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如又气又恼,跺了跺脚,跑去寻景文钺了,云容看着她的背影笑哈哈,恰在这时,一向灵敏的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身一瞧,发现跑来一低眉顺眼的侍女,那侍女疾步至她跟前后,声音惊慌道:
“娘娘,奴婢刚刚在从前院过来,听说七王爷晕倒了!”
“什么?”云容大惊,“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一听景遥出事她就急了,哪里去想一个孟府的侍女怎么忽然来告诉她这样的事,
“奴婢听说有舞女灌王爷酒,王爷喝了太多,出来透气,然后就晕倒了!”
云容一颗心沉了下来,景遥重伤在身,肯定还没好利索,喝了酒估计伤口又发炎,她气恼得不得了,他怎么就不会推着点,这个时候逞什么强?
“他在哪,你带我看看!”云容立马道,
她跟他本清清白白,倒也没必要老藏着躲着,何况他因她受伤,不去她于心不安!
那侍女二话不说,连忙领着云容出了这后院的园子,往前头走去,景遥所在的园子是前厅后的花园,而云容则在后院那头,孟府甚大,二人辗转了许久方到那偏僻的屋子,等到云容踏进去,借着屋子里微弱的烛光看清楚景遥在榻上来回翻滚,样子十分难受。
“景遥,”云容眸色一惊,大步奔过去!
而那侍女不知何时已悄悄掩门离开!L
☆、第二百五十五章 情难自禁
“景遥,你这是怎么了?”云容立马伸手去扶他,
发现他浑身烫热,眼底殷红,就连鼻间都淌了血色,云容心下大痛,眼泪哗啦啦地就掉了下来,“景遥…你。。”伤得那么重,为何还要喝酒?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痛彻心扉,感受到了无能为力!
“我扶你出去,我们去找太医!走!”云容一边抽泣一边扶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起身,
可偏偏这时景遥抬了眸子,黑眸翻滚着一片浓欲,有着云容看不懂的凄迷和隐忍,“容儿…。。”声音虚弱,似悬木漂浮无力。
“景遥,我们出去!”云容靠近了些又去扶他,
偏巧她身上的清香扑鼻而来,扰得景遥浑身血液乱冲,理智在一点一点被吞噬!
景遥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控制住躁动,然后使劲摇头,推开她的手,头扣在榻上,极力喘息隐忍着,“快走…快走。。”逼迫自己不去看她。
他刚刚躺在这时,已经知道自己中了媚药,这时瞅见云容来了,便知是有人设计暗害他们,他皇兄就在前堂,倘若他今日对云容做了出轨之事,恐怕等待二人的是万劫不复。
他受什么样的罪都可以,可他不能让云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快走!”他一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就受不了,她越拉他,他越想碰她,浑身似一团火在煎熬,有一种无形的力吸着他去靠近云容,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抓住云容的手腕,试图要把云容往自己怀里带,可理智在逼着他推开她,
那是一种情难自禁,是一种控制不住的纠结,还是一种明明想要还是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碰的痛苦。
“走…。媚药…”他断断续续说出这几个字,脑门上有如箍着个东西,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
越隐忍他鼻间的血就流的更厉害了,看在云容眼里怵目惊心。
听了他这几个字,云容心凉了半截,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会是谁呢?给景遥下了药,又让人喊了自己来!
孟妃!只能是她!难怪她邀请自己赴宴,还对自己这么殷勤!
云容知道是她对景遥做了这种事后,就恨不得现在撕了她!
再去看景遥时,发现他忍得非常痛苦,知他是不想冒犯她,可她又怎能不管不顾就这样离开呢?
她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扶他出去,去找景恒救他!
“走,我们去找陛下!”说着她将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作势要扶他起来,
可偏巧在这时,门被人猛地一脚踢开,刺目的火光照了进来,
云容抬头朝门口看去,却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口!
景恒!
云容没有办法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呆呆地看着他。
景恒不可置信地瞅着眼前这一幕,云容半抱着景遥,而景遥的脸埋在云容肩上,而景遥眉宇间还在笑!
更为关键的是,他衣衫不整!
景恒的心沉了下去,眼中的温度渐渐冷冻成冰!牙咬在了舌头上,一丝血腥味在口间弥漫。
待看清里头这一幕时,秋霖眼疾脚快,瞬间冲了过去,将景遥拉在自己身上,推开了云容,
云容踉跄起身,站稳了后,醒了醒神,对着景恒焦急道:“陛下,景遥中了毒,快去唤太医!”这个时候云容不想去跟他解释什么,景遥已经在流血,怕有性命之忧!
可这些看在景恒眼里,却是无比的讽刺,他只觉得一颗心好痛好痛!
刚刚有人来报景遥喝醉了酒,朝后院去了,他和孟衍担心便一路过来瞧他,却没想到被他瞧到了这么一幕,他有些眩晕,他不敢相信,云容居然跟景遥在这间小黑屋子相会,而景遥还衣衫不整!
所有理智在看到景遥靠在云容肩上时,消散地干干净净,无论如何,他都没法接受任何人觊觎他的小丫头!垂涎他的心尖宠!而景遥却是一犯再犯,他的心有如被人割了出来,正在血淋淋的曝晒!
恰在这时,一旁跟来的孟妃立马奔了过来,对着云容故作惊慌道:“容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跟王爷在一起呢?”孟妃故意拔高了声音,让堵在外头的大臣都听到她的话。
影响越坏,景恒越会恨她!
云容闻言忽然扭头瞪着她,眼中射出一道犀利的眸光!她一步一步朝孟妃走去,逼的孟妃慌乱的后退,
忽然,她抬手猛地朝孟妃脸上抽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无比响亮,所有人都震住了!
“啊!”孟妃被她一巴掌掀翻在地,
“孟妃,我告诉你,要是景遥有个三长两短,我让整个孟家陪葬!”云容红了眼狠狠瞪着她,
“放肆!”景恒怒吼从头顶喝来!
她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敢威胁别人!
“秋霖!”景恒红了眼怒喊,
“臣在!”秋霖心抖了抖,
“将容贵妃押回同心阁,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踏出同心阁半步!”
“遵旨!”秋霖迅速答道,即便知道其中定有隐情,可刚刚这一幕犯了帝王的大忌,当下他什么都顾不得,死死拖住云容将她往外头带!
云容被秋霖拖出去那一刻,咬着下唇倔强地看着景恒,可偏偏景恒看都不看她!
随即景恒冷冷地看着榻上浑浑噩噩的景遥,沉声道:“覃信,将七王爷押回王府……”声音顿了一下,眼眸射出森森寒光,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监禁!”
他圣旨一出,身旁的孟衍和朝臣都惊骇不已,监禁对于皇族来说,是非常重的惩罚,七王爷这一生算是完了!
景恒说完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众云里雾里的朝臣,即便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可听了景恒和孟妃的话也猜了个大概。
孟妃虽是孟家出身,可到底还得跟着景恒回宫,当下孟衍与众臣送他们至门口后,他却望着自己孙女的背影出神,
原本他还想对众臣交待几句话,可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此事孟府脱不了干系,又损了天家威严,他颜面丢尽,等到众贺客退尽时,孟衍却是眯了眯眼,眼中目光陡峭,
“孟玦,让府内所有人去后堂!”
片刻过后,孟府上下都齐聚在后堂,个个垂目不言!
今日孟府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觉得很没面子!
见孟衍脸色黑沉如玄铁,他最小的儿子开口劝道:“父亲,您不要动怒了,都怪下人伺候不周,王爷喝了酒没服侍周到,让他们…。”
“闭嘴!”孟衍沉声喝道,
当下各儿孙和夫人们大气不敢出,有人甚至紧张手心冒汗。
孟衍老谋深算的灰瞳扫了众女眷一眼,幽幽问道:“孟妃今夜弄得这出事,你们还有谁参与其中?”L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云容捉奸
他话音一落,孟玦等人无不惊骇地望着他,“父亲,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孟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孟衍猛拍了一下案几,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气,当下咳得不得了,吓得老夫人和几个孙子连忙上去拍背递水。
孟府子弟皆是聪明之人,孟衍挑了这么明,他们当下明白容贵妃与景遥王爷这事,是孟妃布的局。
孟衍将目光扫向孟玦的妻子,也就是孟妃的母亲贺氏。
“你是长媳,府内的事都由你调度,你老实说,孟妃在府内行事,你有没有参与!”孟衍严词厉色,
那贺氏腿脚一软,吓得脸色发白,跪了下来,“父亲…”当下哭得淅淅沥沥,是求饶之色。
众人见此光景都明白了,定是她助着自己女儿干出了这等无耻之事,设计陷害了容贵妃和景遥,为自己在宫中除去对手来争宠!
孟府是清贵世家,家中子女做出了这样的事,孟府子弟都觉得脸面无光,羞愧不已。
堂内陷入了一股尴尬的静默,
片刻后,只听见孟衍开口,“孟玦…”
“儿在…。”孟玦跪在厅堂正中,已泣不成声,为自己没有管好妻女羞愤懊恼。
“贺氏德行有亏,不配为孟府长媳,你即刻写休书,将她休了!”
“阿翁!”
好几个人贺氏的儿子都跪下痛哭,贺氏终究是他们的母亲,自是不忍。可孟衍在府内一向说一不二,他们只有伏地痛哭,不敢为自己母亲申辩。就连老夫人也只是掩面抹泪,却是半个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贺氏听到这句话后,当场晕了过去!
孟玦瞅着她摇头低泣,哭了一会他鞠了一把眼泪问道,“父亲,那宫里怎么办?”他问的自然是孟妃,
“哼!枉我这么疼爱她,她却误入歧途,不思悔改,让她自生自灭吧,今后断绝与宫中一切往来,谁若再生事端,逐出孟府!”孟衍说完这番话便甩袖离去了,
孟玦颓然坐在地上,垂着泪,半天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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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兰溪园里,云容独自一人在前头,秋霖抱着小家伙,与眠如、乐山、乐兴跟在后头,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压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人忐忑不安地看着云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要说没事吧,她确实与景遥待在一起,还搂搂抱抱,陛下再圣明,怎么容得了这种事?
几人心里沉甸甸的,眠如更是捂着嘴哭了起来。
“你们先回同心阁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前头传来云容淡淡的声音,
眠如等人看着秋霖,秋霖无奈地摇摇头,示意大家跟着他先送小家伙回去歇息,又让人给云容递了一盏宫灯。
云容擒着宫灯,沿着漆黑的石径漫无目的的走着,刚刚回来的路上,她已经设法让人给莫离带了信去,她相信莫离会找到孟妃构陷的证据。
她没有做错什么,她不在乎景恒去怎么想,她现在只关心景遥的身体,她希望莫离能治好他的伤。他那样有情有义,她终究是没有办法硬着心肠不管不问。
只是景恒今天那冰冷的眼神…终究伤了她吧!他会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跟景遥之间有什么呢?
哎,偏偏前些日子景遥救她的事被暗卫报与了他,现在两件事加在一起,想让他不怀疑都难了!
好累,莫叔说过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看来是真的,从钺儿出生到现在,他们母子俩明里暗里被人害了多少次?
太累了!云容长长吐了一口气,竟是觉得身心疲惫。
夜里更深露重,竟是听不到一点鸟虫之声,她闭眼呼吸了雨后清新的空气,让自己心情舒展开来,如此吐纳好几次,她笑了笑,不再多想,她问心无愧就好,当下心里一片澄净。
只是再往前走时,她忽然听到前面一颗大树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再走近点,竟是传来女子呻吟和男子低吼的声音,
已为人妻母的云容一听便知道那是什么情形,脸色瞬间烧红,
什么人居然有这等胆子趁着景恒出宫贺寿在此行苟且之事?
她身为贵妃没有不管的道理,于是她轻轻迈步过去,待绕至那大树后,她擒着宫灯照去,赫然发现一男一女衣衫凌乱,发梢粘着汗水,正卖力地抖动着。
“放肆!”云容俏着红脸蛋大怒道,
她的声音将那正在激情之处的二人吓了一跳,女子尖叫一声,与那男子同时侧头朝她看来!
云容在瞅清楚二人容貌时,一颗心沉了下去,脸色黑若锅底!
“江源,你个混蛋!竟然敢勾引宫妃!”云容气得咬牙启齿,原本一腔怒火没出发,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