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眸光一暗,转脸看向一边,看到楚钰和别人勾肩搭背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一点不舒服,酸酸涩,涩的难受,索性不去看。
时刻都在留意他的楚钰自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知道穆言心中有他,楚钰心中是自兴奋又难过,兴奋的自然是自己并不是在单相思,难过的却是他们偏偏都是男子,不能公诸于众的感情到底能走多久,他们谁都不清楚。
再没有了和何展远玩闹的心思,楚钰规矩坐回自己的坐子,而其他人也纷纷找个个位子坐下,凤离绝找他们来一定是有事商量,现在还是先听他说比较好。
北尧皇宫
慕容骁月算计云溪不成,反被自己的宫女毁了脸,心中对云溪怨恨更深,更认定她脸的之所以会受伤便都是云溪的错,若是云溪不躲受了那一耳光,她也不会受伤。
要说这慕容骁月的思想也真够奇葩的,只要不是傻的,谁会任由巴掌上脸而不躲的,当然躲不过的原因除外。
但慕容骁月便是认定是是云溪故意的,对于这一点虽然慕容骁月的脑袋和别人长的不太一样,但是不得不说她也算是聪明了一回,云溪确实是故意的,而她慕容骁月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慕容骁月被众宫娥拥簇着回了自己的新月宫,早有人请了太医在新月宫等候了。
太医看到慕容骁月回来,连忙伏地跪拜,“老臣参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太医自慕容骁月进来是便见她用手捂着脸,想来是脸上受了伤,心中不禁暗呼倒霉,宫中谁不知道这昕玥公主最在意这张脸的,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打起哆嗦来,也不知道这脸是伤得怎么样了,万一治不好,自己只怕别想出新月宫了。
慕容骁月现在哪还顾得了平日里装出来的温婉模样,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太医,更是气不打一处出,“还跪在那里做什么?没看到本宫脸受伤了吗?你要是胆敢让本宫脸上留下疤痕,本宫就让父皇砍了你!”
身后的宫娥看到慕容骁月这样子不禁吓得瑟瑟发抖,一些近身服侍的本想提醒她形象问题,却也不敢上前了,就怕现在上去提醒就成了慕容骁月出气的炮灰。
老太医被慕容骁月一威胁,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为慕容骁月查验伤口,指尖滑过的地方皮肉外翻看着十分狰狞。
太医已经尽量小心不弄疼慕容骁月了,但是颤抖着无法自持的手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慕容骁月脸上的伤口。
“嘶……”慕容骁月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反手就甩了太医一个耳光,老太医脸上顿时也留下几道比慕容骁月只重不轻的伤疤。
一丝利光从眼中闪过,老太医真想拂袖而去不理慕容骁月,但也深知在这皇宫中当职就不能随心所欲,一旦出错关乎的不是他一人的命,甚至会连累全家,否则就凭刚刚那一巴掌,他能慕容骁月这脸毁个彻底。
想是这样想但他现在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忍着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小心的为慕容骁月上了药,最后又开了一张药方,交给新月宫的宫娥。
才小心禀告道,“公主脸上的伤只要小心点这几日不去碰水便不留疤,老臣开了一味药方可促进公主的伤势更好的痊逾。”
慕容骁月听到太医说不会留疤这脸色才稍稍好看了点,挥挥手打发走太医。
打发宫娥随着太医去抓药,慕容骁月独自回到房中,从铜镜中看到自己被包得像猪头的脑袋更是气不打一处出。
一把抓起铜镜狠狠的砸在地上,挥手将梳妆台上的妆奁全部扫落在地。
接连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寝殿中传出,守在外面的宫娥,无不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放松。
她们都知道公主发怒的时候总得有一个从为出气筒,而他们所能做的事便是尽量不让自己犯错,尽量不成为慕容骁月的出气对象。
因为,历来被慕容骁月拿来汇愤的人,轻则毁容重伤,重则被虐至死,谁也不想成为那倒霉鬼。
慕容骁月砸光了寝殿中的东西,这怒火才稍舟平息下来,她想去找北尧帝去告状,想去让北尧帝把云溪抓到她的宫中任她处置。
可现在她这个样子,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踏出新月宫。
她可不是傻的,她一向得北尧帝的宠爱,这宫里想看她笑话的人不计其数,她才不让送上门去让别人取笑呢。
看着满地的狼藉,慕容骁月眼中滑过深深的恨意,双手紧握成拳,任由指尖插入手心。
刺疼的感觉不仅没有平复她心中的怒意,反而让她更加疯狂起来。
“慕云溪,本宫赏她耳光是她的荣幸,竟然还敢避开让本宫受伤,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这事与你有关,本宫便要让你付出代价,就凭你一个奴才之女也配得上南戍的离王,做他的王妃,那个位置是属于本宫的,也只有本宫才配站在那个男人身边。
离王妃衣锦还乡?既然回来那便不用再回去了,你的一切本就是本宫施舍给你的,现在本宫要拿回属于本宫的一切,你便等着下地狱吧!”
慕容骁月一脸拧笑的想像着云溪的下场,竟然就这样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守在寝殿外的人不禁吓了一跳,不知慕容骁月这是怎么了,但却也没有人想进去查看出了什么事,可见慕容骁月隐藏在伪善面具下的阴狠毒辣多么让人害怕。
在她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对她真心,只不过是屈服在他的身份和威压之下而已。
等慕容骁月终于笑够了,才阴着一张脸冲着寝殿的一角,唤道,“出来!”
只见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的人从角落现身,走到慕容骁月面前跪下,“请公主吩咐!”
这暗卫不是哪一家的专利,皇室之中有专人为他们训养暗卫,慕容骁月既是北尧帝最疼爱的女儿身边有暗卫相随自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这暗卫对慕容骁月的态度却有些奇怪,一般暗卫训练出来后被皇家分配到某个皇子和公主身边都要认其为主,誓死效忠的,所以都称其为主子。
而慕容骁月的暗卫却仍以公主相称,可见在他心中只怕还不认同慕容骁月是他的主子,只不过碍于上面的命令才跟随在她身边,替她办事。
而在水榭之中云溪不过是借力使力根本没有刻意对慕容骁月动手,若是她身边的暗卫有心相护,自然能救下慕容骁月。
只是这一点却不能让慕容骁月知道,否则以她的性子必定不置他于死地绝不罢手。
不过看到她被人教训,只怕这整个新月宫中的人心中都暗爽吧,只是目前都人人自危才没有这方面的感觉而已。
“替本宫盯着南戍离王的动向,随时向本宫禀报!”
暗卫闻言隐藏在黑巾之下的嘴角不禁狠狠抽搐了一下,这女人不仅狠毒还很没脑,她以为凤离绝是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不仅自身功夫了得,身边更是高手如去,让他去盯梢,还随时向她禀报。
让他去送死还差不多,但是即便知道是如此却也不得不去做,只得应声道,“属下遵命!”
见慕容骁月冲他挥手,暗卫一刻也不想留在这个女人身边迅速离开新月宫。
近距离盯梢是不可能的,那便在行宫外找棵大树窝一宿吧,等到凤离绝出门他就去向那个女人禀报就是了,看那女人今夜特意去找凤离绝的王妃麻烦,和想让宫女毁了离王妃的脸的情形分析,也不难猜到慕容骁月是看上南戍的离王了。
那个女人还真是犯贱,当初吵着不肯和亲,非要找人替嫁的人是她,现在看到人家气宇轩昂,出质出众,又眼巴巴的想贴上去,不是犯贱是什么?
☆、第126章 完虐萧寒
翌日
天光大亮,凤离绝便拖着云溪一起出了驿站,美其名曰让云溪带他去参观这故乡的美景。
然云溪却在心中暗暗叫苦,她自穿越这数月来都生活在南戍,这也是第一次来北尧。
若说这南戍的京城只怕比这北尧的京都不知熟悉多少倍,这里是慕云溪的故乡可不是她云溪的。
然拗不过凤离绝的热情,只能陪着他到处逛逛。
两人出了驿站随性选了一处茶楼用早膳,这茶点才用了一半,便见一道婀娜的身影停在两人面前。
云溪神色不动的继续用着茶点,心中不免对出现在此的人心生一丝赞叹之情,这昨晚才得了教训,脸上的伤还没好又出来蹦跶了。
云溪把慕容骁月当成空气一样视而不见,慕容骁月当然也不可能主动去搭理她,一颗芳心直扑在凤离绝那俊颜之上。
看着凤离绝不住的为云溪端茶递水,处处殷勤备至,一腔妒火恨不得将云溪化为灰烬,好在脸伤未愈,脸上的轻纱遮掩了那嫉妒的扭曲的脸。
“王爷,难得来我北尧怎能委屈在此用膳,本宫虽不算深谙厨艺,但却做得几样拿手小点,不如王爷来本宫宫中,本宫亲自做给王爷品偿如何?”
慕容骁月看着眼前这个视她为无物,半眼也不曾多看她一眼的男人,心中忿恨的同时,更加下定了要把他抢过来的决心。
完全抛弃了身为闺阁女子的矜持相邀,然凤离绝像是没听到也没看到她一般将一块香甜的凤梨酥放进云溪的碗中,温柔的道,“偿偿这个,甜而不腻!”
云溪看了看碗中的糕点,又抬眼瞥了慕容骁月一眼,在她那怨恨的恨不得把她撕碎的眼神中举筷,缓缓送入檀口,顺便还奉送了凤离绝一个大大的笑容,愣是把某人晃的闪了神。
慕容骁月被气的直哆嗦,本来一早得了线报说凤离绝出了驿站,她不顾脸上的伤势赶来,最后不但没能讨好心上人,却是看他们秀恩爱了。
慕容骁月把所有的怨气都归究到云溪身上,在她看来若是没有云溪,或是云溪识趣一点就该乖乖的把凤离绝让给她才是。
却忘了凤离绝是何人,岂是那种能让人随意摆布,如同东西一般让来让去的。
云溪一边吃着凤离绝殷勤送上的糕点一边暗叹这慕容骁月的奇葩程度,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她这么不要脸的!’
咬碎了一口银牙的慕容骁月只能目送着他们夫妻二人远去,而跟她出宫的宫女无在不心中暗呼倒霉,以慕容骁月的脾气如今在离王面前失了面子回宫后少不得要拿她们出气。
离四国盛会开始的日期越来越近北尧国的皇帝越发频繁的如见凤离绝,虽说不厌其烦,但好歹是为了两国邦交,凤离绝还是免不得要入宫的。
这日凤离绝前脚才入了宫,随后便接到暗卫禀告,北尧慕丞相府来人请王妃过府。
云溪本不欲与慕家有过多来往,虽说她这身慕家的女儿,但里面的灵魂却是她云溪的,与慕家没有多大干系。
话虽如此,但借用了人家的身子,如何能全然不顾人家父母思念女儿之情,免不得还是要走一趟的。
只是这一去却让云溪感触良多,拒绝了慕夫人的多翻挽留和慕丞相要派车相送的盛情,云溪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甫一见面,慕夫人看着云溪便是一顿痛哭,外加对慕丞相的数落,云溪这才知道,慕云溪和亲根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实在是圣命难违。
云溪从未感受过的来自家庭的温暖,慕夫人和慕丞相的一片爱怜之心却是让她又享受,心中又有几分抗拒。
毕竟她不是真的慕云溪,可偏偏她的身子都是慕云溪没错,这让她十分的纠结,她到底是该心安理得的享受来自慕丞相和慕夫人的关爱,还是该抗拒。
只是还不等她理出头绪,便有一道碍眼的身影挡着她的去路,云溪眼睑低垂,一缕寒光在眼底滑过。
“美人啊,你这是要去哪啊?不如让哥哥送你一程可好?”一个流里流气的腔调在身边响起,不用抬头云溪也知道是谁。
东异国大皇子萧寒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凤离绝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如今看到云溪只身一人便动起了歪脑筋。
“让开!”
云溪不欲与他纠緾,若是她大庭广众之下结果了这东异的大皇子,只怕会惹来不小的麻烦,虽然她云溪不是怕麻烦之人,但她现在身为离王妃,誓必会牵连凤离绝,她可不想因此欠他什么。
萧寒仗着东异大皇子的身份,胆大包天,心想着凤离绝又不在跟前,就算他现在占了他王妃的便宜,只要不被他抓个正着,事成之后他还能拿他怎么样?这时是北尧不是南戍凤离绝再狠也要给北尧皇帝几分面子,而等到四国盛会结束他就回东异,大不了一辈子不去南戍就是,他就不信凤离绝会为了一个和亲的女人挑起两国战事。
如是想着越发的胆大起来,手中折扇微抬挑起云溪的下巴,“美人啊,那凤离绝冷冰冰的像个石头一样有什么好,不如跟着哥哥我,如何?”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