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看看这是什么?”容亭将要扔给鬼罗,对于这类药他并没有研究,只是隐隐觉得里面似乎有红花的成分。
“容亭!给我!”云端去抢那药,两只手却被容亭攥的紧紧地。
鬼罗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人又搞什么?
只是,当他接过那药丸掰开之后细细的看了一眼,顿时只觉心底一震,如果容亭知道这药其实是,他会不会掐死明云端?
容亭似乎从鬼罗的表情里猜到了什么,他佯装无所谓且不在乎的开口,“鬼罗!你磨叽什么!快说!”
鬼罗看着云端,见她目光已然垂下,鬼罗心下堵得慌,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啊,不知道容亭在执着什么。
“这药是宫中女子在皇上临幸前,若皇上事先不想留下龙精,便会让嫔妃提前服下这药,便不会怀孕。”鬼罗说完,果然见容亭变了脸色。
鬼罗一言不发的退出房间,剩下的事情,别人没办法插嘴。只有让他们自己解决了。
屋内,只剩下容亭和云端。
“他,说的是真的?!”容亭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句话的。
他目光咄咄逼视云端,那眼神恨不得烧起一把火,彻底的燃到她的心底
云端咬着牙,轻轻点头。
容亭眼中仅存的希望悉数破灭,他指着那药丸,失望的看着云端,眼底,叠加累积痛恨折磨,他真是没想到,绝对没想到,她会如此激烈的抗争他要她的事情!
她心中果真一直都没有他!
哪怕他挖了一千株合欢花回来给她,哪怕他为她建立一座合欢阁都是没用的。哪怕他亲手为她系上了嫁衣的最后一串流速坠子,统统没用。
她的心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一听到我今晚要你,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让丫鬟出去给你买药!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是个傻子,生出来的也是个傻子?还是你根本就从没想过要接受我,跟我成为夫妻,是不是?!”
容亭压抑的低吼着,那声音从喉咙里阴沉沉的发出来,一字一句敲击在云端心头。
云端不说话,她的沉默看在容亭眼底无疑是默认一切!
毕竟,事实摆在这里!他兴冲冲的冲进来想逗逗她,顺便告诉她,他不过跟她开个玩笑吓唬吓唬她,不会在她不同意的前提下要她的,怎知,她竟然留了这么可恨龌龊的一手!
她明知那药有巨大的副作用,还是不顾一切的服用。
看来,伤身伤神,都是好过跟他做夫妻吧!容亭自嘲的笑着,他怎么输的这么愚蠢!
“明云端,你、果、真、是、没、有、心、肝!”容亭一字一顿的开口,他慢慢逼近云端,俊颜有一瞬变形。
大手攫住云端胳膊,直接将她压在床上。
“你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吗?你不是不想跟我洞房吗?你不是跟明宣喜欢说悄悄话吗?”
“好啊!我今晚就强要了你!我倒要看看是明宣能来救你,还是你真的能怀不上我的孩子!”容亭喊着已经翻身上床将云端压在床上,他两条长腿压住云端的双腿,一只手攥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解开腰间黑玉腰带,绑着云端的手就缠在了床头的暗格花纹之内。
云端双手被控制不能动弹,下身被容亭死死地压住。
她瞪着容亭,不知为何,这会子,会从他的眼底看到伤心和悲愤,反倒是没有怒意了。
容亭咬着牙解开云端头上的簪子,让那一头如瀑青丝悉数散开,他猛然俯下身,云端身子不能动弹,还以为他是要,
谁知道,他只是狠狠地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觉察到她的疼痛,他松开口后,埋首于她的青丝之上,不让云端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云端呼吸急促,肩膀那里隐隐痛着,可容亭的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的压着她,她能感觉出他身体某处坚硬如铁,难道,今晚要,
正胡思乱想着,容亭猛然起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想跑?跑过,你跑得了吗?你不想成亲,故意演戏给我看逼我退婚,你退的了吗?你不想怀我的孩子,宁可被药力所伤,也不惜吃药,但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真的以为可以背着我做任何事情吗?
没错,我是疯癫,但这么多年来,谁是人,谁是鬼,我看得清清楚楚!却独独看不懂你明云端下一步打的什么主意!你总有意外给我!你总有本事让我动了杀人的念头!你现在这样看着我,是希望我给你个痛快吗?告诉你!我偏不!你是我容亭的女人,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心中若是再敢有别的男人,我会让你看着那个男人生不如死!
不信,你就试试!”
容亭说完,扬起手臂,重重的一拳落在云端铺在床上的青丝上。
指关节传来咯嘣的声音,床体震颤了一下,云端觉得自己身下的床架吱嘎吱嘎响了几声,随时都会坍塌的感觉。
容亭狠狠地瞪着云端。心中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动怒!不能动怒!真想狠狠地揍云端一顿!但他必须忍着!
忍的心酸心痛,也要忍着!
谁让他先犯贱沾染了这情爱,招惹了明云端呢!是他自己先走出这一步的,现在收不回来了,所以,痛也是活该吗?
容亭翻身下床,如果之前不是耿夫人的那些话,他不敢想象遇到今天这件事情,他会做出怎样可怕的后果!
容亭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开屋子。
临临走前再次下令,云端的禁足令改在了床上,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给云端松绑,更是不准云端下床一步。
云端在床上挣扎了很久,谁也不敢上前帮她。容亭系的腰带,越挣扎越紧,手腕已经被磨破皮了,却还是挣脱不了。她的力气几乎要耗用殆尽。
门外突然响起耿夫人的声音,云端已经挣扎了两个时辰了,胳膊都痛的麻木了,听到有人进来,她冷冷的看过去,并不认识这个人。
“世妃,我是鲜于府耿夫人,是鲜于淳的姨娘,听说世妃跟世子闹别扭了,我特意前来看看,公主莫要多心。”耿夫人说着走到了床边,有侍卫上来提醒她,世子交代,不能靠近世妃,更不能给她松绑。
耿夫人面纱下的容颜并没有任何变化,只说自己不会为难侍卫的。侍卫这才放心的退出去。毕竟,鲜于白鹤的身份还是凌驾于容亭之上的。
侍卫出去后,耿夫人纤手抬起,一道掌风急烈犀利,迅速扫开云端手上腰带。
云端近乎虚脱的翻身下床,揉着自己的手腕,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耿夫人不觉缓缓摇头,“容亭这孩子啊,还是如此执拗。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用千丝扣锁住,这种锁扣越挣扎越紧,以前容亭小的时候,有一只心爱的小狗,可鲜于白鹤担心他玩物丧志,就给他扔了,后来那小狗回来了,容亭喜欢的很,又担心小狗离开他,就用千丝扣锁住那小狗。小狗哪里知道容亭的心啊,就拼命挣扎,最后,被生生勒死了。从那以后,容亭再也不养任何小动物。
那孩子,性子就是如此,遇到自己喜欢的,并不知道,对很多事情都心知肚明的,独独自己是喜欢与否,搞不清楚。想必,世妃受委屈了。”
云端听完哲太妃的话,不觉冷笑,什么意思?拿她比作容亭的小狗。
耿夫人自觉自己失言,连忙挽救道,“世妃莫怪,我这人说话直来直去,没有别的意思。”
“耿夫人既然已经探望过了,话也说到了,那就请回吧,云端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云端下了逐客令,耿夫人却并不急着离开。
“世妃不是想要离开吗?我来帮帮世妃如何?”耿夫人说着凑到云端跟前。
啪的一声,将一把匕首拍在云端面前。
“世妃挟持我,府中侍卫自然不敢动手。世妃只要按照我提供的路线离开,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耿夫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面纱下的眼睛熠熠生辉,总让云端觉得这双眸子很熟悉的感觉。
“你会帮我?!”云端哂笑,冷冷开口。
这耿夫人该不是画了另一个陷阱给她跳吧。
“有人要害公主,自然有人帮你。公主的母妃早年离世,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该帮帮姐姐的女儿吗?”耿夫人话音落下,但见云端震惊的看着她。
“我母妃,是有一个妹妹,可是老家那年发水灾,她,”
“她失踪了是吗?公主,你可还认得这个?”耿夫人说着将半快玉佩放在云端面前。
云端脑海中那关于之前明云端的记忆中,这半块玉佩自己曾在母妃那里讲过,母妃还说,这是她跟妹妹一分为二,寓意姐妹情深,不离不弃。
怎么会在鲜于白鹤的小妾这里?
怪不得她一进来,云端就觉得她这双眼睛熟悉呢,原来,竟是因为先前这句身子母妃的关系,两人是姐妹,自然会有所相似。
“公主,请你信我!至于我为何成为鲜于白鹤小妾这件事情,等我带你出去再说!”耿夫人说着,轻轻拍着云端手背。
她的手是温暖坚决的,云端知道,若人在撒谎,指尖会发冷。
下一刻,耿夫人已经将匕首塞到她手中,一个旋身,更是将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来人啊!救命啊!世妃要杀我!”耿夫人一边喊着,一边对云端使着脸色。
云端这时候就是想拒绝都难了,侍卫已经冲进来了,看到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世妃挟持了耿夫人,这不是乱套了吗?
“世妃!我知道你想走!但你不要挟持我啊,我是无辜的!我怕死啊!”耿夫人戏份拿捏得当,侍卫都被她逼真的演技给骗过了。
“闭嘴!都给我退后!”云端握紧了匕首,事到如今,往前走一步,未必是坏事。
她挟持着耿夫人一步步走出房间,侍卫节节后退,生怕云端真的会杀了耿夫人。“你们谁敢上前,我就杀了她!”云端冷冷开口,眼底迸射的寒冽冷光,让侍卫禁不住后退了一大步。
“都不要上来啊!我不想死!”耿夫人配合云端叫着,现场侍卫面面相觑。
侍卫长跟容亭出去办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云端眼神一暗,似乎看到某个角落,双儿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背后的人,终于要忍不住现身了吗?这时候,耿夫人藏在衣袖下的手猛然攥住云端腰带,提气调息,迅速带着云端跃上房梁,可从侍卫的角度看过去,是云端带着耿夫人跳上了房顶。
房顶上,云端只觉得脚底猎猎生风,这耿夫人的轻功竟如此了得。
侍卫想要追赶,又要顾及耿夫人的安危,这一番思量之下,就满了半拍
出了别院,耿夫人指挥云端迅速往北走,那里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一直往下走,便是山脚下,那里密林环绕,平日绝对不会有人前来,只要再穿行过一个山洞,就可以到达最底部,她本意也是带云端到这里避避风头。躲上一时的。
如今形势严峻,北日的明暗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明云端留在明处是对容亭最大的掣肘,现在必须将云端藏起来,等鲜于家度过这一段之后,才是将云端放出来的时候。
眼看就要穿过树林了,云端和耿夫人身后响起惊天马蹄声。
之所以用惊天来形容哒哒的马蹄声,而是因为这速度已经不像是马儿发出来的,身后那猎猎风声,还有马蹄近乎疯狂的奔驰,都让人心惊胆战。
云端回头,冷不丁,啪!一鞭子重重的甩了下来,落在她的小腿上,虽然没有伤到皮肉,却是甩在了膝盖下的穴位上,她双腿一软,没有任何征兆的跪在了地上。
“公主!快起来!”耿夫人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可马上那人的皮鞭紧跟着抽了下来,耿夫人一惊,大喝一声,“你连我也敢打?你可知我是你的谁?!”
耿夫人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她定定的看着马背上,眼神像是浸过冰水一般的容亭。
她眼中局势不可思议。
她来这里之前已经让鲜于白鹤支开了容亭,而且府中侍卫她也动了手脚,都被她下了散功散,不可能会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知容亭追上她们!
她原本是想制造她跟云端坠崖死去的假象。这样容亭便能够死心塌地对付北日其他势力的行动。
谁知,这究竟怎么回事?容亭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马背上,容亭一身墨绿色长衫,那衣袍上沾了斑斑水渍还是飞扬的尘土,就连头发都凌乱不堪,一看便知是怎样心急火燎的赶来的。
这路上,他为了节省时间,竟是骑马强行过河,穿越山间,终是在树林外面追上她们了。
“你是我什么人?你不过是一个口蜜腹剑,想要博取我信任的人,你想带走她?你原来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继而给你机会带走她吗?!”?!”
容亭低吼一声,扬起手中鞭子就要甩下。
坐在地上的云端蓦然抬手,想要去抓那鞭子。
“你疯了?!不想要自己的手了!”容亭及时收起鞭子,单手一甩,直接将云端扔到了马背上。
他刚才太过用力,并不知道自己那一甩的后果,已经让云端胳膊脱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