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夏太子为何突然打听这些?”
夏目云神秘一笑道:“今夜,你和你家太子就留在我的云雾阁,我请你们看一出好戏!”
☆、柴房中的暗道
夜色渐渐黑沉,果不出其然,黑衣人进入了云雾阁。
“是驰水寒。”羽墨一眼就认出了来者。
鹿无尘小声道:“就是你们说的虎国小王爷?”
夏目云淡淡一笑道:“我们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来质子府做什么的!”
黑衣人潜入一间柴房,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五双眼睛正紧盯着他。
他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在柴房中摸索许久,竟打开了一道暗门。
暗门关上的瞬间,玄冰抱着夏目云,刀疤抱着鹿无尘,羽墨垫底,五人飞速进入暗道。
暗道中机关重重,好在驰水寒带路,躲开了那些机关。
夏目云等人一路紧跟。
走到深处,隐约可以听见古怪的声音传出,像是猛兽在嚎叫,却又觉得像是人的声音。
扑面一股血腥气,夏目云等人不由皱起眉头。
入目是囚牢,而囚牢内是一个个被挖掉眼睛,割掉舌头,刺破了耳膜,砍去四肢的人。
驰水寒双腿一软,跪倒在了牢门前,那坚毅的脸终是无法再忍,他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而囚牢内的几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来,他们终日活在黑暗之中,听不见,说不出,除了悲鸣,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外,他们似乎连自己,都已经觉得自己不存在这个世间。
“父王,呜呜……儿臣来晚了…父王……”
从驰水寒的抽泣声中,隐约可以听出他的话音。
鹿无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有些想要呕吐。
似乎因为这动静惊扰到了驰水寒,驰水寒猛地站起身,大吼道:“什么人!出来!”
鹿无尘抱歉的看着夏目云,夏目云淡淡道:“反正早晚要出去的,现在似乎也是时候。”
五人从拐道走了出来,脸色都很沉重。
“你们一直跟着我?”驰水寒的眸光渐渐阴沉了下来,身上逐渐充斥着杀气,似乎要将悲痛和怒意,转加到夏目云他们的身上。
夏目云自然不会木纳的成为对方的出气筒,虽然现在的局面,她很同情驰水寒,但不代表她会成为别人的替罪羊,承受他的怒意。
夏目云勾起一抹冷血的微笑,毫不客气道:“驰水寒,你夜闯云雾阁,反倒质问起我们为什么跟着你,是不是不太厚道?难道你忘记我的云雾阁前‘擅闯者死’四个字?”
驰水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自然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可以动怒,自己恨的人不是眼前这些人,更是不能得罪这些人,这些人是他国的太子,说不定会成为自己日后的帮手。
驰水寒深吸了口气低沉道:“既然你们已经跟来,自然已经听见我刚刚说的话。”
“嗯。”夏目云点了点头,目光移向牢笼内,“这里面有你的父王德亲王?”
“德亲王并非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是我父亲的同胞弟弟,父亲突然失踪,德亲王就收养了襁褓中的我,我也是无意中得知我亲生父亲尚在人世的消息,与德亲王上演一出戏,好不容易才混入质子府,寻找我的父王。”
☆、给他一个痛快如何?
“质子府过去是关押虎国犯罪的皇亲国戚,而你的父王被关押在这里,是因为他犯了什么罪?”
驰水寒看向夏目云,苦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夏目云见驰水寒表情悲伤,目光看向牢中的五人,低沉道:“这些人救出来恐怕也是废人了,给他们一个痛快如何?”
驰水寒全身一怔。
鹿无尘有些听不过去,将夏目云拉到角落,小声道:“小云云,你也太残忍了吧,他好不容易和父亲团聚,你居然叫他杀了他父亲?”
夏目云耸了耸肩道:“我这是为他好,也是为牢里的人好。”
“我真没觉得哪里好。”鹿无尘撅了撅嘴,很不忍心。
夏目云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成了那副鬼样子,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鹿无尘僵了僵,刀疤耳朵尖,听见了夏目云的话,立刻帮自家太子说话道:“我家太子好好的,干吗要考虑这些?夏太子说话小心点,你这不是在诅咒我家太子吗?虽然刀疤说过会尊敬夏太子,但除了你欺负我家太子,刀疤心里,太子永远是第一的,谁欺负我家太子,就算是皇上,刀疤都不会轻易饶过!”
看着刀疤一心为主的忠犬模样,夏目云除了嘴角抽搐,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没脑子的大块头了。
鹿无尘眸光微微一亮,似理解了夏目云的用意,一把推开刀疤,答道:“若是我成了那样,最大的愿望就是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早死早超生。”
“死亡也许是痛苦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一旁一直不语的羽墨,低沉的开口道。
夏目云点了点头,赞笑的看向羽墨道:“你小子,脑子不错。”
羽墨微微勾起嘴角,笑的很淡,眸光却很温暖。
见夏目云夸奖羽墨,自己好像是个笨蛋似的,鹿无尘有些委屈的垂下头,自己虽然晚些明白,但最后也是理解了的,为什么就不夸奖自己。
我一定要比羽墨更厉害!
鹿无尘心下暗暗发誓,目光偷偷瞄向羽墨,谁知羽墨这时候突然看过来,吓得鹿无尘差点没有站稳。
羽墨的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冷笑。
夏目云慢慢走向牢门,声音冰冷如地狱修罗一般:“现在的他们,不能说话,不能听声音,不能看东西,也不能写字,不能走路,完完全全的成了废人,这些人应该都是曾经的皇亲国戚,曾在过高位的人,内心是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的。伤他们的人,很残忍,似乎根本就是故意这样,让他们生不如死。他们心里的最大愿望就是解脱,就算苟延残喘,他们也不会愿意这样活下去的。”
驰水寒无力的坐在地上,他的目光似一片死寂,缓慢的移向牢门内的人。
那张脸和他的养父德亲王是一摸一样的,虽然此刻落魄发白,但是他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心里自然明白,若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活着,倒不如死了来的解脱。
可是……他真的下不了手……难道刚见面,就要永别吗?
☆、要我帮你杀你爹?
夏目云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道:“看来这个决定要下很久,我可没空等子杀父的好戏了,小爷我困了,回去睡了。”
夏目云刚要离开,却被驰水寒拦了下来,“我自己下不了手,你帮我。”
夏目云撇了撇嘴,讥讽道:“要我帮你杀你爹?你倒是开得了这口。”
“拜托你了。”驰水寒躬身,十分谦卑诚恳。
夏目云挠了挠头,极度慵懒道:“今日你拜托我杀你父亲,明日你以我是你杀父仇人来找我报仇,我可怎么办?”
“不,我不会,我会感激你,欠你人情。”
“呵呵,这日后的事情,谁能够猜得到?你今日这么说,明日也可以用另一翻话来说事。”夏目云伸了伸懒腰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懒得做,你还是找别人吧!”
驰水寒的目光看向羽墨。
羽墨冷冷对视他,低沉道:“别打我的主意,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驰水寒失望的收回目光,移向鹿无尘。
鹿无尘像是受惊的小鹿,忙摇头道:“那些人都已经这么惨了,我可下不了手杀他们!”
驰水寒看向刀疤,刀疤忙道:“我家太子不忍心杀的人,若是我杀了,太子必然会讨厌属下,我不杀。”
驰水寒的目光最后落在玄冰的身上,用最后的期盼和渴望,灌输在这目光之上,“帮我父王解脱吧,若你帮了我,来日你有任何要求,我必当竭尽全力相助。”
玄冰的目光移向牢中的五人,一向冰冷如铁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动容,并不是因为驰水寒的话而动容,只是不忍看着这五人终日受此苦难。
夏目云冷笑一声道:“难道你是觉得我已经死了,不需要通过我,就可以使唤我的手下?”
玄冰一怔,收回所有的恻隐之心,低沉道:“驰小王爷,玄冰是夏太子的护卫,凡事都只听夏太子的命令,不会擅自行动。虽然很同情你,但恕我帮不上忙。”
驰水寒又一次跪在牢门前,目光悲伤无奈,低哑道:“父王,寒儿到底该怎么办,寒儿真的不想刚见面就变成永别,如果可以,寒儿不希望求别人来杀你,寒儿希望有人能够治好你们,改变这一切……”他压不住悲痛,低低呜咽了起来。
悲伤如荆棘丛生,爬满全身,这种痛比肉体的疼痛更折磨人,好不容易相见,对方却见不到、听不到、摸不到,最后还要面对,亲手弑父的抉择。
鹿无尘偷偷扯了扯夏目云的衣角,低声道:“小云云,你说那些人都已经成了这样了,有可能治得好吗?”
夏目云淡淡扫向牢门内的五人,虽然五人的舌头都被割去,但是却能发出声音悲嚎,显然声带并没有被破坏,也并非永远说不出话。
“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有一种语言叫做腹语,就算没了舌头,也许他们还有机会说出想要说的。”
夏目云的声音仿佛黑暗中的一点星光,驰水寒一片死寂的眸光因这一点星光而璀璨闪烁了起来,希冀道:“真的可以吗?”
☆、你好自为之吧
夏目云见驰水寒一脸欣喜的样子,泼凉水道:“别高兴的太早,想要学腹语,也是要有耳朵听的!现在你就祈祷他们的耳膜破裂的不严重,还有大夫能够医治吧!”
“我会找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会医治好父王和各位王叔的耳朵!”
“就算治好了,也得找到会腹语的。”夏目云淡淡道:“听说一些玩木偶的人会这种技能,但是别人肯不肯教,这可说不准了。”
“我一定会找到这样的能人异士,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他!”
“那就祝你成功吧。”夏目云继续打哈欠,懒懒道:“玄冰,我们回去吧。”
“是,太子。”
夏目云刚走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驰水寒的声音:“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
夏目云打断道:“你不给我带来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羽墨冷冷看了驰水寒一眼,并未说什么,便也跟随夏目云离开了。
鹿无尘靠近驰水寒,好心道:“我觉得在你没有找到能够治好他们耳朵的大夫前,还是不要把他们弄出去的好,看他们在这里也有多时了,牢房内并没有食物和屎尿,显然每日都有人负责送饭菜和清扫这里,如果你冒然带走他们,一定会传到关押他们之人的耳里。”
驰水寒感激的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而是如实道:“是皇上关押他们的。”
鹿无尘愣了愣,脸色微微一变,那稚气的脸上突然染上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低沉道:“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很复杂,怪不得小云云不问什么就走了,看来是我多事了,我也不该问的,我们都只是质子,不会插手你们虎国的事情,你好自为之吧。”
变脸极快,鹿无尘挂上稚气的笑容,拉着刀疤往回走,笑问道:“刀疤,我们也回去吧,看来今夜小云云会肚子饿,我们回去准备一些夜宵什么的,你说小云云会想吃什么呢?”
刀疤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家太子该成熟就成熟,该幼稚就幼稚的习性,笑道:“属下有注意过,夏太子每次都会多夹几块鱼,想来夏太子是爱吃鱼的,不如准备一些烤鱼作为夜宵?”
驰水寒看着鹿无尘离开的背影,眉头不由紧紧蹙起。
正如鹿太子所说,他们现在都只是虎国关押的质子,处境好不到哪里去,自己不该牵累他们的。
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就算他们只是漂浮在海面上的稻草,自己抓着他们,只是能够呼吸一下,便又一次沉入海中,自己也别无选择,一下也好,只是呼吸一下的机会也是好的。
德亲王虽然是自己的义父,虽然帮自己进入了质子府,但是他也说过,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他不会再做别的事情帮助自己。
若不是当年,德亲王得知他无法生育,他也不会收养自己的。
德亲王本就是一个能够自保,不论对方是否篡位,是否弑父,都会诚服的人,若不是这样,也不可能,整个虎国只有他这么一个王爷还活着。
当年虎国皇上继位的时候,多少兄弟死在他手上,自己的父王也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关押在这里,最后传出死讯,但谁能想到,虎国皇上居然没有杀他们,而是更为残忍的折磨他们。
☆、奈何,年糕团就是甩不掉
满足的吃完烤鱼,夏目云继续认真的看着羽墨写的内功心法,而羽墨自然是继续写着,毕竟他用三年才背完的秘籍是很多的。
鹿无尘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两个认真的家伙,撇了撇嘴道:“小云云,你真的要尝试自己研究一份功法吗?这多麻烦,还不如修炼个现成的。”
夏目云抽空斜眼瞧了鹿无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