战友同样不满,只是在命令之下,他们无法为自己的战友辩解,望着扑过来的男人,连长却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是一枪,崩碎了男人的天灵盖,脑花飞溅的男人扑通一声便摔在地上洒出殷红的鲜血,接着连长大声吼道:
“从现在起,再有冲撞格杀勿论……。”
连长顿时将这些幸存者吓住,他们死活不明白,为什么连长即要对翁立下手,又要做出翁立他们之前的杀戮,少尉猛地睁开双眼,望着连长大声问道:
“为什么……。”
“因为他……。”
连长右手所指的人是翁立,翁立也呆住了,接着连长便说出理由:
“接到上级命令,翁立回来之后立即逮捕,押送到前线……。”
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只是连长的口头命令,在翁立疑惑的时候,连长很是无奈地说道:
“这是上级的命令,对不起,我是军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吧?我这次出去是带着任务的,事关几千号人生死存亡,码头区的负责人在那儿,这些平民怎么安排,还有杨万山团长在那儿?何凤理在那儿?他们就不管码头区的混乱么?”
少尉忍不住心中一股怒气,质疑起连长的命令,倒是有其他士兵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突然喊道:
“大船都不在了,大船都不在了,那上面装载了所有的粮食和物资,原本等着携带守卫团一起走的,它们去哪儿了……。”
大船是士兵心中最后的保障,这片码头区域只有混乱的人群,零散的小木船,根本看不到大船的影子,先前是因为混乱被他们忽略,这时才被人看出来,连长听闻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准备逮捕翁立的士兵们也垂下了枪口,其中一个排长对连长喊道:
“万连长,还遵守个屁的命令啊,我们都被人当成垃圾处理了,至于为了那些王八蛋整自己兄弟么?”
“到底怎么回事儿,都给我说清楚……。”
翁立震荡的心灵终于平静下来,先前的连长的话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一回家就被逮捕?他又没有犯下任何过错?
“我们收到的命令是逮捕你,其他的一概不许问,这些平民只说尽量疏散,到时候……。”
连长说不下去了,上面的命令不合常理,翁立等人则越加惊异,少尉突然暴躁起来,举起手中步枪对天鸣枪,一口气将枪膛里的子弹尽数射空,流光闪过长空,一声凄厉的长号在少尉嘴里吼了出来……。
“恐怕翁立被你们逮捕之后,送到前线的时候就是他被处决的时候吧?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何凤理那群人搞的鬼?万连长,你别想骗我们,你睁眼看看,这里有几千人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还有百多号兄弟都在看着你,就算你不愿意违背上面的命令,又怎么能给他们找到一条活路?”
吼出心中的抑郁之后,少尉恢复了理智,一口气将各种疑点问了出来,他始终不相信,在前线激战正酣的时候,上级居然会下令自由疏散幸存者逮捕翁立,一定是出了其他问题,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万连长的脸上涌现出些许痛苦与纠结,只有站在他身后的排长恨声说道:
“我来告诉你码头区为什么会这么乱?何凤理的临时应急委员会跑了,带着他们的老婆孩子还有漂亮女人都跑了,所有的进化者全部叛变,挟持杨万山团长让保卫团抵抗二十四小时才能得到接应,还有,何凤理对你翁立下了格杀令,要用你的人头去换杨团长的安全,只要你的人头送到,保卫团就能撤出战场,杨万山团长让我们出来准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