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周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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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周女皇-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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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御医们看见阿史那无期有了主意,竟然都并没有表露出欣喜的神情,而是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诸位大人,为何不将殿下所说的药物拿来一试?”绯羽焦急地问道。

“皇夫殿下,”那为首的老御医磕头道:“恕臣等孤陋寡闻,请问这‘凤尾花’和‘雁脚草’,是何药物?”

阿史那无期对他们竟然不认识这两种草药颇感意外,略带急躁道:“凤尾花……就是凤尾花,雁脚草就是雁脚草啊。这两种植物,很是常见,你们都不知道吗?”

“这……”御医们看见皇夫有怒意,全都跪倒在地,纷纷道:“臣等这就去查。”

绯羽想了一下,心道:这些精通医术的御医都不知道这些在皇夫口中极为普通的药物,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这些药物只有在大漠才有,在中原十分罕见;另一个就是两地对同样的药物叫法不一,沟通不了。如果是后者的话,只有一个贯通胡汉的人有希望能够快速将这些药名翻译出来。那个人就是柯吐玉。绯羽于是立刻遣旁边伺候的内侍去请。

这时候,御医们都纷纷退下去查什么是“凤尾花”和“雁脚草”去了,只有那老御医正跟阿史那无期交谈起来。

“老臣才疏学浅,不如殿下见多识广,敢问殿下,陛下所中的是何毒?”老御医问道。虽说现在用什么药,皇夫拿了主意,但是陛下一旦有什么不测,没有人会说皇夫无能、失职,只会拿他们这些御医问罪,不问清楚,让人心里不安。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药可医

“她中的是‘鳞角蛇’的毒。”阿史那无期道:“那种蛇全身满布着粗糙的鳞片,头上有一对尖角,生活在沙砾地带,毒性很强。战场上经常有人用它们的毒液来淬箭簇或者淬刀刃。中毒的人只需要被淬毒的武器割破一个小口,过不了一刻钟就会中毒身亡。”

这是在宣告陛下无药可医吗?阿史那无期的话将绯羽吓得面如土色,“那陛下她……”

“她不是还没死吗?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阿史那无期接着道:“因为这种蛇很难捕捉,它的毒液非常难得,所以为了将武器的尖锐部分淬满毒液来加大敌人中毒的机会,有人想出来先将毒液兑上浓稠的酒浆再涂抹。到了后来很多人不知道这当中的原因,还以为是这种毒必须这么用的。兑了酒浆的毒,也会使中毒的人在短时间内身体麻痹、晕厥,失去战斗力,但是毒性就变得没那么容易致人死亡了。如果运气好,能够及时得到解药,就能痊愈。不过战场上能够及时得到新鲜的草药的机会还是不多的,即便毒性被减弱了,这种毒依然很具有杀伤力。”

老御医听了,也觉得心中有数,忙问道:“请问这‘凤尾花’是何形貌?有何性状?殿下可否描述一下,让臣好好想想?”

“‘凤尾花’就是那种长在凤尾花树上、初开的时候是白色的、成熟变成金黄的花。”阿史那无期也醒悟到可能是两地叫法不一样,耐着性子解释道:“花的形状是……五个花瓣细长卷曲,倒是里面的花蕊长长地垂挂下来。像凤凰的尾巴一样。对了,闻起来还有淡淡的香气。”

几个御医相互看了一眼,虽然已经描述得很详细,但是形状相似的草药又岂止三五种?有些草药相似的程度。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可能找出几样符合他描述的草药让这位殿下辨别,他也未必能辨别出来。

这时候。柯吐玉正好火烧火燎地赶来,单膝跪在阿史那无期面前行礼。阿史那无期知道他的来意以后,也顾不得嫌弃他了,两人叽里咕噜地用突厥语对起话来。

片刻后,柯吐玉朝那些焦急等待的御医道:“诸位大人,我们所说的‘凤尾花’和‘雁脚草’,应该就是贵国所称的‘忍冬’和‘鸭脚木’。”

众人恍然大悟。那忍冬的确就是刚才阿史那无期所描述的性状,花开成熟的时候,如今想象一下的确状如凤尾。中原人取其适应性强的特性,取名“忍冬”,而突厥人则以它的形貌命名。而那鸭脚木是每一柄叶上都有数个分丫。看起来像鸭子的脚掌一样。突厥人虽然也观察到了同样的特征,但是他们见得更多的是从空中飞过的大雁,而不是在水里栖息的鸭子,所以将它叫做“雁脚草”也就不足为奇了。于是御医连忙叫人去宫里的草药园采摘回来求证。

一刻钟后,忍冬和鸭脚木各一捧被呈了上来。

“就是这两种药。”阿史那无期道。但是他没有立刻告诉御医应该怎么治疗,而是瞪了众人一眼道:“你们都出去,我来给她治。你们只要有一个人在场,我都不会动手。”

那些御医听了,都乐得有皇夫独自担起这重大责任。有了他这句话,无论遭遇什么情况都能够撇清关系了,于是都唯唯退下。深知阿史那无期脾性的柯吐玉更加不敢久留,跟御医和伺候的内侍一起退出门外。唯独是绯羽最不放心,可也不敢忤逆,生怕延误陛下病情。纠结之下退到门口的屏风后,帮众人将门掩上,自己留了下来。

可幸这屏风是杨木的,不是刺绣的,也没有镂空,所以绯羽可以很好地隐藏在屏风后而不易被察觉。他待里面的动静平稳后,才悄悄地从屏风的缝隙里往房间里面看去。

只见阿史那无期坐在左瑛的床边,角度稍稍背着绯羽。他注视着昏迷的左瑛,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但是因为有一段距离,而声音又太小的缘故,绯羽这里一句也听不见。

“莫非这是在念某种咒语?”绯羽在心中道。

片刻后,阿史那无期一弯腰,从自己的靴筒中抽出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那匕首寒光惨惨的刀刃亮出来的刹那,绯羽惊得几乎失声叫了出来——他想起阿史那无期被绑回宫的路上,跟陛的那段关于怎么样才能取陛下首级的诡异对话;莫非此刻,阿史那无期正是要骗开众人,取陛下首级,潜逃回大漠?!

“住手!”绯羽一个箭步跨出屏风外,同时长剑已经拔出在手!

但是毕竟慢了一步,就在他逼近阿史那无期的时候,阿史那无期手上的尖刀已经刺进了左瑛的肌肤里,可是却不是刺在她的要害,而是在她的手臂上竖着割出了一道手掌长的刀口。他依旧专注,→文·冇·人·冇·书·冇·屋←似乎全然没有被绯羽的突然出现吓到,紧接着又将填塞在口中的什么东西吐在自己的掌心,再捂在了那道新鲜的刀口上。原来他刚才嘴巴一张一合,并不是在说话,而是将新鲜草药放在嘴里嚼烂,好嚼出药汁来。

虽然左瑛纤细白嫩的手臂上被生生割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让绯羽看得心中一疼,但是知道阿史那无期并没有意图加害的心,而是真的是在抢救左瑛,他总算放下心来。

阿史那无期在左瑛的伤口上敷好药后,转过头来一瞪手上还提着剑的绯羽,虎威凛凛,让人心惊。

“哼!你当我阿史那无期是什么人?如果我要取她性命,需要等她昏迷吗?!”他铿锵有力地怒道,“下次你再敢对我拔剑,我就视为你对我的挑战,不将你斩于刀下,我不会罢休!”

绯羽虽然自知冒犯,但是他很清楚即便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也一定会着这么做;他不担心自己会背负犯上的罪名,他只担心如果对方真的意图加害而自己却迟疑踌躇没有上前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是为了陛下,”绯羽微微颔首道:“绯羽甘愿冒死。”

阿史那无期看着虽然流露出一点歉意、但是丝毫不屈服退缩的绯羽,心想,这个缺血的浑小子,平常看起来阴柔温顺得跟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似的,他都有点看不顺眼,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这么果敢无畏。另一方面,他又反过来琢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皇的身边,居然有这样忠心耿耿、肯心甘情愿为她卖命的人,她到底有多少能耐才能做到呢?

“哼!”阿史那无期似怒非怒地冷笑一声,“别傻站着,帮忙。拿些药草捣出汁来喂给她喝。”

绯羽连忙点头,收好佩剑,就在旁边的架子上找来药舂和石臼,将一些忍冬和鸭脚木放进去,细细地捣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捣出了大半个瓷碗的墨绿色的药汁。

他将药汁端到床边的方几上,自己坐在左瑛的身边,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一手将她的嘴唇张开,一手拿汤勺将药汁慢慢喂进她的嘴里。每喂一口,都要及时地将她的嘴合上,再尽量伸平她的脖子,才有利于她将药汁咽下去。而且总有一些药汁会不可避免地顺着嘴角淌出来,效率实在不高。

阿史那无期有点看不下去了,对绯羽喝道:“我来!这里,你来捂着!别用绷带,绷带会反将药汁吸收了去;就用手。”

绯羽于是按阿史那无期的吩咐,坐过来按住左瑛手上敷药的伤口,且看看他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喂药。

只见阿史那无期将左瑛的身体抱住后,一手将扼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嘴张开,一手端起药碗。正当绯羽以为他要直接将药汁从碗里灌进左瑛的嘴里的时候,却看见他将那药碗送到自己唇边含了一口,然后双手捧起她的脸,噙上了她微张的嘴唇,用嘴对嘴的方式将药汁喂进了她的嘴里。两人的嘴唇紧紧地吻合着,药汁不会轻易淌出来半点,很快就能看见左瑛的咽喉处有了吞咽的动作。

绯羽看见这一幕,先是失神了刹那,随即惊得立刻低下头去,不敢继续看,只觉得脸上一烫,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但是随即泛起的滋味又酸又涩,让人难过。

不过这个方法倒是效率高,不一会儿,剩下的药汁就都喂完了。

绯羽好容易看见那只杯被放下来的药碗是空的,才敢抬起头来,说话的声音也禁不住有点不平稳,“我去再捣一点药汁。”

“不必了。”阿史那无期将左瑛的身体重新放平,“解药也会过量的,现在的分量应该差不多了。”

他倒是对刚才喂药的感觉有一丝留恋——当噙住那小丫头的双唇的时候,唇舌间无意中感触到的那种柔滑软润,让他当时心中就不由一荡。他阿史那无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他为自己居然有这样的念头而感到不齿。

绯羽听见说不需要再喂药了,也好像松了口气。

“缺血的浑小子,你脸红什么?”阿史那无期没生好气地道:“这是在救人。”

“是,殿下。”绯羽被这么一说,脸更烫了,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千载难逢

“太师,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下官请为太师打点一切,太师请在府上静候佳音即可。”平常总是不温不火的张逢时,双眼中放射出鲜有的奕奕神采。

“正是!”夏侯元一拍大腿,喜上眉梢,“她自向刀口扑去,她自中毒身亡,与人无尤,真是天授人与,天赐良机!现在该怎么干,就听太师一声吩咐!”

张逢时似乎看出了贺兰楚此刻心中有别的事情,将语气放软道:“太师,下官得知王妃已经仙逝的消息,心中同样万分难过、无尽惋惜。然而此事毕竟已经过去多年,我等不应在此时因之消沉。只有尽快废黜昏君,助太师继承大统,将平南王和王妃追封为帝后,才足以告慰他们二位的在天之灵,告慰他们曾经为我大周作出的牺牲。”

“太师,三军十二卫都在翘首等着这个时机。”夏侯元又道:“此事非为太师一人,乃为大周、为天下而为之。即便有个别抱残守缺之徒,眷恋旧事,也全然不成气候、不足为虑。下官请为太师扫除障碍,荡平四方。”

……

直到夜半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眼的时候,贺兰楚的脑海里还不时回荡着白天召集张逢时、夏侯元等人商议大事时众人的对话。

正如张逢时所说,母亲的死讯虽然刚刚得知,但是毕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在他独自离往事越来越远的十几二十年里,他尽管没有放弃寻找母亲,可是自然早已在不经意间作好了已经失去母亲的心理准备。伤痛也在慢慢变淡。更何况,对于苏媚儿这个假冒的母亲,他并非全无察觉,他只是更愿意相信母亲真的回来了。他需要一个人来接受他搁置了二十年的对母亲的思念和关心。刨根问底与深信不疑,也在他矛盾的内心暗中角里。尽管在瞬间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又被摔到了与母亲天人永隔的谷底。可是当静下心来,他才发现,得知母亲的确切消息,知道她应该已经在天上与父亲团聚了,而且在被掳走的日子里没有受到太多的为难,比起年年月月悬着一刻担忧母亲不知流落在哪个角落遭遇非人处境的心来,要踏实得多、安稳得多。

而眼前。等着他决断的是不容绕避的事情。是趁机举事,还是继续隐忍蛰伏,他可以考虑的时间不会太长。他审时度势的狠准眼力、为达目的六亲不认的刚猛决心,让他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犹豫过,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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