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阳花嫁
第一章 再次重生
东方云浑浑噩噩,只觉得身处于一个晃晃悠悠的地方,脑海中被许许多多混乱的场面不断的充斥着。
画面中,满天的大火将宅子烧了个一干二净,她甚至都感觉到那火的温度,却知道那火就像寒冰一样,冰冻了她绝望的心。
耳边是母亲死前的谆谆嘱咐:“不要为我们报仇!找到你弟弟,只要你们姐弟好好活着,父亲母亲便能含笑九泉!”
可是母亲,你低估了那个人的狠心,斩草必定除根。他怎么可能放过我?
死前的不甘充斥着她整个脑海,却忽然听到吵闹的锣鼓声声声震耳。
东方云努力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红。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左右都有人搀扶着,才勉强站着。
脑子里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和原本的记忆相互融合相互冲突,让她几乎像一个木偶任人摆布。
模模糊糊中听到一声:“送入洞房!”
等她接受了所有的记忆,人已经被安置在了床上坐下。
“新娘子莫怪,今日情况特殊才委屈了你,墨将军会好好待你的。别任性啊!”喜婆交代了一番,也不管东方云是什么反应便带人离开。
房间里只能下她一个人,东方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欣喜老天的成全,还是郁闷这第二次重生。
没错!这已经是她的第二次重生,每次都是魂穿!
第一世,她是家族继承人,从小就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学习各种知识技巧,只为了将来继承那个最高的位置,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飞机失事,她魂穿异世。
第二世,父祥母慈,家庭幸福,她每天的目标就是混吃等死。可父亲是一名宰相,也有无奈。她被选入宫,但在她的刻意为之下,成了一名小宫女,整天除了扫地就是扫地。因为她是丞相之女也没人为难她。本等待年龄一到被放出宫门,却不想踏出宫门面对的是满门莫名被灭,幼弟失踪,她也被追杀掉落悬崖而亡。
在宫里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贤王造反,身为宰相的父亲护帝君平叛乱,却在叛乱平定不过几日就满门被灭。皇帝一句,贤王余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那个人。
可是事实如何?她心中早有猜测。
死去之前,她暗暗祈祷,只愿再次重生。她绝对不会再独善其身,混吃等死。她一定会守护身边的一切,不让那悲剧上演。
可老天却偏偏安排她再一次魂穿,重生在了别人的身上。还偏偏是一个被迫嫁人的不受宠的小姐。
那一声送入洞房,就预示着这个已经丢了性命的小姐还是嫁给了那个人人畏惧的少将军墨锦。
唯一让东方云欣慰的是,她还是在东夏国。
东方建,这具身体的父亲,在她父亲云祥死后,成为了新一任的宰相。
现在东方建成为宰相已经十年,也就是说,这也是她的前身云薇和云家所有人死后第十年了。
东方云,这个身体的名字,和她第一世一模一样。也许,这也是缘吧。
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东方云收回思绪。她倒要看看这个人人畏惧的少将军到底是个怎么样可怕的人?
不过是脸上多了一道疤,对她可造成不了影响。只是之后,她要去查云家当年的血案,希望这个夫君够开明,否则,她只能和离了。
根据记忆,这个少将军墨离年少有为,是个难得的将才,却在十年前身受重伤,脸上更是多了一道丑陋的疤痕。是女子见了都怕,胆小的甚至晕倒。所以三十好几了都没有成亲。
太后下旨相府必须嫁一女,前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女便成了替死鬼。
稳健的步伐走到面前,东方云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鞋子,和修长的手指。
手指轻抬,红盖掀开,东方云跟着抬起头,看到了一身红衣的墨锦。
他的脸上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从左眼下方开始横穿鼻梁一直延伸到右边下巴处。
那双墨玉般的眼睛坚毅而深沉,看着她淡淡没有一丝情绪。
可是东方云却忍不住内心的心潮澎湃。
是他?!
还记得她逃避追杀,偶遇一少年,她只知道他是将军之子,偶尔在宫里遇到过两次,那次相遇,她叫他赶紧跑,他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杀手手起刀落正好砍在他的脸上,他血肉模糊,却一直抓着杀手,让她先跑。
一幕幕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重复播放着。
东方云喉咙哽咽,不知觉地眼眶微红。
太好了!太好了!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墨锦以为她是被他的脸吓到,“你若怕就不要看。今晚你睡床上,我不会碰你。”
他早就习惯了女子看到他的脸害怕。
可是他一点都不介意。因为他的心里从来就只有那个女子,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这次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眼前的她,他会好好对待,事成之后让她另嫁便好。
却没想到她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
一脸欣喜地看着他说道:“不!妾身不怕!妾身只是觉得传言真是害死人。夫君明明英明神武,器宇不凡,怎么会被传言传成了专吃人的恶魔似的?妾身这是喜极而泣呢。”
东方云强忍住眼里的泪意。前世她欠他的,今生她一定还他。她一定好好待他,以回报他当时的相救。
英明神武,器宇不凡?墨锦挑了挑眉,她这是吓傻了吗?
“随你。”说完,墨锦径自到一边坐下拿了书看。
东方云眨眨眼,就算他们是包办婚姻,但墨锦这态度有点……难道这个婚姻他不喜欢?那他干嘛要答应?
哎,算了,现在吃饭要紧,她饿的要命。
动了动手脚,想站起来,可是身上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该死的,要是让她知道是谁给她下的软筋散,她一定要那人好看!
就在东方云思索着要不要叫墨锦帮忙,一只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手上还有一颗黑色的药丸。
东方云疑惑地抬头,看向去而复返的墨锦。
“吃了它,你就会有力气的。”
原来他知道她被下了药。
她甜甜一笑,“多谢夫君。”然后乖巧的吞下药丸。
墨锦转身回到刚刚坐的地方,继续看书。
又坐了一会儿身上有了力气,东方云起身,先将脸上的妆都给卸掉了。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不能说美,但是小家碧玉也是很清纯白净的。
桌上摆了很多吃的,东方云挑了一些糕点吃下。想也知道那些饺子什么的肯定是生的。
垫了点肚子,东方云也悄悄给自己把了脉,她得知道她前身为什么会死?因为根据记忆,前身随遇而安,并没有寻死的念头。
不出她的意料之外,这具身体体内有一种慢性剧毒,今天正好毒发。东方云眼神微闪,起身来到床前,然后将沉重的嫁衣脱掉,转头对认真看书的墨锦说道:“夫君,妾身先睡了。忙碌了一日,夫君也早先安睡。”
不等墨锦反应,她便跳上船,往里面躺了躺。
墨锦的身材有点魁梧,这张床好像只是普通尺寸,就算他们不那什么,就睡在一起也有点挤吧?
他小时候明明挺苗条修长的,怎么十年过去长得那么魁梧?
东方云摇摇头,闭上眼睡去。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墨锦放下书,眼中闪着疑惑。
刚刚他确实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意外和欣喜,对他脸上的疤痕分明没有厌恶。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眼中没有陌生?这么坦然就接受了他?他不记得他们之前有过接触。
应该说,从那个人走了之后,他没有再接近过任何一个女子。因为谁都不是她,除了她,谁都无法入他的眼,他的心。
又想起那张稚嫩而充满了俏皮的脸,墨锦依旧能感觉到心痛。
第二天,天蒙蒙亮东方云便醒来了。身边没有人,看来墨锦没有和她一起睡。
她起身,没有发现床上有元帕,不禁有些奇怪。
古人新婚之夜,婚床上不都该有一块元帕吗?东夏国,也不例外。
她疑惑地起身,屋里也没有人。
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少夫人可起来了?奴婢元儿,是来服侍少夫人的。”
“进来吧。”东方云应了一声。
元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对于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并不感到奇怪。她取了一套嫩红色的衣服给东方云穿上,然后熟练的给东方云梳了一个妇人髻。
“少夫人莫怪,我们少爷脾气有些古怪,还请少夫人多担待。”
东方云一愣,瞬间明白她是在说墨锦不见踪影的事。小小丫鬟居然能说主子的不是,这个元儿怕不是一般的丫鬟吧。
东方云甜甜一笑,“我怎么会怪夫君呢?出嫁从夫。夫君做什么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元儿一听,这新夫人是个乖巧的,心里便已经喜欢上这个新夫人了。
“少夫人,稍后奴婢带您去老夫人那里。我们将军府人丁稀少,只有老夫人和少将军,您也可以少费心了呢。”
东方云故意松了一口气,“我初为人妇,还请元儿不吝赐教。”
第二章 见旧部
看到东方云那柔和又带着忐忑的神情,元儿心中好感更胜,“奴婢不敢!少夫人放心,老夫人是很好说话的。”
稍微用了一些饭,东方云跟着元儿前往老夫人蒋氏住的院子。
原本新婚第一天应该是由丈夫领着一起给婆婆敬茶的,没想到她是和丫鬟一起。
东方云心中苦笑,看来墨锦不喜欢这场婚姻。
蒋氏喝了媳妇茶,笑眯眯地将东方云拉了起来,将一个玉镯子套进东方云的手里,“我一看你就是个乖巧的。锦儿那孩子日子久了一定会发现你的好的,你千万不要怪他。”
东方云乖巧地笑着,“婆婆说笑了,媳妇绝对不会怪相公的。相公做什么事都一定有他的理由。出嫁从夫,媳妇一定会好好孝顺您,伺候好相公的。”
之前就听元子说了东方云说的这些话,现在亲耳听到,蒋氏更加欢喜,她抓着东方云的手,感慨道:“哎,能娶到你,是锦儿的福气。只是你也别太乖巧,是他的不是别客气,只管跟娘说,娘一定饶不了他!你要是有力气,也直接动手,娘绝对不会怪你的。”
东方云吃惊不小,这婆婆哪有这样教儿媳妇管教儿子的,但面上依旧乖巧和顺。
“娘说的媳妇记得了。不过媳妇相信相公,娘不用担心。”
“你呀,刚过门就护着他,往后呀,他非得被你宠坏了不可。”蒋氏对眼前的媳妇挺满意,但性子是不是太柔了呢?
“娘!”东方云脸微红,低头撒娇。
蒋氏让她想起了她的娘亲,那个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她的女人。
对了,找弟弟,虽然过去了十年,可是娘亲当初的遗愿她一定要完成。一定要找到弟弟。
趁机和蒋氏说了一声,想带着元儿出门买东西。
蒋氏因为墨锦的事情,对东方云心里有些亏欠,立马就答应了。
马车停在蓝衣布庄,东方云带着元儿走进布庄,刚进门就有一名伙计迎了上来。
“这位夫人,想要看看什么样的布?我们店刚进了不少新花样,您有没有兴趣?”
东方云点点头,随意看了几个花样,然后对小伙计说道:“我想见见你们掌柜。”
伙计不敢随便答应,问道:“夫人是有什么事?”
“我想替我相公做件新衣服,听说你们掌柜品味独特,想问问她的意见。”
“哦,原来是这样。夫人请到楼上雅间稍等,小的这就为夫人通报一声。”
“多谢!”
“夫人客气了!”
伙计将东方云引到一间雅间,“夫人稍等。”
元儿给东方云倒了杯茶,眼神不住的往窗外瞟。
东方云当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楼下摆了一些小摊,卖一些女子都喜欢的小首饰之类的东西。
东方云放下茶杯,“你去看看吧。”
元儿尴尬地收回视线,“那怎么可以呢?奴婢不敢。”
“没事的。”东方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塞进元儿的手里,“喜欢什么自己买一点。我等下要和这里的掌柜商量花样,也得花不少时间。你记得别玩忘了时间便好。”
元儿一听似乎也有道理,便收了小荷包,又福了福身,“那奴婢去去就来。”
“去吧。”
元儿离开一会儿,伙计回来了,“夫人,我们掌柜的一会儿就来,您稍等。”
东方云微微一笑,“无妨。”
伙计退下。
东方云百无聊赖地观察着房间里的摆设,忽然她有所觉地朝右边墙壁上的镜子看了一眼。
那是给客人试衣用的镜子,但东方云知道它的其他用途。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东方云叹息般的吟了一声,喝了口茶。
这是她在离开之前和那些人定好的暗号,若是有人将这诗吟出来,便是她的人。
因为这诗是清代纳兰性德的诗。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当时情急之下,她也只记得这一句,就用了这个。
不过一会儿,东方云手上的茶杯都没有放下。一个女人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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