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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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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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还了他的人情。
    “你这还叫人话吗?!”殷少昊震怒道。
    长孙曦自知有点理亏,福了福,“好哥哥,总之多谢你了。”
    殷少昊看着那样宛若莲瓣的俏脸,那熟悉的眉眼,那曾经纠缠、厮杀又亲密无间过的明媚少女,心中又酸又涩,这个哥哥做的真是心不甘情不愿。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自语道:“你为什么要是我的妹妹?”
    若不是,那就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了。
    长孙曦闻言一吓。
    不不!自己还是做楚王的妹妹比较保险,不是就麻烦大了。
    “长孙司籍。”江陵王远远的喊了一声,飞快跑来。
    昭怀太子也跟着过来了。
    这是什么状况?长孙曦抬眼看去,隐隐的,还好像看到越王的身影一闪而过,往这边看了一眼,方才离去。
    因而等江陵王和昭怀太子一站稳,便忙道:“让大家担心了,皇上没事。起初说是有些头疼,让太医开点丸药,后来又让我过去捏了捏。因为还是效用不好,就又传了一位太医商议会诊。这会儿皇上已经舒缓过来,没事了。”
    江陵王忙问:“那你呢?你没事吗?这几天御书房一直不让人进。”
    “这个……”长孙曦露出微微尴尬之色,“傅才人是在御书房承恩的,大抵是皇上觉得有些需要收拾的地方,所以让人暂且封了。”撒了谎,“兴许,过几天就开放了。”
    昭怀太子看了她一眼,没言语。
    江陵王露出放心的神色,高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没事就最好了。”
    殷少昊心情复杂,根本就没心思听傅祯的事儿,也没兴趣管。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长孙曦,想要说什么,当着昭怀太子和江陵王又不便多说,便卡了壳。
    长孙曦实在是不想跟这群皇子们继续纠缠,不管是皇帝知道后的心情,还是后宫的流言蜚语,自己这幅小小身板都扛不住啊。因而福了福,“多谢几位殿下关心。”对昭怀太子多道了一句,“我没事,回去别让表姐担心了。”
    昭怀太子微笑道:“好的。”
    长孙曦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江陵王叫道:“喂!你等等。”
    长孙曦反而走得更快,领着梵音等人,很快从月洞门那边消失不见。
    ******
    昭怀太子回了东宫,见到太子妃,拣能说的说了。
    太子妃听了蹙眉,“这么说,灵犀没有讲皇上为何临幸傅祯?”
    “没有。”昭怀太子摇摇头,“想来她也不好说。”又宽慰道:“不过孤看长孙司籍气色平定,还不错,不像是失了圣眷的样子,你就放心罢。临走时,她还特意叮嘱,叫你千万别为她担心。”
    太子妃叹气道:“也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意思。”转而看向丈夫,“其实灵犀心里明镜儿似的,她说了,要是皇上真的纳她为妃也不错,还能帮殿下你说说话。等到将来殿下你登上了那一步,自然也会有她的太平日子过,不算太糟。”
    她说这话,多多少少是用来安慰自己的。
    昭怀太子却是听得心中一动。
    原来长孙曦心里是这么作想的,倒是不坏。
    …………不免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正想陪太子妃多说几句,就有宫人来报,“太子殿下,外面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你歇着,孤去去看看。”昭怀太子出了里间,外面桌子上摆放了一个小盒子,让心腹魏廷安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枚碧绿的翡翠玉佩,和一个绣花肚兜。
    魏廷安脸色微变,不知道牵扯到什么奸。情,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当即退了出去。
    昭怀太子也是迷惑不解,拿起玉佩看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至于肚兜,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忽然肚兜一翻,背面居然写了三个大字,“许琼华。”
    再看那没翡翠玉佩,样式宽大,明显是男子所用之物。
    谁在污蔑太子妃勾引男人?!
    昭怀太子勃然大怒,继而又仔细的看了看翡翠玉佩,想起来了,是……,楚王的!有一年中秋节,父皇给几位皇子和皇女分别赏赐了一块玉佩。据说是同一块翡翠石料所作,意喻兄弟们原是同根所生,取了一个好彩头。
    因为是早几年的一件小事,便有些遗忘。
    昭怀太子冷笑,越王这是见自己和楚王太过和睦,有点急不可耐了。
    试想,若不是长孙曦阴差阳错替换了太子妃,事后又提前告知了自己消息。此刻的自己将会是“第一次知道太子妃的奸情”,甚至怀疑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该是何等愤怒?对楚王又是何等怨恨?!必定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昭怀太子想了想,让人找一个绣娘,让照着肚兜的花样重新做个一样的。两天后,连带玉佩一起,重新装回盒子给楚王送去。
    呵呵,越王的心思,东西送过去他就明白了。
    至于长孙曦替太子妃代嫁的内幕,楚王不必知道。
    很快,殷少昊收到了东西。
    他当即把玉佩砸了一个粉碎!他自个儿的东西,当然不会不认得,更不会对在清雅小筑丢了玉佩忘记!再看那个绣花肚兜,在他看来,自然是当时长孙曦身上的了。
    越王这个该活剐了的!做了恶事不说,事后还专门再来恶心人一回。
    殷少昊并不知道代嫁的事。
    一琢磨,自然是越王以为长孙曦深受圣眷,自己又没办法跟老子抢女人,所以故意让自己上火的!越想越是倒尽胃口。
    正在烦躁,忽地听见后院穿了一阵喧哗声。
    他本来就心烦的很,不由越上火,喝斥道:“去看看,后面有怎么了?!”
    小太监飞快跑了出去,飞快回来。
    “许侧妃正在教训一个宫女,让人打板子。”
    许嫱自从之前被药水毁容以后,就一直脾气暴躁。不是摔东西、砸板凳,就是抓个宫人打一顿出气,闹得楚王府鸡犬不宁的。
    殷少昊嫌她恶心没有理会,反正那些宫人是长公主府陪嫁过来的,屋子里的东西大都是她陪嫁,砸坏了也不心疼。但是许嫱今儿算是正好撞在枪口上,火上浇油,不由大步流星朝着后院冲去。
    一个野种、丑八怪,居然还不消停老实的过日子!
    “殿下……”众人猛地见他进来,都是吓了一跳。
    原本正在举板子的宫人也停住手,呆住了。只剩下长条凳上的宫女在呜呜痛哭,裙子上已经染了红,显然屁。股已经被打破了。
    许嫱带着樱桃红的坠金珠面纱,坐在椅子里,带着挑衅看向楚王,“哟?舍得来我这儿了。”从新婚那天闹翻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踏进过自己院子半步,仿若陌路之人,不由存了一肚子的怨气。再加上想起他为了就长孙曦,而毁了自己,简直怨气冲天!
    殷少昊一语不,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像是拎小鸡一样的往里屋拽!
    许嫱惊呼,“你要做什么?!”她脸上毁容,到处都是还没长好的疤痕,说话时脸部肌肉牵扯的有点疼,声音尖锐怪异,“放手!你放手……”
    殷少昊视若未闻,拉着她,一路跌跌撞撞进了里屋。
    许嫱被磕磕碰碰浑身痛,不由大怒,“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疯子?”殷少昊一声冷笑,“你用药水泼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疯子?你把本王的手伤成这样,怎么不说自己是疯子?”言语尖刻讥讽道:“不过是面养出来的野种罢了,居然还敢猖狂?!”
    野种!这是许嫱生平最大的心病。
    她一向自诩汾国长公主和辅国公府许玠之女,又养在皇宫中,比姐姐太子妃都要高贵几分,断断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母亲和面生的野种!从小所依仗的,所骄傲的,一下子全都坍塌,化作了泡沫一样的子虚乌有。
    眼 下听得楚王讥讽自己,又提起药水,想起自己被毁了容的脸,不由想起当初算计长孙曦不成,反倒被楚王一挡害了自己。不仅恼羞成怒,更是恨之入骨,“我的出身 不好,好歹自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不像有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了儿子,再勾引老子,那才是下三滥的贱货呢!”
    殷少昊闻言怒极,“你才贱货!”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面纱,将她抓到镜子前面,双手用力定住她的脸,朝着镜子,“看清楚你这个野种贱货!”
    “啊!不……”许嫱顿时吓得失声尖叫,几欲癫狂。
    她知道自己脸上受伤,一直都不敢照镜子。直到此刻,看到镜子中那张半人半鬼的脸,上面坑坑洼洼,伤痕累累,才知道自己如今的真实模样。
    …………简直狰狞可怖!


☆、第53章 香消 
????许嫱想后退躲避,退不了。想扭头不看,扭不动。吓得想要闭上眼睛,却被楚王狠狠掐住脖子,呼吸困难,“放、你放手……”
    殷少昊偏生不让她挣脱,恶声道:“好好看个清楚!”
    “不!我不看!”许嫱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扑腾,“放、放开……”脖子被楚王越受越紧,直到呼吸不畅晕了过去。
    殷少昊将她一把扔在地上,踹了一脚,“让你死得痛快,那都是便宜你了。”
    等他走后,外面的宫人方才敢进来。
    见许嫱晕倒在地,又是揉胸、又是灌水,好容易才让她苏醒过来。但是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不停的打嗝抽气,一顿一顿的,身子筛糠一样的抖个不停,目光也呆滞了。
    另一头,殷少昊找来侍妾绿珠。
    “殿下有何吩咐?”绿珠难得被单独召见说话,喜不自禁。
    “拿着。”殷少昊将之前让人寻来的一包秘药,轻轻推了过去,“你收好,回头给许侧妃炖点滋补的汤,好好补一补。”
    绿珠顿时变了脸色,迟疑道:“这是……”
    “你吓什么?是给许侧妃调养身子用的,又不是耗子药。”殷少昊冷冷扫了她一眼,勾起嘴角,“拿好了,这件事你要是办得妥当,本王就抬你做夫人。”
    绿珠眼珠转了转,犹豫不定。
    她 是霍贵妃塞到楚王身边的人,一直不得信任。楚王把所谓掌管内宅之权给她,当成一个大管家,却从不亲近她,根本就没有承恩怀孕的机会。霍贵妃虽然对此不满 意,可是也没想让绿珠生下孩子,楚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当然是要侄女霍如玉来生了。因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但是绿珠,却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因为等霍如玉进了王府,肯定要把掌管内宅之权交出去。到时候手里没有权力,肚子里没有孩子,又没有名分,最后肯定什么都捞不着。眼下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成了,就是正正当当的夫人。
    况且楚王已经吩咐下来,自己不做,肯定有别人做,何苦便宜了别人?
    绿珠没有犹豫太久,便拿了那包药粉,“殿下放心,奴婢会让人好好做汤的。”又眼巴巴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目光期盼,“只是事成之后,殿下可别忘了答应妾身的。”
    “忘不了。”殷少昊笑意犹如香气四溢的美酒,令人身心沉醉。
    ******
    几天后,长孙曦听说许嫱病了。
    心下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许嫱的脸毁得那么惨,别说看着,像是想着都够糟心的,又怎么可能不病?反正都是她自作自受,病了活该,就此死了才更好呢。
    倒是可怜楚王,纳了一个丑八怪野种做侧妃。
    不由自主想起他受伤的手。
    心情略微复杂,他为了救自己而毁了手是恩情,但是他之前几次三番想要杀了自己,却是难以磨灭的仇恨。罢了,这一次他救了自己,算是扯平。往后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过自己的独木桥,互不相欠。
    眼下日子十分清静,御书房的禁令没有撤掉,别说昭怀太子、楚王等人,就是江陵王都来不了。而傅祯又封了才人搬出去,一如她所言,皇帝似乎没打算再添一个司籍。现在的御书房,成了自己一个人的天下。
    长孙曦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长孙司籍。”小太监过来传话,对她的神态恭恭敬敬的,带着几分谄媚,“皇上这会儿得了空,穿长孙司籍过去一趟。”
    呃,要是不兼职按摩师就更好了。
    长孙曦起身出了门。
    到了太极殿,福了福,“给皇上请安。”
    “免了。”皇帝摆手,然后指了旁边的茶,“坐下尝尝。虽然不是今年的新茶,但是味道还可以,只是略苦,你看喝不喝得惯。”
    周进德心里咂舌,什么叫还可以啊?那茶拢共就几两,金贵着呢,皇帝还嫌不是今年新下来的,担心那位不喜欢。
    什么叫眼珠子、心尖子?这就是了。
    因而不敢留下碍眼,沏好茶,就悄悄退了出去。
    不捏头吗?就这么干坐着聊天?长孙曦心情紧张,顺着茶道:“挺好的,只是妾身不太懂茶,倒是牛嚼牡丹了。”
    皇帝被她的话逗乐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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