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北堂傲的回答轻如蚊虫,馨瑶看着北堂傲,许久才开口,“就算我这次去,会被千刀万剐,你也不在意?”
“不会的!”闻言,北堂傲急忙说道,“皇兄已经写了书信过去,若是一个月之后你回来少一根毫毛的话,朱雀同青龙便会踏平白虎,他们已经没有战天齐了,不会冒险的!而且白虎也回信说绝对不会伤你一发一肤的!”
馨瑶忍不住一声冷笑,“原来你们早已交易好了,就算我说不去,你也会把我绑上马车的吧。”
北堂傲没有否认,“馨瑶,我发誓,一个月之后你便是我的王妃,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馨瑶笑的更厉害了,“一个王妃之位,你究竟能许几人?”
她记得,他早已把王妃之位许给冷月怜了吧。
看着女人如此的惨笑,北堂傲心如刀绞,他差点就忍耐不住要把女人抱进怀里的冲动,对女人说,不要去了,永远都不要离开……
只是,这个冲动还是被自己生生的按压下来。
笑够了,馨瑶这才说道,“何时出发?”
“你刚醒,先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出发也不迟。”北堂傲轻声说道,馨瑶却不屑一顾,“看你的样子是巴不得我现在就出发吧!罢了,反正我在这也呆不下去,或许去了白虎更加好些!”说罢,唤进了守在屋外的兰儿,在北堂傲的眼皮子低下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然后才对着北堂傲说道,“我随时都可以走。”
“你还是休息一日再说吧1”听得出来,北堂傲此刻很内疚,可是就算他在内疚,说出来的话也不过是休息一日再走,而不是不要走。
“不用了,我想早点离开。”
北堂傲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莫在屋外禀报,“王爷,马车准备好了。”
馨瑶不由的冷笑一声,嘴上说着那样客套的话,可是却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再也不理会北堂傲,馨瑶开了门,径自离开。
既然馨瑶要走,兰儿自然是要跟上,王府外除了那一辆马车,还有上百的将士,许是负责馨瑶这一路的安全。
不过换句话来说,也是负责一路的看守,要是馨瑶半路逃跑了,那北堂傲的晴儿不就危险了吗?
两种可能性,馨瑶却偏偏想到了后面那种,于是冷哼一声,便在兰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队伍开始动起来,一前一后将马车护在中间,然后便浩浩荡荡的向着白虎出发。
书房内,北堂傲负手而立,莫推门而入,对北堂傲行了一个礼,“王爷,队伍已经出发了。”
“暗卫队呢?”低沉的嗓音传来,似是有道不尽的苦。
莫心里了然,不多言,只是恭敬的回答着北堂傲,“也已经跟着队伍出发了。”
“去了多少人?”
“暗卫队总人数的一半。”
“把剩下的那一半也派去。”
闻言,莫却不再恭敬的听命,“王爷,暗卫队是您亲手训练出来的,个个以一敌百,派一半去已经足够保护馨瑶姑娘的安全了。”
“本王要的不是足够,是万无一失!”北堂傲深深的叹了口气,“本王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若是将剩下的暗卫队都派出去,那谁来保护王爷?”莫还是不赞成北堂傲的想法,若是将所有的暗卫队都调遣出去,太冒险了!
“她比我更需要保护……是我将她推到悬崖边上,我一定要护她周全!”
“可是……”
“好了!就按本王说的去做!”北堂傲心意已决,莫知道自己也劝不了他,于是只好听命退下。
去往青龙与白虎交接的边境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北堂傲每天都会收到暗卫队送来的书信,上面无非是馨瑶昨日吃了什么,何时睡的,又是何时起的,心情好不好,身体有无异样……
书信大约每日午时之前送达,于是每日北堂傲去完早朝便呆在书房内等待着暗卫队将书信送来。
可是今日,一直等到了傍晚,书信还未送到。
北堂傲坐于书桌前,不耐的敲打着桌案,心里不安定感觉越来越强烈。
“莫!”北堂傲一唤,莫便推门而入。
“速度去查查,为何今日送信之人还未到达!”
莫应声退下,北堂傲不由的紧皱起双眉,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应该没事的,他的暗卫队全数在那,馨瑶绝对不会出事的。
在书房内又静坐了两个时辰,不是北堂傲不心急,其实他早就想要冲出屋去寻找那送信人的下落,只是他怕,他前脚刚走,送信人便将信送来了。
只是,强耐着心的等待没有等来送信人,只等来了莫。
“王爷,不好了!”莫一冲进书房便大喝一声。
北堂傲慢慢的闭上双眼,最担心的终于还是发生了吗?
深深叹了一口气,北堂傲睁开眼问道,“出了何事?”
“回王爷,昨日上午,护送队伍在边境将馨瑶姑娘的马车交给白虎的人,可是马车进入白虎境内后便不知所踪,而派去跟随的暗卫队也遭到了狂风的袭击,根本无法睁开眼,待到能看清事物的时候,只看到原本同在马车内的兰儿晕倒在地。”莫如实的禀报,言语里藏不住的担忧。
闻言,北堂傲愁眉更浓。
他的暗卫队一向行踪隐秘,跟了这一路就连护送馨瑶的将士都未曾发现,可是,究竟是谁能发现他亲手训练队伍,还成功的拜托了他的暗卫队!
闭上眼,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人影。
双眼突然睁开,那颗原本狂跳不安的心一下子漏跳了好几拍。
第一次,北堂傲知道原来他也会害怕……
在这个世上,能有那本领的,便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战天齐!
只是,会是他吗?想起当日那士兵呈上来的头颅,面目模糊,难道那根本就不是战天齐?!
如果战天齐还活着,那么他会如何对待馨瑶?是用尽一切方法折磨一个奸细,还是百般疼爱,带她一步步远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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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晃动的马车让馨瑶在马车内到处乱撞。
一个时辰之前被交到白虎的人受伤,这种极刑就已经开始了。
原本还有兰儿两人可以互相扶持些,可是进屋白虎的边境没多久兰儿便被甩下了马车,任凭自己如何呼喊,那车夫就是不停下来。还驾驶的更快,让自己喊都喊不出来。
晃了一个时辰,原本就有些无力的身体更加使不上劲儿,馨瑶躺在马车内,随着马车不断的颠簸,“混蛋,居然这么折磨你姑奶奶,有种就不要把车停下来,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尽管马车停下之后等待馨瑶的还不知道是另外一种什么极刑,但馨瑶还是嘴贱的骂道。
或许是那车夫听到了馨瑶的咒骂,马车渐渐慢了下来,馨瑶艰难的爬起,趴在车窗边就开始昏天暗地的呕吐了起来。
“没事吧,喝点水。”一个羊皮水袋递到馨瑶面前,馨瑶接过,喝了一口,总算是觉得好了些。
098是战天齐!!
“还好吗?”男子继续问道,轻抚馨瑶的背部,馨瑶趴在车窗上,迎着徐徐的风,那眩晕的感觉慢慢褪去,“嗯,好多了。”
男子轻笑,“我可从来不知道你居然会晕车!”
听到男子的声音,有些清醒的馨瑶忽然浑身一怔,竟是不敢回头。
“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身后男子焦急的问道,却没有得到女人的任何回应,一时着急便将女人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哪里难受?”
看到男人的面容,馨瑶竟是再也移不开双眼,
伸手抚上男子的面容,那温热的体温,柔软的触感,使得馨瑶终于泪如雨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那个头颅就是你!呜呜呜呜……”
战天齐急忙拭去女人脸上的泪水,“别哭啊,我这不是没死呢嘛!”
“呜呜呜呜……啊啊啊……”低声的哭泣因为战天齐的安慰变成嚎啕大哭,战天齐没有办法只能将女人抱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连你也骗了。”
自从战天齐死后,馨瑶就将对战天齐所有的悲伤与愧疚统统放进心里,甚至强迫自己不去提起他的名字,可是今日,原本以为早已魂归故里的人竟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是委屈也好,是高兴也罢,馨瑶需要好好的发泄一场。
哭的累了,再加上原本就有些不适,馨瑶靠在战天齐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馨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醒了?”战天齐问道,馨瑶揉了揉双眼,疑惑的问着,“到哪了?”
战天齐打开车帘,“来,我带你见一个人。”说着,便搀扶着馨瑶下了车。
看着面前的男子,馨瑶不由的露出高兴的笑脸,“天赐哥!”
战天赐微微笑道,“一路幸苦,来,先进屋休息吧!”
馨瑶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城里,而马车所停的地方是一处大宅前。
“战府。天齐哥,这是你的府邸吗?”馨瑶问道,随着战天齐与战天赐一同进了府内。
战天齐一笑,“不是,我的是将军府,这是我哥的。”
是了,战天齐是大将军,自然住将军府了。
“怎么?不是天齐的府邸就不住了?”战天赐打趣道,馨瑶连忙否认,“不是啊,我在想这里如果是天齐哥的府邸我就不住了!”
“啊?为什么?”战天齐有些无辜的问道,却听到馨瑶理直气壮的回答,“谁让你骗我!”
一句回答,让战天齐暗暗叫苦,却让战天赐哈哈大笑。
战天赐的府邸很别致,并没有多少豪气,却能让人觉得舒服,在桌前坐下,婢女端来了茶水,却不见馨瑶喝上一口。
’“怎么了?难不成嫌弃我这不是贡品?”战天赐打趣道,馨瑶撇了撇嘴,“不是啦,我比较爱喝菊花茶。”
“你倒是会喝!”战天赐笑道,便命人去换了茶。
馨瑶一笑,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天齐哥,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堂傲不是说放你一马了吗?为何后来又出现一个人头说是你?”
战天齐微微一笑,“北堂傲的确是放了我们一马,事实上我跟我哥还有小五都已经逃离了琉璃城,可是后来,突然有官兵追上将我们包围了起来。”
馨瑶不由的皱了眉,“一定是北堂傲后悔了!小人!”
战天齐却不赞同馨瑶的说法,“战天齐如此高傲自负的人,怎会做那小人之事,我想那些官兵一定是别人派来的。”
“别人?是谁?”馨瑶有些不解,却听到战天赐说道,“冷月怜。”
闻言,馨瑶似乎有些明白了,“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是她!那个贱人一直就是阴险狡诈!”害她还一直误会的北堂傲,真是善哉善哉!
“哼哼,还好你们都逃出来了!不然我一定去把那贱人千刀万剐!”馨瑶恨恨的说道,忽然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便问道,“咦,小五呢?”
话一出口,战天齐跟战天赐就沉默了。
“怎,怎么了?”馨瑶也感受到了不祥,只听战天赐说道,“我们当时被官兵追捕,敌众我寡,天齐又受了重伤……”
说到这,战天赐似乎是说不下去了,战天齐只好接过,“所以小五就强行将我的衣服脱下穿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将官兵引开,然后用匕首划烂了自己的面容,当着那些官兵的面,自尽了。”
听到这,馨瑶已经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一个女子,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将自己的面孔划成那副德行……
“也是那些官兵急于立功,并未仔细检查小五的尸体,否则一旦知道小五是女儿身,我跟我哥也就逃不掉了。”战天齐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在后来北堂傲回京城之后我去琉璃城将小五的头颅偷了出来,否则她死无全尸,叫我情何以堪!”
战天齐说着,也留下了两滴泪,为了那个为保护自己而失了性命的女子,为了那个刚烈勇敢的女子。
战天赐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战天齐的肩膀,“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再自责也没用。”
闻言,战天齐点了点头,终于重新提起的精神。
正在此时,婢女端来了菊花茶放到馨瑶面前,馨瑶拭去脸上的泪水,举起茶杯说道,“来,我们以茶代酒,敬小五一杯!”
“好!”战天齐与战天赐同时拿起茶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菊花茶入喉,馨瑶却觉得难以下咽,不由的皱起了眉。
“怎么了?”战天赐关切的问道,馨瑶撇了撇嘴,“这菊花茶的味道好怪!”
“是吗?”战天赐似是不信,上前喝了一口馨瑶的菊花茶,“不怪啊,菊花茶就是这个味道啊!”
战天齐也不信般的喝了一口,然后非常赞同战天赐的观点,说道,“一点也不怪啊,入口清香,这是上号的菊花茶呢!”
“是吗?可是我在北堂傲的王府喝的菊花茶不是这种味道啊!”馨瑶有些无辜的说道,北堂傲给她的菊花茶虽然也是这般清香,却还带了些单单的甜味,可是眼前的菊花茶虽然也有甜味,但那是一种甘甜,绝不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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