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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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雀-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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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把这里锁起来吗?”凯茨说。

他点点头。

“现在就锁!不准任何人进出,除非他们有这个!”她把手中的证件又朝他晃了晃。

一个侍者走了过来。

“那个男的,”凯茨说,“朝哪儿跑了?’

那侍者指了指。

她朝着那漂亮的宽宽的楼梯走去。

“这通向什么地方?”

“洗手间,女士,别的哪儿都不通。”

“洗手间?”

“是的,女士,我想饭店的保安人员……”

“对!”凯茨说,“越快越好,”她指了指,“你能肯定吗?”

“是的,女士,那位先生进了洗手间。”

“你敢肯定?”

“绝对肯定,女士。”

“他能逃得出去吗?”

“不会,女士。”

“我会进去检查一下。”凯茨说。

她突然又觉得有点害怕了。她轻轻地推开了那扇结实豪华的门,卫生间里弥漫着玫瑰花瓣的香味,一定是一种很昂贵的香水,闻起来舒服极了。这可不是在格雷普斯的咖啡馆里,这里有镜子、红木、大理石镶金边,只是在大理石上站着一个男人,正用手指够上面的天窗。

“别费劲了,”凯茨说,“外面有十几辆警车等着呢。”

他向下看了看,“那怎么偏偏你却进到这里米?你骗谁呀!

“男的不许进来,这里是女洗手间。

他用力把自己拉上去,两条腿垂着。凯茨用鞭子朝他腿肚子上抽了一下,“妈的!”他骂道,但还是继续朝上爬着。

她又抽了一下,这下是连屁股带小腿肚,而且是使出了浑身的劲。

他尖叫起来,“天哪!”然后摔了下来。凯茨朝后跳了一下。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他重重地摔在大理石的水槽里,头撞在了那个金色的水龙头上,接着一滑,“砰”“砰”两声,躺在了光滑的黄褐色的地板上。凯茨已经把门打开,准备退出去。

“他妈的,上帝!是什么?”他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你用什么鬼东西打的我?”他已经无力爬起来。

“我根本就没碰你。”凯茨说。她已经把那条短鞭挂在了腰后面。

“我想我一定是什么地方骨折了。”他说。

“喔,这太好了。”凯茨说。

他们一举抓获了这个商店行窃团伙,共有6人,4个女的,2个男的。他们每次行动都有周密的安排,并且每次都像做梦似的不可思议地就成功了。那两个男的是兄弟俩,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莫伊拉·迪本几乎无法肯定哪一个是攻击她的歹徒,所以她选了个子稍高,脸上有疤痕的那个家伙。他甚至连抵抗都没有就向警方投降了。而另一个,也就是凯茨抓住的那一个,不管怎么说还抵抗了一阵子,因此莫伊拉她认定个子高的那个家伙可能性更大些。如果不是他攻击的莫伊拉,那她只能抓他的兄弟了。如果他兄弟也不承认,那就是他的问题了。是的,莫伊拉认定攻击她的一定是这个家伙。

莫伊拉的伤势不太严重,无须去医院,但理所当然地,她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了。她的太阳穴处有点淤伤。另外,背上被那混蛋踢了几脚,也有些疼,所以在与大家说话时,她不得不向前弓起背坐在椅子上,那样子就好像在痛经似的。

“你没事吧,莫伊拉?”凯茨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那个踢我的家伙就很恼火。”

“疼吗?”

“你觉得呢?”莫伊拉说。

22

等凯茨忙完了有关逮捕那6个家伙的一些书面工作之后,她就开始搜索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马克·哈里斯,或者马库斯,或者马克。她曾经在一次10公里赛之后,与一个叫马克·哈里斯的人共同站在领奖台上。不过这个哈里斯要瘦得多,一副典型的10公里赛跑和半马拉松运动员的身材。凯茨等待着从全国警务计算机系统中传递出的信息,这时,她想起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易斯特雷恩10公里赛。有个叫马克·罗兰人,他是奥运会铜牌获得者,他在比赛中一直跟着别人,直到最后200米才超过别人,真是太绝了。

“什么也没有,凯茨。”

“你说什么?”

“计算机里查不出你要找的人。”

“你有把握吗,戴夫?”

“出去时请不要摔门。”

她又拨了兰萨洛特的长途电话,最后接通的是艾娜自己的房间。

“喔,你好,凯茨。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刚才走得那么匆忙。”

“只是一点小事,”凯茨说,“我们刚刚听说,在警方使用暴力排名当中,我们是最后一名,所以得赶快出去行动一下,也好挣上几分。”

“喔,凯茨!

“听着,艾娜,凯文·金的意外事故有可能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些。在那边你有没有听说什么?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不是意外?”

“可能是一次搏斗,或是别的什么。”

“可是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他……”

“你听说了什么吗?”

“不,什么也没听说。”

“什么也没有?”

“是的,什么也没听说,没什么让我听了觉得担心的。”

凯茨沉思片刻,“艾,去年,那个德国人……”

“汉斯。

“他死了,柯林·琼斯也死了。还有别的什么人死亡吗?”

“同一时间吗?2月?3月?”

“任何时间。在过去的18个月里,只有这三起死亡事故吗?有没有像马修·布莱克那样的坠落事件?”

“有时有人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或是一起小车祸。不过这些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发生。”

“没什么较严重的意外事故吗?没什么人死吗?”

“没有。”

“该死!”凯茨说。

“你为什么说脏话?出什么事了?”

“对不起,艾娜,只是有一种感觉,所谓的第六感觉吧。在凯文·金淹死之前,很有可能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想发现一些额外的线索,这样才能说服我的上司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比如说他受到攻击的原因,或者动机。”

“凯文那么内向,我觉得他不可能惹着谁。他只是跟我和乌特说说话,自己静静地喝几杯,早起早睡,认真训练。”

“你想不起有什么理由使别人伤害他吗?”

“想不起来。”

“吸毒?”

“不会。

“情杀?”

“不会。他很腼腆,安静,对人只会很友好。”

凯茨有点恼火了,“艾娜,你能不能和乌特,还有其他的绿之队成员谈谈,试着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任何线索都可以,看看如果有人故意伤害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凯茨你是在白费工夫。一定不会有什么,我敢肯定。”

“无论如何试一试。”

“再见,凯茨。”

23

已经将近6点钟了,马路上街灯都已点亮,回家的车流嗡嗡地穿梭不息。凯茨以为莫伊拉早已走了。可是她却推门走了进来。凯茨抬起头来,看见莫伊拉的脸色极差。

“凯茨,”她说,“我在流血。”

两人来到凯茨办公室,凯茨让莫伊拉躺到在沙发上,然后抱出羽绒被和枕头,接着她沏了茶。

“用不着大惊小怪,”莫伊拉说,“可能只是有点见红,不用担心。”

“随便你怎么说,莫伊拉,只要你敢从沙发上下来,我就拧断你的手指。

她打了电话,瓦莱丽还在街上,比利也还没有到莫伊拉家。凯茨突然想到也许他还在车站到处找他的女朋友呢。她赶紧打电话问吉姆·格里夫斯。

“他大概在押解一个犯人吧,凯茨。时间应该已经过了。需要我查一查吗?”

“你愿意帮我查吗,吉姆?”

“喔,凯茨,”他说,“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去你的,吉姆!”

“我会再给你电话。”他说。

格里夫斯打电话回来说比利出去了,大概9点才能回来。凯茨又试着给瓦莱丽打了个电话,正好他在家,于是告诉他她要和莫伊拉多呆一会。没问题,他说,他正准备把他的文章再修改一下。吻你——吻你。

凯茨转身朝沙发那儿看看。她的朋友惨白的脸上正努力显出勇敢的样子。

“你看上去糟透了,莫伊拉。”

“快好了,弗拉德!谢谢!你从哪儿学会这套关怀同情的态度?”

凯茨伸直手臂行了个礼,又用手指做了个八字胡的样子。

“不,”莫伊拉说,“他们真该解雇你,你太残忍了。”

“喔,谢谢,莫伊拉!”

“任何时候。”莫伊拉说。突然腹中一阵蠕动,全身立刻感到一阵疼痛,她闭上了眼睛,“喔,上帝,凯茨。”

凯茨坐在地板上,扶着她的同伴的手静静地等着。她感觉到莫伊拉的手又一次握得紧紧的。

“好了,莫伊拉,”她说,“再等半个小时,如果你还疼的话,不管你是否同意,我们都得叫医生来。”

莫伊拉缓缓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29分钟。”

七点半了,她们仍像刚才那样,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凯茨就枕着它打盹,莫伊拉也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凯茨梦见有一个人在追另一个,溅起蓝色的水花,还有白色的浪,以及一些鲜艳的颜色,一个恶梦。她醒了,动了动胳膊,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莫伊拉也跟着动了动,嘴里轻轻地哼了一下,不过好像不是因为疼痛而呻吟。她似乎听见凯茨在她耳边低语,“勇敢些,坚持下去,艾尔伯特。”

9点了,凯茨给她们俩又沏了杯茶,然后回到房间里挨着莫伊拉坐下,给汤姆·麦金尼斯拨了个电话。

“是凯茨吗?”

她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

“还有谁会在晚上9点打电话?”

“我只是想问问……计算机查的琼斯的情况如何?”

“无前科。”

“你这坏家伙。”

“别发愁了,姑娘!

“我实在是不由自主,汤姆,我越考虑越觉得这件事溪跷,金的那张心跳记录图简直让我着迷。至少他是被人追赶而致死。”

“那下一步怎么办?”

“你是探长,汤姆,所以我打电话给你。你能不能想个主意,或找个借口,让咱们俩去那里调查一下。”

“最好再出一次意外或受伤事件之类的事情,这样才能说服总督察派几个侦探过去。”

“几个侦探?”

“我需要度假。”

“这是度假?”

“对你来说也许不是,姑娘。可是那里的阳光,对我这位老人来说是有好处的,改变一下环境嘛。”

“又发生过一次打架,汤姆。”

“在哪儿?”

“迪斯科舞厅,是绿之队以前的一位成员,被人用棍子之类的东西袭击。他叫马库斯·哈里斯,查不到他的资料,而且,他与那两个理疗师中的一个有点关系。”

“你是说迪斯科舞厅?”

凯茨把食指和中指交叉起来,但这并未减轻她的内疚感。“是在他出来的时候,有人从黑暗处窜出来用什么东西袭击了他。”

“当地警方怎么处理的?”

“审问了一个英国人,但证据不足。”

“这似乎有点意义,凯茨。明天我试着跟总督察说说,我们会把它记录下来调查调查。”凯茨以前从未对汤姆撒过谎。也许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你觉得我们成功的把握性大吗?”

“可能有55%,姑娘,只要挑对日子,而且空调不出什么问题就行。”

“可是?”

“可是,我会跟着你的第六感觉走。”

莫伊拉动了动,凯茨忙放下电话,刚才那种内疚感立刻又变成了关切。莫伊拉问她有没有茶,她急忙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莫伊拉无力地接了过来。

“现在感觉怎样?”凯茨轻声问道。

“就好像被一辆车碾过似的。”

“那怎么好?”

“是辆大公共汽车。”

“我现在该给比利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家吧。”

莫伊拉点点头。

“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叫医生。莫伊拉,你要好好照顾小ALBERT,他一定生气了。”

“凯茨,要是我告诉医生的话,那我在警察局就出名了。出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后4个月我只能记录犯罪数据并且接接电话,然后还会把我撵走,不,谢谢了。”

“比利一定不会满意。”

“没关系,又不是他的肚子,对吗?我只告诉你,那家伙踢我的地方疼,装得像一点,让他帮我擦擦额头的汗珠。”

“可我现在该给他打电话吗?”

莫伊拉笑了笑,“当然,为什么不?”

把莫伊拉送回家之前,凯茨给瓦莱丽打了个电话。是的,他还在忙着。没关系,他可以停一会,干点别的事。他吃过饭了吗?是的,不过,如果她想的话,他愿意陪她出去吗?——让我猜猜,一定是去阿曼多那儿——凯茨喝酒时,他可以吃点蒜味面包。

“我需要吃点东西!”她说。

“吃点东西,再喝上几杯。”他说。

比利很体贴,沙发床已经铺好。另外,他还借了两盘录相带。凯茨本想夸他两句,但被莫伊拉阻止,“比目鱼,比利!”等莫伊拉舒舒服服地躺下之后,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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