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飞出金凤凰- 第18部分

“装饭吧！”那个，烟染小吃货确实也想要喝点儿小酒怡怡情的，不过，一下午的正事还是比较多的，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再跟她家蛋蛋培养感情了。

两大碗白米饭很快就端过来了，这店家看来是很实诚的，那米饭都是压实了的。

闻着菜香，看着梦境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白米饭，烟染顿时觉得口中津液泛滥，食指大动的开吃了起来。

“咦？这红烧肉的味道很好呢！”率先就进攻了一块半瘦半肥的红烧肉，肥肉部分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瘦肉又不会因为闷制了许久而变得很柴，甜咸味道又适中，当真好吃。

烟染赞了一声，也示意葛二蛋吃一块尝尝：“蛋蛋，怎么样？”

烟染是觉得自己初入人间，在老葛家又没机会吃上猪肉，所以会不会因此而觉得这肉好吃，便也要葛二蛋说说自己的意见。

只是，她却忘记了，按照老葛家穷的叮当响的份儿，这一顿饭恐怕也是葛二蛋至今为止吃得最好的了。

这时，只见葛二蛋大口的吃了一块之后，浓密的眉毛不由的跳动了几下，随后在烟染殷切的视线中，连连点头。

再吃麻婆豆腐和鲫鱼汤，味道果然也是极好的，虽然每道菜里都加了豆腐在里面，但厨师烧菜的水平真的不是盖的。

烟染的胃口还是有点儿小的，因为原身幕舞常年吃不饱，所以胃口也就变小了。她在看到葛二蛋三下两下解决了大半碗饭之后，表现了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形象，将自己碗中还没动过的白米饭分了一大半给他。然后在他微微错愕的视线停顿中甜甜一笑道：“我吃不完，你多吃点儿！”

再一次感动，亮晶晶的大眼中似是定下了某一种决定，葛二蛋虽然不善言语，但还是以行动来表示自己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的幸福，那就是更加大口的吃饭吃菜，并还时不时的往烟染的碗里夹肉夹鱼，而他自己光顾着吃豆腐。

有了这么一个体贴的夫君，烟染心里当然也乐开了花，只不过，她也吃不了那么多。

于是，你来我往的互相夹着菜，甜蜜的幸福在两人之间悄然绽放，也羞煞了店堂内另几个食客，时不时的就朝着这一对非常不登对的夫妻看两眼。

至于，他们心里究竟作何感想，可就不得而知了，烟染小朋友也没兴趣知道。因为，菜足饭饱的她如今最感兴趣的还是这家店为何这么多的豆腐配着主菜一起做。

在她看来，自己偶尔的吃一顿还觉得新鲜好吃，可要是经常过来吃饭的客人，每天点菜都必须听到这些搭配着豆制品烧制的菜肴，恐怕就算是再饿也不愿意一直过来光顾吧。

因此，尽管菜的味道很好，量也很足，但客人却是寥寥无几的原因就在此处了。

而，饱暖之后就有点儿好奇（呃，你这是很好奇好吧）的烟染在结账的时候，亲自来到柜台，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与正在柜台前一脸愁容的掌柜热切的攀谈了起来：“掌柜的，付账！您家的菜做的可真好吃！”

“谢谢客官夸奖！一共八十文！”掌柜的飞快的算好了帐，然后看着烟染递上来的一两纹银有些儿犯难的微赧了脸，“那个，客官，有碎银吗？找不出零钱。”

我的乖乖，这么一家看来还算是中等的饭庄居然连一两银子都找不开，那营运状态该是多么的糟糕啊。

顿时，好奇心变成了怜悯之心，咱精灵小公主是个善良的人，原本想要借着饭庄将手头的银子找了铜板好方便买一些必备的家庭用品和一些种子什么的，这会儿陡然决定一定要帮着店家出主意，怎么样也得提个意见，让他们别再每个菜里都搭着豆腐做了。

换了一个小舞自己存着的两钱碎银出来，一边等着找钱，烟染一边感慨道：“掌柜的，说实话，您家的菜烧得真是好吃，但是，您不能每个菜里都放豆腐啊，这样大伙儿最多吃个一两次，再多吃就会觉得腻得慌了！”

“唉~我也知道啊！”将找零的铜钱递给烟染，掌柜的扫一眼店堂内聊聊无几的客人，回想一下一个多月前还是宾客满堂的热闹情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那您为何不换菜谱呢？”好奇好奇真好奇！掌柜的脸色一看就是有故事的，所以，烟染更加的好奇了。

掌柜的略带苦涩的笑了笑，但似乎是不想要自爆其短，并不打算跟一对陌生的小夫妻说实话，就趁着另一桌的客人结账时而歉意的笑笑，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好奇心一旦没有被满足，就像是好多只小猫的爪子在挠挠，却又因为没力气而挠不到你最想要挠的地方，烟染可是觉得浑身的不舒服，就只有将注意力转到那个在一旁耷拉脑袋快要睡着的店小二。

“喂，小哥，你们家店这是出了什么事么？”好吧，人都有八卦的天分，特别是女人，所以连精灵也不例外。

看着这位小娘子一脸好奇的模样，她身边一直紧紧跟随着不离左右的男子态度也平和，一肚子苦水的小二终于还是忍不住为老板的愚善而不平了起来。看一眼掌柜的，见他正在给客人找零而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打抱不平的小二使了个眼色给小两口，然后便朝后院走去。

看来内里乾坤在后面藏着呢，烟染立即跟了过去。

老实巴交的葛二蛋自觉这样做太不礼貌了，偷偷看一眼什么都没注意到的掌柜，想着要不要打声招呼比较好，却被自家媳妇儿回头扯了衣袖，只能赶紧跟做贼似的跟了进去。

店小二直接就将两人引到了一般来说拒绝外人参观的最保密的后厨。一进门，除了闻到空气中还残余的炒菜香气，就是看见了一大摞的豆制品。什么豆腐干、豆腐皮、老豆腐，一溜排的摆了大半个灶间。

堵得心口闷的豆腐

“来喜，他们是谁呀？你怎么随便领人进来厨房重地？”一个中年妇女一见来了一对陌生男女，立即拉下了脸质问店小二来喜。

“我……”是啊！他怎么就一冲动将陌生人领进后厨了呢，一时冲动的来喜见老板娘生气了，霎时窘红了脸。

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的年轻男子也不甚高兴的瞪着来喜，也有怨怼，但没有出口责怪。

“那个，大娘，您别怪来喜小哥，是我自作主张的想进来看看的！”烟染一看，可不能让来喜受委屈了，赶紧的表明自己的来意，“其实，我也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们店里的菜做得很好吃，却每样菜里面都搭了豆制品，觉得好奇，想要知道一下为什么而已！”

见来喜连连点头，一脸的歉意，中年妇女睨了他一眼后，改善了一下面色。先打量了一下一身嫁衣，模样儿标志，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似的小姑娘。又看一眼五大三粗，挂满补丁的短襟长裤，一个顶俩个的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是憨厚朴实的葛二蛋。

然后很是无奈的叹口气道：“唉~一言难尽啊！不过，这位小娘子，咱们店里连一家人都快养活不了了，是不会再招长工或是短工的了！”

敢情一看两人的装扮，中年妇女是以为他们夫妻俩是要来找工作的了。

来喜一听，立即瞪大了双眼，原本友善的目光立即变得有些疏离了起来道：“两位客官，咱们店可是连继续运营下去都有点儿困难了，可不再招工了！”

他可是念旧，才没有像别的伙计一般趁着掌柜的生意不景气而一个个先后离去，可也不能让别人端掉了饭碗了。

好吧！烟染有点儿不能理解自己方才说得话，压根就跟做工联系不到一起去，可生生被人听出了想要抢人饭碗的味道了，看来是自己的语言能力表现的有点儿差，才引起误会了。

于是，烟染赶忙的摆手笑道：“别误会别误会！来喜小哥，我们夫妻俩不是来跟你抢饭碗的，我们也不是来城里找工的。”

一听不是抢饭碗的，来喜的脸上总算放松了些。仙客来如今的生意虽然大不如前，但掌柜的一家为人实诚，虽然生意不好，但工钱还是照原来生意好的时候给着，所以，来喜也感恩东家，才一直留在这儿做事。真要被人抢去了饭碗，心里总也会不舒坦了。

“那你们这是……”不是来找工的，却进了人家后厨，这是要干啥呢？中年妇女疑惑了。

“那个，大娘啊！你们店里摆着这么多的豆制品，不赶紧卖掉，可是要坏掉的呀！”依烟染的估测，这么多的豆腐起码可以做上一百来份的菜品了。可生意这么清淡，最终恐怕就全部浪费掉了。

因为，豆腐是最容易变质的，如今入夏，气温一日比一日的热了起来，这豆腐搁到明天就该全馊掉了。

“可不是吗？”说到令人伤心的地方，中年妇女满脸的无奈和心疼，“可是，咱们家掌柜的心善脸皮薄，生生是打肿脸充胖子，不好意思回绝他田大婶。救济了别人家，自己店里却是亏损严重了！”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大娘您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一点小忙！”一听掌柜的是做好人好事才拖累了自家，善良的烟染立即兴起了相助之心了。

“你？”怀疑的看看一副蠢蠢欲动的烟染，又看看一直在她身后默默无闻，只是憨憨的看着自家媳妇儿的葛二蛋，中年妇女有些疑惑，“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看样子也不过是才成的亲，能有什么办法帮咱们呢？”

“嘿嘿！大娘，您可别小看我哦，虽然我对干活什么的不怎么在行，可是，关于吃的小点子还是很多的呢！”烟染忝着脸毛遂自荐。

因为，她觉得这家的掌柜看来人挺好，这位大娘似乎也很好说话，那个厨师跟自家蛋蛋一样，一眼看去就是老实巴交的人，应该也不难相处。至于，最先打交道的这位来喜小哥么，虽然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小自私，但总的来说给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而她，想要在落梁城里找一个临时的落脚点，看来这个地方是最适合的。

当然啦，再好的人家，你若是不能给人家一点儿好处，也是别想要别人什么都不计较的相帮于你的，所以，烟染就决定从这些卖不掉的豆腐上面下手。

中年妇女也就是掌柜媳妇，应当是在心里早就憋屈了许久了，平时在丈夫儿子面前嘀咕也没人搭理，这时候，一对儿小夫妻却愿意听她诉苦，当下就忍不住念叨了起来：“唉！小娘子，不瞒你说，这些豆腐真是堵得我心口闷疼啊……”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田大婶家是做豆腐的，平时老两口带着一个十六岁的闺女，每天做些豆腐上街走街串巷的到处卖卖，一家人的生活倒也维持的下去。

田大婶的女儿田桂玲也是个懂事孝顺的姑娘，因为小姑娘家家的平日里不能抛头露面的在外，便在家里磨磨豆子，做做豆腐，打发日子。

只是，姑娘家到了十五六岁就该开始议亲了，便托了媒婆想要找一户好人家。媒婆做事也麻利，很快就说妥了一家，说是城东有一家人家家境也算一般，那小伙子是个吃苦耐劳的好孩子。

这原本是桩喜事好事，左邻右舍的也都为他们一家高兴呢，却不料正要准备庚帖的时候，也不知哪里窜出个人来，说破了那家的秘密。

说是那一家是被人诅咒过的，男的世代都活不过二十五。如今家里都是一些妇孺在堂，仅剩了两个男丁，其中一个就是要说媒给田桂玲的。

田大婶夫妻俩就一个闺女，一听这话，哪里再肯将女儿送入一个寡妇门，于是赶紧的抢回了庚帖，直嚷嚷着要作罢。

可人家那头一听不干了，生生的说是田家想要赖婚，故意的叫人传播了谣言，非要田家嫁女儿，不然就赔钱，说什么都不肯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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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还是老的辣

人家那边人口众多，而且个个都是嘴皮子厉害的女人，生生的压住了田大婶一家，并污言秽语的开始四散田桂玲的谣言，只气得田桂玲差点含羞自尽，田老汉噗的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霎时，又要赔钱，还得照看精神抑郁的女儿和卧病在床的老伴，田大婶一个人担起了家里的重担。

可是，她再能干，也不能一个人承担那么多事情不是。于是，在上个月的某一天实在疲累不堪的倒在了仙客来的店门前时，掌柜的大发了慈悲，在田大婶醒来的时候，告诉她，以后不用再走街串巷的去卖豆腐，每日做好的豆腐就只管拿到仙客来，他都买下了。

当时，仙客来的生意确实挺好，田大婶就感恩戴德的答应了，每日里就将一早做好的豆腐送了过来。

可是，这样一来，仙客来却惨了，许多的豆腐制品一齐来，一些老主顾吃的嘴里都没味了，也就渐渐的换了别家去。

徐掌柜想要将这些豆制品卖出去，也想了很多的办法混搭了烧菜，却是将客人吓跑的更多了。于是，便形成了如今这种恶性循环。

感叹的唏嘘一下，烟染看了看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