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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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财女-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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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你给她买河灯……”话一出口,云锦恨不得扇自已几巴掌,她今天一定是撞到鬼了!这是解释吗?怎么听都像是她在拈酸吃醋!

燕昭眸底忽地闪出一抹笑意,“买河灯就是喜欢了?我还给别人买钗环衣衫呢?这个怎么说?”

提到钗环,云锦就想到燕昭挑选衣衫的眼光。脑海中竟突地跳出秋明水与姬妾们见面的场景。忽然间秋明水的脸又变成了燕昭的模样,那几房姬妾又变成了平洲城里她曾见过的那些歌妓舞娘,最后竟成了燕昭与青楼歌妓舞娘们嬉笑纠缠在一起的旖旎画面。

望着燕昭满是笑谑的眼眸,云锦就觉得有根刺在她心里搅。又痛又痒。又像当日在美玉家吃多了酸笋那般,心口怄的喘不过气。

垂眸看着燕昭修长的手指,想像着他用这双手环着歌妓舞娘纤腰的情景,云锦竟像被人欺负了似的万分委屈。

甩了两下没甩开燕昭的手,云锦鬼使神差般瞪着他尖叫道:“别用你的脏爪子碰我!”

燕昭的眸光倏地冷下来,慢慢松开抓住云锦的手。冷笑道:“我这双手上满是鲜血。难怪你觉得脏!在你心中,还是秋明水的手干净些!”

再次提起秋明水,想起他在龙府门前对她的不满与凉薄,云锦更觉得恼怒。脑海中空白一片。只剩下秋明水与姬妾见面,燕昭与歌妓缠绵的景象轮番交替,最终竟满满的全是燕昭入赘后。携了新妇的手在新妇耳边软语轻言的温柔模样。

闭了眼,云锦语声尖历地骂道:“姬妾成群!他的爪子能干净到哪去?他三妻四妾薄情寡意,你流连青楼朝秦暮楚。你们都是禽兽不如的混帐东西!”

静静地看着口不择言的云锦,燕昭忽地翘起嘴唇,眸底笑意如涟漪般铺洒开来。高声笑问道:“我流连青楼朝秦暮楚与表妹何干?”

与她何干?燕昭的笑问让云锦瞬间回过神,舌头突地打了个结说不出话来。

她怎地把燕昭与秋明水相提并论?对她来说,他们是完全不相干的两回事阿!

被燕昭晶亮的眼眸逼视,云锦觉得自已全身上下都贴着无理取闹的字样,羞愧的无地自容。想到刚才脑海中的画面,禁不住燥的浑身发烫。

别过脸。她期期艾艾地转移话题道:“那些小姐们都好……我没看仔细……过会再帮你瞧瞧……你喜欢什么样的?”

燕昭却没接她的话茬,反手挑起她的袖边,笑道:“这身衣衫好像就是我买的!”

此时才惊觉燕昭说的‘送钗环衣裳给别人’这句话中,那个别人就是她自已,云锦脸红的能滴下血来,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语无伦次地辩解道:“这是代买……不是送的……我写了欠据……”

“我知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掩了嘴角的笑意,燕昭郑重地点了点头。

若他戏谑几句还好,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分明是此地无银的意思,想起他方才在正堂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云锦羞得恨不得躺下装死。

拿起几上不知谁放的一本书,狠狠地砸在燕昭肩头,怒道:“你以后说话小心些!非要把我的清白毁了才高兴?”

“为了你的清白,把这个喝了吧!”不躲不闪受了云锦一击,燕昭俯身从桌子下拿出一个食盒。从里面端出一只盖碗推到云锦跟前,眼中满是狐狸笑。

“我不喝!”以为是燕昭捉弄她,故意弄来药汤让她喝,云锦下意识地跳开一步。可看到碗中冒着热气的肉粥,她又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淡笑着把云锦抓回来,燕昭眼波温柔的似一幅上好锦缎,“傻瓜!你这会儿不饿吗?”

被他一问,云锦才想起来,早上被燕昭逼着换装,她没来得及吃早饭便到了龙府。这会儿离开宴还早,她可不想当着那些夫人小姐的面当饕餮。

笑意吟吟地坐下,一口气把粥喝光,云锦才笑道:“还是表哥细心,想着从家里带粥给我喝!”

“我跟龙辰说你没吃早饭,他吩咐下人煮的!”

龙辰是叫了燕昭与什么人见面,他让龙辰找人给她煮粥,那其他人不是也知道了?

他这哪是照顾她,分明是让别人笑话她!

喝下去的粥都变成岩浆在肚子里翻腾,云锦强忍着才没把粥碗扔到燕昭脸上。

刚要发作,就见龙辰面色沉得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紧张的刘柱子。

瞧了咬牙切齿的云锦几眼,刘柱子欲言又止,略顿了顿还是走到燕昭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第118章 出事了

刘柱子声音虽低,可他说的话云锦却听得一清二楚。

怔怔地看着刘柱子,云锦明白这些话是他故意让她听见的。

否则大可以叫了燕昭去外面说,或者俯在他耳朵上说,不会只凑近燕昭边低语。

有贼闯进她家还伤了人,得了信先跟燕昭说,是怕吓到她?可为可又要让她听见?

云锦脸色惨白,心头疑惑一闪而过,根本没发现刘柱子暗中探究的神情。

没像众人想像的那样惊声尖叫,云锦略一迟疑便转脸对龙辰道:“家中出了变故,能否让云涛在府上借住几日?”

龙辰有些讶异地瞧了瞧云锦,便点头应了下来。

坐在回去的马车里,云锦神情焦虑难安,燕昭轻轻扶了她胳膊道:“狗子爹不会有事!”

云锦茫然地点了点头,心中也求神拜佛地保佑狗子爹没事!他要撒手去了,全叔他们可怎么活?

回到府中,看见满身血迹的狗子爹直挺挺地躺在厢房大炕上,腹部的伤口血流不止,只剩一口气吊着。全婶和狗子娘围在他身边放声大哭,全叔则抱着脑袋蹲在墙根下低声呜咽。

云锦心中大急,知道此时只有朱果才能救狗子爹的性命,可眼下府中到处都是捕快,她找不到清静地方闪进空间,情急之下,她厉声叫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问狗子爹!”

狗子爹虽已除了奴籍,可必竟是从苏家出来的。云锦摆起主子威风,全叔等人也不敢违拗,哭着起身出去,云锦‘呯’地一声关紧门。飞快地闪进空间。

给狗子爹灌了些泉水,又用养在泉水中的玉器将朱果捣成泥塞进他嘴里,捏着他嘴帮他咽下去。看他脸上慢慢缓出些血色,腹部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云锦轻轻舒了口气,开门将众人放进来。

发觉狗子爹的伤势片刻间竟大有好转。燕昭惊疑地瞧了云锦一眼。低声问道:“你都做了什么?”

生怕燕昭起疑心,云锦想起精神力的说法,马上顺嘴说道:“我只跟他说,他若是死了全叔全婶没人送终。狗子就是孤儿,要是狗子娘改嫁他儿子就是拖油瓶!”

这话虽然恶毒些,可看见狗子爹起死回生。全叔全婶都跪在地上给云锦磕头。大悲大喜之间狗子娘早懵了,只知道扯了狗子爹的胳膊痛哭。

顾不得安慰狗子一家,云锦跑到院里。看着被翻得乱糟糟的宅子,心中哀嚎不已!

老天就看不得她好过!刚安稳没几日,家里竟然遭了贼!街坊四邻都是官宦人家,个个比好有钱,她有什么可偷的?这瞎了狗眼的贼,为什么偏选她家下手?

丁香正被闻讯赶来的捕头讯问,瞧见云锦。她跟看到救星似的忙扑过来,哭道:“小姐您可回来了!吓死奴婢了!”

捕头正不耐烦。瞧见云锦便瞪起眼睛,口中喝道:“你是家主?随我去衙门走一趟!”说着就要来抓云锦。

燕昭冷哼一声,瞥了刘柱子一眼。

刘柱子忙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笑道:“求这位大哥打个商量。这家家主必竟是个没出阁的小姐,怎能到衙门走动?家里遭了贼,劳烦各位爷费心了。一点心意请各位爷喝杯茶!”

掂了掂份量,捕头咧嘴笑了笑,“案情清楚,我等先告辞,抓住贼人再命你等认领失物。”说完吆喝着捕快们扬长而去。

官差都走了,云锦扶起丁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细跟我说!”

“小姐刚出门,全叔跟全婶上街买劈柴,雨荷姐想起小姐要给表少爷做衣裳,也跟着去置办针线。我在屋里收拾小姐的衣裳……谁料想……来了十几个蒙面的贼……从后院墙跳进来,拿刀架了我的脖子,问小姐从平洲带来的东西都放哪了……”丁香身子抖成一团,边说边哭。

听说贼人问从平洲带来的东西,云锦第一个念头就想到苏文山临终前交给她的那个用火漆封着的木盒子。

见丁香吓得只顾着哭,云锦忙扶她坐在药田边的石头上,追问道:“后来呢?狗子爹是怎么受伤的?”

丁香抽噎着道:“奴婢吓的要死,就把小姐从平洲带来的东西指给他们看!他们就乱翻一气,像在找什么东西!我吓死了……后来他们翻到一个雕花的木头盒子…就是老爷临终前给小姐的那个…”

不顾丁香哭得厉害,刘柱子突然跳过来厉声问道:“他们拿走什么了?”

“一个盒子……”被刘柱子吓了一跳,丁香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头哭道:“后来狗子爹听到动静进来,带头的那个贼一刀就捅进他肚子里,那么长的一把刀…全是血…那个贼还笑……”

不满丁香语无伦次的哭叫,刘柱子又厉声重复道:“他们拿走什么了?”

“他们拿了那个盒子,说什么像不像的……然后大爷您就进来了,那些贼顺手抓了几件小姐的首饰,跳窗逃了……”被刘柱子吓到,丁香直往云锦身后躲。

听说贼偷了她的首饰,云锦也顾不得丁香,猛地站起身跑进卧房,看到白玉梅花簪还扔在妆盒里,顿时长出一口气。

她的衣衫裙袄甚至内衣亵裤扔的到处都是,雨荷正蹲在地上收拾。瞧见云锦立时落下眼泪,说不出话。

云锦刚想安慰她几句转身就瞧见刘柱了竟都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见他一双眼睛在屋里乱瞟,云锦有些尴尬又有些不悦,瞪着刘柱子道:“你进来做什么?”

刘柱子‘嘿嘿’笑了两声道:“苏小姐都丢了什么?清点物品可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

闺阁物品就是自家兄弟也要避讳些,哪里用到他帮着清点?

本来对刘柱子没什么好感,这会他又满嘴胡话,云锦气恨地道:“我家招不招贼跟你有什么相干?丢什么也不劳你费心,出去!”

看刘柱子没有走的意思。云锦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门边瞪着他,刘柱子只好跟出了门,临走前还在屋里打量了几眼。

‘呯’地一声关上门,云锦突然有些奇怪,她家招了贼。怎地刘柱子如此上心?竟比她这个家主还关心丢了什么?

狐疑地盯着刘柱了瞧了瞧。猛地想起丁香方才说的话,云锦盯着刘柱问道:“你来我家何事?怎么那么凑巧正好救了狗子爹?”

“我来问燕大爷一件事!”刘柱子一脸笑意,丝毫没有被人嫌弃的自觉。

刘柱子也是卫尉府的人,他问燕昭的事肯定摆不到桌面上。云锦心中更加厌烦。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道:“什么事?非要到我家里来问?”

刘柱子瞥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燕昭,终于收起笑脸。高声道:“我爹让我问问燕大爷,他一直想找的那件古董找到没有?找到的话,若古董主人不肯割爱。燕大爷是怎么打算的?”

说完也不用云锦赶,甩了袖子一摇三晃地出了大门。

刘柱子平日也有些阴阳怪气的,可他今天却有些嚣张的反常,说的话却分外古怪,似乎另有所指!

云锦下意识的就去瞧燕昭,生怕他怒起来又拿鞭子抽刘柱子。转头却看见燕昭站在门前,若有所思地瞧着她。

以为燕昭替她担心。云锦忙走到他跟前笑道:“你瞧什么呢?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你不用担心!”说着又惋惜地道:“丢的几件首饰都是你代我置办的……”

见云锦这个时候还刻意将‘代办’两个字咬的极重。一副掩耳盗铃的表情,燕昭又好气又好笑,阴沉的脸色终于好了几分。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道:“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不必在意!倒是你从平洲带来的东西,是父母留下的念想,丢了十分可惜!”

云锦摇头叹息道:“哪有什么值得念想的东西!值钱的都被三姨娘卖了!从平洲带来的就是几件旧衣服。”

燕昭眼底忽闪过一丝凛冽,略有迟疑忽笑道:“丁香说苏大人临终前给你的什么盒子也丢了……这总归是个值得留存的物件!”

感觉燕昭也有些奇怪,家中被盗他不是应该恼怒小贼们在他这尊太岁头上动土吗?怎么也跟刘柱似的,只关心丢了什么?依他那不羁的性情怎会顾及这些事情?他可不是算计银钱的人!

瞧着燕昭眼眸阴沉强抑怒气的模样,云锦突然明白过来。

燕昭不知道他自已的身世,虽然嘴里不肯承认,可心里一定极想知道父母是谁?对他来说父母留下的一草一木都最为宝贵。苏文山的遗物被偷,他肯定是感同身受在替她惋惜!

被人怜惜的感觉让云锦鼻子发酸,泪珠毫无征兆地滚了出来,哽咽道:“那盒子装的是下人们的卖身契,还有宅子、庄子的地契。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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