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峻在地上很快的画出阵法。
薛沐棠要站上去,却被莫轻遥推开,一个阵法只能站一个鬼,薛沐棠也就失去了当面骂牛峻的机会。
“依然没有关于地道的消息。”莫轻遥答道。
夏目云紧紧皱眉,低沉道:“继续找。”
莫轻遥迟疑道:“我们已经找遍了,一次次找,都找不到。主人,你确定肯定有地道的存在吗?”
“肯定是有地道的,若没有地道,我外公不可能轻松进来。”
“那不如等你的外公醒了再问问他?”
“他现在昏迷不醒,暂时不能从他口中知道。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地道,这里药材有限,外公一直昏迷终不是办法。这样不动的躺着,时间久了,就算将来醒来了,也会手脚不灵光,必须借用一些药材为他活血舒筋。”
☆、继续那赌注
莫婆婆和薛沐棠只得再去寻找地道。
待莫婆婆和薛沐棠离开后,牛峻才好奇的询问:“你的外公来了?”
夏目云浅浅一笑,看吧,有人进来,连牛峻都不知道,外公不是从地道进来的,还能怎么进来呢?
“你外公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昏迷不醒?”
“为了挡了毒,所以昏迷不醒了。”因为之前向羽墨说自己为外公转毒,外公被当作了坏人,所以这次夏目云换了一种方法说。
果然,这样一说,牛峻彻底把夏目云的外公当作大好人了。
“我想要见见你外公,你外公一定很疼你,这让人羡慕。”他的眸光微微感伤,叹了口气道:“我外公身为巫族族长,女儿被当作献礼送了,眼见巫族毁在自己他这一代的手上,便自责的自杀了,若是他还活着,应该也是为了外孙不惜牺牲性命的好外公。”
看着那张睡莲般的容颜露出期期艾艾的样子,夏目云不由心疼,微微浅笑道:“别难过,如果你喜欢我外公,我外公也喜欢你,我不介意让给一点点,让外公认你做义外孙。”
“能和你有同样的外公……”牛峻的眸光似有什么在闪耀,重重点头道:“能让去见见他吗?”
夏目云带着牛峻到了外公的房间。
牛峻看着床上的人,目光一亮,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冷山庄庄主!”
夏目云眉梢微微一挑,“你认识我外公?”
牛峻激动道:“他曾救过我!”
夏目云没想到人海茫茫的,还有这么一出。
“原来你和我外公这么有缘,看来你成为外公义外孙不是难事了。”
“当年我偷偷离开皇宫,那一段日子,我若没有遇到冷山庄庄主相助,也许早就死了。那时候,不懂世事的我,太容易被欺骗。”牛峻叹了口气道:“我从未想过,三岁大的孩子,却是帮着那些人骗小孩,我以为他真的是迷路了,想要帮他回家,却不知等着我的,是那小屋子里的一阵迷烟。”
夏目云沉默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你变成恶人,是因为被恶人骗了太多,所以报复心理?”
“你觉得呢?”牛峻挑了挑眉,笑的妖孽,“当时冷山庄庄主只是去救了那里所有的孩子,顺便救了我,但我记得他。”
“看来你很记恩情。”夏目云玩味一笑。
“这是自然。”牛峻眯起眼睛,片刻后,补充一句,“我也很记仇。”
夏目云故作害怕道:“记仇的人,可不值得好好交往。”
牛峻坏笑道:“你难道不是记仇的人?记仇的人和记仇的人相交,可是很默契的。”
“是吗?我觉得我是大度的人。”夏目云脸不红气不喘的笑呵呵道。
“我可真是没看出来。还记得我们有一个赌没完成吧?”
“当然?某人被踢某处的事情,不是要赢了那赌,我才会帮你隐瞒吗?”
“不如我们现在继续?我输了,做你一年奴仆,你输了,做我一月奴仆,并且帮我保守秘密。”
“好!现在就开始!”夏目云挑眉一笑,没有半点犹豫的点了点头。
牛峻突然坏坏一笑道:“我认输。”
☆、你喜欢的不是羽墨吗?
夏目云本以为这家伙为不择手段的赢,却没想到刚说要开始了,他就认输了。
夏目云讶异的看着他。
他微微浅笑,若出水莲般温和美丽。
“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奴仆,这一年,我便会寸步不离,你可以随便吩咐我。”
夏目云愣愣的看着那美丽的微笑,听着好听的声音,迟迟没有回过味。
直到床上的人微微一动,夏目云猛地看过去,外公的手指竟动了动。
“外公,外公你醒了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夏目云急忙的唤着。
但仿若昙花一现,一切归于平静,仿若外公从未动过。
牛峻安慰的握住夏目云的肩膀,“有了一点反应,说明身体沉睡,也许意志还是在的,你可以在边上多陪他说说话,一定会醒的,你别急。”
“我知道了。”夏目云冷静下来,转眸看向牛峻,低沉道:“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怎么回事?”
“我说我认输啊。”牛峻微微一笑,眼睛弯了起来。
夏目云紧紧盯着他的眼珠子看,似乎想要看到里面去,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牛峻被夏目云看的有些发怵,动了动脖子,难受道:“我觉得如果眼神是武器的话,你已经把我给凌迟了。”
“为什么认输?”夏目云可不想和他开玩笑,一脸认真的盯着他,不错过他任何的细微表情。
“我赢不了。”他很认真的回答。
“赢不了?”夏目云微微蹙眉,心里似有什么抓不住的意识划过去。
牛峻叹了口气,低低道:“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夏目云更茫然了。
“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我早就被你迷得晕头转向,这样的赌局我又怎么会赢呢,我注定是输不是吗?”
“等等!”夏目云伸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努力理清有些混乱的思绪。
牛峻并未因为夏目云捂着自己的嘴而难受,反而似乎很享受来自夏目云手上的香气。
夏目云看向牛峻那不正常的眸光,似乎……带着爱慕……
夏目云猛地抽回手,警惕的看着他,低沉严肃道:“你喜欢的不是羽墨吗?”
“我…喜欢……羽墨?”牛峻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夏目云皱眉道:“那日,你说你喜欢男人,难道不是喜欢羽墨吗?我告诉你,羽墨不会喜欢男人的,因为我说的太直接,你不是因此大病了一场?”
牛峻愣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夏目云的脸色黑沉了下来,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冷冷的低声问道:“你别告诉我,那日你说的人,不是羽墨……”她的声音又冷了三分,“而是我?”
牛峻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深深看向夏目云,刚要开口,夏目云却打断道:“够了,我明白了,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了,看来那日是我搞错了。”
牛峻笑的像个孩子:“我很开心,很开心那日你是搞错了。现在你知道了不是羽墨而是你,你是否用那日同一番话回应我,还是……”他眼中闪着浓浓希冀:“还是别的?”
☆、我是不是很笨呢?
看着那张我见犹怜的睡莲脸,夏目云动了动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想起那日,以为他喜欢的是羽墨,因为了解羽墨,知道羽墨绝对不会喜欢同为男人的牛峻,希望牛峻不要因为深陷而说了那些直接打击的话。
说完,他就逃走了,接着他就大病了一场。
而今日,那些话,自己能重复再说一遍吗?
自己有什么理由说,毕竟他的感情那么纯洁,不在乎身份,不在乎外貌,不在乎男女性别,只是爱着一抹灵魂。
对于重生的自己来说,身份不是真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什么都是假的,偏偏只有那一抹灵魂才是属于自己的。
自己希望的,也只是一个爱上自己灵魂的人。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曾经试想过很多可能,只要是不顾及一切,只爱自己这个灵魂的人,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去爱。
而此刻的犹豫,是因为害怕吗?
夏目云低低的问道:“我现在不能给你任何回应,我想要问你一些问题。”
牛峻眼中的希冀更浓了,比起那一日夏目云想也不想就打击自己,今日能考虑一下,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你问,不论你问什么,我都会老老实实回答,绝对不会骗你!”
夏目云抿了抿唇,低沉道:“我们刚认识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当时的你,应该不喜欢我?但你说过,灵魂相吸,应该属于一见钟情的那种吧?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了呢?”
牛峻轻轻一笑,双眸真诚的看着夏目云,“你觉得我是随便就会和人打打闹闹的人吗?”
“……”夏目云只是看着他,眸光无声的让他继续。
牛峻嘴角的笑容变得温暖了起来,眸光深远,仿佛在回忆当时的画面,“我是牛国牛峻,也是牛国恶势力的老大龙俊,我一直扮演着两个角色。牛峻温文尔雅,其实很无能,只是一个随着大流的人。而龙俊是一个桀骜不驯,心狠手辣的人。但这两种,到底哪一个是我,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夏目云低低道:“也许都是你,也许都不是你。”
“我本来觉得,都是我,但是在变回五岁孩子的时候,我才明白,也许都不是我。五岁的我,不用假装牛峻,不用假装龙俊,却是真正的自身。变回五岁,我一直想着怎么才能长大,所以变得阴沉了起来,那时候我觉得我就是阴沉的,不喜欢说话的。直到你来到峻秀楼。”
牛峻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笑意直达眼底,眼睛也跟着一切弯了起来,似有幸福的流光在其中流转,“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突然很想捉弄你,所以故意抢走你的雪貂,当时我以为只是觉得你好玩,想要欺负你,但是后来我才明白,我只是想要接近你,但是不懂得和人怎么交际的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接近你,才拙劣的想到抢走你的东西,然后你就会和我说话了。我是不是很笨呢?”说着,他微笑的看向夏目云。
☆、我不是一个轻易相信爱情的人
“笨!”夏目云点头。
牛峻却是笑颜更浓,仿若绽放的睡莲,美的让人晃眼。
“我是很笨,我第一眼就对你动了心,但却到这么晚才发现。”
夏目云的眸光很复杂,低沉道:“我是男子,你也是男子,你真的不觉得有所不妥吗?”
“我很久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心里要的,只求的,是灵魂相吸的人。”
夏目云淡淡一笑,眯眼道:“所谓灵魂相吸是什么意思你可明白?”
“灵魂相吸……”牛峻刚要说,却又咽下去,改口道:“我求的,只是灵魂吸引我的,至于是否相吸,我不奢望。”
“呵呵,你倒是改口的快。”夏目云撇了撇嘴,被还想抓住他的话柄,没想到他自己察觉了。
“不论你是否对我有灵魂吸引的感觉,但我已经无法自拔,纵然你是男子,我也不在意,我爱的只是你的灵魂,正如当年的雪千醉,就算身为苗疆第一美男,可以选择的美人多不甚数,却偏偏无药可救的爱上了同为男儿身之人。”
“牛峻,你知道我若是同意了,你我要面对什么吗?”夏目云轻抿了一口茶,深邃的眸子里是看不到底的深渊,“雪千醉和那人的下场,不是一个前车之鉴吗?”
想起雪千醉的下场,那段最后若昙花凋零,枯萎的让人心疼的爱情,牛峻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是蠢笨之极的,什么例子不用,偏偏拿雪千醉做了例子。
“有了前车之鉴,我绝不会让自己落得同样下场,前人之路是最好的警戒,我会走的比他们好!”
“不必勉强,对于那些,你也有未知的恐惧吧?”夏目云淡笑摇了摇头。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就算是现代,也饱受非议,何况这封建古代?
“我会保护你!一切都有我来承担!若有人说你一个不是,我便杀了他全家!”
“你杀的完天下人?悠悠众口岂是随时能堵住?背地里说的人,你又岂能知道?”夏目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双眸仿若看着耍无赖的孩子般看着牛峻。
牛峻别扭的躲开夏目云的眸子,一切他都知道,他也想过忍着自己的感情,不像玷污夏目云,可是……
感情不是说忍就忍住的,总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云……”
“停,不用唤的这么亲热。”夏目云摆手,有些嫌弃的模样。
牛峻垂下头,眼底是浓浓的受伤,他就这样一直垂着头,咬着下唇,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坐在夏目云身边。
许久,夏目云杯中的茶已经饮尽,清润的嗓音中带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沧桑感:“牛峻,我不是一个轻易相信爱情的人,甚至是友情,我都是有着保留的相信,而并非完全相信。”
“我不奢求你相信,我之所以用赌注之名认输,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只是想留在你身边……”牛峻的声音很急切,隐约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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