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以死相逼,所谓的生死关头,玄冰还是出现了。
玄冰将夏目云手中的碎片夺下,站在一边很冷道:“皇上吩咐过,除了你有生命危险,我不能随便出现。”
“以后用这样的方式叫你出来,你也不算违背我父皇的意思。”夏目云得逞一下,看来以后要随时玩自杀的游戏了。
玄冰不语,但算是一种默许。
“有武功秘籍吗?”夏目云伸手。
“没有。”玄冰低沉道:“我师出玄武宗,玄武宗所有的武功都刻在石壁上,每个弟子都是自行背诵,并没有书籍。”
夏目云皱眉道:“那你背一段给我听。”
玄冰冷酷道:“玄武宗武功从不外传。”
“也就是说,你不肯教?”夏目云的口气低沉了下去。
“是。”玄冰毫不畏惧。
“哦。”夏目云极其冷淡的应了一声。
夏目云没有发怒,这让玄冰有些吃惊,他正猜测夏目云心中到底怎么想的时候,只听夏目云道:“你和别人交手的时候,应该会用武功招数吧?”
“嗯?”玄冰一时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夏目云诡异一笑道:“若是你在和别人交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招数,自然而然就会学到玄武宗的武功,这应该不算是你故意外传的吧?”
玄冰愕然之际,夏目云已经挥着拳头朝着他冲去。
“你这是找死!”玄冰气恼的躲避着。
夏目云的出拳速度也越来越快,笑的无害道:“父皇命令你保护我,虽然只是生死关头出来救我,但事实上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所以你不会杀我不是吗?”
“我不会杀你,但我可以打伤你,只要留你一口气,我就不算违背皇上的意思!”玄冰似乎是被激怒了,不再一味的躲避,也开始出招攻向夏目云。
“很好,这招不错,我记下来了!”夏目云后跳一步,躬身,夺过攻击。
被躲开攻击,玄冰的眼中闪现几许异样的深情,这样的速度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但是他也同时又出了一招,左腿朝着夏目云的下盘扫去。
“这招也不错,我也记下了!”夏目云猛地跳高,一把抓住玄冰的肩膀,借用身子小的优势,缠上他的背,又一次漂亮的躲开他的攻击。
☆、我还是学到了
夏目云缠住他的脖子,顺着他的背往上爬,坐在他的肩上,玩味笑道:“你倒是挺健壮的,当马骑不错!”
玄冰那张千年寒冰脸仿佛瞬间碎裂,他猛地翻身,想要甩掉夏目云。
夏目云也是一惊,她没想到玄冰突然用内力,她猛地一抓,接着传出玄冰一声惨叫。
夏目云抓着玄冰的长发,玩味坏笑道:“原来弱点是头发呀?”
玄冰不在甩她,而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夏目云也是一动不动的抓着,是一种威胁,若是玄冰动一下,恐怕这一把头发都要落地了。
玄冰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怒意,低沉道:“放手。”
夏目云把玩着玄冰的头发,笑的邪恶道:“放手了,我就会被你摔出去,我可没那么傻。”
玄冰的眉头皱的很紧很紧,双眸之中似有怒火窜动,他近乎咬牙启齿的吐字:“怎么才肯放开。”
夏目云笑的无害,继续把玩头发,“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玄冰的瞳孔暗了暗:“我说过,玄武宗的武功绝不外传,当年入玄武宗我曾发过誓,如果外传玄武宗的武功,子嗣世代为奴为婢,我也将不得好死,没有全尸。”
“啧啧啧。”夏目云摇头道:“玄武宗的毒誓还真是有个阴的。”
玄冰闭上眼,决然道:“如果只是关于自身,我也许会同意,但是关系香火子嗣,我不会传授你玄武宗的武功。你想要拉头发便拉,就算变成秃子,我也不会传授。”
“真是迷信的顽石。发誓这东西,如此相信。”夏目云讥讽一笑,但还是松了手,从他身上下来,淡淡道:“也罢,那种逼着弟子发毒誓的门派武功,我也没什么兴趣学。”
玄冰微微松了口气。
夏目云见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顿时不爽,戏谑一笑道:“虽然你需要你亲自传授,但是我还是学到了两招。”
夏目云左手成爪探出,右脚向前踢出,猛地一翻身,是一招擒敌后,再将人撂倒,最后全身压上去的招数。
玄冰全身一怔,惊讶的呢喃道:“这是我刚刚使用的第一招,擒拿腿空降龙。”
“原来这招的名字这么土。”夏目云微微吐槽一句,挑眉道:“还有一招,看着。”
说话间,夏目云猛地踢腿,脚尖笔直,另一条腿微微弯曲七十度,猛地一转身,扫腿。
玄冰再一次惊讶出声:“左旋腿扫落叶。”
“这名字一样很土。”夏目云已经觉得自己无力吐槽了。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学会,我只是在刚刚交手中使出过,你在躲避我的攻击之时,不可能还有空闲注意我的招式细节的!”玄冰不可置信的摇头,最后断言道:“你过去一定学过!”
夏目云无奈道:“你都说了,你们的武功不外传,我向谁去学?虽然刚刚你的攻击速度很快,招式也使得很灵活顺畅,但是我还是注意到了,你那招左旋腿扫落叶使的不太好,应该不是弯曲七十度,而是六十度才是最完美的!”
☆、白蔷薇背后的箫音
夏目云又一次使出左旋腿扫落叶,这一次她另一条腿的弯曲程度微微压低,形成六十度的角度,这样一来,左腿扫出去的力度大大加重了。
玄冰用看妖孽的目光盯着夏目云,声音隐约带着继续颤声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看一遍就学会了。非但是学会了,还能使的比我更好。这一招我学了整整十日,当时在玄武宗我学习的速度已经是中上层的了。”
夏目云拍去身上的尘土,压低声音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你的武功没有那白蔷薇院中出手之人的高吧?”
玄冰皱了皱眉头。
“既然如此,明日,那我得再去一次那里。”
“我的武功的确不抵锦玉的护卫。”玄冰垂下头,不知为何,突然不再厌恶太子,之前是因为他的懦弱才会讨厌跟着这样的主子,而现在他慢慢发现,自己的主子也许是一个习武的奇才,之前也许还未适应从蛇果皇宫突然来到虎国为质的生活。
夏目云摸了摸下巴,有些老成道:“你和他交过手?”
“并没有,正因为没有交过手,所以才能肯定他比我的内力高出好几倍。”
“内力很高,所以让你无法接近,甚至连一招都没交过手?”夏目云自然而然的如此理解。
玄冰苦笑道:“太子,你似乎变了。”
“变了吗?”夏目云无所谓道:“也许吧,你不觉得我是该变变吗?”
玄冰的眸子深处似有一抹神采闪过,那是渴望和热衷吗?他一直希望自己跟着的主子是一个能够让人仰望的人,而现在他似乎隐约觉得,可以看见未来太子高高在上的样子。
夏目云回想起当时自己差点踏入锦玉轩,那威胁自己的声音。夏目云低沉问道:“能给我说说,那个苍老的说话声音的人是长什么样子吗?”
“我不知道锦玉的护卫到底长什么样子,最早见过一次,他穿着一件连帽的斗篷,帽子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见他褶皱的下巴,应该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者。”
“老人吗?所以因为年龄的关系,内力才会很深。”
“也并非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就算以我的内功心法修炼,到了七老八十,也难达到他那样浑厚的内力,应该是他的内功心法出于名门大派的高层秘籍。”
“他的秘籍很厉害?”夏目云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异彩,嘴角似有若有若无的上扬着狡黠的笑意。
沉沉黑夜,万籁俱静。
小小的身影慢慢靠近白蔷薇的围墙。
五月已是春末,蔷薇花香随着春风丝丝填满整个院子,沁人心脾。
高墙之内,突然传出幽幽的箫声。
夏目云好不容易爬上高头,目光随着箫音之处望去,瞬间凝住……
温暖的春风吹起如墨长发,浓密的睫毛下,深邃的双眸清澈如高洁的寒冰,隐约带着淡淡忧郁。五官如刀削般立体,每一寸精致到极致。
吹箫之人身着无尘的雪白长袍,坐在木质的轮椅上,周身散发着谪仙气息,隐约夹杂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千年孤寂般的寒冷。
☆、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箫声戛然而止,白衣男子的目光冷冷的扫向墙头。
夏目云有些尴尬道:“你是锦玉?”
男子并未理会他,而是收起箫,他在轮椅的扶手上按了几下,轮椅便自动转弯,朝着另一处离去。
夏目云跳下墙,但也只是刚落地,突然一道劲风袭面而来,她来不及闪躲,被风力击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黑夜中,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弓背之人出现,他的周身似乎密布幽灵,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夏目云抬头看向那人,想要看清楚黑色帽子下到底是一双什么样子的眼睛,那人似乎很配合,突然抬了抬头,被帽子遮掩的眼睛露了出来,夏目云的身子有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是鬼片吗?居然有一只眼睛内没有瞳孔,另一只眼睛泛着浑浊的光芒,那张消瘦至极的脸,几乎只有皮和骨头。最要命的是,这老家伙突然笑了,笑的很诡异,那一口黄牙七翘八裂。
夏目云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她努力站起身子,让自己尽量看上去不畏惧对方。
“你是锦玉的护卫?”
那老家伙笑的更为恐怖了起来,声音如幽灵般,带着层层恐怖的重音:“白日我已经警告过你,既然这么不知死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等等,我知道你很厉害,比起我的护卫玄冰的内力要强上很多倍。”
“既然知道,你还敢来。”
“我来,是因为你不会杀我。”夏目云自信一笑道:“你也不敢杀我。”
“天下没有我不敢的!”一股浓重的杀气朝着夏目云而去。
夏目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挂着自信而又淡定的微笑。
当对方的手掌即将劈在夏目云的头上时,那人却突然停住了,他收回身上所有的杀气,也收回了手掌,站在离夏目云一步之遥的地方,目光复杂的打量着夏目云。
夏目云对他挑了挑眉,笑道:“你也只是一只纸老虎,虽然凶的很,但是却不会真的杀我,因为如果我死了,十国的合约也就泡汤了。”
空气凝住很久很久,他只是这样紧紧看着夏目云,带着浓浓的探究,许久,他才缓缓说出四个字:“你很聪明。”说完,也不等夏目云反应过来,则转身准备离开。
夏目云想要叫住他,但此人轻功太高,已经消失无踪了。
夏目云环视着四周,有些闷闷道:“就算不杀我,难道也不用赶我走吗?真的就允许我在这里随便晃悠?”
既然没人赶,倒不如好好看看这蔷薇花背后会是怎么样一个住处,还有……她也很好奇,那个坐着轮椅的锦玉,到底是以什么心情吹出那么悲伤的曲子。
似乎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但看上去,只不过十六七岁,他的身份是鲤国太子,既然是太子,又会有什么悲伤的事情呢?天生残缺,还是后天?若是天生残缺,鲤国又怎么会立他为太子?
对于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好奇感,她似乎还是第一次。
夏目云的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迈开步子,朝着锦玉离开的方向而去……
☆、突然出现的危险男子
院子的转角处,假山后突然走出来一名男子。
男子很年轻,大约十五上下。身穿浅紫色古装锦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立体,面容坚毅,皮肤略显古铜色。一双乌黑的眸子透着桀骜不驯的傲气,隐约却透着淡淡孤寂,似乎是以桀骜不驯隐藏那一份淡淡的孤独。
他手执一柄上好的墨色山水折扇向她走来,步履悠闲散漫,风流倜傥,眉眼神情俱是满满的笑意。
夏目云微微皱眉,本来她以为这里只有锦玉和他那神秘的护卫,却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个人。
不过,怎么看,此人都不像锦玉的护卫或者奴仆。
此人是刚刚来到,还是一直就躲在假山后?之前,自己和锦玉的护卫说话时,他就一直在吗?
夏目云眸光微凝,镇定地看着男子走来。当黑道老大,并不是莽撞而又粗鲁的,有的时候她也明白静观其变的道理。
“怎么?才几日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男子看着夏目云的神色,眸光现出一抹幽深,紧紧盯着夏目云的脸。
原来的身体主人应该认识他吗?他是什么人?
看来现在只有装害怕了,反正身体主人本来是个软弱怕事的人。
“我……我……”她吱吱唔唔半天,却不成一句整句。
男子的眸光微动了一秒,脚下步子不停,几步走到夏目云面前,他的眸光从没有离开夏目云的脸,一直紧紧看着,带着探究,带着玩味,还有一丝讥讽和不屑。
夏目云的眉头微微蹙起,但为了尽量不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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