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仪刚在床上坐下,手往后撑,就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顺手拿出来,是一个玫瑰色的盒子,难怪她之前没注意到。秦诗仪拿着盒子,不急着打开,而是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霍陵微微点头,表示是他准备的。
玫瑰花,首饰盒,秦诗仪已经联想到了什么,心里不有一跳,带着些期待和忐忑,缓缓打开了盒子。灯光下,切割完完美的钻石闪烁着熠熠光辉,眼前仿佛流光溢彩。
这么大颗的钻戒,秦诗仪也难免看直了眼睛。
霍陵已经单膝跪下来,拉过秦诗仪的左手,取出戒指,缓缓的把戒指套了进去,戒围刚刚好,不大不小。
与此同时,低沉的声音也在秦诗仪耳边响起,“以前太匆忙,没有注意这些,委屈你了。”
这个秦诗仪知道,原身的记忆中有,倒也不是结婚结的匆忙,而是两个人谁都没在意。
霍陵那个时候已经正式出道了,借着忙于工作,当了个甩手掌柜,原身也乐得一身轻,婚事都是盛家和秦家张罗的,当事人反而是最事不关己的。
婚礼倒是在盛秦两家老人的强烈要求下举办起来了,盛家大概是觉得儿子结婚居然不办婚礼,他们丢不起这个人,而秦家是想尽办法要大办,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跟盛家结亲了。
不过盛夫人他们更体谅已经是公众人物的儿子,婚礼办的十分低调,就请了两家的亲朋好友,霍陵和原身就像是走了个结婚的过场,没有求婚,没有婚照,婚戒是盛夫人准备的,但也就结婚的那天用过,霍陵对外隐婚,当然不能戴婚戒,而原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戒指摘下来就随便乱扔了,她首饰盒那么多,现在都不一定找得到。
秦诗仪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见霍陵拉起了她的手,在刚戴上戒指的无名指上,温柔而又认真的吻了一下。
随着这个吻落下,秦诗仪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她想起一个说法,国际上把左手无名指定为婚戒的佩戴位置,是因为他们说左手无名指与心脏血管连通。
所以这是一条通往内心世界的路……
秦诗仪的脸红了起来,这才注意到戒指是一对的,首饰盒里还躺着一只戒宽粗了一号的戒指,当然知道什么意思了,趁着左手还被霍陵牵着,秦诗仪用力拉他,“你起来。”
霍陵很轻松的被秦诗仪拉起来,秦诗仪拉着他到自己旁边坐下,她脸皮薄,没办法单膝跪下,就干脆坐着不动,低头拉过霍陵的左手,认真的帮他把戒指套上。
这对钻戒款式差不多,不过男戒的钻石比女戒小了一倍,秦诗仪看着自己手上的鸽子蛋,心里想要是霍陵也戴她这么大的钻石,那画风就不一样了。
画面简直无法想象。
戒指套上,秦诗仪也依葫芦画瓢,拉起霍陵的手亲了一下,刚准备放下,头就被人抬起来了,霍陵的脸压下来,精准无误的擒住秦诗仪的唇,辗转,吮吸。
秦诗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彻底沉溺了,也可能是气氛恰到好处,秦诗仪勾住霍陵的脖子热烈的回应,双双倒入玫瑰花海中,在里面翻滚,肆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瓣被碾碎,秦诗仪的鼻尖全是浓郁的玫瑰香味,在特定的环境里似乎带着催情的效果,让秦诗仪越发的沉溺,意乱情迷。
不过再怎么沉浸,安全问题还是要考虑的,在最后一道屏障被剥下之前,秦诗仪努力把头往后仰,按住了霍陵的手,喘着气问他:“那个……你准备了?”
霍陵被问愣住了,他确实没准备。
都已经是夫妻了,这种事哪里需要火急火燎?霍陵本来的打算是带他太太过来取戒指,然后出去约会,结婚多年,然而这种浪漫的单独约会他们都没尝试过。
等到了晚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情绪也到位了,氛围也浪漫,这种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哪里想到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这些形式,只需要一个拥抱,一个眼神,遵循内心的意愿。
没准备也无所谓,箭已经在弦上了,霍陵的迟疑只是一闪而逝,又坚定的把身子覆上去,褪去了秦诗仪最后一道遮蔽,慢慢的进入。
秦诗仪还想退,却被按住了腿,无法动弹,霍陵轻吻着她的耳垂,声音温柔的哄着,“没事,你最近是安全期。”
其实秦诗仪不完全迷信安全期,据说带着套都有中奖的,这事还是小心为妙。
只是男人进都进来了,再让他出去完全不可能,秦诗仪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要求,“那你别……别在里面……”
“好。”终于等到身下的人松了口,霍陵不等她说完,便重重的撞进去,秦诗仪没说完的话,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呻吟,霍陵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唇。
卧室里编织出永恒的律动和音乐。
虽然霍陵答应的很爽快,只是等玩嗨了以后,谁还记得之前的打算。
第一个回合时,秦诗仪还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第二次就直接昏睡过去了,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记得,不过醒来的时候,身上倒是收拾干净了,感觉还挺清爽的,秦诗仪微微动了下,耳边就传来温柔的声音:“醒了?”
秦诗仪点了下头,趴在霍陵怀里没有动。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秦诗仪便问霍陵:“什么时间了?”
“应该到中午了。”霍陵替秦诗仪拨了拨被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一边问道,“饿了吗?”
“还好。”秦诗仪不怎么饿,倒是比较关心他们家小朋友,“小杰他们应该练完了吧?不知道吃法了没有。”
霍陵闻言,便伸长手去床头柜上拿手机,“十二点半了,他们应该在吃饭,要不给爸妈打个电话问问?”
秦诗仪想了想,摇头:“再等会儿吧。”
现在他们可能还在吃饭,不便打扰,不过他们家小朋友一点左右准时睡觉,所以过二十分钟再打过去,时间就正好了。
“好。”霍陵把手机放回原处,转身回来继续拥着秦诗仪,“那你呢,中午想去哪里吃?”
秦诗仪懒散的道:“随便。”
霍陵吻了吻她的额头,知道自己有点过度了,便温声问道,“下午是想出去逛逛,还是就在家里?”
“在家里吧,好久没这么松泛了。”日子充实过了头,秦诗仪忽然很像在家里宅几天。
再说霍陵什么身份,她跟他单独出去,指不定明天又要上头条了,秦诗仪觉得自己要吸取教训。
霍陵眼神一闪,便点头道,“那中午也别出去了,我叫人送过来。”
秦诗仪没有异议,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霍陵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秦诗仪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要叫外卖,等听他对电话那边说的第一句话,秦诗仪就知道是熟人了,霍陵很利落的说完,连地址都没给就挂了电话,秦诗仪随口问了一句:“朋友?”
“嗯。”霍陵放了手机,又开始搂着秦诗仪不撒手了,要不是有原身的记忆,秦诗仪都要以为这人有肌肤饥渴症了。
霍陵这会儿谈性十足,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他这位朋友,“方聆跟我是校友,因为喜欢美食,毕业后没有找对口工作,而是拉了一帮同学开起了餐厅。他很会经营,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小有名气的美食爱好者了,这些年下来,方聆本人成了首屈一指的美食家,行程里排满了各种节目通告和活动,比一般的艺人还受欢迎些。他以自己为招牌,把餐厅打造成了新派餐厅里的佼佼者,分店开满全国各地,听说特别受年轻人的欢迎,没有提前预定还等不到座。我至今都没找到机会去餐厅看过,东西倒确实不错。”
秦诗仪本来是当听八卦,她觉得霍陵现在是想把她带入他的生活,他的交际圈,她没什么想法,也就配合的听着。
只是越听到后面,秦诗仪越觉得霍陵这些形容的指向性很明显,等霍陵说完,她便忍不住问了,“你说的那家餐厅,该不会是老厨房吧?”
霍陵点头,有些意外:“你听过?”
“本来不知道的,但是上次去这家店聚餐,同事知道我连这点家都没听过后,就热心的给我科普了。”给秦诗仪科普的是女同事,对方几乎是以梦幻的口吻讲诉着这家老板的“事迹”,长得好看就已经拥有绝对优势了,难得的是居然还这么会做饭,简直是老公的最佳人选。
可惜人家早就结婚了,娃都好几岁,女同事说到这个就一脸心痛,觉得现在好男人全都有主了。
秦诗仪不记得老板的名字,但是听了这么多,还是觉得很像的,现在见霍陵肯定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打趣道:“听说他很会做饭?”
虽说美食家未必就是好的厨师,但大部分美食爱好者的确也精通此道,方聆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最初餐厅就是靠他的手艺撑起来的。
秦诗仪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糗一糗霍陵,同样是男神级的,还是好朋友,人家方聆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霍陵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跟人家一比连渣都不剩了。
霍陵倒是笑得很坦然,“你有兴趣的话,改天请方聆来我们家做,他应该会很乐意的。”
秦诗仪忍不住想抽嘴角,不是说好朋友吗,这是把人当厨师使啊。
不过很快,秦诗仪又想到一个问题,“不是说老厨房没有外送服务吗,你们交情这么深,让人家屡次为你破例?”听霍陵打电话的语气,秦诗仪觉得他点外卖不只一两回了。
老厨房不只没有外送服务,他们那儿连打包盒都没有,据说提倡环保,所以点餐的时候,服务员在旁边一个劲的提醒注意数量,说他们餐厅提倡光盘行动,针对不剩菜的顾客有相应的奖励。
霍陵闻言却笑了笑,慢条斯理的道,“倒不是因为交情才破例的。”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合伙人之一,这大概算是股东福利?”霍陵说着,低头含笑看向秦诗仪,刚好瞥见他太太震惊的神色。
合伙人……老厨房在本市有六七家分店,据说每家的火爆程度都差不多,可谓是日进斗金,霍陵光是有这一份产业都吃穿不愁了,秦诗仪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产业。
这么会捞钱,难怪他不在意盛氏集团的位置。
秦诗仪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放开了,转而兴致勃勃的道:“那改天请他们来家里做客吧?”
她还真的挺好奇方聆的手艺。现在老厨房掌勺的,据说都是方聆的徒子徒孙,徒弟再怎么样,也不一定比得上师傅吧?有爱的人,做出来的东西总是不一样的。
本来秦诗仪也不知道霍陵跟方聆关系如何,不好贸然接口,现在听说是合作伙伴,就没压力了,从他们大学毕业到现在,也堪堪十年了,也就是说以合作伙伴的身份来往了十年,关系还没有起龌龊,那绝对是铁兄弟了。
霍陵果然很爽快:“好,等我这次从美国回来。”
话题说到这里告一段落,秦诗仪让霍陵把手机给她,“给妈打个电话,正好问问小杰他们上午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准备午睡了。”
虽说夫妻俩抛下儿子过二人世界,但毕竟是亲生的,连霍陵都没办法全然不管儿子,夫妻俩个拿着手机聊了好一会儿,直到门铃响起,已经是午饭送过来了,秦诗仪才把小朋友哄去睡午觉,挂了电话。
霍陵已经起身去拿东西了。
秦诗仪从床上坐起身,她身上只穿内衣,衣服被扔到了床底下,秦诗仪艰难的把衣服找出来,已经被揉成咸菜了,根本穿不了,秦诗仪只能趁着霍陵不在,飞快的下床,去他衣柜里抽了件宽松的衬衫出来套上。
然后,正在餐厅摆饭菜的霍陵,就看到他太太套着自己的衬衫,也不把扣子扣好,露出大半个肩膀和锁骨就出来了。
秦诗仪还知道选了件深红色,而不是通透的白衬衫,但也没什么用,她个子高,衬衫堪堪遮住屁股,露着一双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走动间总感觉要露底了。
这种半露不露的风情,才更诱惑。
霍陵倒没有被诱惑到,他第一时间抬头看向大门,还好他没心思跟来送餐的餐厅经理寒暄,早早把人打发走了,不然的话,他太太岂不是被人看光了?
想到这里,霍陵难得黑了脸,“怎么穿这个?”
秦诗仪这么穿,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衣服皱了,她前阵子玩微博,看到一个热门话题,是说女孩穿男朋友的衬衫,在男朋友眼里会显得特别性感。她跟霍陵虽然是夫妻了,但霍陵都开始玩浪漫了,她总配合着。
但秦诗仪哪里能料到,霍陵非但没有惊喜或者高兴,居然是一脸的不高兴。
秦诗仪抿了抿嘴,解释道:“我衣服不能穿了,也没空翻你的衣柜,就随便拿了件衬衫。”
“那你可能开错了,衣柜的另一边就是你的衣服,最近添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