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经过了昨夜的疯狂,雪姝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暗暗吞了口口水。
孟珏冉似乎正在想着要怎样回答她的问题,听见响亮的吞咽声,他不由疑惑地抬头看向雪姝。雪姝一张小脸立马就红了,大眼睛叽哩骨碌转着,她本就是个全部心事都挂在脸上的主,此刻更是慌乱的让一眼就看透。
孟珏冉瞬间伸出手。
雪姝惊叫一声,赶紧往床尾爬,边爬还不忘扯着绒毯盖住光洁的身子。
可经她这一扯,孟珏冉整个雄壮的身子就完全暴露出来了,原本两人就只盖着一床薄毯。
雪姝回眸一瞟,见孟珏冉正瞪着大眼看着自己发愣。
她顿时不知死活地兴灾乐祸地嘻嘻一笑。
下一刻,孟珏冉眼神一眯,整个身子如饿狼扑食大山一般压过来。
雪姝躲无可躲,只得瑟缩着身子躲在床尾推拒他大叫,“不要了,待会还有人来送午饭……”她的意思是说,他们这样一起躺在床上就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若是再在白日发出那样暧昧的响动,今儿他们都不用出这帐蓬了。
可孟珏冉根本不管,掀开绒毯一角就让自己钻进去。他健硕的身子一钻进来,雪姝就只有被压迫的份。孟珏冉把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象猫逮到老鼠却不急于吃掉它,先戏谑一番再下口。
而孟珏冉此刻的眼神就是给她这样的感觉。
其实两人之前缠绵皆是在晚上,甚至黑灯瞎火,一般孟珏冉在天亮之前就要起床的。没想今天例外了。此刻,两人光洁的身子在白日下如此坦荡荡,雪姝以为孟珏冉也羞了。
雪姝飞快地转动着眼珠子,想着要怎样摆脱眼前的困境。
可这样的深秋季节,即便是午时,天也是凉爽的让人舒畅。绒毯下两人滑腻腻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都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孟珏冉全身肌肉强悍如山岳,是力量的象征。而雪姝柔若无骨,绵软的身子象棉絮,如此强烈的反差对比,让两人敏锐的感触一下子被放大了百倍千倍,两人的呼吸不由地急促了。
雪姝根本不敢看孟珏冉,菲红着脸,只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肌,“冉哥哥,起床了,再不起来,就要被人笑话了。”
此刻的雪姝完全忘记了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孟珏冉,她的脑子晕糊糊全意乱情迷了。
“放心,没人敢进来。”孟珏冉沙哑的声音一吐出来,他的吻接着就到了。
雪姝在他身下扭了扭身子,抗拒,“冉哥哥,不要,昨晚很累。”
整整一夜的缠绵,她的身子到此时还是酸着的。
可孟珏冉却不管,他强悍的身子压着她,她任何的抗拒动作都无疑是在加剧那火焰山的爆发,终于,孟珏冉身子一挺,雪姝就再动弹不得。
可为什么已经疲累至极的身子,经他一撩拔,顿时就亢奋的让人不可思议。雪姝咬着唇不敢发出大声,可身子撞击的声音还是让她羞于听见,她急忙用绒毯把两人紧紧地裹住,根本于事无补。狭窄的空间里,却并不妨碍孟珏冉的超强发挥,他如鱼得水,双手托起雪姝的纤腰,把每一个动作都进行的无比彻底而深刻,触动灵魂般。没有激荡和疯狂,却有涓涓细流般的滋润和流畅,两人的身子似乎早已默契,完美的融合,让彼此都食髓知味,所有的不安和疲惫都被那销魂噬骨的欢乐所代替。
再一次的颠峰过后,雪姝的身子直如散架了般。
已经不是一次领教他的霸道,此刻,雪姝根本无力承受,她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雪姝突然发现她好象躺在无数宝藏间。
她的帐蓬里竟然大大小小堆满了无数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古玩玉器,上面都挂着红绸,喜气洋洋的,一点都不显俗。
更重要,燕世子正站在帐蓬口还在趾高气扬地指挥人不停地往里搬。
雪姝一骨碌爬起来,惊慌地看看身上,已经早被换上了崭新的衣裙。进进出出的小侍女看到她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欢喜地向她恭喜。仿佛根本看不出她是经过了连连欢场,倒象是刚慵懒地午觉醒来。
雪姝有些不知今夕何年,猛地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燕世子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雪姝,不由扑噗一笑,“怎么,总算醒来了?昨晚干什么去了?竟然睡的这么死。”
听他的话头,雪姝一下子放下心。
所幸,好象他根本就不知道孟珏冉昨夜宿在她这里,那她就真当睡个午觉了。
雪姝故意打着呵欠从床上溜下来,随手摸了个苹果在嘴里嘎嘣嚼着,“你这是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没看到吗?我在给你准备嫁妆,这两天可把我累死了。要知道皇爷爷一点都不肯马虎,见皇上没有动静,他根本沉不住气先把你的嫁妆送来的。怎么样,丫头,瞧着舒心吧?”
“哼,有什么舒心不舒心的?你们还不是为了笼络我,想让我把他牵牵地牵住。”雪姝根本不领情,但眼光却不停地在那些嫁妆上来回睃着,心里庸俗地估摸着能值多少钱。
“切,丫头,你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吧!”燕世子撇着嘴一副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得便宜卖乖的样子。
雪姝只嘿嘿一笑。
随后燕世子把一撂单子塞到她手上,“皇爷爷说了,这只是你的第一批嫁妆,后面的他全部给你们留在京城了。这上面是明细,你可仔细收好了。还有,夜间小心防贼。”说着,他贼兮兮地往外一瞟。
雪姝一抬头,竟看到她的帐蓬外此刻竟罕见地堆满了人,那些小国的公主郡主们都大瞪着眼睛张着大嘴无不羡慕地看着她的嫁妆塞满整个帐蓬,那眼馋的样子,口角流水都浑然不知。
雪姝细算算,她和孟珏冉的婚期也没几天了。她心里美滋滋,权当没看见她们那俗气的样子。她一把把燕世子推出去,放下帘子,准备坐在宝山里细点她的嫁妆。反正礼部是与燕世子交涉商谈他们的婚礼,她完全可以当甩手掌柜。
雪姝美美地看着被堆得象小山一般的嫁妆,这还只是第一批呢!孟公国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她不要白不要,以后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可到了晚上,雪姝便不胜其烦了。
因为整个小国的公主郡主们都找着各种名目来向她恭喜,确切地说,是来再次观摩她的嫁妆。她们不但不送贺礼,与雪姝寒喧两句后,反而两只眼睛皆放光地盯在她的嫁妆。这边摸摸,那边看看,遇到罕见的东西,禁不住大惊小怪,一副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雪姝的小心肝时不时地被这么惊一下子,她实在受不了。于是晚膳食后,她直接来找燕世子,让他派侍卫守住她的帐子,而她自己则欣欣然打算到别处去睡觉。要知道,她的嫁妆那么多,根本就没有插脚的份,她怕半夜做梦摔下来被嫁妆埋了。
来到孟珏冉帐蓬前,他的帐蓬个一如既往地没有守卫,雪姝却仍旧做贼心虚般向四周扫了一眼,随后才嘿嘿一笑挑开帘子就闯进去了。
灯明之下,孟珏冉正慵懒地坐在灯下看书。那恬淡清贵的样子,让雪姝一怔。
孟珏冉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她,竟一愕。随后腼腆一笑,放下书,就那样两眼闪闪不言不语地看着她。
雪姝顿觉诡异。
这人不是他!
可是却与他简直一模一样。身高,样貌,举手投足,碧眸,冷漠的气质,甚至连那一头白金色耀眼长发都几乎完美无缺的没有任何瑕疵,可雪姝就是知道他绝不是他。
因为他身上那独一无二的特质是任何人都装不来的,他身上隐约的霸气和贵气,神魔难抵的骄傲,永远都不可及的一颗高尚的心灵和善良,都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具魅力的男人。他已入了她的骨,或许任何人都识不出眼前的男人不是他,可她此刻却一眼就看透。
“他到哪儿去了?”她轻轻地吐口,目光并不看那人。
灯明之下的孟珏冉一笑,长身而起,帅气地广袖一甩背过手,“我不是吗?”
“他身上共有三十二处伤口,最重的一处是刀伤,是我亲自处理的伤口,你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吗?”随后,雪姝转眸轻轻地问。
那次在崖底,除了自己和月魄等人无人知道他身上那道刀伤,孟珏冉或许让他假扮自己,以他的骄傲,绝不会告诉他这些细枝末节,可这对雪姝来说已经足够。
灯明之下的孟珏冉一呆,随后无奈地笑了,“郡主找他可是有事?”
此刻,他也不装了。
既是他信任的人,雪姝也没理由为难他,直言相告,“我的大帐里全部嫁妆塞满了,今晚没地方睡觉了。”她的意思很明显,今晚她要找他睡觉。
灯明之下的孟珏冉脸蓦地一红,抬手抵唇轻咳了一声,“郡主出去后右转第三个帐蓬可以找到他。”
“多谢。”雪姝欣喜一声转身就走,走到帐蓬口又转头轻轻一声,“其实你已经很完美。”
那人突然露齿一笑,“多谢郡主夸赞,再完美,却永远瞒不住郡主的眼睛。”
“没错,因为我根本不用眼睛,我是用灵魂在看他。”说着,雪姝挑开帘子就走。
灯明之下的那人一下子怔住了。
右转第三个帐蓬,雪姝是用脚欢快地踢开那帐蓬帘子的,她得意洋洋的蹿进去。
孟珏冉正端坐在小几旁看书,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虽然动作和那人一样,但那气质神韵一下子让人觉得天差地别,仿若那个是个木头,而他是鲜活的,百变精怪,怎样的风姿都是神俊夺人魂魄。
见她进来,孟珏冉抿嘴一笑,双目琉璃,宠溺一声,“果然没有瞒过你。”
“哼,下回我弄个跟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出来看你辨不辨得出。”雪姝故意冷哼一声挑衅道。
孟珏冉放下手中书,把手一伸,带着极度的性感魅惑,“过来。”
那性感的声音一出,雪姝就心一跳,伪装全部散去,扭捏一声,“干吗?”
“今晚不是没地儿睡了吗?到这儿来。”他依旧笑着伸着手。
雪姝心儿一酥,再不管了,什么羞,什么耻,她顿时扑向男人。
孟珏冉呵呵一笑,接着就接住她飞扑的身子,“今天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雪姝舒服地窝在他怀里撒矫地说。
“嗯,任谁守着那些金山银山都睡不着。”孟珏冉好笑地说。
“是你故意让他们这么做的?”雪姝突然通透一声,转身惊怪地看着他。
孟珏冉笑的不置可否,“若不然,你怎么会甘愿跑到我这里来?”
雪姝还能说什么?直接羞红了脸,这个男人为了得她,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可是,按旧俗,成婚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那样会不吉。”雪姝低下头嘟哝着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怎受得了?”说着,孟珏冉便吻住她。
雪姝顿时嘤咛一声,随后瘫软了身子,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就当是饭后甜点,她反客为主细细地吻着他。
随后孟珏冉就放开了她,深一吸气,似乎强压下那冲动,“这两天你累了,今晚不准作怪,好好地睡一觉。”
雪姝一听,顿时在他身上打了个滚,柔软的身子就滚到那舒服的羊绒毡子上,“嗯,今夜我就睡在这里了。”说着,当真闭上了眼,不屑片刻,竟真的发出呼呼的酣声。
孟珏冉一愕,半晌突然扑噗一笑,自己身子一滑就滑到了雪姝身边,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扯过帛锦就盖在了两人身上,随后大手一挥,灯明尽灭。
雪姝这两天过的恣意,数着手指头整日傻乎乎笑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可突然传来的一个消息,没把雪姝从软榻上一下子震下来。
太子谋反了。
也不能算谋反,应是持着传国玉玺把他老爹一抛正大光明地自个在京都称王称帝了。
并且,下诏书,诏告天下,说他老爹当年怎样阴险狡诈用不正当手段得了皇位,其实根本就没得到璟帝的玉玺,根本就不能算是正统皇帝。而他,太子尊贵,又得了玉玺,理所当然称王称帝。
而雪姝只觉得荒唐。
她瞬间冷静下来,觉得这一切无不与千机府被烧一事有关。这已经很明显了,皇上留太子和丞相在京城就根本没按什么好心,他意在玉玺,他早已怀疑了孟珏冉的身世。此刻在凤栖山,他在林里埋伏了重兵就是要杀孟珏冉,只是没想被他先下手为强反利用。孟珏冉坠崖后,皇上便急不可耐让太子去搜查千机府,肯定一无所获,所以一把火就把它烧了。
只是不知太子这玉玺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皇上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这个狼子野心得了玉玺就把他狠狠地踹在一边自己称王了,甚至不惜毁坏他的名声。尽管那也是事实。
如此一来,皇上能不暴怒?
听说,他已经把皇帐砸的一塌糊涂,就差没一把火烧了。
皇后哭着跪在皇帐前向他谢罪,他冷酷地理都不理。
毫无疑问,这一惊变,令营地里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而此次皇上狩猎,把朝中大部分重臣都带到了凤栖山,如今太子称帝,便以他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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