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被封锁,警方出动了大部分人力,因为这件事引起了医学界的哗然,很多本来对医学持怀疑态度的这次真的可以大发高论。他们说解剖是对人性的变性摧残,他们要求停止一切有关解剖的实验。警方的压力理所当然很大,他们就从死者我这里开始调查,他们找到了我的骨灰,在法医的协助下,查出来没有什么不同。然后,他们开始调查我的生前的周围的人,调查的结果是我这人生前很怪,会做出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其实,这和年轻时候的病有关。可一些爱好加点东西的报社记者就可以很轻松的写一些刺激的玩意。说什么灵魂在生死界中徘徊,说的有声有色。
让警方欣慰的是有人提供说案发当天晚上,看到过我的私人秘书到过医院。警方找到了我的私人秘书,在警方的逼供下,他说了,说了死者就是我在生前和他说过:平生最讨厌医生,特别是解剖的,希望死后,你一定查清楚是谁解剖过我,然后把他们干掉,报酬是资产一半。警方问,那么资产通过什么方式给的。他说:还没有,因为我没有做到我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就不可能有报酬。那天,去医院,我已经发现了他们倒在地上,我知道肯定是谁先我了,我回去后就一直不明白是谁。因为他(我)交代过我的,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于是警方作出了这样的判断:死者肯定怕一个人不能得手,或者不会去干,就同时叫另外的一个人或者好几个人做同样的事。可他们查不出来谁还有这样的可能性。警方在我的私人室找到一分遗书,是有效的,资产的1/3给私人秘书,1/3于儿子,1/3于福利院。警方马上找到我的秘书,却看到我生前写给他的信:我活着的时候很少和你开玩笑,这个玩笑过瘾吧,希望你看到这信的时候已经拿到了钱,而没有警察来找你麻烦。你没有完成任务当然只有少点喽。
警方不明白,难道死者都知道这一切,或者是他的安排?可从信中看不出要报复的因数啊。那么到底是谁呢?如果要报复通过什么途径呢?这个时候有个警察拿来一封信,扯开看竟然是我写的,当然是活着的时候写的:你们不用去查了,他会出来的!他们看了很惊讶,为什么?难道死者知道自己。那么谁呢?
第二天,那个人来了,是个年轻人,也是我的儿子,他和所有的警察说:是我干的。
(三)
他并不是我的儿子,是我年轻恋人的儿子,只是干儿子。她死的时候就让我答应她:一定要好好待他,只到他长大。我答应着她,说:一定会的。他从五岁跟着我,直到我现在死去。他已经23岁,是学医的。他和我的关系和父子没有什么区别。那天,他和我说,他已经研究出来一种新的药物,可导师不肯公开,怕这种药物流失到社会上,因为这样的药物也可以说是生化器。
我问他怎么样才可以公开,让学术界承认你的成果呢!他说除非有人受到它的影响。如果那样,他就可以出名,从而进国家生化所去工作。当然,他也可以研究出比相反的药物。后来我想为了他出名,我可以牺牲自己。于是,我就写了好多信,好多遗书,叫他一封一封发出去,他当初不知道什么东西。当我死了,他才知道这一切,可已经来不急,他谴责自己说是自己害了父亲。我了解他的性格,他会让自己去承担的,但是,我知道法律会宣布他无罪。因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而且他们都不知道。
我给自己准备了录象、录音,所有那些我都为了应付。来找干儿子。是的,他们没有办法判他罪。他出名了,而且如愿了,进了国家生化所。我之所以愿意牺牲自己也是因为多年的心脏病折磨着,很想安乐死。他研究的药物很特殊,就是含氮的液体在人体中寻找人体特有的茉力元子,进而导致细胞快速死亡,它的死亡速度是正常情况下的好几十亿倍,就是在下一代还没有出现的情况就已经死亡,让它们不能完成更新,能在几分钟之内迅速结束生命。而一旦解剖含这种药物的尸体,它们就能通过空气迅速传播,周期大概一个小时。我知道,他们如果要解剖我,差不多就那么点时间。而他们死后的解剖往往是第二天。(儿子曾经和我说过,在人体中时间长了就没有什么了,和正常的一样。)我知道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它们已经变有机物不存在了。所以,我就决定那么做。
我死了(3)
儿子成名后,研究出了相反的药物,他说,如果他们没有解剖、火化父亲,他可以让父亲活过来。儿子没有公开那药物,说本来是为父亲准备的,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儿子每次来我的墓前都流着泪回去,可我一直没有找到他的母亲。
噩梦(1)
蹀躞乌鸦
(一)
李诗倩在泉都市一家五星级酒店工作,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家,路途遥远。后来,她为了工作和生活的方便,搬到了一个离酒店很近的小区里。这个小区的名字很怪,叫“峰回路转
”。
可能是这两天天气不好,这一天上班之后,李诗倩觉得头昏沉沉的,吃了各种感冒药,作用甚微。郭菁菁是李诗倩的同事,两人关系很要好。郭菁菁说:“你呀,也许是太辛苦了,去找刘总请几天假吧。”李诗倩笑着亲昵地捶了郭菁菁一下,“你要刘总炒我的鱿鱼呀!再说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她觉得是感冒之类的病,再多吃点药就会好了。
晚上下班回家,李诗倩和郭菁菁照常结伴而行。往常两人住在同一栋楼里,自从李诗倩搬了家,两人出了酒店不多远就分手了。
路灯昏暗,车辆稀少,偶尔有车飞驰而过,惊得神志木讷的李诗倩一哆嗦。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不但脑袋有病,精神还不如以前了,总害怕这害怕那的。李诗倩觉得很累,拦了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司机问。
“峰回路转小区。”不过五分钟,到了目的地,车子戛然而止。
“多少钱?”李诗倩问。
司机没有说话,仍是一副专注开车的样子,两只手紧握方向盘。李诗倩以为司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司机这才缓缓转过头,发出一种异常古怪而缓慢的声音:“你看着给吧。”李诗倩闻听,吓了一跳,那声音沙哑恐怖,让人联想到地狱里的魔鬼,不禁身子打颤,慌忙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元前扔到前座,夺门而逃,小跑着奔向单元楼。
司机的脸呈现出黄绿的颜色,狰狞可怖,血红鼓胀的眼睛像嵌在脸上的两颗玻璃球,有两颗尖利的牙齿顺着嘴角伸了出来。司机嘿嘿笑了,开车远去。
李诗倩神色惶然地爬上三楼,哆哆嗦嗦地开了门,倚着墙闭上眼呼呼喘气,过了很久,她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回想着刚才出租车内的那一幕,仍心有余悸。但是,作为现代社会的青年,思想里科学的种子早已根深蒂固,李诗倩相信世界上是绝对没有鬼的。可是司机的脸分明是鬼才有的脸。难道那是个恶作剧?李诗倩不禁苦笑着摇头。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能用恶作剧来安慰自己了,不管怎么说,刚才的确吓得她够戗。
南国的泉都市,夜的空气是枯燥乏味的。李诗倩身体不适,早早就躺下了,怎么也睡不着,思维总同她斗争着,脑子里总浮现出那个司机阴森的面孔,她一阵阵地冒虚汗。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诗倩才睡去。
宽阔的马路四周,缤纷耀眼的霓虹灯不住地闪烁着,汽车川流不息。李诗倩站在路的中央,心急火燎地要过马路,两侧川流不息的汽车把她牢牢地锁在路当中,使她进退不得。汽车越来越快,最后竟变成两条笔直的影子伸到视野的尽头。李诗倩被弄得晕头转向,急得直想哭。突然,从影子里窜出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司机把头探出车窗:“小姐,你看着给吧。”声音很沙哑,好像在哪听过。李诗倩仔细一看,吓得倒退几步,扑通跌坐在地上,挣扎着向后爬去。司机的脸是黄绿色的,有两颗血红的眼珠子,还有两颗伸出很长的白森森的牙齿。
倏地,整个马路和楼群不见了,好像时空转换一般。李诗倩惊奇地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家里的地板上爬着,她觉得不可思议,略微感到有些麻木,等站起来之后,眼睛拓大到了极限。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她自己。李诗倩再也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了,“啊”的大叫起来……
李诗倩呼地从床上折身而起,大口喘粗气,心咚咚狂跳,她再摸摸睡衣,粘乎乎的被汗水浸透了。原来是个噩梦!李诗倩总算安下心来,睡意却已全无,只好点亮灯,一直坐到天明。
第二天上班时,郭菁菁看到李诗倩红肿的双眼,关切地问:“这两天你的精神太差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能不能告诉我?”李诗倩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我没事,可能是觉没睡好。”“找刘总请几天假吧。”李诗倩点点头,来到刘总的办公室。
噩梦(2)
刘总一见是李诗倩,忙招呼:“诗倩呀,来坐下。”李诗倩迟疑着坐到刘总对面,看见精明干练的刘总慈祥的笑容,心里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了。
“刘总,我想请三天假。”“怎么了?好好的请什么假?唔,眼睛都肿了,休息不好吧?”刘总关切地询问。
李诗倩点点头,“可能是吧。”刘总看看她,思考了一会,说:“那好吧,我给你三天假,回家好好休息。”“谢谢刘总!”
(二)
假期的第一天,为了散心,李诗倩到商场逛了一上午,回来的时候,心情舒畅,大包小袋的提了不少东西。刚到楼下,李诗倩看到一个穿着古怪的老太婆在楼下鬼鬼祟祟的,不时摇头叹息,令人琢磨不透。李诗倩以为老太婆神经病,厌烦地瞅了她一眼,登登登上楼了,她不想让这个老太婆搅了今天难得的好心情。
一进家门,李诗倩觉察到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来。空气很阴冷。不过,她很快就把烦忧忘掉了,哼着愉快的歌曲,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忽然,一阵凉爽的风从背后吹来,李诗倩回头看看,窗户虽都开着,可外面一丝风也没有。她不以为然,因为最近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实在有些分不清孰真孰假,她相信所有的烦恼只不过是幻觉而已。
李诗倩的身后,一个碗竟凭空飘飞起来,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托着它。李诗倩说不清为什么,下意识地再次回头。那只碗倏地落回原位,她慢了一步,没有看到那一幕。
吃完饭,李诗倩感到困乏,合衣躺在床上想小憩一阵。她似睡非睡间,长裙的一角被掀了起来,她“呀”地猛叫起来,滚下床,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紧张地环顾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说不定那“鬼”就在某一处。
李诗倩实在挺不住了,不敢呆下去了,夺门而逃,跑到楼下,差点和那个老太婆撞个满怀。
那个老太婆瞪圆眼盯着李诗倩,缓缓地说:“姑娘,你别跑。”李诗倩听到这个声音,像被吸引住了似的立刻停了下来,诧异地问:“你……你说什么?”“姑娘,你是新搬来不久的吧?”“是呀,怎么了?”老太婆阴险地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她说:“那个房间不干净呀。”李诗倩顿觉疑惑,问道:“有什么不干净呀?”“那个房间不干净呀!”李诗倩见她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反复念叨着那句话,有些急了,“你说说,到底有什么不干净呀?”老太婆嘴里念叨着同样的话,蹒跚着去了。李诗倩忙追上去,拉住她问:“那个房间到底怎么不干净了?”那老太婆猛地把脸扭向李诗倩,一字一句地说:“那个房间不干净,你还是搬走吧。”说完,她再也不理李诗倩了,继续赶路。
李诗倩怔在当场,品味着老太婆的话,半信半疑。
整个下午,李诗倩又到商场游荡一圈,等到夕阳西下,她不情愿地回到家,先是把房间检查一遍,确认没什么异常,这才怯怯地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肥皂剧。忽然,门铃响动,李诗倩本能地一颤,想开门又不敢开门。
这时,门外传来郭菁菁的声音,“是我,郭菁菁。诗倩,开门呀。”“是菁菁!”李诗倩兴奋得一下从沙发里蹦了出来,一开门就扑进郭菁菁的怀里哭。
郭菁菁一头雾水,拍着李诗倩的肩头,安慰她:“诗倩,没事了,别哭了。啊?”经过一番劝慰,李诗倩这才收住眼泪,拉着郭菁菁的手坐下来。
“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菁菁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房子不干净,好像有鬼。”李诗倩一边说,一边恐惧地摇头。李诗倩那恐怖的眼神郭菁菁是第一次见到。
“有鬼?怎么可能呢,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呀!”“是真的,菁菁,我没有骗你。”郭菁菁很了解李诗倩的为人,知道她是不会撒谎的,可科学是真实的,是真理,她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鬼存在。她见李诗倩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能反驳什么了,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